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保姆拿着個雞毛撣子從樓上下來：“先生，房間打掃好了，牀單也是洗乾淨的，晚上能睡了。”
雲曉心想，這應該是張雅柔的意思，想讓兒孫住在家裡，自己卻又拉不下臉來說。
“好的，我們過會兒就去酒店拿行李。”雲曉頂了頂白墨晟的胳臂，見他垂着眼不開口，只好自己接話。
……
在酒店退了房，回白家之前，雲曉猶豫了良久，還是讓白墨晟把車開去了醫院。
這一次，雲曉沒讓白墨晟或小姑娘陪着上去。
她敲了敲病房的門，裡面響起晏父的聲音，他說：“門沒鎖，自己進來吧。”
晏父發現是中午離開的雲曉，有些欣喜又有些無措，不由往她身後看了看：“阿晟呢？他沒陪你過來嗎？”
“他跟夕夕在樓下。”雲曉看着他憔悴的臉色：“我明天回B市。”
“……”
晏父愣了愣，隨即立刻道：“也好，這邊的氣候你應該不太習慣，回那邊比較好。”
“等你身體康復了，可以到處去走走，B市也有不少旅遊風景區，您如果沒逛過的話，可以去看看，倒時候如果時間允許的話，阿晟跟夕夕他們都可以當您的導遊。”雲曉望着他，心情卻莫名地有些不耐：“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眼看着她要走出病房，晏父急急地喊住了她。
“幹嘛？”雲曉停下腳步，但是沒有回頭，聽到他說：“那我可以去看你嗎？”
“隨便你。”說完，她直接出了病房。
雲曉站在走廊上，沒有立刻離開，她靠着病房的門，有些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跑上來說這些話，她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寶寶，你說我剛纔的態度是不是太惡劣了，畢竟他現在是個病人。”
*****
當晚，晏家那邊來了電話，想請雲曉過去吃飯，雲曉沒有答應下來。
哪怕有血緣的聯繫，但晏家人對她而言，依舊是不相熟的陌生人，與其去強顏歡笑，倒不如干乾脆脆地回絕了。
小姑娘對她這麼做法有些不滿意：“爲什麼不去呢？我覺得還好呀，晏叔叔的廚師做菜蠻好吃的。”
“那你去吧，馬上讓勤務兵送你過去。”
雲曉作勢就要去喊勤務兵，小姑娘眼疾手快，像只小考拉，手腳掛在她的身上，纏着她不讓她走。
“開玩笑啦，我其實也沒那麼想去。”小姑娘原本想着往晏家走一遭，爺爺叔叔喊一圈，然後賺幾個紅包錢。
家裡沒有小姑娘的小房間，晚上跟雲曉她們一起睡，洗完澡爬進被子裡，摳着小腳丫跟雲曉說：“那個，我有些事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什麼？”雲曉摺疊好衣服，轉頭問他。
小姑娘往洗手間看了看，白墨晟在裡面洗澡，他細着聲說：“你有銀行卡嗎？能不能騰出一張給我？我打算把錢都放進銀行去，聽說那樣子有利息，我打算存個錢什麼的。”
小姑娘掰着肉呼呼的小手指算着，一邊算，一邊嘀咕：“從小存錢，如果這麼存個二十年的話，那以後我就再也不用拍爸爸的馬屁了。”
雲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