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盅控墨緘

巫神師有嘴難言,被簡空侯死死扼住了要害。

只要他稍微用點力,就能將巫神師的脖子擰下來。

“先把人放下來。”

急奔而來的簡空悠大聲一喝。

“是你安排的人!”簡空侯將巫神師甩開,冰冷的眼神注視着簡空悠。

“是本宮安排的人,你想要那具屍體安全,就停下。”

簡空悠一點也不避諱。

簡空侯眼神更是冰冷,如果不是受到要挾,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擰斷簡空悠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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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屍體我們會歸還,”簡空悠挑着嘴脣,笑道:“不過,得辦好事後。”

“砰!”

簡空悠直接受到了一記重擊,飛出了帳外。

被砸得個四腳朝天的簡空悠也怒了,簡空侯實在太大膽了,竟然三番五次的這樣讓他出糗。

簡直不可忍耐。

“該死,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本宮將他拿下,以下犯上,罪該萬死!”

在軍中,簡空侯不過是個姓越的將軍。

而他簡空悠纔是真正的皇親國戚。

“誰敢。”

簡空侯手一擺,冷喝。

蠢蠢欲動的人都在這一喝中止住了步伐。

“我說過什麼,你們竟然三番兩次利用,我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簡空悠,不要太過目中無人。”

“目中無人的人是你!”簡空悠起身拭去嘴角的血絲。

簡空侯根本就無暇去顧及他,帶着鐵騎兵就在身後追擊那具屍體。

等簡空侯離開,簡空悠嘴角一勾,朝巫神師道:“委屈巫神師了,屍體我們就帶走了。”

原來,屍體還在營中。

巫神師摸着自己的脖子,神情淡漠,對簡空悠道:“告訴梟王,我與他的恩情還清了。”

“自然,”簡空悠很利落的帶人離開。

還沒有送出營地的棺材,就靜靜的躺在其中的一個帳營中。

“巫神師,您沒事吧?”巫神殿的人飛快的奔過來,將巫神師扶進帳。

“你們都下去吧,”巫神師擺了擺手。

只是巫神師剛剛坐下來,簡空悠就陰着臉衝了進來,冷聲道:“巫神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巫神師看到去而復返的簡空悠,皺緊了眉。

“棺材不在,本宮的人受了重創,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巫神師你這是要違背皇叔的命令。”簡空悠恨聲道。

巫神師一驚,站了起來:“不好!”

簡空悠眯眼。

“有人闖入了軍營重地,快派人搜查。”巫神師臉色劇變,看着不像是在開玩笑。

簡空悠臉色也是跟着一變,似乎也想到了什麼。

一支黑衣死士推着黑色棺材速速奔出北夷大營,只是他們並沒有走遠,就被簡空侯回抄來的人截住了。

長槍一指其中一人,“你們是什麼人!”

不是梟王和簡空悠的人,那麼就是乾國的人了。

“錚!”

黑衣死士抽劍就殺。

“拿下!護棺。”

簡空侯大喝一聲,自己率先衝向棺材,意圖要奪回。

“砰!”

黑衣死士長腿一踢,將棺材擊打了出去。

棺材滑行了一段距離才停了下來,又有人朝棺材涌去。

他們所有人的目標都是棺材。

在他們爭奪的過程中,有一人在外圍觀察着眼前的一幕,等待着時機。

“啪!”

棺材被擊打出去越來越遠,彼此糾纏在一起,棺材最後被送進了一方黑暗角落,有人悄無聲息的將棺材截走。

等他們兩方人馬反應過來,臉色都變了。

“棺材不見了!”

“該死!”

“找!給我找!”簡空侯面目猙獰的大聲吼。

黑衣死士也是面目猙獰,發狂的去尋找屍體的下落。

北夷主帥軍營,梟王的人直奔進帳,高興道:“幸不辱命,屍體帶回來了。”

梟王簡翀笑道:“好,請巫盅師。”

“是!”

“傳本王號令,今夜三更行動,三軍聽令調動!”

帳前的人上前聽令,着手攻打龍安關關卡。

不必還魂,只需要控屍。

……

另一邊,江朔帳前,傳訊士卒匆匆通報進帳,“將軍,北夷大軍行動了。”

“好,立即備戰,依計行事。”

江朔揚聲一道,外面李仸等副將等侯命令。

“將軍,這回我們定要這羣北夷蠻子有來無回。”李仸滿身的豪氣意膽!

“他們突然出戰,必有所準備,你們且多加小心。”

江朔總覺得事情不太對,好像有什麼東西正朝着他們龍安關逼近。

“江將軍在擔心什麼。”

軍師商恆酩看出了江朔的心事,走到身側壓着聲問。

江朔道:“我擔心事情有變。”

“將軍莫擔心,我們早就有準備,”商恆酩道。

江朔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彷彿已能聽見殺場喧囂的殺聲:“希望不會有意外。”

戰事此時已絕響,龍安關的大軍已經疲憊了,可是他們仍然一直在堅持着不肯退一分一毫。

在天邊魚肚翻白時,北夷大軍之中突然運上一口棺材,一名巫盅師坐在陣後。

催盅。

“那是什麼!”

餘慶躒在城牆上殺得身心疲憊,突見敵軍有異動,不由看了過去。

這一看就愣住了。

“將軍,那好像是一口棺材。”

“他媽的北夷蠻子,是想要給我們送棺材的意思嗎?兄弟們,給我殺!”

餘慶躒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大吼一聲,帶着人殺了下去。

“轟!”

棺開,一名身着白衣的年輕男子突然從棺中飛出。

手搶銀色長槍,站在高高之上的棺木上,雙目空洞的盯着前面斬殺的大軍。

龍安關將士看到這突然冒出來的白衣男子,一時間愣住。

這是誰?

“是,是墨將軍……”

龍安關的將士被眼前的男子給嚇得愣神。

站在高牆之上觀戰的江朔看到黑壓壓之中的那一抹白影,愣是說不出話來。

“該死的北夷蠻子!”

江朔氣得砸牆。

將軍的屍體怎麼會在他們的手中,不是已經運回皇都下葬了嗎?

如果那具屍體是真的,那麼這幾年來是被耍了!

憤怒!

騰騰火燒的憤怒俯衝着江朔的心肺,手中長槍都要被他捏成碎片。

“殺,給本將殺。”

“將軍,那是墨將軍啊!”李仸激動得語無倫次,抓住江朔的手,“大將軍能活,說不定墨將軍也能……”

“啪!”江朔一手招呼到他的腦門上,大吼:“看清楚,那根本就不是墨緘!”

墨緘已經死了。

“可是……”

“沒有可是,給本將殺過去,不要猶豫。”江朔大吼。

可惜,他的命令下遲了,就在他的軍隊猶豫的那一瞬間,就被撕開了一個口子。

完美無缺的陣法也被對方逐一衝破,他們一時間被殺得措手不及。

“殺。”

震天的殺聲不斷的從四面八方傳過來,可那道白色的身影仍舊在影響着乾國的軍心。

那可是曾經帶着他們殺敵的墨將軍,曾有望做他們統帥的墨將軍!

現在,卻坐在敵軍的陣營中指揮着千軍萬馬來殺他們。

心緒怎麼可能不受影響。

雖然那白衣墨緘什麼也沒有說,可他往那一站,就是活生生的帥將之才,指揮者!

看到龍安關衆將士越退越往後,江朔氣得眼眶發紅。

梟王看着節節退敗的龍安關大軍,笑意盈盈。

只需要再往幾步,多年以來的夙願就能完成了。

“將軍,我們退吧……”有人嘶聲一喊。

退?

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難道就這麼丟了?

可,不丟不行啊。

將士們的情緒受到了影響,這個時候再往前只會送入虎口,終難再回頭。

一足踏進去,就是萬劫不覆。

只能退。

“傳本將號令,撤退!”

“是!”

傳令將奔行下去,戰鼓陣陣震響出去。

撤退的鼓聲一響,北夷大軍的士氣更是如日沖天,竟緊緊咬着龍安前的尾巴愣是不肯放人。

後方的餘慶躒看到這情形,氣得血絲突突的冒。

“他媽的……給我殺!”

一聲吼,又領着一支兵殺了過去。

“餘慶躒,回來!”商恆酩快被餘慶躒給氣死了。

士氣不足,回頭去只能送死。

……

簡空侯看到被控制的屍體站在黑壓壓的大軍之中,氣得七竅生煙。

長身一躍,將毫無生氣的墨緘給扯到了懷裡,緊緊護着不讓她沾一滴血水,一下子放回棺中。

腳下一踹,就將棺材踢飛了出去。

人跟着躍下來,穩穩的接住了棺材。

陰寒如鬼的臉直逼前面有恃無恐的梟王:“你們會爲今天的所做所爲付出代價。”

梟王淡淡笑道:“七皇子又何必如此。”

“何必如此?”簡空侯咧牙一笑,冶豔的臉滑過陰辣:“簡翀,從今日起,本將收回所有調將令牌。”

梟王眯眼,“令牌就在本王身上,七皇子可有本事來取?”

“調將令牌於本將而言,根本就不存在。衆將聽令!”簡空侯大喝一聲。

衆副將上前聽令。

簡翀冷了臉,低喝:“令牌在本王的手中,你們膽敢抗令!”

衆副將不理會發飈的梟王,他們早就受夠了。

“回去告訴父皇,不要惹惱了我!否則,我會讓他的兒子一個個的消失!本將說到做到,梟王,請吧。”

簡空侯長手一擺,強硬的將人請離。

“你……竟敢忤逆皇命。”

“皇叔,識時務者爲俊傑,請吧。”

簡空侯再次冷硬的將人請走。

梟王是什麼人,簡空侯有他自己的大軍,梟王自然也有自己的軍隊,豈會被簡空侯威脅到。

“你此時的所爲,就不怕將來成爲你最致命的一擊。”

“皇叔,我從不怕死。”簡空侯嗜血的一笑,頓時令人遍體森寒,“皇叔可是個惜命的人,不要命的事,皇叔向來會明智選擇。”

“本王不會離開大營,這是你父皇的命令,本王還須得協助你。”

“隨你。”

簡空侯帶着棺材走,“不過,此後這裡由本將做主,皇叔可要好好協助。”

簡翀皺眉。

“將梟王送到其他營帳去。”

吩咐一聲,簡空侯帶着棺材大步離開。

……

此戰,突然冒出個墨緘。

對方僅憑着一具屍體就讓整個龍安關的將士陷入低潮期。

江朔非常的擔心。

這一戰,他們敗了。

因爲對方一點卑劣的手段,將他們擊敗得潰不成軍。

“啪!”

李仸大拍桌案,“我就知道他們沒安好心,他們果然利用了墨將軍。”

相對李仸面目猙獰的生氣,餘慶躒簡直是要吐血了。

本來極有把握的一戰,沒想到卻吃敗了。

“將軍。”

商恆酩有些擔憂的看向江朔。

“我親自走一趟天峽谷口,”江朔突然決定。

“什麼?”

“將軍您這個時候走,那衆將士該如何安撫?”商恆酩急道。

“我必須去見一個人,”江朔想要確認一下。

“將軍想要見大將軍?”

江朔搖頭。

幾個將領一愣。

李仸追問:“將軍要見誰?李仸親自過去請來。”

“我必須親自前往。”

“將軍此行不妥,萬一北夷大軍再次利用墨將軍的屍體逼城而來,您又不在,那又是如何是好?”商恆酩急勸道,“如果非要見那個人,不妨差人前去請來。”

“將軍!”

正在他們你來我往的勸着江朔,一名士兵就將封信件送了進來。

江朔接過,拆開一看。

竟是舒錦意送過來的。

江朔看到這熟悉的字跡,嘆了口氣,看完內容就燒掉。

“將軍,您……”

“都放心,我不會去天峽谷口。”

衆將這才鬆了口氣。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安撫衆將士,接下來的打算,我們過後再議。”

“是!”

……

天峽谷口。

舒錦意從消息中得知北夷大軍中驚現自己時,嘴角抽搐不止,心中一股無名火蹭蹭的往上冒。

簡空侯實在卑鄙。

“我的人傳了消息回來,失敗了。”褚肆捏着剛得到的傳書,陰沉着臉走進來對舒錦意說。

舒錦意將剛得到的消息擺放到褚肆的面前,“這是我剛得到的消息。”

褚肆打開一看,也憤了。

“今天龍安關大營一戰,慘敗了。”

舒錦意閉上了眼:“我以爲簡空侯是個守信之人,卻沒想到他竟然……”

褚肆捏緊了手中的傳書,突然有些不想讓舒錦意看了。

“我的人說,確實是簡空侯做的主,阿緘,這個人根本就不可信。你與他,只是敵人,他會這麼做也是在情理之中,各爲其主,不爲過。”

有些時候爲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就像他此時,傳回來的消息說是太子簡空悠和梟王的命令,隻字不提簡空侯。

可褚肆就是抹黑了這個人的存在。

“你說得對,各爲其主罷了。”

舒錦意苦笑。

褚肆心疼的將人擁到懷裡,“等着,我的人不會再失手第二次。”

若失手,也沒必要再回來了。

“毀了吧。”

“什麼?”

“那具屍體毀了就一乾二淨了,”舒錦意說:“用水,只要屍體沾水即化爲烏有,不復存在。”

“不行。”褚肆冷硬的反對。

“奪不回,只能毀。阿肆,這是最明智的選擇。”

“那是你!”褚肆回頭來低吼了聲。

舒錦意一愣,“既然是我,那我就有權做決定,你不做,自然會有人替我去做。阿肆,我已經讓人行動了。”

“阿緘!”褚肆氣得青筋突突直跳,“是墨懸。”

“是。”

“他剛從那個修羅地出來,你又讓人進去毀屍?阿緘,你怎麼能對自己如此殘忍。”褚肆俊容布上了些猙獰。

舒錦意開腔:“我必須保大局。”

“你就不能替自己想想,阿緘,我求你了。”褚肆眼眶一熱,握緊了她的手,啞聲求她:“對自己再好一點。”

“我……”

“阿緘,你是想要讓我心疼死才甘心是嗎?”

“我只是不想讓這麼多人爲了一具屍體做這麼大的犧牲,阿肆,這些東西壓得我喘不過氣。只有毀了,我才能輕鬆。”舒錦意重重閉上了眼,勸自己不要心軟。

“三天,最遲三天,阿緘……”褚肆咬牙道。

“好。三天之後,如若你的人沒有消息,就毀屍。”

舒錦意牙一鬆,到底還是鬆了口。

褚肆狠鬆了口氣,將人重重的扣到了懷裡,“放心吧,三天足夠了,就算拼上我的全部也要從那個人手中奪回屍體。”

站在帳外的墨蕭靜立良久,轉身大步離開。

這是女兒做的決定,本該輕鬆的,可墨蕭卻覺得胸中有無數把尖銳的刀在反覆的穿刺着。

有些東西,都是他這個父親賦予的。

他教導她一切以大局爲重,不能有一絲偏私,她做到了。

“大將軍,您沒事吧?”

唐戟巡夜過來,看到一人站在沙地的墨蕭,剛靠近就感覺到大將軍身上的情緒很濃重,不由擔憂了。

“無事。”

墨蕭擡擡手,將自己的情緒收好。

“墨將軍的事,大將軍將如何做?”

如果不是大將軍攔着,他就算是拼了命也要將屍體奪回來。

“若奪不回,尋機會毀了。”

“大將軍!”唐戟痛心一叫。

“不必多說,這是阿緘自己的選擇。”

“可……”唐戟嘶聲說:“將軍和我說過,他惦念了皇都的風水寶地,將軍的心願就是要回家啊大將軍,您不能這麼殘忍。”

“唐戟,你須知眼下情況不容我們這麼做。”

他何曾不想帶着女兒歸家。

“大將軍,請恕末將不能從命。”唐戟落跪,咬着牙抗令。

墨蕭回頭看着他,什麼也沒說。

也不像之前那樣喝斥責他,而是仰望着前方。

唐戟有點愣愣的擡頭看着大將軍,卻發現大將軍的背脊已有了些微彎曲,鼻頭一酸,一句話也說不出,唯有低下頭不去看令人心酸的一幕。

“我一生只爲乾國而戰,連阿緘也被拖累了一輩子。我並不是個好父親,可已經回不去了……”

後面那一句,來是一位父親的後悔與無奈。

若能重新來過,他一定不會選擇讓女兒走這條路。

現在。

她已經成爲了另外一個人。

做爲墨緘時她身上揹負得太多了,既然是這樣,那就讓她永遠以舒錦意的身份活下去。

他從來沒有看見過女兒如此的幸福,褚肆將她照顧得很好。

墨緘已經死了。

不能因爲一具屍體讓她的威名毀於一旦。

毀了,纔是最好的保全。

曾經帶領着衆將殺得北夷節節退敗的墨將軍,現在卻出現在敵營中指揮,可想而知對他們來說是多大的打擊。

戰場上,只要你稍微的遲疑,就是一個敗字。

這些,唐戟懂,衆將也懂。

“噠噠噠!”

夜裡的風聲夾着馬蹄的迅疾聲。

唐戟倏地回頭,大聲一喊:“誰出去了?”

前面有人快跑而上,報道:“稟大將軍,唐將軍,是褚相爺帶着人出去了。”

“大將軍他想要跑!”唐戟第一個反應就是褚相夾尾巴跑了。

“讓他們去。”

墨蕭知道他們要去往何處,又因何而去。

“這個褚相狡猾得很,放虎歸山只會讓我們吃暗虧,大將軍不可不防。”實在是墨家軍的事情太過印象深刻了,讓他們面對朝廷的人時總是猶如驚弓之鳥,一點動作都會引起他們的不信任和猜疑。

“眼下,他興不了風,作不了浪。我們首要目的就是把守住天峽谷口,有必要時,再次出擊。”墨蕭放下話,大步朝帥帳走去。

……

兩天。

舒錦意和褚肆帶着十幾人疾馳進入龍安關的關卡,拿着令牌長驅直入。

江朔聽到褚相帶人到來,丟下手中的要事,奔出去迎接。

看到風塵僕僕而來的兩人,江朔暗送了一口氣。

“褚相。”

“江將軍。”

兩人同時問了好。

舒錦意只朝江朔暗暗頷首。

本以爲不會再回來這裡的舒錦意,再次踏進來,不由苦笑。

“先到帳中敘話。”

這次江朔對褚肆的態度到是好了不少。

其他人跟隨其上。

進入帥帳,江朔就說了對方利用屍體擊潰他們大軍之事。

舒錦意聽得連連皺眉,“不過是具屍體,何懼之有?毀了便是。”

舒錦意的話說出來,江朔也沉着臉點頭。

“阿意。”

褚肆皺眉提醒她一句。

舒錦意抿了抿脣,退到他的身側。

“不要忘記你答應過我的話,還有一天的時間。”

“我知道了,”舒錦意有些訕訕。

“知道就好,”褚肆沉沉道。

舒錦意接下來不再開口,等着他們商議出個對策來,最後他們採取了江朔的建議。

重新給將士們灌輸那只是具屍體的觀念,重振士氣。

到底只是具屍體而已,只要他們放下曾經的記憶,抹掉墨緘這個人的存在,就能前路不阻,所向披靡。

過後,江朔與舒錦意單獨走在空曠的沙地上。

只聞江朔說:“以往將軍對將士太好,到讓他們想忘也忘不掉。”

舒錦意好笑:“我對他們並不好。”

“替他們着想,就是對他們好。將軍永遠只爲他人着想,從來不爲自己考慮過。即使是屍體落入他人之手,也要爲大局着想,執意毀屍。”

“對人太好,還成了我的錯了。”

“將軍雖然對他們嚴格相待,可對他們也容易心軟。將軍對他們的好,他們永遠銘記在心。”江朔勾脣笑道:“我亦是。”

“江朔,不要將你們的功勞也抹殺了。我墨緘何德何能讓你們如此對待,以後,墨緘二字,還請莫要在將士們面前提。”

“將軍。”

“江將軍,現在你手握帥印,可統領乾國雄師,令衆將聽從軍令。而我,是舒錦意。”

“我……”

“舒錦意三字並不難記。”

“舒錦意。”

“江將軍不是叫得很順嗎?”舒錦意笑,釋懷的笑,“所以,不用爲一具屍體難爲。”

“褚相的意思呢?”江朔眼神微暗,問。

“他想奪屍。”舒錦意輕嘆。

正因爲如此,她才苦惱。

江朔哼道:“算他還有些良心。”

舒錦意瞪來一眼,“說什麼話呢。”

“他要是無情無義之人,也就作罷。”

“這些話切莫在他面前說,”舒錦意聽了不由好笑。

“有何說不得的,”江朔冷冷道:“你以女兒身委身他,若是個無情無義之人,難不成還要繼續委屈自己不成。”

“……”

舒錦意撫額,正要開口說話,眼前一陣眩暈衝來。

“將軍!”

江朔嚇得連忙將人扶住,“可無事?”

舒錦意甩了甩突然發沉的腦袋,“我沒事。”

江朔將人扶坐下來,“可你的臉色不太好。”

“應當是這兩天來奔波得厲害,一時沒緩過來。”舒錦意揉着腦仁,企圖讓自己清醒些。

“將軍?”

舒錦意腦袋一歪,就倒在了他的身上。

江朔嚇了一跳,連忙將人扶起一看,“將軍!”

舒錦意暈死過去了。

江朔不敢耽誤,連忙將人抱了起來,朝着前面的大帳跑去,一邊厲聲大喊:“軍醫,軍醫……”

江朔這麼一喊,所有人都聞聲而出。

結果他們就看到江將軍抱着人家的夫人像瘋子一樣狂跑,頓時傻了眼。

可看江朔的臉色不對,瞬間收起那種歪心思。

褚肆聽到聲音就第一個奔了過來,從江朔的手中接過舒錦意,一張臉寒成冰。

“怎麼回事。”

“將……她突然暈倒,快讓軍醫瞧瞧。”江朔心顫道:“她的身體在逐漸冷卻,我擔心……”

褚肆聽了這話,臉刷地一白。

軍醫被吵醒,見兩位像個瘋子一樣闖進來,顧不得穿衣就吩咐褚肆將人放下。

聽到動靜的李仸等人也跟着進帳了。

“到底怎麼樣。”

軍醫剛把脈,褚肆就沉聲喝問。

“先讓他把完脈。”

“江朔,如果她有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褚肆一把抓住了江朔的前襟,放狠話。

江朔一張臉也跟着寒了下來,“褚肆,若她有什麼事,我一樣不會放過你。”

李仸等人面面相覷,都鬧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兩位還請安靜。”軍醫不得不出聲制止這兩人要在這裡打起來的打算。

“把脈。”褚肆還記得正事。

軍醫這一把脈,眉頭就皺得死緊,“死了。”

“你說什麼!”

褚肆瞪大眼,渾身僵硬,臉煞白,不可置信。

“她的氣息已斷,”軍醫看慣了生死,對於這種早已習已爲常。

“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你再看看,她不可能就這麼死了,她剛纔還和我說着話,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死,你給我把她救回來!我命令你!”江朔激動得揪住了軍醫的衣襟,面目猙獰的吼。

褚肆身體一個踉蹌,朝後倒去。

“爺!”

身邊的人驚得扶住人。

“將軍,她,真的沒氣了……”軍醫被江朔給嚇得半死。

“不可能!”江朔大聲反駁。

“可她確實是斷了氣,”軍醫死活不改口,既然性命受到要挾。

江朔將手中的人放開,面目猙獰的轉向褚肆,將瞬間被抽掉靈魂的褚肆提起來,大聲控訴:“是你,都是因爲你,爲什麼要將她帶到這裡來。如果她不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褚肆,你爲什麼不阻止她。”

褚肆像沒了靈魂的軀殼,憑着江朔如何搖晃,如何責罵,都無動於衷。

江朔發現他的不對勁,鬆開了手,“褚肆?你給我醒過來……褚肆!”

“噗!”

褚肆一口鬱血吐了出來。

衆人大驚。

“不會的……”褚肆顫聲說。

不會死的。

前一刻還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死了。

他不信。

褚肆推開江朔,去探舒錦意的氣息,去聽她的心跳。

沒有。

什麼也沒有。

褚肆一遍又一遍的去確認,就是不肯承認她沒了氣息。

……

北夷大營。

大法已成,可仍舊沒有半分的作用。

簡空侯眉頭皺成川字。

身邊的巫神師也覺得奇怪,神色有些沉。

“怎麼樣。”

“七皇子可覺得身體有什麼不適?”巫神師問。

幾他座法也覺得奇怪,明明已經大成,卻爲什麼半分動靜也沒有?

“我很好。”

簡空侯覺得自己與平常時沒有什麼不同,看着仍舊安靜躺在棺中的人,問:“是不是我的血不夠?”

巫神師搖頭:“不是血多血少的問題,本該成功的,可她卻沒有一點的動靜,這就奇怪了。”

“再試一次。”

“七皇子,此大法只能行一次,”巫神師搖頭:“她回不來了。”

“屍身的問題嗎?”簡空侯蹙緊了眉,“可是因爲她被種過盅的問題?”

巫神師仍舊搖頭,嘆道:“七皇子,她不能回來,我們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害,說明她在那邊受了阻,回不來了。”

也就是說,神仙難救了。

“不可能,我努力了這麼久,不可能就這麼放棄了。”

“七皇子,這事還須得看緣份。我們能做的也已經做了,也該告辭了。”巫神師帶着大家離開,只留下失了神彩的簡空侯。

“我以爲經過努力,就能將你找回來。是太晚了嗎?還是說你就等不及先投股去了。”

簡空侯低首看着棺中的人,嘆了口氣,轉身出帳。

站在帳外,簡空侯才覺得自己是可以呼吸的。

“天下之大,竟沒有我簡空侯再掛念之人。墨緘啊墨緘,你怎麼就……”簡空侯負手望着中天的月,慢步走上前,“放心吧,我會依你所願,送你歸鄉。你不願意暴露自己,我便不逼他們就是。可憐你以女兒身勞碌了半輩子,卻什麼也沒有得到。”

簡空侯在想,兒時的墨緘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男兒尚且在軍中難熬,她以脆弱的女兒身,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或許,只有她自己懂了。

“如果你生在北夷,或者我早些發現,結局就不會如此。一切,都太遲了。”

“將軍,有人劫屍!”身後一聲大喊。

簡空侯眉微蹙,跟着奔了過去。

棺材被人帶出了帳營,以勢不可當的方式劫走了棺材。

簡空侯帶着一支騎兵追擊。

他說要送回去,但不是被搶回去。

所以對前來劫棺的人,簡空侯也是毫不留情。

“砰!”

簡空侯的面前突然炸起幾個霧球,散出奇怪的香粉味。

馬兒一聞,就狂暴了起來。

人聞了,也瞬間覺得噁心難受,四肢發軟。

“將軍,是毒障氣。”

“這種東西如此難制,真沒想到他們手中竟握有。”

“將軍,我們還追不追?”捂着鼻子的騎兵大聲問。

“你覺得我們現在還能追?”簡空侯氣得冷哼,“逃得了大營,外面還有更多等着他們。”

……

乾國南部。

死士將一封書信遞送到沈淳兒的手中,說:“我們爺請南祭司走一趟龍安關。”

沈淳兒拆開信件看了下去,閱完就焚燬。

“他是如何確定我看了這信就會跟着你去。”

“我們爺說,您會去。”

“我答應過皇上,不會摻與朝廷之事,那就一定會做到。”沈淳兒無情的拒絕。

死士道:“如果是我們少夫人的意思呢?”

沈淳兒動作稍頓,轉過身來:“是她親口說的話?”

“我們少夫人在龍安關等着南祭司。”

“我知道了,”沈淳兒沒點頭也沒搖頭,擺手讓此人離開。

“南祭司的意思是……”

“我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去哪,也不用和任何報備,”沈淳兒手一擺,再次催他離開。

那人一走,一男一女就走了出來。

“祭司大人,您當真要去龍安關?那地方多爲兇險,只怕有人不想留人,找藉口引祭司大人上勾罷了。”女人勸道。

沈淳兒道:“那裡有人在等着我,走一趟。”

“可……”

“準備一下,”沈淳兒根本就沒有聽她的勸,心中早有了決定。

“是。”

沈淳兒什麼也沒有帶,就帶了屬下往龍安關趕去。

可沈淳兒到底是沒有武功底子的平常人,再急的事也只能根據她的身體承受範圍慢行。

然而。

身處龍安關的褚肆已經派人去將神醫帶到了龍安關,屍體只是冰冷,並沒有任何的損害,他相信還有救。

只要等沈淳兒來,一切都還有希望。

可大家卻像看瘋子一樣看着褚肆的一舉一動。

人都已經確認無氣息了,他卻還在張羅着“復活”人。

徐青和郭遠等人經過九死一生,終於在第十天將人帶回了龍安關。

看到那口棺材那刻,衆人都圍涌了過來,開棺一瞧,果然是他們的墨將軍。

褚肆將衆人撥開,看着墨緘的屍體。

沒有醒過來的痕跡,那阿緘去哪了?

墨緘還真的哪裡也沒有去,只是被困在了一處地方。

陰暗又潮溼的暗室裡。

不見光的一方之地。

“將墨將軍的屍首拉回皇都安葬。”江朔在看到墨緘屍體的那刻,就直接下令。

“再等等。”褚肆出奇的冷靜,“等她醒來再葬身。”

“難道你還想他再受折磨嗎?”江朔指着安靜沉睡的屍體,臉上,手上,多處是舊傷,也都是常年積累下來的傷痕。

這雙手,還真的看不出來是個女兒家的手。

“我說了再等等就等等,”褚肆冷冷指着棺材的人,宣告:“他是我的,誰也不能動。”

“你……”

“你放屁!墨將軍只是他自己的!姓褚的,你竟然也像那個人一樣污辱墨將軍!”李仸氣得冒煙:“老子跟你拼了!”

“李仸!”江朔伸手一架,“冷靜點。讓他帶走。”

“將軍!”

“我說讓他帶走,沒聽到嗎?”江朔大聲一喝。

所有人退開,眼睜睜的看着褚肆將棺材帶走。

褚肆彎身將屍體抱了出來,直奔帳營。

放到榻上,褚肆看着也跟着沉睡的舒錦意,眉宇皺緊,手握得咯咯響。

“阿緘,醒過來,一定要醒過來。”

“爺。”

徐青和郭遠換了身衣裳就急匆匆的過來了,他們身上多數帶着傷。

可一想到這邊的情況,他們就坐不住。

當看到同樣昏迷的舒錦意,兩人均是一愣:“爺這是怎麼回事?少夫人她。”

“她很快就會醒過來。”

“那墨將軍的屍首……”徐青欲言又止,爺將屍首放在這裡,當真有點驚悚。

褚肆定定凝視着,沒有說自己爲什麼要將墨緘的屍體放到這裡。

“下去休息吧,辛苦你們了。”

“爺,您沒事吧?”郭遠擔憂道。

“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陪着他。”褚肆擺手。

徐青和郭遠停了半會,終是退了出去。

“等沈淳兒來,你就能回來了,”褚肆握着舒錦意的手,輕聲說,“不論你再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找到你。阿緘,你一定要撐住。”

放下舒錦意的手,褚肆走到墨緘屍體面前,拉起她的手往上一擼,露出了滿是新舊傷痕的手。

即使臉再幹淨,也掩飾不了她滿身傷痕的事實。

這個人……

褚肆僅是看到手上佈滿的傷痕,就心疼難得以呼吸,其他地方的,他根本就不敢看。

“阿緘。”

褚肆脫了靴子,修長的身體躺到她的身邊,就這樣安靜的陪着她。

他卻沒注意到,舒錦意的手指輕輕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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