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見她捉襟見肘的樣子，也不耐煩了：“算我倒黴，走吧走吧。”
還從桌上拿了一張五塊錢給晏時悠：“剩下的十塊錢，我幫你填了，當是捐給了慈善基金會。”
晏時悠死死咬着脣，但又能怎麼樣，她現在就是沒錢，在服務生的鄙夷聲裡，她臉色泛青地走出了咖啡廳。
……
只有五塊錢，晏時悠不可能再打車回去，她走了一段路，右手又開始疼。
齊寒的電話正好打過來。
當齊寒告訴她，那個自稱是雲曉朋友的人，手機不通了時，所有的委屈和怒氣都朝着齊寒宣泄，她猩紅了雙眼，破口大罵：“齊寒，你腦子被驢踢了，還是被門板夾了，這樣都能被人騙！”
“……是你急着要，不然，我可以好好查查的。”齊寒想喊冤，但晏時悠已經掛了他的電話。
*****
中午十一點四十八分，白墨晟坐在之前給王躍梅居住的那間公寓的沙發上喝茶。
晏時悠早上從王躍梅那裡輕鬆搞到了備用鑰匙，開了門進來，發現沙發上的男人時，鑰匙掉落在地上。
想要轉身離開，顯然來不及了，因爲——白墨晟已經擡頭望過來。
“怎麼，不打招呼就住在我名下的房子裡，這會兒見了我，又想掉頭跑了？”
晏時悠神情略顯慌張，白墨晟會找過來，而且這麼快的速度，出乎她的預料，她握緊自己腋下的柺杖，原來，心心念念地想要見到他，但看着他坐在那裡，交疊着長手抽菸，她的後背卻出了冷汗。
因爲不對，感覺不對，完全不一樣，這樣的白墨晟，讓她感到恐慌，甚至不敢擡起眼跟他對視。
“啞巴了？在電話裡，不是說得很起勁嗎？”
白墨晟往茶桌上的菸灰缸邊緣磕了磕菸灰，坐在那，好整以暇地看着晏時悠：“也就王躍梅那個蠢貨，會被你耍的團團轉，不過她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好騙的，你這麼騙她，她要是知道了，估計得找你拼命。”
“你這麼關着她是對的，蠢得跟頭豬一樣，不過，還不是照樣給我知道了雲曉那賤人的醜事。”
晏時悠嘲諷地看着白墨晟：“看上自己已經生過一個孩子的女人，白墨晟，你心裡就真的不膈應嗎？”
“這是我們的家務事，還不用你來操心。”
“家務事，我看是家醜吧？”晏時悠笑出了聲：“娶一個出去賣過，還生過孩子的女人，柔姨要是知道，估計要被氣死。”
白墨晟抽着煙也笑：“怎麼，想去氣氣我媽？”
晏時悠這些年，幾乎可以說沒見過白墨晟笑，他本來就長得好看，這麼一笑，她有片刻的晃神。
“我也沒打算做的太絕，只要你——”晏時悠吞吞吐吐地說。
“只要我怎麼樣？”
墨晟把菸蒂碾滅在菸灰缸中，站起來，西裝筆挺，襯衫領口開了兩顆鈕釦。
晏時悠對上他幽深的眼眸，心跳略快，但還是說出了心中的話：“只要你跟雲曉撇清關係，哪怕我手裡握着什麼證據，也不會公佈出去，你知道的，我從不會傷害你，哪怕是我殘廢了一條手，我也不怨你。”
“難道你把自己弄殘了一條手，這事，還怪到我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