草包王妃很彪悍
竹意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穿的是男人的一件裡衣。男人的衣領開得很大。自己坐起身,又咳嗽的時候,領子滑下肩頭,露出肩頭上面一片一片的淤青。
瞳孔驀地發狠,南宮凌,我竹意這輩子都和你沒完!
“沐浴。更衣!”竹意怒吼着,聲音破鑼一樣傳到外面的婢女耳朵裡。
立刻有婢女上前,擺上木桶,注入溫熱的清水,還有一個婢女手上捧着華美的繁複的裙袍。
竹意看衣裙是自己不喜歡大紅色,紅的好像血,好像火。可是不喜歡也比身上男人的裡衣好。
兩個丫頭扶起綿軟的竹意,輕輕褪下她身上的衣服。
立刻一具印滿青紅,紫黑淤青的身子呈現在空氣中。
婢女們都倒吸一口冷氣,低着頭不敢去看。
竹意狠狠閉上眼,不想看自己好像破布一樣的身子。
被溫熱的水包圍,竹意手上無力,就讓婢女使勁的催,要搓掉所有的噁心和厭惡。
身上的青紫和雙腿間的疼提醒着她這輩子若是再碰酒,就下輩子投胎做豬!
洗了澡,穿上繁複的大紅太子妃正裝。婢女又要給她梳頭和佩戴頭飾,便被竹意統統攆走,扶着案子就要出去。
“太子妃要去哪兒?”婢女門着急的攔住竹意踉蹌的身勢。
“我要……回北秀苑。”竹意忍着胸口的疼推開婢女。婢女卻一起跪下磕頭,說什麼都不讓竹意走。
可是竹意在這兒每呆一秒,就會想起那不堪忍辱的一切。於是想也不想,拿起案子上瓷瓶就往婢女的身上扔去,婢女們嚇得起身逃跑,反鎖了門,讓竹意出路無門,也總好過回北秀苑。
竹意打不開門,無奈之下只好到牀上盤腿調息。她現在也感覺自己實在太虛弱了,連幾個丫頭都沒有辦法。她將體內真氣運行一週天,發現經脈暢通無阻。除去心肺受損嚴重,修復內力是指日可待。
真氣在體內運行了三個大回環,身體鬆快不少,覺得收拾幾個丫頭應該是完全沒有問題了。於是下牀,要強行從這出去。只是太不巧,一推門就碰見南宮凌回來了。
南宮凌瞧着竹意有一瞬間的驚豔。這個女人平時素衣素顏,都已經是傾國之姿。如今,又是一身如火如荼的繁複紗裙,裙襬長長逶迤在地,看着大氣又奢美,瞬間有了一國之母的氣勢。只是女人滿眼的恨,讓南宮凌心頭一陣煩躁。他從沒想過讓這個女人恨了自己的,可是現在,女人卻是恨不得撲上來撕咬掉他一塊肉才解氣的模樣。
竹意現在不想撕咬她的肉,她要等有一天,這個人落到自己的手裡,所有的羞辱都會加倍的索要回來。
狠瞪南宮凌兩眼,最後慢慢的這眼神中的恨意也沒有了。變成濃濃的嘲諷,最後,這嘲諷又變成眼角不屑的餘光,淡漠的好像只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錯過他就往外走。
南宮凌從這些眼神變化中,突然覺得還不如她恨他。恨他,至少說明心裡還在意着。時時放在心頭詛咒你一百遍也好,看見就罵王八蛋也罷。怎麼都好過就這樣漠然的走過去。
“站住!”南宮凌忽然回身,看着那一襲紅如荼蘼的身影冷叱。
可是竹意的身子卻連半分停頓都沒有,就那樣拖着逶迤在地的紅裙,一步一步無比堅定且執拗的往外走。
“本宮說了站住!”南宮凌在喊話無效的情況下,身形突然激越到紅色身影之前。伸手就去抓竹意的手。
竹意身子一側,躲開鉗制,錯開一步繼續走。
“你是本宮的太子妃,這是你的住所,你還要去哪兒!”南宮凌橫移一步,咬牙說道。
“太子爺不是賞了臣妾北秀苑麼。”竹意嘲諷一聲,繼續錯開身子要走。
南宮凌再次橫移:“你已經是本宮的人!”
“不過一場苟合,這又能代表什麼?若是太子爺覺得吃了虧,好,跟我回去,我把睡資給你。”竹意輕描淡寫那一場癲狂,甚至狂妄的把南宮凌當做鴨子,要付銀子。
這是什麼行爲?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南宮凌鐵青着臉色,驀地上前攥住竹意的手腕,竹意痛的‘嘶’一聲,南宮凌眉頭一皺,又忙放鬆力道。但口氣絕對是陰戾的嚇人:“你再說一遍。我們昨天是在做什麼!”
竹意輕哼一聲,擡頭對視上南宮凌的眸子,“太子殿下以爲是什麼?遲來的洞房花燭夜?對不起,臣妾不以爲。臣妾只覺得是被狗咬了一口。當然,臣妾是有素質的人,狗咬我,我不能去咬狗。所以,鬆開!”
竹意的冷嘲熱諷把南宮凌直接氣的半死。舉起手要打,看着迎上來蒼白無血色的臉又怎麼都落不下去手。
她已經就剩下半條命了,這一掌下去,鐵定就死的透透的了。
“你如此厭惡本宮,是因爲雲公子麼?說,雲公子是誰!”南宮凌強忍着怒火低吼一聲。
“雲公子就是雲公子!”竹意被問到雲公子就窩囊要死。若不是喝醉,怎麼能把雲公子漏出來。
“你不說?”南宮凌瞳孔開始凝起厲色。
“我爲什麼要說?”竹意歪頭不屑。
“好,你不說,本宮相信你的兩個丫頭會說。”南宮凌不相信天天和她在一起的丫頭會不知道她的事。於是轉頭高喝一聲:“高盧,去把北秀苑那兩個丫頭帶到刑室,本宮要親自審問!”
高盧是高胡的弟弟,長的模樣彷彿,只是眼睛比哥哥的小一點,個子小一點。
高盧拱手領命,轉身就要走。
“站住!”這次是竹意喊站住,只是她一着急,聲音喊得大了,震得胸口嗡嗡的疼起來。伸手捂住胸口,額頭一下子冒出細密的汗珠。
高盧急忙站住,回頭爲難的看着太子殿下,不知道這個命令要聽誰的。
南宮凌驀然看到竹意痛苦的彎下腰,所有的怒氣都變成藏不住的擔心。
“怎麼了?哪疼?快傳公孫先生!”南宮凌忽的打橫抱起竹意,又吩咐高盧。
高盧眼珠一轉,知道以後該聽誰的了。太子殿下這麼着急太子妃,他若不是不聽太子妃的,豈不是找死麼。
之前忘了說,這個高盧還比哥哥的心眼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