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戚昊和安風提的意見很爛，沒有任何參考價值，王川都要各種奉承。
更何況現在人家說得確實在理。
王川連連表示一定重視，一定按照兩位老闆的意見進行改進。
後續也希望兩位老闆多多支持多多提意見。
“王總，不管你這部電影是虧還是賠……”戚昊做出承諾，說道：“下一部我都會再投資一次，但是下一部如果還是和第一部一樣賠，那就沒有第三部了。”
“啊？”
王川還以爲自己已經搞定了戚昊，沒想到戚昊會這樣說。
“其實，我挺希望華夏的動畫電影能夠崛起，做出類似霓虹，類似好萊塢那樣的經典之作，但是我一個人的能量有限，不可能的無限的付出，王總，你能理解我的難處嗎？”
戚昊信奉一句話。
對每個人，都要給第二次機會，但不要給第三次。
當然，這話想用的時候就拿來用，不想用的話，也可以換成“吃一塹，長一智”。
我已經吃了一次虧，絕對不給你第二次機會。
“謝謝戚總，你放心，我爭取第一部就開始賺錢。”
王川心裡苦啊，但還是要信誓旦旦的做保證，最起碼第二部的投資已經穩了。
看來必須要認真研究一下，不然真的會失寵。
“雖說電影已經投資過了，但是如果能夠提升質量，或者你覺得哪裡有修改的必要，還可以再追加一些投資。”
投一千萬還是兩千萬，對戚昊來說差別不大。
但是如果能夠提升片子質量，多給一千萬倒也不是不行。
片子質量提升起來，票房也會有相應的提升。
“真的？！”
王川都驚呆了，他還沒碰到過主動加錢的投資方呢。
難道這哥們有個不虧錢不舒服的毛病。
經常看網文的王川，有理由懷疑戚昊有個虧錢系統。
“前提是要有改進啊，王總，我這裡可是正規公司，要查賬的……”
作爲投資方，戚昊這邊範青溪領導的財務組會對公司投資的所有項目進行財務審查，青青樹這邊自然也不例外。
就比如說，戚昊答應了投資第二部。
那王川可不可以多要點錢，把第三部第四部的內容也都做出來呢？
很明顯是不可能的。
一部多少幀的動畫，需要多少製作費用，行業內都有一個大致的範圍。
你又不是姜聞，你哪來的資格超支。
“當然，當然，戚總，你放心，我保證每一分錢都花在刀刃上，不瞞您說，我和我老婆現在都還是租房住，公司買的車送去修了，我這一個多星期都是坐地鐵出差。”
王川連忙保證說道。
家裡這幾年存了點錢，他沒有拿去買房，而是全部拿來做《魁拔》這種動畫電影。
他是真的有情懷和夢想，不然也沒必要硬盯着動畫這一塊深耕。
“哎呀，我還能不信你王總嗎，回頭你研究研究，如果真的需要追加投資，我這邊是沒有問題的……”
戚昊最近錢多，變得好說話很多。
有些人是越有錢越摳，戚昊是有點錢就嘚瑟。
“謝謝戚總，謝謝！”
王川站起來，緊緊地握住了戚昊的大手，用力的搖了搖，但是當他想要去和安風握手的時候，立刻警醒般的一觸即收。
這個不行……
“其實，我們華夏幾千年的歷史，就像是一個無限大的寶庫，有很多耳熟能詳的故事，我一直都不太明白，王總爲什麼一直執着於原創呢，如果《魁拔》的世界觀套一個歷史或者神話的皮，不管是製作難度還是市場反饋都會好很多。”
戚昊只是單純的感慨。
他不明白歸不明白，並沒有讓王川去改的意思。
因爲總要有人去嘗試不同的道路。
以神舟七號爲例，它與清朝的覆滅幾乎只差了一百年。
其實，自從清朝末期開始，爲了國家的存亡，中國幾乎嘗試了所有可能的救國途徑。
在這個過程中，數千萬人爲此付出生命。
每一寸土地上曾流過多少前輩的鮮血，正是這種堅定的信念支持着後人不屈不撓的追求。
縮小到一個動畫電影行業，戚昊可能會不理解某些人的堅持，但是他覺得只要是真正努力地爲了動畫事業而奮鬥，都是值得尊敬的。
王川愣了一下，思索了片刻才說道：
“你要是不問，我可能都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楚，大概是覺得如果原創漫畫也能成功，大概會更牛逼吧，哈哈……”
大概是開始談人生，彼此都真誠了不少。
聊了一會之後，王川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小心翼翼地問道：“戚總，我能冒昧的問您一個問題嗎？”
“都說了別客氣，你直接問吧。”
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你既然知道冒昧，那就別問了吧。
如果是詹奇·萊登還真有可能。
奈何戚昊多多少少還是個正常人。
“我們這些做動畫的，在電影市場各種不被待見，《搖滾藏獒》除外，那個懂的都懂。”
王川說的《搖滾藏獒》獲得三個多億的投資，瞎子都能看出來是在洗金幣。
能有十分之一花在製作上就算不錯了。
“確實難了一些，你們能堅守這個行業不容易。”
戚昊不明白對方想說什麼。
“其實，我有幾個做動畫的朋友，他們聽說你要來我這探班，也想過來湊熱鬧，被我給拒絕了，我覺得這不合適。”
從私心上說，一個公司在某個領域上的投資預算都是有限的，交情歸交情，可王川一旦把戚昊介紹給朋友，那他就有可能會被攤薄了好處。
這世上誰能沒點兒私心呢。
然後從爲人處世上說，戚昊抱着虧錢的心態支持他做國產動畫電影，他不能把人家戚昊當冤大頭啊。
他哪來的立場介紹別人來要吃要喝。
不過，今天聊得非常愉快，而且戚昊多次表示了對動畫電影的支持。
更重要的是，戚昊展現出了強大的財力。
戚昊手裡光是企鵝股票就價值八個億，聽說還有不少別的公司的股票。
另外，戚昊的背後還有一個身家幾十億的煤老闆。
既然他不排斥投資動畫電影，那些朋友們的存在就有了讓戚昊知道的可能。
“哈哈，也沒什麼不合適的，多認識一些朋友也不錯，”戚昊恍然，說道：“不過我這邊的投資重點主要還是普通電影，除非你這些朋友手裡的項目特別好，不然我也只能說抱歉了，沒辦法，我這實力有限啊。”
話不能說太死，所以戚昊也沒有一口拒絕。
但是想要從他手裡拿錢可不容易，他混圈十年什麼人沒見過，什麼事情沒經歷過。
指望講情懷來讓他掏錢純屬做夢。
《魁拔》能夠被他選中，那是因爲他要做任務，想要選擇口碑比較好的作品。
這種動畫電影，一般都非常小衆，願意去看的人基本上都是這方面的愛好者，他們會給同情分、辛苦分、情懷分……口碑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事實上，他投資的《魁拔》和《hello！樹先生》讓他多賺了50萬股新浪股票，也就是多賺了一個億。
投資《魁拔》和《hello！樹先生》一共都沒花三千萬。
而且還是和飛揚傳媒一起投資。
“那我回頭讓他們把項目書送過去，行不？”
王川不打算爲任何人說什麼好話，他能夠做到這一步，願意把金主爸爸的光芒給大家分享一縷，就已經對得起多年的交情了。
“沒問題，多多益善。”
戚昊還挺樂意有人來投劇本和項目。
作爲影視投資製作公司，最怕的就是沒有優質項目。
動畫電影投資的人確實少，不過這玩意現在不行不代表以後不行啊。
畢竟，市場是越來越好的。
霓虹那邊除了好萊塢大片，排在前邊的就全都是動畫電影了。
還有好萊塢，也有不少動畫電影大賺特賺。
從這個角度來說，市場成熟到一定的程度後，華夏這邊肯定也會有賺錢的動畫電影出來。
現在可以看做是一個行業孵化的過程。
也可以說是一個跑馬圈地的過程。
如果能夠網羅到優質的人才或者團隊，將來在和別人的競爭中肯定會有優勢。
而且，系統還打算獎勵給他一個特效公司。
動畫電影和特效密不可分，將來有的是合作的機會。
“謝謝，我代大家謝謝戚總！”
王川情真意切的又一次給戚昊道謝，戚昊在他心目中已經成了最理解他們這個行業的人。
又聊了一會，戚昊就提出告辭了。
王川非得挽留戚昊吃午飯，這都快十二點了。
“不吃了，真不吃了，還有別的約，下次咱們再吃，王總會喝酒吧，那好，咱們到時候一醉方休。”
戚昊本來只打算待半個小時就走。
沒想到光是看動畫電影的各個環節制作就看了快一個小時，和王川聊得太投機，又是一個多小時。
兩位老闆執意要走，王川無奈只好恭送。
“我其實不太喜歡和陌生人一起吃飯。”
去停車場的路上，戚昊稍微解釋了一句。
“那……我走？”
安風忍住了，她沒有笑。
你還不如別解釋呢。
“你當然不算陌生人了，咱們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戚昊趕忙轉移話題，問道：“今天你想吃點什麼？”
“要不酸菜魚？”
安風早上沒吃飯，這會真的有點餓了。
“酸菜魚，酸菜魚似乎不適合多人吃，要不就咱們兩個吃吧。”
戚昊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呃……也是。”
安風都有些佩服戚昊的臉皮了，這樣的藉口也能找的出來。
“你們坐那兩輛車，我和安風坐這一輛，咱們各吃各的吧，今天我請客，你們隨便挑。”
戚昊扶着車門，把自己的保鏢助理，還有安風那邊的人都趕到了另外兩輛車上。
其他人愣了片刻，乖乖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