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緩慢的擡起頭，眼睛裡又企盼又忐忑，問，“真的嗎？”
雲曉溫柔地笑笑，“真的。”
小姑娘的臉上剎那綻放出單純無邪的笑容，欣喜若狂地用兩隻小手把雲曉的腰圈住，一晚上都不肯從小明子的懷裡出來，膩歪得不得了。
白墨晟半夜過來的時候，只見唯一應該蓋在兩人身上的被子掉在了牀下。
一大一小都穿着全面的睡衣，仰躺着睡得正香。小姑娘一隻腿橫在雲曉的腰上，他的上衣衣襬捲到了胸口，露出白花花的小肚皮，嘴裡打着輕鼾，和白天僞裝出的溫柔小姑娘模樣天差地別。
相比起來，雲曉的睡相也不怎麼樣，頭早就脫離了枕頭，歪着腦袋，一隻手還攥着小姑娘的小腳丫。
白墨晟站在牀邊看她睡得白裡透紅的小臉，頗爲無奈又帶了點縱容的搖頭。
睡相不好這東西，原來也是遺傳來的。
睡得迷迷糊糊，雲曉只覺得一隻乾燥熟悉的大手輕輕撫摸着她的臉頰，像是小扇子似的睫毛顫了顫，她睜開眼，藏在黑暗中男人的面龐少了鋒利，連一雙黑漆漆的眼睛都顯得柔和許多。
“跟我回去睡。”看她醒了，白墨晟壓低了聲音。
雲曉清醒了幾分，先回過頭看了一眼睡在旁邊的小姑娘沒有要醒的趨勢，然後對白墨晟搖搖頭，“我答應夕夕了，不能食言。”
尤其得知小姑娘敏感又渺小的願望後，她更不能走了，萬一小姑娘醒來沒看到自己，那讓她以後怎麼在孩子面前擡得起頭來。
白墨晟眉頭擰了一下，顯然對她這個答案不是很滿意，但是也沒再勉強她。
看他站起身要走，一股輕微的拉力從睡衣衣襬處傳來，他低頭睨着她亮晶晶的貓眼，聽她說，“我陪着夕夕，你陪着我，好不好？”
小姑娘現在睡得客房，牀和她臥室的一樣大，白墨晟就算睡在這裡也沒問題。
他還沒想好，雲曉就輕手輕腳地順着男人挺直的身軀爬了上去，兩隻手摟着他的脖子，“把我吵醒了，就得負責哄我睡，這是代價。”
她賊兮兮地笑着，白墨晟挑眉，大掌拍了她挺翹的臀，道，“又不是小孩子。”
嘴上雖然嫌棄，但他還是抱着雲曉小心翼翼地躺了下來，他躺在最外側，雲曉枕在他的手臂上，柔軟的小手悄悄牽住他的，勾着他的小指，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你以後對夕夕好一點兒，畢竟以後你可是要靠着夕夕養老，雖然已經有了承承，但也不能厚此薄彼。”
男人喉結動了動，像是有什麼話要說，最後卻是沉沉的道，“你不用夕夕養老？”
“白先生，你比我大那麼多，要老也是你先老啊。”雲曉鬆開他的手，改爲雙手雙腳纏上他，笑嘻嘻地道，“到時候，我和夕夕還有承承一起給你養老，所以你也得對我好點。”
男人哼了一聲，表示不屑，不過脣角卻在黑暗中一點一點的上揚出一個清淺的弧。
因爲他想到了一個詞——
白頭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