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距離傳送陣?”鍾毋乾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又對着蕭水生似笑非笑道:“蕭道友,我對遠距離傳送陣的確有一番研究,製作出一個也倒有七八分的把握。不過麼,你送我的半個人情,卻是遠遠抵不上這遠距離傳送陣”
蕭水生心中欣喜異常,臉上卻半點神情未露,只是平靜的說道:“只要鍾道友會這傳送陣就行。我總有辦法會讓的鐘道友替我製作出來的。”
鍾毋乾眯着眼睛,忽然以一種很乾巴巴的語氣說道:“我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表露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所以很對不起,今後無論你開出什麼樣的籌碼,我都不會幫你製作的至於你那半個人情,我也會找機會還給你的,你現在就可以走了”說完,他轉過身來,並一擺手做出送客狀。
“嗯?”蕭水生方想辯解什麼,突然臉色一變,卻是衝過去一把將鍾毋乾按下,以極低的聲音說道:“鍾道友別妄動,有人過來了”同時運起僞裝的法門,加持在了兩人身上。
就在鍾毋乾因半晌未有異動而欲怒時,一團橢圓型的紫光在不遠處的上空停頓了下來,像是用神識查探了許久,半晌後才向東南方向旋風似的颳走了。
“鍾道友?方纔失禮了,額……”蕭水生猛然現鍾毋乾正在以一種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他。
鍾毋乾不一言,繞着他轉了一圈,停下後以手握着嘴腮,連連搖頭道:“不對啊。嘖嘖,你明明只有築基中期的實力?”
蕭水生摸不透他心中想法,暫時沉默不語地看着他。
鍾毋乾臉上露出躊躇混雜着思索的神色,半晌後忽然問他:“你明明只有築基中期的實力,爲什麼會比我這個築基後期先現那人?”
蕭水生內心一動,覺得事情可能出現了轉機,他眼珠一轉,半真半假地說道:“我身上有一種難以捉摸的靈覺。它能在危險逼近之時讓我生出警兆”
鍾毋乾聞言睜大了眼睛,彷彿有些難以置信。向蕭水生投了一道羨慕的目光,他又問道:“方纔我感到你的神識在我身上覆蓋了一層東西,之後就連那金丹中期的傢伙也察覺不到,是不是你施的手段?”
蕭水生再次點頭。
“這樣啊,那我想我能夠考慮替你製作一個傳送陣了。除去抵消掉那半個人情外,你還要答應我三個條件”鍾毋乾忽然面露古怪的笑容說道。
幾天後,蕭水生兩人出現在一座形似刀削而成的斷崖前面,身後有千奇百怪地嶙峋怪石。蒼涼勁拔的古老青松。妍麗多姿的異種花草,但身前卻是的一望無底的深淵。蕭水生渾不在意臉上的寒風,瞥了一眼貌似興高采烈的鐘毋乾,心中卻是頗有些鬱悶的想着與他約定製造傳送陣的三個條件來:
一、教授對方僞裝地法門。
二、傳送陣地材料自行收集。
三、在未收集全傳送陣的材料前,需從旁協助對方尋找各種材料。
這三個條件明顯就是獅子大開口,尤其是第三條,他根本不清楚傳送陣的材料,若是鍾毋乾從中作梗。很可能他剩下的一百多年都全要忙着替對方收集煉器煉陣材料。可明知如此,他還不得不上門受宰。通過一番脣槍舌劍,鍾毋乾也答應他必定在三年內完成材料的收集過程。於是。蕭水生便一咬牙答應了。
回過神來,見鍾毋乾仍舊毫無動作,蕭水生納悶的問道:“鍾兄,我們就呆立在這裡麼?”自得知鍾毋乾實際年齡比他大後,蕭水生也就改變了稱呼。
鍾毋乾一哆嗦,像是被從某種臆想中打斷,沒好氣的說道:“水生。我還沒急。你倒催促起來了。我們當然不可能就待在這裡,難不成赤螭火卵會自動跳動我們手心裡麼?”
“赤螭火卵?”蕭水生剛想祭出飛行符。聞言差點沒掉到深淵裡去。“鍾兄,你沒有活膩?赤螭那種天生異獸,可是剛出生就是六級的玄級妖獸,要生卵至少也得成熟期,那可是媲美元嬰期修士地存在啊”
鍾毋乾見他表情震驚,反倒露出得意之色,挺不在意的說道:“我覺得那面炎龍旗威力不足,想將赤螭火卵裡的小赤螭精魄封印進去,這麼一來,炎龍旗就成了成長型地頂級法器,假以時日,說不定還能變成頂級的法寶呢對了,你那柄血劍不錯,在封印進赤螭精魄那威力豈不是大增了許多。這樣,若是得了多枚赤螭火卵,我也分你一份,怎麼樣?”
蕭水生只是苦笑,他哪有膽子去捋赤螭的虎鬚,何況就算真的得到了赤螭精魄,也不一定派的上用途,血劍可是他體內的鮮血所凝,一不小心連劍身都要給融化了。
見他仍舊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鍾毋乾皺了皺眉頭,最終還是將內幕說了出來:“你還真當我們是去挑戰元嬰修士啊?那赤螭方產卵不久,實力大減,目前僅有金丹初期地實力。以你那神奇地法門,只要小心行事,我們一點危險的都沒有。要不是我纔剛剛學會僞裝法門,赤螭火卵哪還有你一份”
蕭水生聽了,覺得此行倒不是沒有成功地可能。忽然想起一個疑問,正待詢問鍾毋乾時,哪知後者擡頭看了看天色,已臉現心急之色的飛下了斷崖,蕭水生只得將疑問悶在肚子裡,給自己加持了一個升空術後,也小心翼翼的跟了下去。
深淵底部是一條幹涸的河道,河道的盡頭就算出了斷崖的範圍。那裡有一個大裂口,裂口裡面充滿了炙熱的溶岩,竟是一處天然凸起的岩漿口。裂口上方霧氣騰騰,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景。
就在蕭水生以爲,赤螭巢穴就在那裂口附近時,鍾毋乾卻是沿着河道的反方向飛進了五百多米後,兀自的停了下來。
蕭水生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離地面五米高的崖壁上,竟有一個六米見闊的洞口,洞中隱有風聲傳來。
像是感覺到了蕭水生的疑惑,鍾毋乾解釋道:“赤螭生性狡猾,喜歡一窟多洞。這個洞口是通往赤螭巢穴的後洞。你快些進去將赤螭火卵取出。”
蕭水生一愣,眼中閃爍不定的問道:“你不隨我一塊進去麼?”鍾毋乾露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我當然不能進去了經過我前些日子的觀察,赤螭巢穴離前洞很近,前洞就在溶岩附近,以我這半桶水僞裝法門肯定會被赤螭感應到的。而每天這個時辰赤螭都會選擇去浸溶岩,不要在多說了,錯過這個大好機會偷取赤螭火卵就難了。”
蕭水生聞言沒在廢話,一個閃身便飄入了黑洞之中。
洞內很黑,但遠遠及不上大寰洞天內塔基中那些隧道的程度。因此,蕭水生自然不會做出爲了貪圖光亮,而冒然施用法術的舉動。七轉八拐的繞了許久,途中又走錯了十幾條岔道,驚動了無數的蝙蝠之後,蕭水生終於現前方有了微弱的光亮。
蕭水生大喜,不過步伐反倒減緩了下來。赤螭既然懂得利用岔道迷惑別人,就不可能不在巢穴附近佈下禁制。張開神識往前方一掃,果然被他察覺到身前一座透明無色宛若水晶牆的禁制。
心中咒訣流動,蕭水生身前便瞬間出現了三把血劍,飛將它們融合在一起,盯着禁制的方向略一躊躇,狠力將血劍揮下。這一擊無論成功與否,赤螭必然要被驚動,能擊破禁制取走赤螭火卵固然最好,若是無法擊破,也終免不了要遁逃。
一道耀眼的血光在黑暗中亮起,接着就是“”的一聲重響,在血劍的大力衝撞之下,那水晶牆竟真的吱吱歪歪裂出了幾道縫隙。
於此同時,大裂口上空蒸騰的霧氣中突然冒出一個鼻噴熱息的螭,接着一條七丈多長的赤螭就顯現了全貌,仰天出一聲清越極似龍吟的吼叫後,就望着不遠處的黑洞飛竄去。
蕭水生心中希望大起,轉念一想竟毫不猶豫咬破了舌尖,召回了血劍對着其劍身就是一口精血,血劍威勢頓時大漲,散出的血光簡直讓人無法逼視。
此時,一聲龍吟般的響聲突然傳至。蕭水生目光一沉,不敢再有絲毫怠慢,將那血劍一催而催,幾息後終於成功將那水晶牆擊碎。
蕭水生將血劍一招,以極快的度向赤螭的巢穴飛遁過去。當他再次落地時,前方三四處米的一垛乾草中正有兩枚大如西瓜,鮮豔無比的赤蛋。
蕭生虛手一按,一個黑色大手,頓時將這兩枚撈回了芥子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