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着車到了酒店,我知道自己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睡一覺。
舟車勞頓了一天,我絕對我得休息一下才能又精力面對接下來的事。
在酒店裡昏天暗地睡了一天後,我開車到了公司,將遊戲場景交給了唐瀟,當然還有動漫視頻,並交給他一封信,辭職信。
辦公室裡的人哀嚎着說:“啊,別走啊,你走了,我們部就真的是和尚廟了。”
唐瀟看着那封信,又看了我一眼,問:“爲什麼要辭職?”
“因爲我的上司對我圖謀不軌,我怕哪天就會失去貞操。”我笑着看他。
“不,應該不是因爲這個。”唐瀟起身站了起來,走向我,修長白皙的手指擡起我的下巴,目光深沉,直直看進我的眼中,“我很抱歉那晚我的失控行爲,因爲你真的是太誘人了。”唐瀟笑了一下,溫熱的氣息迎面撲來,“當然,我相信你不會因爲那個而辭職的。和我說,你和白江葉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好像管太多了吧。”我笑着甩開了他的手。
“我不覺得。”唐瀟越靠越近,他的脣已經碰上了我的脣,“作爲一個朋友和追求者,我覺得問這些並不過分。”
“唐總也喜歡趁人之危嗎?”我挑眉看着他,“不怕我一時分不清什麼是感激什麼是愛而接受了你,你會做這麼對自己不公平的事嗎?”
“不會啊。”唐瀟單手捏住我的下巴,一下一下地親着我的嘴角,“你先接受,愛可以慢慢培養的,我有信心可以讓你愛上我。”
我笑了,不着痕跡地推開他:“不鬧了,我還有事要做。”手裡轉着鑰匙圈,對他說,“到時候我會將車暫放在你家,我哥會來取的,可以嗎?”
“樂意之至。”唐瀟笑得優雅。
我看着他笑了笑,歪頭思索了一下:“對了,關於視頻的錢,請你匯到我的賬號上,越快越好哦。”
唐瀟撫掌而笑,笑着對我做了個飛吻。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從髮梢蔓延到腳下,真的是非常的好看。逆光看,竟有一種折翼天使的感覺。
嘁,文藝範,稍稍鄙視了一下自己。唐瀟要是折翼的天使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就沒有魔鬼了。
開車到了沈小君的公寓。她今天休假,沒有通告。難得休閒的一天,見到我也是非常的高興。
前幾天,在新聞上看到了她的記者招待會,關於她奶奶死去的消息。
沈小君對着銀幕強忍着淚水,說着對***思念,儘管她的神情很痛苦,可是她眼裡卻沒有這種情感。
眼睛是最能表達人的情感的器官。可是沈小君的眼眸是波瀾不禁的,甚至應該說是麻木不仁的。
生死這種事,似乎早已在紅塵之外了。
當然,似乎不能怪沈小君的冷漠。她如今的一切都是爲了救***命而造成的。包括她那早已殘破不堪的身體。
也許,她的靈魂也隨着她的身體漸漸地骯髒了。
和沈小君說,再過幾天我就要去日本了。
沈小君有些驚訝,爲
什麼,唐瀟公司工資不夠高嗎,還是白白對你不夠好。
搖着手中的伏特加,我笑了,沒什麼,只是想要去追求理想罷了。我想去學動漫製作。
理想?!沈小君嗤笑了一聲,仰頭一口喝盡了杯中酒,眼眶紅紅的,理想這種東西早已被現實磨得連渣渣都不剩了。
我聳了聳肩,也許,各人有各人的看法吧。
沈小君看着我,脣角勾勒一彎極其嫵媚的笑容,白白,捨得讓你待在島國兩年。
我放下酒杯,對她燦爛一笑,有什麼不好捨得,分手不就捨得了。
誒?沈小君驚訝地看着我,隨即又忍不住笑出了聲,邊笑邊說,哈哈,蘇言,你真狠,我對這個世界的愛情僅存的一點希望就被你這麼殘忍地摧毀了。說真的,我一直都相信,無論是誰分手,都不會輪到你和白白分手。
笑着笑着,她就蹲在地上,哭了出來,肩膀一抽一抽的,爲什麼,你們爲什麼要分手?
我遞給她一塊紙巾,妝化了。
沈小君擡眼看着我,淚眼朦朧,倒是別有韻味。她真的長得很好看,怪不得會被那麼多人潛規則。這個人,她的一顰一笑,對於男人來講都是致命的誘惑。
沈小君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自言自語般地說了起來,你知道嗎,每次我在別的男人身下的時候,我總會想起一個人。他是我第一個愛上的男生,乾淨純粹得不得了,但是最後我還是和他分手了,原因當然很簡單了,因爲他沒有錢。呵呵,那時候我才知道,錢這種東西雖然骯髒,但是它真的很重要。
那現在呢。我問,你奶奶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沈小君自嘲地笑了笑,繼續做明星唄。能到達今天的這個高度,其中的辛苦恥辱只有我自己才最瞭解。若是輕易放棄,豈不是太對不起我這副皮囊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真是漂亮的桃花眼,隨便一鉤,就是極其魅惑衆生的妖豔。但是再漂亮還是無法彌補眼裡沒有了那種吸引人靈魂的那份神采。
我就奇怪,爲什麼這麼漂亮的一個人就沒有勾引到唐瀟。
好奇地問,君君,有沒有勾搭過唐瀟。
沈小君看着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手又倒了一杯酒,緩緩開口,我不打沒有把握的戰。勾引唐瀟,再十個沈小君也沒有用。但是,只要十分之一個蘇言也許就足夠了。
假意咳嗽了一聲,當作沒有聽見她的話,繼續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沈小君突然又說道,其實你和唐瀟也很配的。
也?我笑了一下,算了,不想談了,我累了。而且你覺得我有那麼容易就可以忘記白江葉嗎?我和他在一起快五年了。
沈小君抿了一口酒,給你的建議而已,不接受我也不會覺得失望。
雙方之間突然就沉默了,但是也沒有覺得尷尬,一杯又一杯的伏特加喝下,終於沈小君伸出手阻止了我,說,再好的酒量也不能這麼喝的。
喝下手中的那一杯,我看着沈小君說,我一個朋友要結婚了,可以和我一起去挑選禮物嗎
?他的婚禮我大概是參加不了的了。
沈小君對着鏡子看了看,對我說,那你得想個辦法,好讓別人認不出我來。
情不自禁笑了出來,所以說明星也不好當,是吧。每天還得注意形象,挺麻煩的。
沈小君不可置否。拿着化妝筆對着鏡子描眉畫脣,給自己圍了個厚厚的圍巾,又戴了個大墨鏡,對我做出了“耶”的手勢,笑得得意,怎樣,僞裝得還可以吧。
雖然她戴着墨鏡,但是我還是能察覺到她發自內心的那種快樂。也許,她的靈魂並沒有死透。
和沈小君去街上買了禮物,沈小君就被經紀人的電話催回去了。
不想一個人呆在酒店,現在的我也許該找個人多的地方。在酒店附近找了個酒吧,就進去了。
酒吧裡音樂嘈雜,當然人也純淨不到哪兒去。
坐在櫃檯前,點了一杯酒,看着舞池上那些人瘋狂舞動的身姿。
有多少人以放鬆身心的藉口來酒吧逃避現實的殘酷。
離自己不遠處,坐着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喝酒就像喝水一樣,拼命地灌着酒,嘴裡嘟嚷着:“你爲什麼要離開我,明明我那麼愛你?”
愛?!這個字眼太可笑了。我一口飲盡了酒,對着酒保笑,請再來一杯。
酒保嘴角掛着淺笑,遞給我一杯酒,指了指旁邊的一位男子,說,小姐,這是那位先生請你的。
對他笑了笑,我就接過了酒杯。
儘管母親從小就告誡我們,陌生人的東西不可以隨便拿。
但是有些時候,有些境地,那些警告就和青煙一樣,被風稍微一吹就消失無蹤了。如果自己真的醉了,那麼我寧願被唐瀟強姦,也不願被這些不認識的人褻瀆。
喝過一杯酒後,酒保又遞上一杯酒,指着另外一個男人說,那位帥哥點的。
今天已經和沈小君喝過許多酒了,我已經能預感到,再喝多的話自己的下場會是怎樣的。打了個電話給唐瀟,笑道:“不想我被別的男人拖走,就來陽光酒吧找我。”
隱隱只聽電話那頭的人暗罵了一聲就掛斷了電話。我笑着收起了手機,喝得精神有些恍惚的時候,就有男人坐了過來,調侃道:“喲,美女一個人喝酒啊。”
陽光酒吧。不知道取這個名字的人到底是懷着怎樣的心態,酒吧會有陽光嗎?我看是*光也許還比較貼切一點。
眯了眯眼看坐在身邊的人,我覺得有些好笑:“帥哥,你幾歲了?”
看起來還是嫩雛一個,未成年吧。竟然還來酒吧,別告訴我他是MB,或者是那些所謂的富二代。
“哥哥十八歲了呢。”小孩倒是說得挺認真的,眉眼還隱隱帶着得意。
差點就笑了出來,我跟酒保又要了一杯酒,我是不是得跟他說,我快25歲了,免得他到時候哭着說我老牛吃嫩草。
“這一杯算我請的。”小孩豪氣沖天地衝酒保說道,酒保臉上依舊是千年不變的微笑。
“謝謝。”我接過酒又喝了一大口,問,“有什麼事嗎,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