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我找了一圈，沒找着三小姐把東西丟哪兒了。”沒一會兒，唐嫂也回來了，不過兩手空空。
池老氣得沒胃口，摔下筷子，讓唐嫂推着他回房。
歐陽文靜往二樓瞟了眼，將一筷已經涼掉的青菜放進嘴裡咀嚼，等唐嫂從外公房間出來，她也放下了筷子。
“吃完了？”唐嫂笑吟吟地問。
歐陽文靜點頭，一起把餐盤搬到廚房裡，聽到唐嫂嘆息：“姑爺去外面住也好，省得天天吵。”
“剛纔……怎麼又吵起來了？”歐陽文靜佯作很不經意地問。
“三小姐在客廳看電視，姑爺突然回來了，說是明天要回雲南，我當時在外頭擇菜，只隱隱聽到，三小姐說，之前明明說有一個月的假，怎麼現在，才待了幾天就要走了，等我進來，都開始砸東西了。”
“他們一直這麼吵嗎？”
唐嫂低頭洗着碗，回答歐陽文靜的話：“那倒沒，像姑爺這麼好脾氣的男人很少見，以前不管三小姐怎麼鬧騰，他都遷就着，這趟回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動不動就吵……唉！”
歐陽文靜走出廚房，空蕩蕩的一樓，沒有其他人，她轉頭對唐嫂道：“我出去散會兒步。”
“外面冷，早點回來。”唐嫂細心叮囑：“戴副手套。”
歐陽文靜笑着說‘好’，去玄關處換了雪地靴，把羽絨服上的帽子往頭上一罩，拉開門蹦跳着出去了宮。
外邊天色漸暗，可能因爲是冬天，大院裡的路兩邊都沒什麼人。
歐陽文靜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不時甩動胳臂，一眼瞧去，真像是在做飯後消化運動朗。
前面路口有一個橘紅色的垃圾桶。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才慢悠悠地蹭過去，伸着脖子往垃圾桶裡瞧了眼，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薰得她反胃。
路燈的光線昏暗，憋氣忍着噁心，她又用手機屏幕光照了照。
——沒有池沫帶出來的那個垃圾袋。
察覺到投落在自己背上的目光，歐陽文靜轉頭，發現一個老大爺正拎着個裝滿垃圾的袋子、表情麻木地盯着自己。
“……”
歐陽文靜主動讓到一旁，待大爺走近，她道：“不小心丟錯東西了，過來找找。”
大爺沒搭話，拿斜眼看她，三步一回頭地走了。
……
待人走遠，歐陽文靜立刻湊上去，瞧見大半桶的殘羹冷炙，心中無數***咆哮而過。
突然，她後悔沒聽唐嫂的，拿一副手套出來，還應該是塑膠手套。
這樣子，讓她怎麼下得去手？
一個大媽過來倒垃圾，在她準備離開時，歐陽文靜出聲叫住了她，大媽回頭不解地看她。
歐陽文靜眼角餘光瞅着大媽的手，有些難以啓齒，但最後她還是開了口：“那個……能把手套賣給我嗎？”
大媽：“……”
歐陽文靜翻了附近幾個垃圾桶，都沒有發現自己想要找的東西。
那袋東西彷彿憑空消失了。
她猜不到池沫把東西扔到哪兒去了。
把臭燻燻的手套丟進垃圾桶，歐陽文靜準備放棄，轉身走了兩步，眼尾忽然瞟見什麼，她又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