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是望月樓的夥計錢四,他臉上露出焦急之色,原來昨天晚上有個客人吃了烤肉之後,上吐下瀉不止,這本來也無可厚非,難免有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不能說就是望月樓的酒菜有問題,張掌櫃對付這種瑣事總是有些經驗,想着賠點銀子算了,沒有想到這人大鬧不止,今日早上更是躺在望月樓門口……,對着來往的賓客說道,望月樓賣得都是黑心肉,死豬死羊的,人吃了會得病死。
趙巧兒眯起眼睛,“恐怕來者不善吧?”
“張掌櫃也是這麼想的,此人一副無賴的摸樣,哪裡是真的不舒服,分明是要壞我們酒樓的名聲。”錢四憤恨的說道。
“後來呢?”
“本來掌櫃的想叫人來把人趕走算了,沒有想到此人的家人下午就告到了衙門,說我們望月樓草菅人命……”說道這裡錢四冷汗淋漓。
趙巧兒摸了下額頭,這是多麼熟悉的橋段啊,明擺着是陷害的陰謀,既然對方敢告到官府裡去,這說已經和和官衙的人打過招呼。
“張展櫃怎麼說?”趙巧兒微妙的感覺到了事情的棘手。
“掌櫃的說讓小的來請夫人過去商議。”錢四恭敬的說道。
趙巧兒點了點頭,換了身衣裳和錢四去了縣裡,錢四來的時候是趕着店裡的騾車來的,不過一會兒就到了望月樓。
和平時人來人往不同,店裡明顯少了些客人,趙巧兒剛進去就看到張掌櫃正一副沉思的摸樣。
兩個人也不客氣,去了後院的,張掌櫃先開口說道,“夫人,這分明是有人要害我們。”
“我何嘗不知,只是我地界我還沒有張展櫃熟悉,到個這番地步,張掌櫃可以有了主意?”趙巧兒喝了一口茶水說道。
張掌櫃點了點頭,“ 我倒是和衙門裡的張師爺頗有幾分交情,不瞞夫人,我聽了訊就立即去了衙門裡。”
“可是見到了張師爺?”
“見是見了……,不過張師爺的意思是這事他幫不上什麼忙。”張掌櫃爲難的搖了搖頭。
“怎麼?”
張掌櫃看了眼四周,見沒有人來往才悄聲說道,“說是說動了縣官老爺,夫人可知道王秀才這個人?”
“好像是這地界比較出名個一個書生吧?”
“就是,此人雖然考了十幾年還沒有晉升,只是他在此地界文人之中頗是有些威信,我聽那張掌櫃說,王秀才聯名上書給縣官老爺,說我們望月樓散播鬼途妖言,危害一方百姓。”
“胡說八道!”趙巧兒使勁的拍了下桌面。
“我又何嘗不知呢,不過可能這酒樓過幾日可能就要查封了,只等着案子判了下來才能重新開張,不過到了那時,名聲已經是壞了。”張掌櫃臉色黯然的說道。
“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案子可以慢慢想辦法,這酒樓可不能關了。";趙巧兒看了眼張掌櫃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樣,心中瞭然,“張掌櫃但說無妨。";
";說起來,賤內和縣官老爺的四姨太太倒是有些交情,只是這……”
趙巧兒明白過來,“要多少銀子?”
張掌櫃伸出了五個手指頭,趙巧兒皺着眉頭,這可真不是個小數目,酒樓的本還沒賺回來,只是現在萬萬不能停住,到時候萬一罪名成立,別說是銀子,可能還會有牢獄之災,她咬牙說道,“現在賬房裡還有些銀子,差的部分我明日送過來。”
回去的路上趙巧兒一副愁眉深鎖的摸樣,到底是誰會這麼下黑手,置他們於死地?她的腦中浮現了無數個人物,最後停留在了元春的的身上,無論動機還是其他,唯有這個人而已,她暗歎了一口氣,現在徐青雲斷了音訊不說,鄭寡婦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又來了酒樓的事情,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夫人你可是爲了酒樓的事情擔憂?”連雪珍歪着腦袋問道。
“嗯。”
“夫人我剛纔都聽到了,是不是一個什麼秀才聯名上書什麼的?”
趙巧兒失笑,";你這丫頭,又偷聽了?”
連雪珍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挺了挺胸膛,“我還不是擔心夫人,那張掌櫃畢竟是一個男子……,傳出去對夫人的閨名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
“夫人,要是聯名上書的事情,其實到可以讓我哥哥去試一試. ";蓮雪珍一臉認真的說道。
“噢?”
“我哥哥辯才了得,曾經是我們縣裡那可是沒有對手,可是後來……哎。”連雪珍看了眼趙巧兒沉思的摸樣,有些後怕的說道,"; 夫人,我就是隨便說說的。”
“不不,你說的這主意很好。”趙巧兒想着王秀才是個讀書人,他這樣的人,一般心中並沒有太多彎彎腸子,這次的事情可能是叫元春的給挑唆的……,如果王秀才真的不是爲了銀子……,與其塞了銀子解決,不如叫連罕去試試,他們皆是讀書人,肯定是有些相通的地方。
趙巧兒本來都走到了東門口,又折了回來,她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又讓連雪珍去叫了連罕過來。
多日不見,連罕去了心事,妹妹又贖了出來,吃的好睡的香,本來消瘦的臉頰豐潤了起來,雖然算不上什麼美男子,但是貴在氣質超然,身上散發着儒雅的氣息,這遠遠望去,到真是讓人移不開目光。
來的路上連雪珍已經把自己的想法和連罕說了下,他當即坐下就說道,“夫人,此事我不敢說百分之百的把握,七八成總是有的。”
趙巧兒喜出望外,大大的眼睛閃着點點星光,耀眼奪目,“當真。”
這摸樣看的連罕心中一動,急忙移開了視線,“只要那人不是爲了錢財,心中有那麼點點聖人之言,我總是有些辦法的。”
“那就多謝先生了。”
連罕點了點頭,穩住剛纔有些煩亂的心思,“夫人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