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雷元‘精’粹果然非同小可。即使我以水屬‘性’丹凝成的‘精’元結界包裹了它。甫一接觸,透發出來的電勁都如此強烈。想要真正將它納入體內,還不知要承受多大的痛楚呢!蕭水生這般無奈的想到,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更堅決了。
這是天大的機緣,怎麼都不能放過!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時間那般漫長,蕭水生費力之極的睜開了眼睛。此刻,他感到全身上下的骨架都快散光了,而且似乎每一塊血‘肉’都不在受自己控制。刀割火燎般的巨痛,一‘波’一‘波’的侵襲着他渾身上下,甚至深深的蔓延至了細胞之中!
“水,水——”他發出了幾聲連自己都聽不到的聲音。
密室外。巧凝霜正忐忑不安的來回走動着。自蕭水生進入密室中已經過了三天,這六天密室中每時每刻不傳來他壓抑的嘶嚎聲,以她對蕭水生堅韌‘性’格的瞭解,她已經根本無法想象他遭受到的痛楚有多巨大了。
因此,她的心中充滿了擔憂,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修煉。而且,她也知道,房間內還有一位與她一樣寢食難安的人,那就是老在暗暗偷窺着密室動靜的月如。不過,她眼下可沒閒心‘操’心這些,她只是迫切的想要確認水生的安全。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因爲她心中依稀聽見了有人在喊“水”的聲音,她的眉目倏地一跳,立即大聲對房間裡的月如喊道:“快,快去打水!”隨即,她猛地一把推開了房‘門’。
入目的情景讓她嚇了一跳,整個密室內,三分之二的地面已被一種黑‘色’的鮮血淌滿了,而蕭水生本人則像一堆爛泥般,無力之極癱倒在地面上。此刻,他的面容已經完全認不出來了,消瘦到極點的臉龐上,全是難看而乾涸的黑‘色’血跡。
月如急急忙忙的提了一桶山泉過來,見狀嚇得尖叫了一聲,水桶也掉落在地。清水一下子就灑掉了大半。巧凝霜顧不得責罵她,毫不嫌髒的坐在了地上,將蕭水生溫柔的扶起,撿起水瓢舀了一抔清水,小心翼翼的湊到了他的‘脣’邊。
蕭水生頓時有了感應,乾裂的嘴‘脣’微微動了幾下。
巧凝霜不由的喜極而泣,努力剋制着自己,將水瓢中的清水一點一點的傾倒入他的嘴巴里。幾瓢下去,蕭水生終於清醒了過來,當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巧凝霜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
蕭水生的傷看似嚇人,但遠不及上次承受敖駿逸一擊的傷重,只是體內流失的鮮血過多了些罷了。這並不能構成什麼威脅,因爲的修真者強大的生機足以保證源源不斷的鮮血能夠在短時間內被造出來。
“辛苦你了!”聽月如述說出她這些日子來對他的擔憂後。蕭水生對巧凝霜的愛戀又更上了一個境界,但話到口中就變成了這無關痛癢的一句。“沒什麼!”似乎能感受到他此刻滿腔的情思,巧凝霜滿臉甜蜜的回道。
忽然,她想起了什麼,餘光卻掃到了房‘門’外的身影,嘆息了一聲,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看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蕭水生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噢,沒什麼。還有四天就是‘門’內考覈了。我擔心以你的傷勢可能無法參加。到時……”
“四天時間完全足夠了。這可是一次絕佳的控制那些正式弟子的機會,我可不想輕易錯過。興許再過個一百年,你就會是青冥‘門’的掌‘門’夫人了。”蕭水生心情愉悅的調笑道。
巧凝霜什麼都沒說,但臉頰上的紅暈已經充分表明了一切。
四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當‘精’神抖擻的蕭水生重新站立在地上時,巧凝霜已經打點好了一切。“走吧!”她輕輕的說道,蕭水生點了點頭,隨即兩人化成一道虹彩,迅速的往少‘陰’峰的大殿飛了過去。
待到他們兩人到達時,上次通過萬獸妖山試煉的四十二名正式弟子早已全部到齊。見他們又姍姍來遲,大殿中頓時響起了不少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真不愧是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居然連‘門’內考覈都顯得這麼漫不經心。”
“巧師姐的確很行,就是不知她旁邊那位無名師弟到底行不行。”
“呸,架子真大!”
“大好的一朵鮮‘花’就這麼‘插’在了牛糞上!”
“嘿。還以傳音符通告全‘門’派呢!你們且看他到時在‘門’內考覈中如何丟臉!”
……
雖然耳旁盡皆是同‘門’對蕭水生的詆譭與輕蔑之言,但身着青‘色’紗衣的凌青梅,與黑‘色’勁裝的水玲瓏,臉上卻都是凝重與思索之‘色’。
忽然,凌青梅傳音給水玲瓏道:“玲瓏,你剛纔看清了嗎?”
水玲瓏點了點頭,也傳音應道:“沒有錯,的確是黑‘色’的虹彩!這豈不是意味着,他就是當日的那個人了?”
凌青梅嘆道:“不是他還會有誰。飛行符顯形是黑‘色’虹芒的,我們這一輩中原本就沒幾個。再者,經過我們這一個月的查探,另外那幾個具有黑‘色’虹芒的,根本就沒那種威勢與實力。那個人,舉手投足間產生威懾,我可是到現今還記憶深刻呢!”
“什麼,青梅姐,連你也……”
“我們兩人都坐井觀天了,原以爲巧凝芙,師碧蓉之下就輪到了我們。誰想到還有一位更加強橫到離譜的蕭水生,他可是入‘門’纔沒幾年呢!”凌青梅苦笑道。
水玲瓏不服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臉‘色’大變,道:“那麼,當日他追殺的那人,可能就是師碧蓉了!那這件事要不要告知師尊呢?”
凌青梅聞言突然緊張的掃了周圍人一眼,發現周圍人並無異狀,這才鬆了口氣傳音道:“噤聲,這種沒憑沒據的事情怎麼能‘亂’說。這個可是牽扯到護法師叔之間恩怨的大事!何況,我們也犯不着爲了一個死去的師碧蓉,得罪一個天縱奇才的師兄。你我在一旁靜觀其變就好了!”
“哦!我知道了。“水玲瓏不甘的說道。
蕭水生自然不會知道。人羣中已經有人猜到了他是殺死香雅蕊與師碧蓉的元兇。他與巧凝霜兩人毫不避嫌的攜着手,神態從容越過人羣,走到了大殿的最前面。巧凝霜既然身爲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就自然要站在的能夠彰顯她地位的位置上。
至於他的實力,衆人很快也會知道了。
他們兩人剛剛站定,一臉驕橫得意的柳秋白忽然走到了他們前面。他先是愛慕的看着巧凝霜幾息,隨即輕蔑指着蕭水生,道:“癩蛤蟆,這也是你站的地方?還不快給我滾到後面去!”
蕭水生冷冷的望着他,反擊道:“癩蛤蟆罵誰?”
“癩蛤蟆罵你!”柳秋白想也不想的應聲道。
旁邊巧凝霜不禁掩嘴輕笑了起來,後面幾個離得近的同‘門’聞言,臉上也是一臉的忍俊不禁。
“的確是癩蛤蟆在罵我!柳秋白,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蕭水生決定不在掩飾實力,言語上自然也不會客氣。
柳秋白聽了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眼睛裡盡是狠毒的說道:“蕭水生,你倒是牙尖嘴利的嘛!我看待會你還能不能笑出來。你敢不敢,就在這大殿之上,與我定下生死鬥法?”
蕭水生面‘露’譏笑,正要應下。陡然身後一陣宏亮的聲音響道:“誰敢在這大殿上胡鬧!”聲音還未落畢,衆人就感覺頭上一陣清風,那位鳴長老不覺已落到了衆人的身前。
柳秋白心道:鳴長老乃是我父之師父,想必更偏袒於我。我乾脆就在這大殿之中把這生死鬥法定下來,有他作證。想必就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了了。想到這,他眼中閃過一絲‘陰’毒,隨即朗聲道:“啓稟師祖,您來的正好,我與這位蕭師弟正要定下生死鬥法。還請您老能夠作證!”
後面一大羣的正式弟子中,許多人都對蕭水生佔有巧凝霜極爲不滿。遇上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哪還不立即把握,一時間大殿之中此起彼伏的,盡是“還請師叔祖,同意這場生死鬥法!”之音。
鳴長老面無表情,其實在心裡已將柳秋白罵的狗血噴頭:蠢貨。你一個築基後期的修士去跟一個融合初期的修士別苗頭,真的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正當他想措辭推掉這場鬥法時,蕭水生淡淡的說道:“師叔祖,水生不才,也想領教的柳師兄的高招,還請師叔祖答應。”
“師叔祖,你聽,是他自己親口答應的。”柳秋白喜不自勝的高聲叫嚷道。“閉嘴!”鳴長老瞪了柳秋白一眼,卻是仔細端詳了一會巧凝霜,發覺此‘女’果真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心下暗歎一聲紅顏禍水,嘴上卻是不容置疑的說道:“不行!青冥‘門’的大殿之中,豈容你們這般胡鬧!何況,生死鬥法有違‘門’規,你們倆都給我息了此念,否則我決不輕饒!”
柳秋白聽師祖此言,愣了半晌,但懾於師祖的威嚴,他還是唯唯諾諾的答應了。
蕭水生略帶異‘色’的瞟了鳴長老一眼,卻道:“鳴長老的話,水生自當遵從。不過若是柳師兄還有此念,我是一定會奉陪到底的!”
旁邊的柳秋白聽了直恨的牙齦直響:癩蛤蟆,你居然得了便宜還賣乖!
鳴長老斜瞥了蕭水生一眼,指着柳秋白道:“我的話,諒他還不敢不聽!”此言一出,就是場中就是在傻的人也聽出了不對勁。不過他們卻又說不出什麼。人羣中的水玲瓏撇撇嘴道:“原來他早就清楚蕭水生的實力,這分明是袒護那個柳秋白嘛!”
鳴長老拂了拂衣袖,示意此事就到此爲止。然後他大聲宣佈‘門’內考覈正式開始。雖然場中諸人不滿他對蕭水生的偏袒,但在關係到自己前途的事面前,自然不敢消極怠工,一個個屏息凝神。聽着他宣佈的考覈內容。
第一項考覈,與往年並無異樣,是展示出自己的靈壓,也就是所謂的蘊勢!蘊勢,是一種讓旁人看穿你修爲的方法,你能展現出什麼強度的靈壓,就證明你本身具有什麼樣的實力。真是實打實的境界證明。沒什麼可投機取巧的。
出了大殿,衆人緊緊跟在鳴長老身後,心情緊張地向石築高臺走去。在那裡,他們將依次進行第一場與第二場的‘門’內考覈。
此時,石築高臺的天空中,正靜靜漂浮着一位長老與二十三位護法,他們都是此次‘門’內考覈的評委。蕭水生大致一掃,談之瑤與凌萱都在其中。看兩人身上靈力‘波’動驚人,明顯是傷勢已經痊癒了。
不知凌萱是不知道香、師兩人已死,還是不認爲他與巧凝霜能夠殺死兩人。她竟沒有對他們兩人表現出特別的關注。這讓蕭水生納悶之餘,也不由的警惕心大起。反倒是蕭水生認爲對他們不在感興趣的談之瑤,卻頗有盯着他們不放的那麼幾分意味。
衆人‘抽’了籤決定好了出場次序之後,第一場‘門’內考覈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第一位上臺的,是一名醜陋猙獰的‘女’修。蕭水生看清此‘女’相貌後一愣,竟是他第一次鬥法大會上見到的,那位被毀容的,原本是相貌清甜可人的那位圓臉‘女’修士。那道長約六寸的蜈蚣型的刀疤,配合上她仇視一切的目光,讓人看了不禁心驚‘肉’跳的。
只見她雙手握拳,口中猛喊了一聲,渾身的法力‘波’動開始急劇的強烈起來:煉氣後期……胎息後期……旋照後期……她的法力‘波’動一直上升至的築基中期才停歇了下來。
隨即她朝着天空上的衆位高層修士一鞠躬,便很是乾脆的走了下去。
緊接着,第二名修士走了上來……
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多的弟子都已經毫無保留的展示了他們的實力。其中好些個傑出弟子讓天空中的許多高層修士見了都不覺暗自點頭。毫無疑問,這一屆年輕弟子的實力,無論是水準還是境界上,表現的都遠超了上幾屆。
這時,終於輪到了柳秋白,他志得意滿的走上了石築高臺,先是對蕭水生‘露’了一個‘小子你看好了的表情’,然後緊盯着巧凝霜,開始急劇的提升他的法力‘波’動,過了一會兒,便霍然達到了築基後期,但他沒有絲毫停止的意思,繼續努力提升着,直到築基後期大圓滿才停了下來。
“嘖嘖嘖,柳師兄!秋白他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前途當真是不可限量啊!”長着三角眼的鄭克勤,見了柳秋白的驚人表現,忍不住向他身旁的面容古奇的柳聽白誇讚道。
“哪裡哪裡!鄭師弟你過譽了!”嘴上雖謙虛的應着,但柳聽白臉上的表情卻是有種說不出的自豪。半晌,他忽然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書生打扮的易映山:“說不定映寒師侄的表現更令人期待呢!”
易映山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這上面正議論着,下面恰巧易映寒也上臺了。很可惜,他只是表現出一般的築基後期的實力。見此柳聽白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縫,故作安慰實則譏諷道:“易師弟,其實以映寒師侄的年齡,能有這份修爲就相當不錯了。‘門’內考覈之後可得好好的褒揚他一下啊!”
“不勞師兄掛念!映山自會省得。”易映山幾乎是一字一字的咬出來道。
柳聽白深知窮寇莫追的道理,見易映山口頭認輸,也不在開口,眉開眼笑的繼續盯着下面的考覈去了。
“我說柳秋白怎麼膽子又壯上了不少
,他剛纔牢牢的盯着你看,怕是想告訴你,他已經是築基後期大圓滿的修士,正緊緊的追隨着你的步伐呢!”蕭水生語氣中不無酸意的說道。
巧凝霜聽了嫣然一笑,握着他的手輕輕扭動了一下:“那你就上去證明給他看,爲什麼我會選擇你,而不是他,讓他徹底死了心算了。”
兩人你情我儂的談笑了起來,渾然不顧身後自信心膨滿的柳秋白,那雙將‘欲’噴火的眼睛。
很快,臺下多數正式弟子都已經蘊勢過了。剩下寥寥無幾的人當中,巧凝霜是最受期待的一位。雖然聽不少人都傳言巧凝芙已經晉升至了融合初期,她本人也搬去了縹緲山,但衆人還是想親眼見識一下‘門’中這位第一美人的傲人風采。
在這種微妙的氛圍之下,蕭水生寵辱不驚的登上了石築高臺。
“青梅姐,快看。蕭水生上臺了!”一直苦候蕭水生出場的水玲瓏驚呼道,引得周圍衆人一陣側目。
“哼,我看你怎麼出醜!”柳秋白滿是不舒服的看着蕭水生那古井不‘波’的神態,不屑的想到。
同樣的,臺下許多弟子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並不時把眼神瞟向了巧凝霜,很想要知道她在蕭水生表現出差勁實力的那片刻將會是什麼表情。
驀然,蕭水生虎目一睜,全身氣勢瞬間狂漲,身上的法力‘波’動如同過山車一般飛速的上竄着:胎息初期……旋照中期……築基中期……
此時,已有好些弟子睜大了雙眼,作爲情敵,他們對蕭水生都進行過一番深入的瞭解,此人方加入‘門’中不到六年?居然已結成了屬‘性’丹了?
然而,過了築基中期,蕭水生並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法力‘波’動直接飈到了築基後期,甚至已經接近的大圓滿,而且似乎還在增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