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初牛氏的病對於麻姑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周氏卻想賴掉那三兩多點的出診費和藥費,這點小錢當時麻姑是不在意的,主要是他同情牛氏的遭遇。
麻姑行醫有個規矩,那就是有始有終,她本來還想繼續給牛氏治療的,但周氏卻再三阻攔,甚至還拿掃把趕她。
而牛氏的死也成了她職業生涯的一個黑點。
陳大丫所說的因果就在這了,看病給錢那是因消果散,但麻姑給牛氏看病卻沒能收到錢。
這是牛氏欠麻姑的,這就是因。
而牛氏死了,這因就落在了她的血脈至親身上,現在大丫救了麻姑就是還了個果,種因還果,因消果散。
也就是麻姑,換個人大丫只會繞路走,修煉之人最看重因果了,因果多了修爲難以寸進,進階還容易產生心魔,以前她盜東西都是選天生地養的。
至於她魔女的稱號,那是被強加於身的,一棵長在山間的靈果,你在這守了兩天就是你的嗎?那是不對的。
一頭靈獸從你家山門逃出來了多時還是你的嗎?你搶了別人的就是你的嗎?你先動殺心還不準反殺的嗎?啥也不是。
修煉者講究的什麼地侶法財,這些都是次要的,首位的重中之重就是要活着,死了就沒毛線談了。
總的來修煉界比凡間界更爲殘酷、那些醜惡的嘴臉更多,你永遠無法猜測自己身邊的人會不會爲了一株靈藥,給你後腰子來上兩刀子。
修煉界是靠拳頭說話的世界,沒實力你就縮着,這裡的人活着就只有一條路走,那就是往上爬,拼盡全力的往上爬,既要小心後邊的人拉你腿,又要小心上邊的人踩你一腳。
好了,言歸正傳。
大丫將那絲靈力度入麻姑體內後,見她還沒甦醒的跡象,就將她背了起來,帶上兩小往那村北的小竹林走去。
“大姐,這邊走,前面沒人。”
“大姐等一下,前面黃老三正牽牛回去。”
…………
狗.偵察兵.子,已上線,一路打前鋒的探路。
歷經九九八點一難,這纔到了竹林旁邊,狗子率先跑過去打開那籬笆大門,一條小道真通竹林中間竹屋。
這就是麻姑的住所了,這裡的環境特別好,高大的楠竹不密不疏,擋住了烈日卻沒擋着光亮與清風,看來是費了功夫打你的。
狗子停在了竹屋的門外,對大丫道:“大姐,村裡人說麻姑的房子是不能進的。”
“沒事,推門進去就是了。”大丫宛爾一笑,不就是兩包迷藥粉而已,她還真沒當回事,精神力託着,能掉下來算她輸。
“哦!”狗子也是迷之信任,伸手就推開了屋門。
其實麻姑這屋子還真不是簡單的,不但屋門裡放了迷藥,窗口也有,屋內的纔是真正的毒藥,還有毒箭機關,三五十人進來都不夠死的,這學醫的人還真是不好惹。
“走吧!回去了。”
大丫將麻姑人在屋內的一張躺椅上,轉身帶着兩小大搖大擺的離開,狗子還好心的幫她關上門。
大丫這才離開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躺在躺椅上的麻姑就醒了,只一睜眼,發現這是自己家,都來不及多想,就捂着肚子找恭桶,腹裡已經翻江倒海了。
這邊姐弟三已經回到了陳家宅子門口,大丫又恢復了木呆呆的神色,天已發暗,但這院子內卻有六雙燈籠般的眼睛。
陳老漢、陳大姑、小周氏、江海湖三兄弟,如今老陳家能說上話的,除了還躺牀上的周氏外一個不落,全都在此,整的跟三堂會審似的。
三人一進院子,陳大江和陳大湖兄弟兩就跑去將門關,大有關門放狗的意思。
陳老漢看着空手回來的三人就是臉色陰沉,腦殼內思緒萬千,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這種不受控制的事情讓他萬分不喜。
小周氏第一個開口,陰陽怪氣的道:“呦!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爲死外邊了呢!這野貸就是野貸,一天到晚就知道野外邊,也不知道這野性是隨了誰的?”
“這怕不是餓了吧?可惜今天晚上咱們家可沒飯給你們吃,這一天活也不幹,還想吃飯,想的倒美,你這傻賤蹄子,連長輩都敢打,你不是很能耐嗎?你倒是在外面吃飽纔回來呀?”陳大姑陰測測的看着三人,說話都不敢提聲,就怕腹疼。
“出去一整天就空着看手回來,家裡的豬和雞都快餓死了你們知道嗎?”
“砰~砰~砰……”
“咯~咯咯~……”
小周氏這話一說,側院裡就傳來一聲聲撞擊聲,還有那雞叫聲與扇動翅膀的聲音,接着就見一大羣雞扇動着翅膀向前院這邊跑來。
“哎喲,我的天哪,這雞怎麼全跑出來了呀?”
“快來人了,快來人了,跑雞了。”
小周氏急的直跳腳,連忙大喊了起來。
“三弟妹快捉住這隻。”
“四弟妹你怎麼這麼笨啊!連個雞都坐不住。”
“哎喲!娘啊,我的臉,嗚嗚嗚嗚,娘,我臉被雞撓了,出血了。”
“哎喲!這雞啄人。”
………………
一個個人趕來,大形捉雞現場,雞羣四散開來,靈活的玩起了老鷹捉母雞,你捉不到我,捉不到我,現場一地雞毛。
大丫牽着兩小躲在牆角里當着隱形人,有滋有味的看戲。
轟隆~
這時,側院又傳來了大動靜,那是牆倒的聲音,只見一大五小六頭豬成三角陣形,以超過三十邁的速度直徑向大門。
砰~轟~
大母豬撞在大門上,門穿豬跑,5頭小豬也隨之跟了出去,轉眼就不見了。
“豬……豬跑了。”
“幹看着幹嘛呢?快追呀!”
這豬可比雞重要多了,都不用選擇的,只能放棄雞去追豬了,六頭豬啊!那可是十多兩銀銀子。
人一個個的跑出門外,那雞也一隻只跟了出去,這可就有意思了,後面這幾個人一個個亂糟糟的,也不知道是去追豬好,不是捉雞好,好糾結啊。
天越來越暗,看着就讓人兩眼模糊,這雞,這雞都分散了逃,這原本已經歸於寧靜的小山村可熱鬧了,一個個都跑出了門外。
“哎呀!娘啊!這是野豬進村的嗎?”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野豬進村啦,抓野豬啦!”
“野豬?野豬在哪?”
wωω ★ttкan ★¢O
“野豬個雞兒,這是陳老三家的豬跑出來了,快幫忙捉一下吧?”
“陳老三家的?幫忙?幫他個雞兒。”
…………
一個人的人品關係在困難的時候就顯現了出來,總的來說幫忙的人少,看戲的人多,呃,都是周氏惹的禍。
村子裡熱鬧非凡,陳家老宅裡卻留下李氏看着幾個哭爹喊孃的奶娃兒,還有上房那個躺在牀上不停的喊問着:“怎麼了?”的老周氏。
陳大丫也帶着兩小在村裡亂轉,他可沒空幫着老陳家,她這是在給那些苦命的畜口引導方向,這些可都是他們姐弟三養大的。
這蛇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有人打着火把尋找卻一無所獲,那雞那豬好像都跑出村去了,這麼多人出動,就只做到六隻雞。
老陳家的人陸陸續續的回到老宅了裡,一個個垂頭喪氣,這六頭豬,四十多隻雞,這可不是小數目。
前院裡點起了火把照明,陳老漢一臉陰沉的坐在石凳上,前面是兩死四生的六隻雞,氣氛十分壓抑,小孩子們也感覺到了不對勁的氛圍,一個個悄咪咪的陸續回房,這個時候沒人敢去摸那虎鬚。
現場只剩下八個大人。
陳老漢看了看那有着一個窟窿的大問,沉聲道:“大門都腐朽成這樣了,就沒一個人發現?那麼多人都是瞎的嗎?那豬圈都能被撞塌,這是多久沒修了呀?老三,我問你這豬圈多久沒修了?”
陳老漢雙眼如炬的盯緊陳大湖,他這一肚子痛,不找個地方發泄出來是不行的,他就沒憋火的習慣。
“這……這……有兩三年了吧!”陳大湖垂低着腦袋,一臉的羞愧,這是對自己做的不夠而感到羞愧。
“兩三年?你也知道兩三年了?你平時就不能抽空修一下嗎?我看你是兩三年沒踏進過側院一步了。”
“阿爺,我跟大姐捉雞回來。”
陳老漢的火氣還沒消,就被拎着三隻雞從門外進來的狗子打斷了,旁邊的六丫也拎着三隻雞,後面是舉着火把的陳家族長和麪無表情的大丫。
“小叔(小爺),您怎麼來了。”
看見陳族長,院內的人都站了起來,又是搬凳,又是倒水的。
陳族長年齡比陳老漢還小上七八歲,但那輩分卻是要高上一輩,還是溝子村陳氏宗族的長房長孫,在這陳氏族裡也是稱宗作祖的人。
“你說我怎麼來了?小三啊!不是叔說你,這麼三個孩子不見了,也沒見你們找一下,真出事了可怎麼辦啊!你們就一點都不上心,難道這不是我們老陳家的人嗎?這事傳出去我們老陳家的臉還要不要了?”陳族長看着陳老漢,一臉氣憤的道。
“小叔,您喝水消消氣,我不是那個意思,這不一時沒注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