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搭乘高鐵去了江蘇。
一路上聽着許巍的《旅行》,悠揚帶着濃郁悲傷的調子,順着耳機一點點滲透心中。
“誰畫出這天地
又畫下我和你
讓我們的世界絢麗多彩
誰讓我們哭泣
又給我們驚喜
讓我們就這樣相愛相遇
總是要說再見
相聚又分離
總是走在漫長的路上
······”
深有感觸到幾乎落淚,人生本就是一次旅行。旅途上總有人匆匆走過,有緣的人就能陪你走過一段旅程。所以說,即使在某一天他突然離你而去,那也沒有什麼好怨言的。
父母陪你走過上半程的路,卻永遠沒有辦法陪你走下半段路程。情人也許可以陪你走完下半程路程,卻永遠沒有辦法滲透進你的前半生。
惟有兄弟姐妹纔是真實陪你走完全部人生的人。
想到蘇逸,他曾對我說:“對感情不能投入太多。”當時的我很想問,那你到底是如何對待你和嫂的感情。
終究沒有問。這個問題實在太複雜了,也許蘇逸也在猶豫,矛盾中。他希望我不要受傷,所以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不相信白江葉會陪我走到最後。
苦笑一聲,最近真***喜歡亂想。
唐瀟打來了電話,問,明天來不來上班。
回覆道,我的病假不還有一個禮拜。
唐瀟笑出了聲,過來上班,給你加工資。
無奈翻了個白眼,天下的老闆都一個樣,就是要使勁壓榨你,將你充分利用。
對他說,不行,已經在去江蘇的路上,不想去上班了。
唐瀟有些驚訝:“你去江蘇幹嘛?”
“去玩。”誠實相告。
唐瀟再一次笑了:“是該玩玩了,那麼,旅途愉快了。”
他答應得太爽快,讓我有一種被設計的感覺,總覺得他又有什麼打算。想要問的時候,他卻說“再見”然後就掛斷電話了。
看着手機屏幕暗了下去,無奈嘆了口氣,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還能拿我怎樣。
上海和江蘇很近,不一會兒就進了南京。到了車站後,柳夏正等在那裡,看見我小跑着過來,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來了。”
和她走出嘈雜的車站,好笑地看着她:“我又不是不認識路,幹嘛還要大老遠地跑來接我啊。”
“這不想你嘛。”
看着她滿臉燦爛的微笑,染上了陽光的味道,連心也被帶上了溫暖。
柳夏向公司請了兩天的假,嘴裡嘟嚷着:“終於讓我有理由可以心安理得得請假了。白嫂,你以後要多來看我啊。”
屈起手指敲了她一下:“不正經,還想不想掙錢了。好好上班。”
“哼。”柳夏翻了個白眼,“玩笑玩笑,我當然知道該好好工作了。我又沒有老大那樣有錢的男友,什麼都需要自己做,每個月還要交房租,還要省出錢給家裡寄去。”
笑了一下,我好奇地看着她:“叔叔阿姨,還要讓你寄錢嗎?”
“他們是不要,但我就是想給他們寄一些嘛。”柳夏笑着看我,“你的工資怎麼處理的?用來買化妝品,打扮自己,好留住老大的心嗎。”
“沒有。”我好笑地看着柳夏八卦的眼神,單手支着下巴,說,“大部分都給了爸媽。”
“誒?大部分?”
“是啊。我自己又用不了多少,就像你說的,房租什麼的不在我的考慮範圍。而且化妝品,我幾乎不用。”
“真好啊。”柳夏伸手捏了一下我的臉,“皮膚還是這麼好。不過,我要向老大提建議,讓他多給你買些衣服。親愛的,你該好好打扮自己了。清純大美人,我很想看你妖豔的樣子。”
“咳咳。”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頭看着別處,想起了之前白江葉說我是小妖精,真的很難爲情。
午後的陽光帶着慵懶的味道,和柳夏坐在咖啡廳,看着窗外人來人往的人,聊聊從前的生活,倒也是不一樣的感覺。
一聲又一聲的抽泣聲打破了這靜謐的氛圍。
好奇地往咖啡廳的角落中望去。
一眼便看見了安夜的女友,梨花帶雨地看着對面的男人。
瞧那男的背影,是安
夜不會錯。
有些在意地回頭看着柳夏。爲什麼難得平靜的一個下午也會遇見安夜。
柳夏臉上驚怔的表情一晃而過,衝我笑了笑。我看了,嘆了一口氣:“別笑了,簡直比哭還難看。”
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了,柳夏轉頭看向別處,有滴晶瑩的淚珠滑落,在陽光下閃耀着刺眼的亮光。
伸手握住了柳夏的手,無聲地安慰着。
咖啡廳裡繼續傳來可以壓制的抽泣聲。聽着甚爲煩躁。
因爲是下午,咖啡廳很安靜,所以任何一點小動靜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
女人的聲音哽咽着:“夜,我不知道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位置。我花了幾年的時間,卻還是沒能代替你心目中的那個人。”
安夜沒有說話。
女人又說:“這不怪你,只能說是我做得不夠好。就這樣吧,分手吧。”
安夜低了聲音,倒還是依舊一如既往的溫柔:“對不起···”
“沒關係的。就這樣吧,忘不掉她就去找她吧。你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明明在同一個城市,不是嗎。爲什麼要給雙方帶來這麼多的痛苦,坦率一點不是更好嗎?”
“唰”的一聲,柳夏突然站了起來,踏步往外走去,卻因爲太過着急,一下子踢翻了桌邊的椅子。柳夏身子不穩,直接摔倒。
我連忙跑了過去,扶起她,擔憂地看着她:“你沒事吧。”
柳夏整個臉早已被淚水覆蓋了,低着頭說:“沒事沒事···”然後就急急跑到了外面。我將錢塞到侍者手上,來不及看安夜的表情,連忙追了出去。
剛纔碰倒椅子的聲音挺大,安夜大概有看到柳夏吧。
追了出去,柳夏拐了一個彎,身子靠着牆壁,手背遮住了眼睛,卻有淚水不斷地從五指滑落。
感覺到我正朝她走來,她放下了手,表情哀傷:“爲什麼?還是會這麼痛···”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不是情感專家,我只知道在悲傷的時候怎麼剋制住悲傷,卻不知道爲什麼悲傷的原因。
柳夏靠着我,哭了好一會兒。淚水通過衣服觸碰到皮膚,帶着灼熱的疼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