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娜仍然是一臉茫然的樣子,很難想象她是怎麼做出一隻眼睛看着哈利,另一隻眼睛卻在看同學們這樣的操作的。
等到同學們分組開始練習,哈利走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用空靈的嗓音問道:“你是要親自教我鐵甲咒嗎?哈利?”
“不然呢?”哈利聳聳肩,“畢竟大家都已經分好了組,我也不能讓你一個人練習不是嗎?”
盧娜噢了一聲,她拿起魔杖,在半空中畫了個圈兒:“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是先從咒語學起,還是從動作學起?”
“我覺得應該先從基礎理論開始。”哈利笑了笑,繼續說道,“你在來到課堂之前,應該預習過什麼是鐵甲咒了吧?”
“嗯。”盧娜點點頭,“鐵甲咒,咒語是‘Protego’,是一個能夠抵禦多種魔咒的咒語。它能夠製造出一道魔法屏障偏轉符咒和物理實體,從而保護特定的人或者特定的區域——驅召類符咒有時會直接被彈回施咒者的方向,有時會在擊中魔法屏障時消散或者發生偏轉。”
“很標準的回答。”
哈利往安妮那邊看了一眼,卻發現安妮心不在焉地在教着面前的斯萊特林女生,一雙眼睛卻不住地往哈利這邊瞟。
“那麼,”他繼續說,“你嘗試一下調動魔力,在你的面前形成魔法屏障。”
盧娜依言而動,只是嘗試了幾次都不得其法。
“不要過分追求手勢完美,魔咒的內心是相信。”哈利再次說道,“再多嘗試幾次——”
“Protego(盔甲護身)!”
一道小小的殘缺屏障從盧娜的魔杖尖端出現,直到這個時候,小姑娘才露出笑容。
小小的也很可愛嘛。
“我似乎成功了,波特教授。”她聲音輕盈。
“繼續嘗試,幹得不錯。”哈利拍拍手錶示鼓勵,“這只是一個開始,繼續練習,繼續嘗試,直到你能夠支撐起一個完美的魔咒。”
“好的,教授。”盧娜開心地笑着,不斷地用魔杖模擬出各種形狀的屏障,調皮極了。
哈利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走到一旁,開始看下面兩人一組練習的成果。
應該說,大部分的同學教學都不是很成功——只有金妮的屏障較爲出色,她和盧娜一樣,都能支撐起一個殘缺不全的屏障。
“哈利。”安妮開口喚道,“感覺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哈利沒明白安妮是什麼意思。
“教學呀。”安妮笑盈盈地眨眨眼,“我覺得等你畢業以後,應聘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那你還是殺了我吧。”哈利翻翻白眼。“只是一個學年,都讓我感到如此疲累,我不敢想象如果同時教七個學年的課程,我會被累成什麼樣子……”
“能者多勞嘛。”德拉科在邊上說,他教的那個學生還不錯,已經可以支撐起半個屏障了,就是看起來有點四面漏風。
哈利擺擺手,沒有說什麼,他繼續觀察大家的練習與教學,並且不時地爲同學們答疑,解答他們的問題。
像盧娜這樣天賦不錯的孩子畢竟還是很少,但能夠主動來到五年級黑魔法防禦課的人,水平都還算是不錯,至少一節課過後,大家都基本掌握了鐵甲咒,但掌握的程度就有些參差不齊了。
到了下課的時候,哈利對大家的學習進度感到十分滿意。
這已經超出他的預期很多了。
在很久之前,他就學會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是每個人的魔咒天賦都和他一樣。
所以他一開始也沒抱什麼太大的希望,只是打算做一個持久戰。
“爲了照顧新來的同學,”哈利再次開口道,“我們這節課並沒有進行其他的學習,我希望你們回去之後認真複習鐵甲咒,等到下節課的時候,我們會學習一些新的魔咒。”
“好耶!”韋斯萊雙胞胎一齊喊道。
“能告訴我們,是什麼魔咒嗎?”盧娜好奇地問。
“這是秘密。”哈利伸出一根手指,“當然,在下節課的課堂上我會揭曉這個謎題,所以……請大家期待下節課吧……下課!”
“教授再見!”教室中響起異口同聲的道別聲。
唉,該死的烏姆裡奇,看看把同學們調教成什麼樣了?哈利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便和安妮一起離開了教室。
他們一起回到禮堂中,安妮一路上和哈利不停地問各種魔咒的使用技巧,哈利也耐心地一一解答。
薩魯兄妹的魔咒天賦都是很高的那一批,這一點從塞巴斯蒂安能夠自學三大不可饒恕咒成才就可以看出來。
什麼狠人啊,沒有老師,純靠自己悟,學會了三大不可饒恕咒……
晚生個幾十年,伏地魔不都得給塞巴斯蒂安端茶倒水?
安妮抱着課本,眼中閃爍着小星星,不停地誇讚哈利學識淵博。
對於安妮的表現,哈利其實也挺受用的,本質上他也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巫師,只不過比別人的魔咒水平高上一點點罷了。
像安妮這樣的軟妹子,表現得如此崇拜他,實際上也的確挺爽的。
畢竟……如果是維維表現得崇拜他,他肯定覺得很假;如果是卡珊德拉的話,那麼他會懷疑卡珊德拉是不是吃錯了什麼魔藥;至於帕比的話,她不是這個風格的。
想到帕比,他們剛坐在格蘭芬多的長席,帕比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進入禮堂中後,帕比直接就發現了和安妮坐在一起聊天的哈利。
很親密,兩個人表現得很親密。
帕比吸吸鼻子,走到了哈利的另一邊,用魔杖點點他左邊那位同學的肩膀。
那位格蘭芬多同學很識時務地給帕比讓開空位,帕比邁過長凳,坐在了凳子上。
“哈利。”她用手肘推搡了一下哈利。
哈利回過頭,見是帕比,高興地打招呼:“啊,帕比?”
“看來某些人還記得我。”帕比皺皺鼻子,湊在哈利的身邊嗅嗅,“剛上完黑魔法防禦課?怎麼樣,同學們的天賦很讓你苦惱吧?”
“還好吧。”哈利攤攤手說,“雖說沒有我們當年的那些同學勤奮刻苦,但至少也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帕比咂咂嘴。
沒有我們當年那些同學勤奮刻苦?這是肯定的啊!
我們當年那是什麼環境?去外面走一段路都能遇到幾個危險級XXX以上的神奇動物,或者遇到幾個黑巫師,抑或是盜獵者……
現在呢?
現在的魔法界,比當初不說是波濤洶涌吧,至少也可以說是風平浪靜。
同學們沒有那種緊迫感,倒也不奇怪。
“那你呢?”帕比問,“你這次讓我回來,除了讓我和那個烏姆裡奇對抗之外,還有別的事情嗎?”
說話的時候,帕比還把一張小臉兒湊到哈利的面前,兩人的距離很近,哈利能聞到帕比身上的香味兒。
“當然有了。”哈利早就不是那個懵懂的純真木頭了,他現在強得可怕,“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想你了……”
帕比的眼神瞬間變得異常溫柔,她撲在哈利的身上,在他的臉上使勁兒地吻了一口。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她非得狠狠地給他來上一個法式香吻。
旁邊的安妮在哈利的背後做出嘔吐狀,還翻着白眼兒,明顯對帕比這樣的行爲很是不滿。
“我很高興,哈利。”帕比放開了哈利說,“很高興你能想我——今年我會留在霍格沃茨的,你放心好啦。”
簡單地吃過晚飯以後,哈利便回到了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
帕比嘛……她有地方住,她去紐特那邊的帳篷住,反正紐特的帳篷被施展了無痕伸展咒,裡面房間多的是。
再說就算沒有紐特,勒梅先生的鍊金小屋也完全可以容納帕比。
烏姆裡奇暫時還沒有發現勒梅先生在霍格沃茨當中,畢竟勒梅先生的鍊金小屋被赤膽忠心咒保護着,除非勒梅先生想讓烏姆裡奇知道這件事。
但就算她知道了,也不可能把勒梅先生怎麼樣。
畢竟勒梅先生可是傳說中的鍊金術師,就算是福吉來了,也要對老爺子恭恭敬敬的。
萬一出點什麼事兒,可是大型外交事件啊。
回到公共休息室後,他看到羅恩還有赫敏坐在桌子上,羅恩看起來很是心煩意亂。
他湊過去一看,原來羅恩正在寫魔藥課的論文。
不遠處,同學們圍着雙胞胎在吵吵嚷嚷。
弗雷德和喬治好像終於完善了一種速效逃課糖,正在向起鬨喝彩的人羣演示。
弗雷德先咬橘黃色的一頭,馬上大口嘔吐起來,吐進擺在他面前的桶裡,然後又強嚥下紫色的一頭,嘔吐立刻停止。
每過一陣,李·喬丹便懶洋洋地清空嘔吐物,用的是魔藥課上,德拉科對克拉布和高爾的藥水用的那個消失咒。
公共休息室裡充斥着嘔吐聲還有喝彩聲,人們紛紛向弗雷德和喬治訂貨。
“這實在是太讓人難以集中精神了!”羅恩顯得有些煩躁,“赫敏,你也不幫幫我,去阻止他們啊!”
說話的時候,羅恩第四次劃去寫錯的獅身鷹首獸爪粉的分量。
“我不能,他們技術上沒有犯任何錯誤,”赫敏咬着牙說,“吃髒東西是他們自己的權利,我也找不到一條規定說別的傻瓜不能買它,除非能證明它有危險——可看上去並沒有……”
她和哈利、羅恩看着喬治把嘔吐物噴射到桶裡,吞下剩下的糖,直起身來微笑着張開手臂,博得長長的喝彩。
“我不知道弗雷德和喬治爲什麼都只得了三門O.W.Ls證書,”哈利看着弗雷德、喬治和李從熱切的人羣中收金幣,“他們學得不錯嘛……”
“哦,他們只會一些沒用的花哨東西。”赫敏輕蔑地說。
“沒用?”羅恩怪叫道,“赫敏,他們已經收了二十六個加隆了。”
“我看到了。”赫敏撇撇嘴,“但這和我們沒有關係,羅恩,我們應該專注於自己的事情,不是嗎?”
羅恩嘆了口氣,咬了一口甘草魔杖,繼續和論文奮鬥。
韋斯萊兄弟周圍的人羣很晚才散去,然後弗雷德、李和喬治又坐在那裡數錢,午夜過後很久,羅恩和赫敏總算可以享有公共休息室的清靜了。
弗雷德終於關上了通往男生宿舍的門,炫耀地搖着他的錢盒子,惹得赫敏皺起眉頭。
“這種行爲,真的很難評價。”赫敏撇撇嘴說,“他們會把格蘭芬多的其他人帶壞的。”
“有沒有可能,他們本來就很壞?”羅恩咬着扭扭糖問道。
“得了吧你。”赫敏拿起魔杖在羅恩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不和我唱反調的話能死?”
“你再敲我的話,我還會和你一直唱反調的。”羅恩面色嚴肅地說。
赫敏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的課程是魔咒課,今天的魔咒課練習的魔咒是飛來咒。
弗立維教授現在在課堂上都已經不關注哈利了,畢竟他知道,無論教什麼魔咒,哈利總是能很熟練且精通地用出來。
有時候他也在想,像哈利這樣的好孩子,爲什麼不是一個拉文克勞呢?
真可惜!
“我覺得。”羅恩偏着頭竊竊私語,“飛來咒的確很有用,但爲什麼不能對人使用呢?”
“誰說不可以?”哈利疑惑地看了一眼羅恩,“我以前就和你說過這件事吧?雖然飛來咒不能作用於人,但可以作用於人的衣服,實際上也就相當於作用於人了。”
“我好像有點印象。”羅恩不確定地說,“但忘記了你什麼時候說過了。”
他正思考呢,赫敏在邊上神情嚴峻地提醒:“注意你的青蛙,它要跑了。”
“青蛙飛來!”羅恩魔杖指着那隻青蛙說。
青蛙沮喪地落回他手裡。
“我昨天看到帕比回來了?”赫敏忽然問道,“她是回來主持正義的嗎?畢竟你看,烏姆裡奇在霍格沃茨幾乎已經是……”
說到這兒,她壓低嗓音:“已經是天怒人怨了,的確應該有個人站出來阻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