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燕南山脈進入南荒後,直接向南三天的路程便是姜家的所在地。
徐塵上次來南荒的時候,行走的很匆忙沒有來得及好好的看一看南荒的風景。
而在這次進入了南荒時,徐塵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那一座座險峻秀美的山峰屹立在了南荒的各處,而在那些山峰當中有着很多體型巨大的脈獸踏着沉重的步伐在穿山而過。
這是徐塵第一次見到成羣結隊的脈獸,而姜長繡和葉知秋等人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司空見慣了。
“南荒真的是一個好地方。”徐塵的目光流連忘返的放在了那一座座獨立且秀美的山峰上。
那些山峰和其他地方的山峰有着很大的區別,沒有連綿萬里的模樣,而是一座座獨立的,像是被什麼強大利器一座座的削出來的。
在很多的山峰上甚至都已經露出了黃白相見的石塊,就好像那並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塊塊巨大的石頭擺放在哪裡。
只是不知道擺放了多長的時間,那些山峰上便有了土地,長出了樹木,成爲了一道道亮麗的風景線。
“徐兄弟,若是喜歡我們南方的風景,有機會的話,可以去我們南蕪做客,我們南蕪的風景也並不比南荒的要差。”葉知秋在一旁說道。
“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的。”徐塵道。
“咳咳……”就在徐塵和葉知秋說着話的時候,姜長繡便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不知道爲什麼,姜長繡自從進入了南荒起,他的身體便一天比一天要差了起來。
“師兄,你怎麼樣。”葉知秋就坐在姜長繡的旁邊,他聽到姜長繡的咳嗽聲,連忙去照看姜長繡。
而姜長繡那已經乾燥到脫了不知道幾層皮的嘴脣卻露出了一個笑容,道:“沒事,我還死不了。”
可徐塵卻在旁邊搭着姜長繡的脈搏,徐塵的醫術雖然比不上薛青泉,但他還是有些水準的。
徐塵的手指搭在姜長繡的脈搏上,臉色有些不樂觀,道:“現在姜長繡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了,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
“嗯,我去通知天諭大主教一聲!”葉知秋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便轉身出了車駕。
在這一天,徐塵等人的隊伍開始加快速度朝着姜家行駛而去,原本三天的路程,他們只用了一天便趕到了。
在這天日落黃昏的時候,坐落在南荒北部地區的姜家,在夕陽的照耀下,那一座座山峰上的閣樓或者房屋,顯得格外的寧靜,恍如人間仙境一般。
由於那些山峰的奇特性,那些閣樓或者房屋被建立在上面的時候,給人一種很壯觀的感覺。
而在那些山峰之前,姜家的人似乎早就已經知道姜長繡會在這天被送回來一樣,他們早就有人在那裡等待着他們的到來。
等待徐塵這一行浩浩蕩蕩隊伍的是一位姜家的長老,他看上去很是年邁了,站在那裡雙眼都眯在了一起,好像快要睜不開了。
當徐塵一行來到走到這位老者的面前時,牧青倫上前問道:“你是姜家的人?”
“正是,老夫姜家姜懷義。”那老者淡淡的回答道。
“姜懷義?”牧青倫聽着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他有些疑惑的望向了天諭大主教。
“姜長繡的爺爺。”莊生伯向牧青倫解釋了一句道。
“哦。”牧青倫若有所思的回過頭去,再看着那位老者,道:“老頭,我們把你孫子送回來了,人都快不行了,趕緊接回家去吧。”
“你是誰?”姜懷義拉聳着眼皮望着牧青倫道。
“呵呵,你不關心你孫子,問我幹嘛?”牧青倫呵呵笑道。
“看樣子你們應該是昊天神教的。”姜懷義的目光從牧青倫身上收了回來,望向了莊生伯道:“你是天諭大主教莊生伯?”
“是的,姜老家主。”莊生伯並沒有在姜懷義的面前託大。
或許姜家在南荒的地位並不高,但這姜懷義卻也是南荒老一輩的強者,早些年的時候,便有人傳言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無形境九重。
“你們是爲什麼而來?”姜懷義依舊是那副老態龍鍾的模樣,完全沒有提起姜長繡的意思。
當然,姜懷義的這句話中雖然沒有提到姜長繡,但是當中隱藏的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姜懷義這是在問他們是爲了徐塵而來,還是爲了姜長繡而來。
現在衆所周知的是徐塵因爲神石的事情,而得到了很多大人物們的青睞,派了很多的高手護送徐塵來南荒。
但那些人都不是爲了姜長繡而來,他們是爲了徐塵而來,但他們最終的態度是不是要插上姜家的事情一手,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姜懷義才這樣問。
“爲了徐塵而來。”莊生伯第一個表態,這並不是說莊生伯的態度僅僅是如此,而是作爲昊天神教的立場,他必須這樣說。
“既然如此,遠來既是客人,請恕老夫有失遠迎了。”姜懷義朝着這裡那些強者拱了拱手,但他依舊沒有提起姜長繡的名字。
“諸位客人來我姜家,我們當禮待,但那姜家的不肖子孫,便請諸位留在姜家之外吧。”
“喂,老頭,什麼意思,難道你不知道我們這些人從中州一路送姜長繡回到南荒?”牧青倫有些冷笑了一聲,道:“我還以爲是個什麼好客的玩意兒,沒想到是個這樣的老東西!”
“小輩,你應該是昊天神教的聖子吧?”姜懷義聽到牧青倫的話,並沒有動怒,而是那雙眯成一條線的眼睛中閃爍着一抹精光。
“就算是昊天神教的宗教大人見到我,也不敢如此的放肆!”
“青倫,不要多言。”莊生伯見狀連忙身形一閃來到了牧青倫身邊,拉住了還想要說話的牧青倫,他道:“姜老家主,實在抱歉,還請不要和這晚輩計較。”
“哼,如果諸位不是來我姜家做客的,就請離開吧!”姜懷義一甩袍袖,轉身便要帶着姜家的子弟回了姜家。
而在後方的車駕裡,徐塵和姜長繡等人把姜懷義的這些話聽的一清二楚,徐塵沒有想到把姜長繡送到這裡會有着這樣的結果。
在徐塵想來,就算是姜長繡和姜家的關係再怎麼不好,當姜長繡回到姜家的時候,姜家最起碼也應該要做做樣子給外人看。
可是現在依照姜懷義的態度來看,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直接就把姜長繡拒之門外了。
“呵呵,不要理會那個老東西。”姜長繡虛弱的笑了笑,道:“扶我進去,讓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徐兄弟,聽師兄的。”葉知秋見徐塵想要說些什麼,他便攔住了徐塵道。
“好,我們進去。”徐塵也沒有再多問什麼,與葉知秋一起便把姜長繡從車裡扶了出來。
現在的姜長繡已經瘦到了一定的程度,當徐塵扶着姜長繡的時候,已經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重量,姜長繡很輕。
牧青倫見到徐塵和葉知秋把姜長繡扶上了輪椅,便上前說道:“徐塵,要不要我和你們進去,這姜家的那個老頭可不太友好。”
“不用了,這些事情,是姜家的家事,諸位多有不便,就請不要插手了。”姜長繡有氣無力的看着牧青倫道。
“那你們自己小心吧,我們就在外面等着,若是有事,你們儘管招呼便是,我就不信那老頭敢和我們這些人作對!”牧青倫道。
“有心了。”姜長繡笑了笑,便輕輕的拍了拍葉知秋的手,道:“我們走吧。”
就這樣,徐塵和姜長繡一行三人便在諸多的目光下走進了姜家,在路上的時候,姜長繡望向了徐塵,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
“現在是不是有些不理解我爲什麼要回姜家了?”
“以前我覺得人死,總是要落葉歸根的,但現在看來,你家中的那些長輩不是這麼想的。”徐塵回答道。
“他們也配做我的長輩,呵呵。”姜長繡冷笑着。
徐塵看着姜長繡,他先前在姜長繡的言語中也猜測過姜長繡和姜家的關係,只是他沒有想到姜長繡和姜家的關係會是這樣。
在他們說話間,他們一行三人便已經來進入了姜家,姜家的閣樓和房屋基本上都建立在週四的山峰上,在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一片巨大的練武場。
而在周圍那些山峰上的閣樓和房屋,當他們進入姜家後,卻沒有一扇門是打開的,但很多的閣樓裡卻悄悄的掀開了窗子的一角,露出了一雙雙的眼睛。
很多的姜家子弟都知道姜長繡回來了,但他們卻沒有出來迎接姜長繡。
這讓徐塵和姜長繡三人站在這片空曠的練武場上,氛圍有些淒涼了起來,他們並不歡迎姜長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