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日一早,雲曉被定時的鬧鐘鬧醒。
起牀時,只覺得頭又沉又痛。
換好衣服,開門出去,瞥見坐在沙發上看球賽的弟弟雲晨,說了聲“早”。
王躍梅端着早餐出來,看到雲曉頭髮凌亂,還沒洗漱,臉頓時陰了,“整日裡就知道跟俆以瞳出去鬼混,有那麼些閒時間,還不如多找兩份兼職。”
雲曉主動接過她手裡的碗,垂了垂眼,“奶奶,下次不會了。”
一邊的雲晨皺了皺眉,剛張口想說話,卻劇烈咳嗽起來。
王躍梅跑過去拍雲晨,雲曉奔進房裡拿藥,出來時就聽到王躍梅罵罵咧咧的說:“都是你這個喪門星,要不是你,我兒子兒媳還好好的,晨晨也不至於變成這樣,都是你!”
“奶……”
雲晨想替雲曉說話,雲曉捏了捏他的手,暗示他不要說,只低着頭,沉默的等着王躍梅罵完。
……
吃完飯,換好衣服,雲曉出門去上班。
王躍梅站在門口,看着正換鞋的雲曉,冷冷地叮囑道:“別忘記中午的相親,黃銘是你姑姑的領導,看着點眼色,別得罪他。”
“好!”
*****
中午一下班,雲曉拿着包出了星輝公司。
纔剛下兩個臺階,就看到正倚靠在車前的男人,雲曉腳步一頓,低頭,想快速離開。
“曉曉!”身後的男人已經追上來,擋住了她的路。
躲不過,雲曉索性直視他,“你還想說什麼?”
徐以銘握住雲曉的手,急切地解釋:“曉曉,我跟黃木婷沒有任何關係,真的,要不是爲了公司合同的簽約,我保證不會理她。”
“沒什麼?”雲曉譏誚一笑,笑容底下卻是掩藏不住的酸澀,她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放到徐以銘的面前,“都躺一張牀了,你跟我說沒關係?徐以銘,你是自己傻呢,還是以爲我好騙?”
照片上,交往三年的男朋友赤|裸着擁着另一個女人,他的身上還有女人的吻痕抓痕,再次看這張照片,雙眼,就像是粗糲的沙子滾過一般,生疼生疼。
徐以銘臉色一白,辯解:“曉曉,這張圖片不是真的,肯定是黃木婷合成的,你相信我!”
不想再聽他任何的謊話,雲曉掰開他的手,隨手攔了輛車,也沒看清,就跳了上去,利落地關上了車門。
車窗被拍的嘩嘩響,前頭的司機扭頭看了眼左側的雲曉,又惴惴地看了眼右側的白墨晟,剛想開口提醒,白墨晟卻已經先他一步說話:“開車!”
幽沉的男音乍然響起,雲曉猛地回頭,有些窘,“很抱歉,麻煩您在前面停一下,我馬上下車。”
司機不敢貿然回答,透過後視鏡,看了眼白墨晟。可白墨晟始終繃着脣,沒說任何話。
雲曉頓時很尷尬,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熨燙整齊的黑色西裝,五官鐫刻俊逸,眼睛上戴着一副純黑的墨鏡,車的一旁,還放着一根盲人專用的鐵製細長棍子。
眼瞎耳聾麼?
“先生?”雲曉叫的同時,手在白墨晟眼前揮了揮。
前頭的司機看到雲曉這一動作,冷汗直冒,想提醒,卻收到白墨晟傳來的警示目光,只得將話又咽了回去。
雲曉已經確定了眼前的男人是眼瞎耳聾,只得扭頭,對司機說:“師傅,麻煩在前面的路口停一下車。”
“小姐,你好像搞錯了,這是我的車。”
男人突然間說話,嚇了雲曉一大跳,“你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