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你回去吧。就在沐亦賢見婉晴依舊沒有動作,以爲她打算依舊對自已實施三不政策,不理,不睬,不說,來冷凍自已的時候,婉晴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雖然沒有面對着他,但是卻依舊讓沐亦賢的心情無比的激動。
因爲這可是婉晴來美國後的三個月,第一次開口跟他說話啊!
“你說什麼?”雖然說婉晴難得的開了口,但是她的話,卻是讓沐亦賢一愣,有些不能夠理解婉晴的話。
不知道是他聽錯了,還是她表達錯意思了。
“你回去吧。”婉晴依言重複了一句,回過頭看着沐亦賢,那迎上沐亦賢的目光,十分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三個月的時間,已經很謝謝你了。”
“你等等。”沐亦賢阻制了婉晴的話,在那裡盯着她看了半響,似乎是在理順着某件事,又似乎是在順着婉晴的話在去想事情:“你讓我想想,你的意思是不是錯了?你是要我回去?你跟我一起吧應該?”
“不。”婉晴語氣堅定:“只是你,我不會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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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晴……”
“當年的事情,與我無關,同樣的,也與你無關。”耳聽着沐亦賢又要開口說些什麼,婉晴連忙開口,故意揚高了聲音在那裡道:“所以你並不用覺得抱歉,並不用去爲了那些根本跟你我兩個人沒有關係的事情去愧疚些什麼。”
“更何況,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就算再有些什麼,你也已經全部還回來了。”
“既然你說我就算有些什麼也都已經還回去了,那是不是就可以理解爲你已經原諒我們了?”
“你們不需要我的原諒。”沐亦賢的話讓婉晴笑了,她一臉溫柔的看着他:“因爲我對你們沒有恨,好吧,或許很真誠的來說,我對你沒有恨,對於他……”
“在所有人都有爸爸接着放學,而我只能夠一個人自已去上學,自已回來的時候,或許,在被人指着說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的時候,又或者,是在被人欺負了,連狀都沒有地方去告,只能夠自已默默的忍受着,等到長大,自已去學那些能夠保護自已的東西,咬着牙把那些欺負自已的人全都打跑的時候……可能,有過恨吧。”
婉晴的臉上是帶着笑容的,她的語氣也很平靜,很溫柔,可是卻讓沐亦賢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張了張嘴,半響後像是終於鼓起了勇氣開口:“跟我一起回去吧,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很有可能並不像我們所想的那樣,那其中,有很多不爲人知的隱情,爸爸不知道你的存在,不然……”
“不然他就會拋下你,去找我媽媽嗎?”沐亦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婉晴給接了過來。
她擡眼看着沐亦賢,語氣很溫柔,可是那說出來的話,卻很莫名的,變得很犀利。
這樣的一句話,讓沐亦賢一下子回答不上來。
“我知道很多事情都是無可奈何的,可是還有一句話叫作,有因就有果,所有的事情之所以會造成今天這個局面,到今天這個地步,錯終究在於他,不管他是不是也是受害者,最起始的源頭還是在於他。”
“你在國內有你自已的公司,還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去處理,像你這樣不聲不響的消失了三個月,肯定已經亂了套了,所以就先回去吧。”
“至於我,我想在這裡呆一段時間,你不用管我,我會生活得很好,也不會委屈了自已……”
“那你媽媽呢?你想留在這裡,她怎麼辦?”
“她?你幫我帶句話給她吧,我會成活得很好,恩,或者,你跟她說,我會記着她的心願,會繼續努力的去完成,這樣說她會更加放心。”
“如果你想繼續往娛樂圈那條道走,我可以幫你。”
“我想繼續往娛樂圈走,但是,我想自已一個人走,或許你覺得我這樣的說話太過可笑,但是,我想試試看,僅憑着我一個人的努力,我能夠走多遠,會需要多久才能夠在這個國家東山再起,走到另一個同樣的高度,再去超越它……”
“我答應你,但是,你要讓我給你找一個經紀人,讓他在這裡帶着你……”
“能讓我自已找嗎?就像你之前讓我去找名洪一樣,我怕,如果這次也讓你去找,那麼我的那些最初的想法就會變了,沐總也不希望我再次想要逃離,這個好不容易剛剛熟悉了一點點的地方,是不是?”
“如果你叫我哥哥,跟我撒撒嬌的話,我想我會更加樂意點下這個頭,寵溺着讓你去做。”
“呵呵……”
兩個人的談話,沐亦賢似笑非笑,卻是認真毫不摻假的語氣,然而,換來的,卻是婉晴別過頭,用笑掩飾,無聲躲開的回答。
大哥,哥哥什麼的,她其實很想叫出口啊,可是看着他那睜着一雙眼睛眼巴巴的看着的樣子,那話到了喉嚨裡,就又不自覺的嚥了下去,再然後,怎麼也說不出來。
風雲大變之後,婉晴讓沐亦賢帶着她到了美國,三個月的時間,她從一個躺在牀上,自已去洗手間都困難,每天只能夠請護工幫忙擦試身子,到慢慢的開始自已能夠走動,堅決的讓沐亦賢辭退了護工,自已照顧自已,到如今,她已經脫離掉沐亦賢,從醫院出院。
而沐亦賢,也在她在一現要求下,留給了她一筆錢之後,依她所言的,回國。
她讓他給她三年的時間,這三年裡,她報告給他她的行蹤,但是他不能夠跟任何人說,她有其他任何的需要她也會跟他說,但是他不能夠強行介入,或者插手其他的任何的事情,不然的話,她就會悄悄的離開,連他,也斷絕了關係。
沐亦賢同意了她的要求,給婉晴留下了一張卡,每月都會往這張卡里注入一筆錢,在婉晴拒絕之後,他依舊堅持。
在剛開始的時候,婉晴其實以爲皇宮翼會來找她的。
她也不知道自已抱着的是怎樣一種心態,明明他的話已經說得那麼清楚,那個錄音已經那麼清楚明確的告訴她,他對她的喜歡都不是真的,如晨羽傑所言的那樣,只不過是對她在他完美的人生上抹下一抹黑的報復,而現在,報復成功了,她愛上他了,他就該完美的身退了。
儘管剛開始聽到的時候把她氣得不行,恨不得就這樣跟他斷絕關係,一輩子都不相見,而她,也真的這樣做了,離開了那個煙雨滿城的地方,可是當她真的來到這裡,真的脫離了那一切,卻還是不由自主的抱着一絲希望,想着,那些都不是真的,是假的,是臨時不得已經的想出來的一個計謀。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慢慢的淡了憤怒,他也沒有如她夢想中的那般,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努力的在這個國度裡生活,試圖着讓自已溶入着這裡,爲了生活拿起了畫筆,靠藉着自已的雙手去賺錢,原本只是抱着的一點點期待,卻在一次設計大賽中獲得了新人獎。
從此,她無依無靠的生活開始有了收入的着落,她學習,潛伏着尋找着任何可以演出,可以出現在熒屏上的機會。
在這裡,他們都不認識你是誰,都不知道你是誰,你只能夠飽受冷眼,只能夠慢慢的堅持……
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推移,不知道是時間這把鋒利的刀,還是生活這把看似溫柔,實際卻殘酷至極的刀一點一點的消平了她的棱角,讓她斂了青澀,變得更加的沉穩,更加的安靜,甚至是就連心裡,那原本撕裂的傷口,也在再次的破裂,殘忍的劃開後,慢慢的,癒合……
這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似乎也是婉晴來到洛杉磯後最不平靜的一天。
婉晴剛剛畫完給兼職的設計公司的新一批服裝稿子郵出去,回來的路上突然的狂風大作好幾次讓她打着的傘都被吹走,她只好索性跑進一間還未關門的便利店買了雨衣披上,把傘抓在手裡走。
她正思忖着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回家的話,到時候她是不是應該要熬一碗薑湯喝下,因爲長期的獨住,讓她越來越不喜歡生病,因爲平時的時候不會有那種獨單,不會有那種思念的感覺,一但感覺了,或者有一點頭疼腦熱,她那顆心就好像一瞬間變成了玻璃做的,脆弱得連她自已都有些不能夠適應。
然而,前行的路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身影給攔住了,婉晴並沒有多想,只當作是過路的人,只想着不想讓自已感冒,趕緊回家,所以主動的讓開路,自已往另一邊走。
可是那個人卻很明顯並不是無意的,而是故意的。
婉晴往哪邊走,他就往哪邊攔,直到經過多次之後,那個攔住婉晴去路的人掏出了一把刀亮了出來。
“我被高利貸的人追殺,你幫我躲開。”開口說話的人一口法腔嚴重的英語,他說話的語氣並不像什麼善良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