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想去,去茅房……”扭着身子坐下的秋荷,滿臉通紅的看着眼前的衆人,她臉皮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張臉都恨不得埋到膝蓋上去,飛了大半天的時間了,就算這坐騎能堅持住,他們也得吃飯上廁所吧。
確實是自己沒有考慮到這些,風輕歌略帶歉意的說道:“行,那我們先下去,正好那邊有城池,閃電雕你在外面候着。”
“嘎!”刺耳的聲音從閃電雕的喉嚨裡發出,它迴應着風輕歌的話。
只不過那一爪子落下,整個閃電雕都顫抖了一下,老妖貓卷在若水的懷中,小尾巴輕輕地搖動着,“嚇着本大爺了。”
不得不說,朝陽宗門的位置挺好,位於四大國的中央,而四大家族也在四大國中。當初的百里家族坐落在金國境內,雪家在雪國國境中,而這賀蘭家族,則是在大陸以南,炎國境內。
每個國家都有自己應有的特色,風輕歌已經見過了雪國的風景,見過朝陽宗,看到了百里家族的風景,而炎國的特色倒別有一番風情。這裡的溫度偏高,綠植不算太多,這裡的人穿着較爲隨意,就算露肚子露大腿,都是正常的。
反倒是風輕歌他們,一身衣服包裹着,看上去都熱。
“賀蘭,你先陪着你的未婚妻上茅房唄,我跟二狗好好逛一下,順便買些東西。”嘿嘿一笑,風逆拍打着賀蘭博的肩膀。
嘴角一下就沉了下來,賀蘭博更是鬱悶,看到秋荷那一雙快哭了的眼,他只能無奈的捂着額頭說道:“算了算了,你們先去那邊的客棧等我,我一會兒跟秋荷過來。先點吃的啊,我要只烤雞。”
“我也要……”沒有百里葉華的美食,若水的嘴都快嘟了出來,整個人都不在狀態。面對着這炎熱的天氣,她打着那把小傘,遮着陽光。
沒辦法,風輕歌也只能照顧眼前的人兒,先去客棧點了一桌子的飯菜,但考慮到若水喜歡吃的糕點零食,她特意借用了廚房,做了一大碗的冰沙。
黑色的身影坐落在角落裡,跟其他人不同,他那長長的圍巾環繞着,隨意的搭在身後,全身釋放着冷漠的氣息,眼前的飯菜他一點都沒有動,就這般坐着,看着對面挑食的若水。
不耐煩的嘟着小嘴,若水偏頭看着角落裡的人,目光只是一掃而過,並沒有多停留。
倒是一旁的風逆被這目光盯煩了,回頭就吐槽道:“我說,沒見過帶閨女出來吃飯的啊,看什麼看,我家若水天生麗質,你這面癱臉配不上的。再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摳出來!”
沒有任何的動靜,雙手環繞在胸的人依舊這般淡漠的看着前方。也只有若水發現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風輕歌剛坐過的位置,神色不定想着什麼。她輕撫着老妖貓的毛髮,並未在意這些。
“我說你怎麼這麼笨啊,上個茅房都能撞到柱子,蹲個馬桶都能卡着屁股,你是不是故意的啊,笨手笨腳的,一點用處都沒有。快點,不然我的烤雞就沒了,風逆那牲口在,吃雞的速度那叫一個快……”喃喃的聲音不斷,緊接着賀蘭博提着秋荷就走上了二樓,瞧見對面的兩人,連忙扯出了筷子,大嚎一聲,“啪唧”一下直接戳中桌上的雞肉,得意昂揚的說道:“這這雞歸我……”
“呸。”直接對着雞肉噴了一口,風逆挑眉說道:“吃唄,不用客氣。”
“……”
“畜生,你還我烤雞,我跟你拼了!啊啊啊……”
看着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若水只是冷淡的坐着。
賀蘭博一手揪住風逆的頭髮,一手就朝着他的面門上拍去。風逆也不甘示弱,一把抓住賀蘭博屁股上的肉,狠狠地一擰。這兩個朝陽宗門最爲得意的弟子,就跟孩子一樣扭打着,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秋荷則是一臉哭相,看着打着的人,哽咽道:“別打了好不好,我再叫一隻烤雞……”
“不是烤雞的問題,是這小子欺人太甚了,我今兒不好好的教訓他,我就不姓賀蘭!”
“放屁,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朝着烤雞上吐唾沫,還掐我屁股算不算!”
“我去你大爺的,你對我的烤雞下手,還扯我頭髮,跟個娘們一樣……誒誒誒,住手住手,頭皮快掉了,掉了……”
完全無視了周圍的人,扭、動着的兩人在空桌子上撞來撞去,“碰”的一下撞在角落的桌子上,那一桌子的酒菜全部翻了過來。而那坐着的黑衣人,就像是沒看見一般,那一雙黑眸還是看着前方。
“額……抱歉抱歉,這個掌櫃的再上一桌好酒好菜給這位,那個……”連忙鬆開雙手,風逆迅速湊到他的身前,伸手在他的眼前晃盪着,有些納悶的說道:“是瞎子?”
“看不見嗎,怪不得了。”無奈的聳了聳肩,賀蘭博轉身就走。
風逆還是不死心,見對面的人不理會他,他直接上手,捏着那人的臉,恨不得直接把手指插進他的鼻孔裡,看看這人是不是雕像。按照正常人來看,無論是誰都容忍不住。可惜,眼前的人一動不動,還真是雕像。
“喂喂喂,你們炎國的雕塑技術也太牛了吧,這人就跟真的一樣,你看看,捏上去好有手感,這皮肉,嘖嘖嘖,還能拉長呢。”捏着肉,風逆扯着他的圍巾,倒是覺得新奇無比。
“哼。”若水撅着嘴,對風輕歌的速度感到不滿了。
而這個哼字一出,賀蘭博和風逆都繃緊了身子,連忙跑到桌子旁邊坐好,大氣都不敢出一絲。
“就是他!”驚恐的聲音爆發開來,緊接着那一羣人衝上二樓,陪着刀劍的官兵雙手顫抖着,警惕的看着角落裡的人。
“怎麼,吃個飯還帶這些東西!”風逆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來,雙眼瞪圓了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地嚥了一口唾沫。
然而那些人的目光,卻都盯着剛纔他玩的雕像。就算被這麼多的人看着,他也一動不動,目光始終不曾轉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