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看着慕碩謙離去的挺拔身影隱隱有一絲戾氣，忽然悶悶的說：“謙少他……是不是生氣了？”
校長救命稻草一樣的抓着袁益的袖子，老臉上的表情可憐巴巴的。
袁益出於同情，實話實說，“以我對謙少的瞭解，是的。”
校長嗚呼哀哉了，這之前還談得風聲水起十分愉快，怎麼一眨眼的工夫就翻臉不認人了，他敢保證，自己可是多一句的廢話都沒有說。
傳聞慕家二少難搞，善變，任性，這樣看來，傳說果然不是假的。
“小袁，請你指條明路吧，謙少究竟因爲什麼生氣了？”校長自己摸不到頭緒，只好求助袁益。
袁益雖然掛名是慕碩謙的司機，可沒人敢看輕他，就算是經理級別的都要對他恭敬幾分，因爲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是最瞭解慕碩謙的人，也是最得慕碩謙信任的人，慕碩謙不是沒有提拔過他，只是袁益自己討厭商場的爾虞我詐，只想做一份不需要勾心鬥角的安穩工作而已，哪怕這樣，也不妨礙他成爲慕碩謙眼前的紅人。
只是這次慕碩謙無端生氣，袁益也有些拿捏不準，不過，他大膽的猜測，這很可能跟顧七裡有關，校長似乎說了他不願意聽到的字眼。
他有點可憐校長，這個老頭子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慕碩謙生氣的理由，而他，也是萬萬不能說的。
“對不起，居校長，謙少的心思，一般人很難猜測，不過，您放心，對於這次的合作，謙少是很認真的，一切都等蕭助理過來再談。”
校長嘆了口氣：“也只能這樣了，請謙少慢走。”
慕碩謙上了車，袁益很快也跟着坐了進去。
他在後座點了根菸，面沉如水，抽了半隻才慢悠悠的說：“去查一下，獎學金是怎麼回事？”
“是。”袁益聳眉，看來自己果然猜對了，慕碩謙的反覆無常與夫人脫不了關係。
謙少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經歷過，都不曾見他用表情來泄露情緒，而這一次，就連校長都看出來他不爽了。
見他仍然長眉緊鎖，袁益大膽的說：“是不是也要順便查一下，今天和夫人在一起的那個男生是誰？”
慕碩謙不語，慢條斯理的抽完了煙，將菸蒂按熄在車上的菸灰缸裡，虛虛的整理了一下衣襟便倚在座位上假寐，看起來好像並不太關心的樣子。
袁益覺得是自己多嘴了，扭動了鑰匙正準備開車，那個瞌着黑眸的男人突然漫不經心的出聲：“隨便。”
他從來不會說‘好’‘是’，在他的嘴裡，隨便就是‘趕緊去查，晚一步打斷你的腿’。
袁益笑了笑，他就知道，謙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個男生是誰了，姓甚名甚地屬何方，和夫人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會走得那麼近，看起來關係好像很好的樣子。
唉，明明心裡在乎，面子上卻要拒人千里，謙少對於夫人的感情真是變幻莫測，神鬼難料，讓他越來越看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