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他剛剛後面沒有說出來的話,是親生女兒?
這樣的想法一在沐亦賢的腦海裡閃現,瞬間沐亦賢整個人就那樣愣在那裡,整個人都是懵的,好像有很多信息在這一瞬間都涌了出來,他直覺他只要把那些信息拼湊在一起,他就能夠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像,可是他卻拼湊不起,抓不住那些竄得飛快的信息。
“病人腰骨嚴重受損,並伴有輕微腦震盪,需要住院治療,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名洪和晨羽傑兩個人都在第一時間站了出來。
名洪看了晨羽傑一眼,隨即凝起了眉,又轉過頭對着醫生道:“實際上他們是她的朋友,我是她的經紀人,也是她所屬公司的理事長。”
“她的親人呢?爸爸媽媽呢?孩子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沒有來嗎?”
醫生本是隨口問的一句話,可是卻讓名洪好半響都不知道該要怎麼回答,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她爸爸已經死了,出車禍,對,被車撞死了,她媽媽在外面工作,離她比較遠,所以也沒在。”
“這樣啊,那你跟我過去簽字,辦理住院手續吧。”像是這才瞭解了婉晴家裡的情況,發生了這麼慘的事情也能夠體諒一樣,那醫生點了點頭,便叫着名洪一起去辦手續去了。
留下的沐亦賢他們,看着名洪離開的背影,想着他剛剛說的話,總覺得哪裡有些彆扭。
“我怎麼感覺,名洪在說婉晴她爸爸的時候,好像是帶着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啊?”偏過頭,徐餘臉上是一臉的疑惑不解。
沐亦賢聞言,那眉頭當即皺得更深了。
不是好像,而是很明顯的就是,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根本就像是在說相反的詞,而他,就是在詛咒着,巴不得他趕緊死。
回想着在宴會的時候,他不知道婉晴也參加了,她的背影的那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他在記憶中在哪裡看到過……對的,就是在哪裡看到過!
越是往下想,沐亦賢就越覺得名洪有什麼事情瞞着他,就越覺得婉晴的身世是一個謎,或者說,還甚至可能是一個跟他所知道的東西有所牽聯的一個謎。
“這裡有我呆着就好了,反正等會名洪辦完手續也會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今天麻煩你們了。”晨羽傑看着裴汶華他們,冷靜下來後的他又恢復到了那一副翩翩佳公子,溫潤有禮的模樣,和裴汶華站在一起,兩個人都是氣宇不凡,竟是不相上下。
“你給皇宮翼打過電話了嗎?”收回思索,沐亦賢看着晨羽傑開口。
“沒有。”一聽到皇宮翼,晨羽傑的臉色就冷了下來:“他家老爺子就在當場,就算我們不打電話給他,他也應該知道婉晴出事了吧?”
“他家老爺子……”沐亦賢似笑非笑的輕哼了一聲,到最後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走上前拍了拍晨羽傑的肩膀:“其實有些事情,既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就抓準機會去奪到手,這比其他什麼都要來得實際得多。”
沐亦賢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可是晨羽傑卻聽懂了,那帶着幾分暗示性的眼神讓他眼裡的神色變得複雜了起來,然而,沒等他再開口,沐亦賢已經叫上裴汶華,還有徐餘兩個人都離開了。
沐家。
當沐亦賢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是快晚上十一點的時間,可是沐古城書房的燈卻還亮着,站在房門外猶豫了很久,沐亦賢還是敲響了沐古城書房的門。
“進來吧。”裡面傳來沐古城的聲音,沐亦賢這纔打開房門。
“爸。”走到沐古城的辦公桌前,隨意的掃了一眼,看到沐古城還戴着眼鏡在那裡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工作還沒有結束嗎?都已經這麼晚了,怎麼不先去休息?”
“沒事,還不困,就順便處理一點事情。”沐古城眼都沒有擡一下,一句話說完,他卻像是想到了什麼事似的,翻閱着資料的手停頓了一下,狀似無意的開口:“你剛剛從醫院回來?”
“恩。”
“你那個朋友怎麼樣了?”
沐古城的關心讓沐亦賢一怔,腦海裡不由得再次的浮現了剛剛名洪說的那些話,心裡的那一團疑雲越來越大,可是他卻還是不得不壓制着,裝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說是腰骨受損,還有輕微的腦震盪。”
“腰骨受損?嚴重嗎?要是嚴重的話,她這年紀輕輕的,可就是被害了一輩子啊。”
“具體的情況醫生說要再觀察,我也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是名洪的話讓沐亦賢心裡有些彆扭還是怎麼了,沐古城一再的追問婉晴的事情,讓沐亦賢的心裡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一句話落下,他又急忙扯開話題:“對了爸,我們家以前是不是有一些老照片什麼的啊?怎麼現在沒有看到了?你把它們收起來了嗎?”
“老照片?我把它們收起來幹什麼?”沐古城一臉不解:“就算是有照片要收,也都是你以前小時候的一些照片,怎麼着,你想要看看你小時候那光不溜秋的樣子?”
話說到最後,沐古城像是被沐亦賢的話題勾來了興趣,摘下眼鏡,那目光帶着幾分趣味的看着沐亦賢,那先前還一副霸道嚴明的總栽的模樣的樣子,在這一瞬間那畫風就變了。
“我只是今天突然間想起了一些事情,覺得婉晴好像跟記憶裡的一個人有些像,可是我又具體說不上來是誰,所以想要看看。”沐古城那一副‘爲老不尊’的樣子讓沐亦賢有些汗顏,小小糾結了一下之後,再開口時,那看着沐古城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的打量,試探性的道:“爸,你有沒有覺得?”
見沐古城臉上的表情在他的這句話出口之後,很明顯的有細微的怔愣,沐亦賢的眼眸暗了暗,隨即連忙又接着開口:“其實也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