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衛伸手取過放在客棧旁邊的扁擔,繼續朝着風輕歌的屁股上打去。
“別打了,嗚嗚嗚,別打了好不好……胖子,風輕歌?輕歌姐?”謝師傅受傷,浦正已經受到了打擊,如今看到風輕歌再次捱打,他更是心疼,從不承認風輕歌是大姐姐的他,再這一刻也低頭了。學着羅星,叫着輕歌姐。
趴在地面上的人軟綿綿的,只剩下出的氣。
鄭子戌也着急着,一雙拳頭早已經握得緊緊地,額頭上的青筋暴起,特別是看到林超臉上的笑意,以及落然的得意姿態,他只覺得胸口裡憋了大氣,無法發泄。慕蒼雲做的決定,誰也無法改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力的抱着浦正,看着地上的人,繼續承受着板子。
堅持住,湯圓妹妹,你一定要堅持住。
“呵……”就好像是有痰卡在喉嚨中,吐不出去一般,趴在地面上的人哈出這樣的氣來,按在地上的雙手,終究還是鬆開了。只是那死灰色的眼,依舊註釋着前方。若有人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按在地上的手做了一個詭異的手勢。
人羣之中,那黑色的身影強忍着出手的衝動,只是咬緊的牙齒,看着風輕歌所給的暗號,那是拒絕幫忙的手勢,她寧願被打死,也不願意他救嗎?
“三十!”板子狠狠地落在風輕歌的屁股上,看着那被鮮血染紅的衣衫,血衛知道,再動手,真的會出人命的。能堅持到三十,一聲不吭,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慕蒼雲的眼中也多了一分的焦慮,看着地上趴着的人,冷淡的擡起頭,怒聲道:“爲什麼停下?繼續。”
“殿下……真的還要繼續嗎?”染血的扁擔一顫,血衛帶着疑惑的目光看向慕蒼雲。
“繼續!”依舊是那冰冷的兩個字,彷彿讓人跌入了寒潭。
浦正再也忍不住了,那小小的身子從鄭子戌的懷中掙脫開去,就好像是猛虎一般撲倒在風輕歌的身上,哽咽道:“不許打了,要打打我,不要打她了,不要……”
“讓開!”慕蒼雲冷着臉,就要下令拉開浦正。
只是,趴在風輕歌身上的浦正狠狠地一顫,他緊緊地咬着牙齒,淚水直落,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那顫抖的手指,緩緩朝着風輕歌的鼻間探去。
也正是這個動作,讓慕蒼雲心中的某根弦兀然斷裂,原本淡漠的表情閃過一絲的慌張。
浦正的手指狠狠地一顫,他的臉色刷的一下完全變得慘白了,瘦弱的身子猛地朝着後面退開,撞在鄭子戌的胸口,“她,她死了……”
這句話好似晴天霹靂一般,慕蒼雲根本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好似石化了一般,坐在輪椅上,半天都沒動靜。
落然也是微微一愣,跟林超使了個眼色,不屑的說道:“區區三十打板就死了,怎麼可能,她長得這麼壯,連這點板子都承受不了嗎?岑王妃,我勸你還是別裝了吧,不想挨板子就起來直說,用不着耍這小把戲。”
“真的,她真的死了,沒氣了,我,我又害死了一個人,我……”不斷地抖索着,浦正膽怯的捲縮在鄭子戌的懷中,根本不敢去看地面上趴着人。
那一雙無神的雙眼,還是那麼的淡漠,看着他,又像是看着遠方,趴在地面上,沒有任何的動彈。慕蒼雲的心跟着狠狠地一抽,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她那麼的聰明,怎麼可能死在這板子下。她能煉丹,能耍小聰明,暗地裡做小動作,怎麼可能老實的趴着,一定是弄錯了。
血衛停頓了下來,在衆人的注視下,伸出手指按在風輕歌的頸動脈上,他的臉色也是一變,提着手中的扁擔站起,拱手道:“殿下,岑王妃,確認死亡。”
確認,死亡……
腦海中,就只剩下這四個字,慕蒼雲的瞳孔緊縮,那一雙手猛地捏在輪椅上,木頭製作的輪椅在瞬間崩裂。飛濺而出的木屑就這樣停頓在空中,時間就像是定格了一般,那坐在輪椅上的人虛影閃現,地面上的風輕歌已經被他抱在懷中。
微風而起,就在衆人回過神來的瞬間,慕蒼雲跟風輕歌兩人同時消失在街道上。
“今日之事,我定當給大家一個交代。”冰冷的聲音迴盪着,卻是早已經不見了那兩人。
落然眼中的利芒乍現開來,沒想到慕蒼雲還是護着風輕歌,一句死了就真的死了嗎?不過……與伽倻海有關係的慕蒼雲也不簡單,居然能夠悄無聲息的,從她身邊帶走人。慕蒼雲,哼哼,只要攀上你就能去伽倻海,容忍這段時間又有何不可呢?
“不能死,不可以死,丫頭,丫頭你堅持住!”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岑王府,沒有任何的徵兆,直接進入房間。那四周的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大力推飛了出去。
將懷中的人放在牀榻上,慕蒼雲按住風輕歌的脈搏,心跳,早已經停止,眸子已經變色,已經死去了一段時間了。不可能的,她剛纔還看着他,怎麼會就這樣死了。黑眸中的冷光乍現開去,慕蒼雲扣住風輕歌的脈搏,那一抹綠色的星力出現在手掌心中,覆蓋在風輕歌受傷的地方,一手爲風輕歌輸着星力,一手爲她治療着身體上的傷痕。
只是,再怎麼用盡全力,那星力剛入風輕歌的體內,就被散得一乾二淨,死人的身體,根本就無法維持星力。
“丫頭,醒來,別死……”
慕蒼雲吶喊着,幫風輕歌治療好皮外傷,他迅速盤膝坐在牀榻上,扶着風輕歌坐起,雙手抵在風輕歌的雙手上,將自己的星力朝着風輕歌的體內輸去。只要還有一絲的希望,他都要試試!
閉上雙眼,慕蒼雲抽出自己的意識,朝着風輕歌的體內而去,哪怕是還能捕捉到她的一絲靈魂,也能將她救回來,別走,別離開。
屋外的暗衛早已經對這房間佈下結界,嚴格把守,所有人都別想進入到這房間中,打擾慕蒼雲。
只是,在慕蒼雲閉上眼後,風輕歌的脖間,那被當作項鍊的玉決獻出原形,主人死去,它也成爲了無主之物,自然無法隱形。淡白色的光芒覆蓋在戒指上,越加的暗淡無光,隨時都可能滅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