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淡的一笑,賀蘭博應聲道:“知道了,你放心,等宗門的事解決後,我也不會纏着你鬧了。”
“賀蘭,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是……”風逆也把控不了自己的情緒,單手握着山河社稷圖,伸手按住賀蘭博就朝着一旁躲開。他的傷勢比賀蘭博的嚴重太多了,根本沒辦法再護賀蘭博周全。可偏偏眼前的人,還有心情胡鬧。
朝陽宗門的結界已經被打開,那些活死人進入山門裡,宗門內的弟子怎麼辦,難道要讓他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死在他的面前,就跟鬼星宗門的那些屍體一樣,被整整齊齊的堆放着嗎?
“嗡!”手中的琴絃撥動開去,飛出的兩道勁風快速的將羅星逼退,百里葉華擋住韓冰跟羅星兩人,冷聲道:“別在這裡,快進去。風逆!”
“不行,我不能走。能幫宗主困住一個,就是一個。”緊咬着牙齒,風逆的雙手迅速按在畫卷上,怒聲道:“賀蘭,交給你!”
“好!”賀蘭博也不耽擱,手中的穿雲箭搭在弓弦上,瞄準了對面的馬躍,那數道的穿雲箭飛射而出,猶如閃電般朝着馬躍的四周鎖去。
就算是拿着斬馬刀,馬躍也沒辦法擋開所有的弓箭,就在他揮舞着大刀之時,風逆身前的畫卷也動了,從裡面探出的鐵鏈穿透過土壤,“刷”的一聲從馬躍的背後竄出,不等前方的人反應過來,手臂粗細的鐵鏈已經鎖住馬躍的雙手。
“你,你這個臭小子!”用賀蘭博引開他的注意力,趁他不備,疊着的山河社稷圖裡的印法從土裡面過來,賀蘭博擋住了鐵鏈的影子,所以他不知道風逆的動作。
根本不給馬躍解釋的時間,風逆知道耽擱得越久,百里葉華那邊就越難處理。雙手迅速扣在身前,伸出的鐵鏈拉着馬躍就朝着畫卷裡面去。
羅星冷哼着,手中的焚霄棍立刻朝着前方掃出,還想着能用剛纔的方法去救馬躍。
只不過擋在他身前的百里葉華輕按着琴絃,十指在琴絃上撥動開去,一道道的颶風朝着羅星的方向擊出,他掩護着身後的兩人。直到馬躍被鎖進畫卷中,百里葉華才轉身朝着宗門內的鬼星而去。絕對不能讓鬼星,踏入裡面!
鐵鏈鎖喉,風逆根本不給馬躍任何機會,畫卷內的鐵鏈迅速伸出,纏繞着他的雙手雙腳,系在他的腰間就朝着裡面拉去。還是剛纔的牢籠,只不過四周的紅線全部轉變爲鐵鏈,沒有出路,不會殺了他,但卻能讓他永遠被囚禁在這裡,出不去。
單手一招,迅速將手中的畫卷收回,風逆偏頭朝着百里葉華朝着裡面去,知道他要去攔截鬼星。當下風逆也不耽擱,迅速揚起手中的畫卷。
站立着的韓冰只是冷淡的後退一步,雙手一拍,冷聲道:“機靈鬼,想得方法挺不錯,只可惜……你還不懂的掌握先機。賀蘭博,把馬躍放出來。”
“憑什麼,第一次是你們卑鄙,趁着我不注意,讓這臭屁孩放了他。第二次還想放,沒那麼容易。風逆的鐵牢,有進無出,你就讓他好好在裡面待着就行!”摸着自己的鼻子,賀蘭博挑眉說道。
這護法是不是有毛病,上來二話不說就讓他們放人,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把握先機,他們現在難道不是已經把握住了馬躍嗎?
風逆的臉色還是那麼的難看,在想起來的時候,他就知道眼前的人是誰,可是至今,他都不敢相信。要是把剛纔的話轉給韓冰,他也會問眼前的人,爲什麼要這麼做。在雲國的時候,他是那麼的關心風輕歌,可是現在,那在她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都站在她的對面,這讓她,怎麼去選擇?
看到風逆眼眸深處的糾結目光,韓冰打了個響指,身後的活死人擁着一道纖細的身影,朝着外面走了出來。她全身被麻繩綁着,雙手被捆在身前,頭上還套着麻袋,看不清楚她的面孔。
只是看到她手腕上的鐲子時,賀蘭博嘴角的笑容僵硬了,那鐲子他怎麼可能不認識!當初是他親自給她戴上的,是她哭着鬧着,要戴上這鐲子玩玩,但是因爲風二水的時候,到了最後忘記了取下來。
手中的碧落黃泉弓放了下來,賀蘭博看着眼前的身影,咬牙道:“你,你是……”
“沒錯,她是你的未婚妻,秋荷。”韓冰冷淡的說道,活死人掀開了麻袋,用布條塞住口的秋荷更是哭得滿臉淚痕,雙眼就跟兔子一樣紅通通的。
羅星也不戀戰,退到了韓冰的身邊,扛着手中的焚霄棍說道:“還記得宗主提醒你的事嗎,自家的事情都不管,跑到朝陽宗門來攪合,賀蘭博,就你也配成爲賀蘭家的繼承人嗎,真是可笑。”
“你們什麼意思,賀蘭家族怎麼了!”雙手不由地緊捏,賀蘭博心頭更是一顫,他離開了家族這麼久,還不知道荷蘭家族出了什麼事。不,賀蘭家族不會出事的。老頭還在,玉白跟玉雨也還在,他們有能力維護家族的,鬼星宗門的,不過在跟他玩心理戰術而已。
想讓他上當,沒那麼容易的!
“我們說,你自然不會相信,但她呢?”韓冰冷然一笑,就知道賀蘭博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心中已經動搖了,但還裝作這般鎮定的樣子。
活死人迅速拿下秋荷口中的布條。咳喘着的人擡眼看着賀蘭博,她雙眼一紅,不由地哽咽道:“賀蘭哥哥,救救我。”
“秋荷,你怎麼落入他們手中了,你不是,不是回王家了嗎!”賀蘭博的眉頭緊鎖,他最見不得女人落淚了,看到她哭,他心裡也更加的難過。
鼻涕跟眼淚都快黏在一起了,秋荷哽咽着,咬着自己的嘴脣,目光卻是看向了一旁的羅星,搖了搖頭,她低着腦袋,不敢說話。
“因爲,你的爺爺賀蘭餘青逝世,賀蘭家族一蹶不起,她聽到你返回朝陽宗門,所以揹着賀蘭家族的人,偷偷地來找你。可笑吧,第一次找你,她失去了魔寵,就爲了通知你,賀蘭家族被迦倻海威脅。第二次來找你,還是爲了通知你,你爺爺的死訊。”羅星冷冷的笑着,伸手按在秋荷的肩頭,那眼眸含笑,繼續說道:“有這麼疼你的未婚妻,你還想着一無用處的風輕歌,真不知道是應該替秋荷感到悲哀呢,還是同情你這被玩、弄在股掌之間的傻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