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的死亡之氣,沒有經歷過生死的普通人又怎麼會明白這股氣息。 ()在死亡氣息的壓迫之下,沒人能夠抵擋。原本的熱鬧氣氛一下暗淡了下來,就好像是喜事轉爲喪事一般,壓抑無比。
好在那八匹駿馬走進城門之後,分別朝着兩邊而出,最後面那一匹馬兒緩緩走出。馬上的人又與其他的八人完全不一樣。他穿着紅一樣的鎧甲,金色的紋路在他的赤色鎧甲下顯得更加的霸氣張揚。在他胸甲之上,則是有着一朵金色的蓮花,那是伽倻海的標記。蓮花這麼女性化的標誌,讓人覺得可笑,但是他穿上,卻是半點的女性味道都沒有。那挺拔的身姿屹立着,仿若君臨天下的王者般,拉着馬繮一步步走來。
紅色的面具擋住了他的大半邊臉頰,只露出右眼,左邊的留海擋住了他的左眼,他的目光掃過人羣,卻是唯獨停留在跪在地面的兩人身上。不偏不正,他朝着跪立着的兩人而去。
“他朝着我們來了,看到他胸甲上的蓮花了嗎?”書生全身一緊,下意識的拉了拉風輕歌的衣衫,提醒她注意。
雙眼微微一闔,風輕歌只覺得眼前的這個紅衣鎧甲的男人,有着一股熟悉的氣息,但卻偏偏想不起來這個男人是誰。看着他而來,她的目光在他的蓮花上停留着,金色的紋路就好像是有靈氣一般,光芒閃現中,她看到了蓮花裡面,那印出的圖案。
“下龜上蛇,這是……玄武的圖騰!”風輕歌差異的說道,只是再朝着那蓮花看去,則依舊是金色的光芒,唯獨剛纔的圖案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蓮花裡面所印着的玄武呢?
她疑惑,一旁的書生則是更加的震撼,黑色的眸子不禁緊縮,下意識的問道:“你剛纔看到了,他蓮花裡面的圖騰?”
“嗯,但是現在又看不見了。也許,是看錯了。”揉了揉自己的眼,風輕歌淡漠的說道。
然而書生卻是哈哈笑道:“小笨蛋,你沒有看錯。傳言中,與伽倻海有緣的人,就能看到他們的圖騰。這北方玄武圖騰,只有位於伽倻海北面王者纔有的紋路。”
“北方王者?”伽倻海不就是一座島嶼嗎,哪來那麼多的人?風輕歌納悶不已,暗道不好,難道是因爲自己是他們要找的人,所以才認得出他們身上的圖騰?想到這裡,風輕歌立刻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以後就算是看見,也會當做看不見。
點了點頭,書生說道:“沒錯,伽倻海不是什麼小島嶼,它相當於一個與世隔絕的另外大陸,地域廣闊,而且那裡全是強者。而伽倻海又分爲五個區域,東南西北中,東面青龍,西面白虎,南方朱雀,北方玄武,中央麒麟。而這些區域的最高統治者,就會在身上烙下各自的圖騰,守衛一方。現在的這個,應該就是伽倻海北方的王者,玄武使者。”
伽倻海北方王者怎麼會突然到達這裡,是雲國出什麼事嗎?還是說……對,落然!
黑眸中的利芒乍現開去,風輕歌迅速低下頭來,刻意將頭髮撥亂,擋在自己的眼前,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的狼狽邋遢。伽倻海所要尋找之人就在雲國之中,試問伽倻海,會隨便派遣一個人過來接嗎?
沒想到,他們居然會把島嶼上北方的王者派遣出來。至於那落然……風輕歌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頂着那張跟她一樣的臉,被帶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也只有她纔會這般的自傲。伽倻海要畫像上的人,從未說過是捉拿還是邀請。就這一點,風輕歌就不敢將自己暴露。
“北方玄武,向來性格溫和,他負責整個伽倻海的經商外交,經常跟各國打叫道,不會爲難人,還好我們遇到的是他,要是遇到西方白虎,那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若有不合立刻出手,連屍體都沒有呢。”小聲嘀咕着,書生看着那越來越近的人,立刻閉上嘴,不再多說了。
風輕歌只是暗中將書生的話全部記住,這些可都有用,到時候難免會與伽倻海大打出手,多一份的資料就多一份的勝算。她現在除了要找到璇璣刀外,看來還應該多瞭解伽倻海的資料,經常外交的國家……
伽倻海位於東方海域上,與龍國的海域交接,也只有龍國中人,常與伽倻海的使者多有接觸吧。看來想要更多的資料,可以去龍國看看。
“這是怎麼回事?”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出,彷彿快要將四周的一切凍結。
這是風輕歌第一次聽到這般寒冷的聲音,上方的戾氣傳出,就連她都擋不住,只覺得自己身處於幽冥之中,全身都快被凍結,連血液都差點凝固。縱使陽光這般的強烈,她依舊很冷。尼瑪,這還算性格溫和嗎,那殺人不眨眼的那個,豈不是更加的恐怖了?
伽倻海中的人,果然名不虛傳。
血衛屹立不動,壓根沒打算回答這人的話。而一旁的士兵早就搶破了頭,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朝着前面衝,彙報着實情。
“大人,這風家小姐不聽勸,非要在這裡下跪,大人可得狠狠地懲罰她。”
“我們勸了很多次,這兩人就是不肯起來,敗壞我雲國的作風,大人也請順便跟皇上稟告!”
“快,來人,把這擋路的兩人趕走,立刻拖下去!”
叫喊聲不斷,只是趕上來動手的,卻是寥寥無幾。加上這人的強悍氣場,四周的人都不敢上前,連吆喝着的聲音都弱了下去。
淡漠的擡起頭來,看着眼前的人,對上那一雙漆黑入星辰般的眸子,風輕歌只是微微皺眉,這人身上的氣息,真的太過熟悉,但是,她身邊好像沒有這樣冷酷的人,又怎麼會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呢?是她的感覺錯了嗎?
好敏銳啊!
嗅到風輕歌目光中的疑惑,坐在馬車上的人冷漠的翻身下馬,身後的八匹駿馬上的八人同時翻身下馬,站在自己的馬匹身邊。
“你們,爲什麼跪在這?”冰冷的聲音再次打破了風輕歌的直覺,僅在咫尺的死亡之氣,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她,這是伽倻海的人,說錯一句話,暴露出一點,有可能就是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