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曉的心中略微煩躁，索性起身，去了廚房做點心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小姑娘沒一會兒，又重新從樓上下來，手裡捧着一個甜瓜，沒有削皮，用兩顆門牙一邊啃皮一邊晃到雲曉的身邊，她個子矮，看不到她在流理臺上做什麼，踮着腳探着腦袋：“其實我的肚子還不怎麼餓。”
“不是做給你吃的。”雲曉很不給面子地說。
小姑娘抿了抿小嘴，在流理臺附近蹭來蹭去，吃光了甜瓜後小手扒着流理臺：“那個女孩兒真討厭。”
小姑娘嘴裡的女孩兒就是跟小姑娘打架的人，也是徐母弟弟的老來女。
雲曉看了她一眼，手上動作也沒停：“怎麼好好地，又提到她了。”
“就是討厭她。”小姑娘撇撇小嘴，過了半晌，擡頭望着雲曉：“你以後會一直都跟爸爸在一起吧？”
“她說你喜歡的是她表哥，但是她表哥不喜歡你了，所以你現在跟爸爸在一起，只是想氣她表哥。”
雲曉放下勺子，在她面前蹲下來，望着她烏黑澄澈的大眼睛：“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說的，也不相信我？”
“我也沒有不相信你。”小姑娘輕聲嘀咕。
“那不就行了？”雲曉拍了拍她的小肩膀，“不是想吃點心嗎？把你的碗拿過來，幫你盛一些。”
小姑娘吃着酒釀丸子，端着碗站在她的身邊，像個小老頭嘮叨：“你現在肚子裡有弟弟了，還是待在家裡比較好，等我週末放假就多陪陪你，平時你要是無聊了就打電話給我，我也會抽空跟我爸爸說說——”
“打住。”雲曉用湯勺擱在小姑娘的嘴上，她‘唔唔’了兩聲後跟她大眼瞪小眼，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吃完晚飯，小姑娘速度洗了澡，做完作業後穿着睡衣跑到主臥，提出要陪雲曉睡覺。
“等爸爸來了，我就回去。”小姑娘掀了薄被鑽進去，拍拍旁邊的空位：“還不快點上來？”
雲曉：“……”
*****
白墨晟回來時差不多晚上九點，他推開主臥的門，雲曉靠坐在牀頭，身邊躺着熟睡的孩子。
她把白皙的食指擱在脣上，做了個‘噓’的動作，讓他別把孩子吵醒了。
白墨晟脫了西裝丟在沙發上，扯着領帶進了換衣間，等他拿了換洗的衣物出來，雲曉已經下了牀，她把他的西裝掛在衣架子上，打算明天拿去幹洗，因爲西裝上有一股淡淡的香菸跟酒精的混雜味。
他晚上有應酬，雲曉怕他沒吃飯只顧着喝酒傷胃，想要去給他做宵夜，卻被他拉住了。
“剛纔在酒店吃了東西，你先睡。”
等白墨晟進了衛浴間，雲曉沒有立刻回到牀上，她看到了他放在牀櫃上的手機。
走過去，把手機拿在手裡時，雲曉也有片刻的猶豫，但最後她終究是點開了通訊錄，在那裡找到了晏父的手機號碼。之前，因爲不想再跟這個人有任何牽扯，她就把跟他有關的所有號碼都刪了。
按下撥號鍵的剎那，她便心生了後悔，想要掐斷，那邊已經接聽了。
“……阿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