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寅風的話一下子讓白四海,變得沉默起來。
畢竟,白四海是沉浮多年的人物。他見過不少的陰謀詭計,當他聽完白寅風的話之後,便上下的打量起白寅風。
白寅風在白四海一雙聚精會神的眼睛的注視下,後背不由得冒出冷汗!
他畢竟是個冒牌貨。
白四海如此犀利的眼神,多少讓白寅風感到壓力。更何況做賊心虛,白寅風還以爲是自己的話,讓白四海看出了什麼。
不過,好在很快白四海便收回了眼神。即便白四海看慣風雲,見識過無數的陰謀詭計。可是在他的心裡,站在自己面前的白寅風,還是曾經的那個孫兒。
至於有人會李代桃僵,讓人假扮,就是打死白四海,他也不一定會相信。
白寅風見白四海收回了目光,剛剛提到嗓子眼的小心臟,總算是又回到了原位。
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兩句,然後臉上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說道:“爺爺。這個方法雖然冒險,但絕對是現在最切實可行的計策!”
白寅風爲人聰明圓滑,應變能力更是出衆。他看出了白四海臉上猶豫的表情,和眼底一閃而過的擔憂。
畢竟,脫離蘇杭之後,白家的能量,就遠遠無法發揮到最大化。更何況,現在李家和司徒家的態度並不明朗。
萬一真的是肉包子打狗,那白家恐怕就要陷入新的動盪之中!
白寅風挑着眉頭,他自然明白白四海心中的隱憂。他乾咳了一聲,繼續蠱惑道:“爺爺,我明白您老人家的擔心。可是您別忘了,雖然這件事情三叔惹怒了李家和司徒家兩家。但是上一次我在燕京,和李家大少李道錦的關係,確實非常要好。”
白寅風偷眼打量了白四海臉上的表情,見後者臉上的表情有所鬆動,就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白寅風心中竊喜,白文山和白文豪兩個笨蛋,只知道內鬥消耗。卻不明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道理!
現在他們都不願意做出應變的對策,倒是給了自己一個絕佳的機會!
想到這兒,白寅風的信心越發的充足起來。
“爺爺,您老人家好好考慮一下。您老人家再怎麼說,也是華夏圈子裡,赫赫有名的人物啊!”白寅風一邊說着,一邊朝着白四海豎起了大拇指。
這頂高帽果然讓白四海的臉色,變得愈發的好看起來。
白家的能量即便無法影響到燕京,可終歸是人的名,樹的影。李道錦和司徒家的人,多少也要買自己的一張老臉才行!
白寅風看着人白四海松動的表情,急忙繼續說道:“爺爺,您想一想。如果您老人家親自出面,再加上孫子和李道錦之間的關係。那三叔的事情,說不定還有緩和的餘地。”
白寅風頓了頓,說道:“如果說李家鬆了口,那麼司徒家那邊,就應該沒什麼問題。爺爺,您說是不是?”
白四海一雙渾濁的老眼中,滿是欣慰的神色。他面帶微笑,欣賞的看着自己的孫子說道:“還是寅風高見啊!不虧爺爺多年以來,一直在培養你
!你的腦子,可要比你叔叔和父親,好上太多了!”
一提到白文山和白文豪兄弟二人,白四海的臉色就變得越發的難看起來。
他冷哼一聲,怒聲說道:“這一次我倒要看看,白家沒了他們,是不是一樣能夠挺過去!”
白寅風一旁說道:“爺爺不必生氣,父親和二叔,也是爲了家族考慮。”
家族?
白四海冷哼一聲,說道:“寅風,你不用提他們二人說話!我自己的兒子,我最瞭解不過!他們……只是一心想着我屁股下面,坐着的這把椅子!”
白四海白眉倒豎,滿面怒容。顯然,白文山和白文豪置之不理的態度,引起了他極大地不滿和憤怒。
“爺爺,其實……”白寅風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眼皮上翻,偷偷打量着白四海的表情。
白四海擺了擺手,嘆着氣說道:“寅風啊。有話不妨直說,這裡只有你我爺孫二人。”
白寅風點頭,說道:“爺爺,其實寅風覺得,父親和二叔的話,未嘗有錯。這一次三叔的所作所爲,實在是有些……”
白四海看了白寅風一眼,冷聲說道:“有些過分是不是?”
白寅風見白四海不悅,急忙裝出一副知錯的模樣,說道:“爺爺,孫子胡言亂語,您老人家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白四海滿意的看了白寅風一眼,即便三個兒子爲爭名利,可自己的孫子總算是讓自己感到老懷欣慰。
白四海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算了。我心裡明白,這一次老三的做法,實在是太過火了!燕京不比蘇杭,不要說他,即便是我們老一輩的傢伙們,也不敢在哪裡懂什麼心思!”
白四海擰着眉頭,冷聲說道:“這一次你三叔回來,我就要好好地懲罰他!”
白寅風低垂着頭顱也不答話,可眼神中卻閃爍出一絲狠辣的神色。
不要說老三白文義,即便是你這個老不死的,只要是進了燕京,恐怕也難以保全性命!
……
燕京。
道錦會所。
自從上一次綁架顧黛薰失敗後,顧承儒就變得低調起來。
他一向深居簡出,推掉了外面許許多多的應酬。可是今天,他卻一反常態,出現在了道錦會所之中。
顧承儒風度翩翩,一路上引起了不少的名媛少婦的矚目!再加上他是顧家的二爺,身份超然。竟然有不少名媛少婦,主動地投懷送抱。
可顧承儒在衆人面前,一向表現出儒雅大方的一面。他面帶微笑,婉言相拒。
可是誰能夠想到,再這樣一副儒雅的外表背後,竟然藏着一張喪心病狂的面孔?
顧承儒在僕傭的帶領下,很快便來到轉角的一間包廂之中。
推開門,裡面古色古香,頗有一番韻味。
顧承儒左右看了看,微笑着走進門去。
“李少別來無恙啊!”顧承儒一進門,便開口說道。
坐在主位上的李道錦,笑呵呵的站起身來,說道:“顧二叔客氣了
,叫我道錦就行。一聲李少,我可是擔待不起。這要是讓我家老爺子知道了,那可是要把我罵死不可啊!”
司徒修是顧黛薰狂熱的追求者,這件事情幾乎是燕京人人皆知。可是沒有幾個人知道,同爲青年才俊,又和顧家有些嫌隙的李家大少李道錦,竟然也是顧黛薰的追求者。
只不過李道錦爲人一向低調謙和,和高調冷漠的司徒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以,所有人一提到李道錦的時候,幾乎會不約而同的豎起大拇指!
然而,更鮮爲人知的是,李道錦的父親竟然和顧承儒是磕頭拜把的兄弟!所以,李道錦一見到顧承儒,無論是從哪個方面講,都必須叫上一聲二叔。
“二叔最近一向可好?”
兩個人落座,李道錦主動提起茶壺,把兩個人的水倒滿。
李道錦臉上帶着謙和有禮的笑容,讓顧承儒的心裡很是高興。即便顧承儒對李道錦心知肚明,卻也倍感欣慰。
“最近我一向深居簡出,日子過得還算滋潤。”顧承儒笑了笑,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唔。武夷大紅袍,好茶!”顧承儒一挑大拇指,開口盛讚。
逢人便帶三分笑。
這是顧承儒一直以來的做事風格,在李道錦面前也絕不例外。
李道錦呵呵一笑,說道:“二叔要是喜歡,臨走的時候,我給二叔帶上一些。”
顧承儒擺擺手,說道:“君子不奪人所愛。還是道錦自己,留着享用吧。”
顧承儒不等李道錦說話,話鋒一轉說道:“道錦今天把我叫來,爲了什麼事情?”
李道錦嘆了口氣,說道:“二叔,我爺爺的生日宴即將到了。上一次我特意去了顧家老宅,邀請黛薰參加。您也知道,我爺爺雖然和顧老爺子之間有些不愉快。但是他老人家,還是蠻喜歡黛薰的。所以……”
顧承儒哈哈大笑道:“所以你請我來當說客?”
李道錦點點頭,苦笑着說道:“是啊。黛薰的性子太過強硬,我好說歹說,可她就是不同意。”
李道錦搖頭說道:“我真不知道,黛薰爲什麼會拒絕我。”
看着李道錦一副苦悶的樣子,顧承儒笑了笑說道:“道錦啊,我認爲根源還在於……”
顧承儒沒有說完,而是擡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的位置。
心臟?
李道錦微微一愣,旋即苦笑道:“二叔說的是葉百一?”
葉百一是顧黛薰的未婚夫。
這件事即便是顧黛薰千藏萬躲,最終還是在燕京上層圈子中流傳開來。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這件事情傳揚出去,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顧承儒點點頭,說道:“正是。黛薰那孩子,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她性格執拗,偶爾會認死理!既然這門親事是老爺子定下的,即便她心裡有些不滿,可依舊還是妥協接受。”
顧承儒喟然長嘆一聲,不動聲色的說道:“更要命的,恐怕是黛薰已經對葉百一,有些動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