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電梯，雲曉剛想說，要不要去看看張雅柔，白墨晟已經按了三樓的按鈕，他說：“看完我媽再走。”
雲曉一手牽着小姑娘，另一隻手，放進了白墨晟的掌心。
他擡頭看着電梯數字的變化，但五指收緊，牢牢地握住了她的小手，無聲的安慰跟鼓勵。
小姑娘也發現了兩個大人身上的傷，有些小擔憂，癟着小嘴，見他們不說也不敢多問。
到了三樓，找到輸血科，問了張雅柔的名字。
可能因爲張雅柔的血型少見，護士一下子就指了個房間，還加了句：“病人輸了太多血，在那裡休息呢。”
太多血……雲曉想到剛纔在手術室門口看到的那袋血。
確實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獻血的量。
“但也沒辦法，傷者急着輸血，我們也勸她，但她執意要輸，還簽了保證書。”
雲曉看向帶路的護士，護士繼續說：“保證她自己，要是因爲輸血過多，發生意外，跟醫院無關。”
……
雲曉突然站定，沒有再往前走，她也扯住了小姑娘的衣領，對雲曉道：“我們在這裡等你。”
前面，就是張雅柔休息的房間。
白墨晟看了眼站在那的一大一小母女倆，點頭，自己跟着護士過去了。
“你自己進去吧。”護士還有工作，把人帶到門口，便先行離開。
房間的門虛掩着，白墨晟透過門縫，看到了裡面的情形。
牀邊，晏父坐着，望着牀上的張雅柔，可能是輸血過多，張雅柔睡着了，臉色不是很好。
他隔着門，聽到晏父的低喃，他說：“對不起……”
白墨晟沒有推開門進去，他轉了個身，背靠着旁邊的牆壁，聽到又一聲‘對不起’，他仰起頭，眼圈溼熱。
*****
雲曉正低頭看着手機，眼尾餘光掃到走近的人，擡起頭，白墨晟已經回來了。
“看好了？”她收起手機時，也從走廊的公共座椅起來。
小姑娘也立刻有樣學樣地立正站好，生怕這兩人又把自己丟給誰，享受二人世界去了。
“嗯。”白墨晟對雲曉撒了謊，其實他只是在門外站了會兒，突然提不起勇氣進去，不敢去同時面對他們兩個。
白墨晟的手臂傷了，雲曉不允許他再開車。
最近的酒店距離醫院也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白墨晟在路邊攔了輛出租，把小姑娘的小拉桿箱放到後備箱。
小姑娘瞅着後座的兩大人，想了想，最後還是大發善心地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司機見是個漂亮的孩子，好心地提醒：“小朋友最好不可以坐這個位置。”
小姑娘往後瞅了眼，小聲地跟司機說道：“我媽媽今天受了傷，心裡估計很害怕，要我爸爸安慰，我不想打擾他們，叔叔，你放心，我坐在這裡不會亂動，影響你開車的。”
說着，小姑娘衝司機作了個‘OK’的手勢。
司機也跟着看了看後座，果然，女的脖子貼着紗布，臉頰也腫着，男的手臂也受了傷，不就兩傷病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