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在一瞬間,哈利便啓動了自我防禦機制。
然而這突襲並不是針對哈利的身體,而是針對他的精神防禦。
驀地,哈利忽然感覺眼前一黑,緊接着便出現在陽光閃耀的霍格沃茨谷地當中。
這是怎麼回事?現在不應該是晚上嗎?怎麼會有太陽?
隨後他便意識到了,自己八成是遭遇到了精神攻擊,有人入侵了自己的精神世界!
一念及此,他現在反而不着急了。
被古代魔法強化過的精神世界,他在裡面就是上帝,用一句通俗易懂的話說就是,他就是自己的這個小精神世界中的GM。
開掛?開掛是形容不了的。
他開始仔細搜索精神世界,想要找到入侵者到底在哪裡。
果然,沒過多久,他就在精神世界霍格沃茨谷地的黑湖畔,找到了一個戴着兜帽的身影。
看起來,有點兒眼熟。
他念頭一動,那道身影便來到了他的面前。
“哈利·波特……”
嬌柔的聲音響起,哈利越聽越覺得耳熟。
“你是……?”他不確定地問。
“連老朋友都不認識了?還真是讓人傷心啊,波特……”那道身影咯咯地笑着,伸手取下兜帽,露出一張嬌媚可人的臉蛋兒。
是伏地魔·男娘版。
哦握草,應該叫梅洛普。
哈利的嘴角抽動,他實在是有些不理解,爲什麼這個版本的湯姆竟然會保持着這種形態。
“我說,你這是徹底變性了?”他好奇地問道。
“是呀,改變性別對於巫師來說,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伏地魔……不,是梅洛普小姐咯咯地笑道:“更何況,女性的身份可以幫助我進行更好的掩護,讓人對我放鬆警惕,甚至是心甘情願地讓我予取予求,這可比用奪魂咒控制別人更有成就感。”
哈利沉默了。
他是真的沉默了,不知道說點什麼。
半晌後,終於擠出一句:“現在的你可是真夠扭曲的……”
“扭曲嗎?”梅洛普小姐輕輕一笑,“或許是吧,但是這的確是未曾設想的道路……”
說罷,她撩起長袍,露出兩條潔白又曲線優美的腿——但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她腿上彆着的兩隻武器。
一長,一短。
“那是什麼?”哈利感興趣地問道。
“這個啊,”梅洛普小姐抽出那兩柄武器,組合成了一隻鐮刀,“死神鐮刀,難道你沒有見過這種東西嗎?”
說罷,她揮揮鐮刀,四周的空間彷彿都要被那柄鐮刀所割裂。
但並沒有。
梅洛普小姐驚奇地咦了一聲,她顯然是沒想到就連空間都可以撕碎的死神鐮刀,爲什麼割不開哈利這個小小巫師的精神世界。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會回到霍格沃茨,回到英國。”
哈利並不着急,他剛纔已經感受到了那柄死神鐮刀的強度——或許很強,但這是我的世界。
“據我所知,伏地魔似乎很不喜歡你,對你當初對他做的事情耿耿於懷,你的主魂心眼很小,這一點你應該知道……前段實際,他甚至在和我商議,要和我一起聯手對付你。”
“是嗎?”梅洛普小姐眯起猩紅的眸子,“但你同時也應該知道,我們兩個本質上都是一個人,他在想什麼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事實上,如果不是那個蠢貨給你的這個錯覺,我也沒有可能這麼輕易得手。”
“那接下來,你打算做什麼?”哈利好整以暇地問,“在解決掉我這個問題之後。”
“吞噬他。”梅洛普小姐詭異地笑了笑,“這麼好的養分,這麼好的機會,不珍惜的話,可是要被梅林唾棄的……”
“那你們關係可真不錯。”哈利說,“但你有沒有想過,實際上他也是在暗中給你挖了一個坑呢?”
“是嗎?”
梅洛普小姐揮舞一下死神鐮刀,“無論如何,你都會率先迎接死亡……那麼,哈利,可以告訴我,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死法嗎?”
“我想老死。”哈利乾脆利落地說道。
“你不乖哦,哈利。”梅洛普小姐揮舞着鐮刀,“不乖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懲罰的……”
說罷,她的鐮刀向下一劈。
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緊接着,她就發現,自己手中的鐮刀,忽然出現在哈利的手裡。
“你的鐮刀不錯。”哈利拿着鐮刀,笑呵呵地說道,“但是,現在是我的了!”
“什麼?!”梅洛普小姐顯然是沒想到哈利竟然會奪走他的鐮刀,甚至還是在悄無聲息之間就做到了這一點。
要知道,死神鐮刀可是免疫魔咒攻擊的,甚至可以抵消阿瓦達索命咒!
可就是面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四年級學生,竟然可以做到悄無聲息的奪走死神鐮刀?
梅洛普小姐有點兒懷疑人生。
不是,這他媽四年級?
倒也不怪梅洛普小姐,畢竟她一年級的時候就離開了霍格沃茨,完全沒機會感受哈利的恐怖,而伏地魔乾脆就沒有分享給她這個情報。
就導致了梅洛普小姐以“不過是一個強一點兒的四年級生罷了”的心態,甚至還輕視起伏地魔來。
媽的,廢物,就這麼一個孩子你都搞不定?吔屎啦你!
“很顯然。”哈利笑眯眯地對已經懵逼了的梅洛普小姐說道,“伏地魔不僅欺騙了你,甚至還拒絕和你分享最重要的情報……或許,我可以這麼理解,他是想要藉助我的手來殺掉你,爲他除掉你這個禍患。”
“這不可能。”梅洛普小姐不甘心地說道,“事情還未定下,他怎麼可能這樣做!”
“但事實就是如此,好啦,我的耐心有限。”哈利把死神鐮刀耍了一個花兒,他笑眯眯地對梅洛普小姐說道:“看來賽里斯的那句古話說的也的確有道理,正所謂‘生下來是兒子,養着養着就成女兒了’,不知道梅洛普·岡特看到她的兒子現在竟然變成了女兒,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噢,她還繼承了母親的名號,哇哈哈……”梅洛普小姐深吸一口氣,她承認自己有點破防了。
“但你無法殺死我,哈利。”她眼中的紅光一閃,“或許你可以在你的精神世界裡把我抹除,但你無法殺死我……”
“爲什麼?”哈利好整以暇地問。
“你不會以爲我沒有做魂器吧?”梅洛普小姐嗤笑一聲,“當然,或許不能稱之爲魂器,嗯……總之,你可以動手了,這一次,我承認我自己的失敗。”
“那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哈利問。
“你問吧,回答不回答看我的心情。”梅洛普小姐狡黠一笑。
“關於你在美國的事情,你到底在搞什麼風雨?”哈利眯着眼睛問道。
“無可奉告。”梅洛普小姐飛快地回答。
“我們可是朋友,梅洛普。”哈利繼續說道,“死神鐮刀可是緊俏貨,你能搞到這種東西,說明途徑肯定來頭不小……&那麼,不妨和我說一說,怎麼樣……Legiliments(攝神取念)!”
然而,他什麼都沒有讀到,只有一片空白。
看樣子,這個梅洛普在入侵哈利的精神世界之前,先對自己的大腦進行了清空。
“你無法讀取我的思想!”梅洛普小姐不迭聲地冷笑着,明擺着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
哈利也沒跟她廢話,念頭一閃,梅洛普小姐便在他的精神世界中化爲飛灰。
隨後,他從精神世界中退出來,手中還拿着那柄死神鐮刀。
一睜開眼睛,他就看到了維維關切的眼神。
“怎麼樣?哈利?你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還不錯,”哈利笑呵呵地把死神鐮刀遞給了維維,“瞧,這就是我繳獲的戰利品——據說這是死神曾經用過的鐮刀。”
“很不錯。”維維看都沒看那柄鐮刀,而是雙手捧住哈利的臉,輕聲問道,“真的沒事情嗎?哈利?你剛剛昏過去了,我都快嚇死了……”
“沒事兒。”哈利拍拍胸脯說道,“只是一些精神攻擊罷了,梅洛普……哦,就是伏地魔逃走的那個分魂,入侵了我的精神世界,然後被我反殺掉了,事情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維維問。
“當然。”哈利笑了笑,偏過頭,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溫暖的牀上。
在擡起頭,他看到了銀河。
“我們這是在哪兒?”哈利問。
“大漢格頓。”鄧布利多的聲音從邊上傳來,他的手上還拿着一隻吊墜。
是斯萊特林的吊墜。
“這是伏地魔的魂器?”哈利感興趣地問。
“是的。”鄧布利多嘆息一聲,“不過叫伏地魔逃掉了,只留下了這個已經失去靈魂碎片的魂器,我想他應該是汲取了自己的靈魂碎片,重新逃逸掉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哈利對鄧布利多說道,“不過這並不是重點,他的那些食死徒僕從呢?”
“一個都沒跑掉,我已經呼喚傲羅,前來抓捕他們了。”鄧布利多笑呵呵地說道,“真是大場面啊,哈利,食死徒幾乎被一網打盡……嗯,目前來說,就算只有伏地魔逃脫,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畢竟只剩下一個伏地魔的話,他能攪動的風雨肯定會比帶着一羣食死徒要小得太多。”
這倒是實話,哈利認可地點了點頭。
收穫了一柄死神鐮刀,還得到了梅洛普·裡德爾迴歸的消息,總歸是不虧的。
“我在思維空間裡面試圖讀取梅洛普的記憶,”哈利再次說道,“但是我只讀取到了一片空白,這是爲什麼?”
“或許因爲那並不是他的主魂吧。”維維說,又覺得說錯了什麼,便問道,“我應該是說he(他),還是she(她)?”
“She(她)吧。”哈利攤攤手,“梅洛普和我說,巫師們想要換一個性別是易如反掌的,她已經厭倦了作爲一個男人的生活,作爲一個女人可以輕易地隱藏自己,纔是她想要的生活。”
“真噁心。”維維嫌棄地說。
“那麼。”哈利從牀上下來,隨後那張牀變成了一塊兒不起眼的小石頭,“我想我們現在應該回去了吧?大家應該都已經等不及了,三強爭霸賽的獎盃呢?在哪裡?”
“就在那邊。”鄧布利多指着獎盃說道,“他還是門鑰匙的狀態,你重新拿起來的話,會把你傳送到場地的中央。”
末了,鄧布利多再次說道:“關於今天的事情,我想我得和福吉做一個簡單的講述,無論他相信與否,都應該讓他認識到,伏地魔已經回來了。”
“我建議您還是帶着那些食死徒,和麗塔·斯基特通個氣。”哈利露出神秘的笑容,“我想斯基特女士一定會對這些食死徒們感興趣的,您說是不是?鄧布利多教授?”
鄧布利多教授回頭看了一眼哈利,含笑地點了點頭。
哈利說的沒錯,有時候媒體的力量纔是真正的看不見的大手。
這一戰也的確有所收穫,畢竟伏地魔再次損失了一個魂器,的確是值得讓人高興的事情。
等到鄧布利多離開以後,哈利忽然看向維維問道:“不對呀,我記得你們已經做好了準備,爲什麼還會讓伏地魔逃跑呢?”
“噢……”維維忽然別過臉,含糊其辭地說道,“我想你應該先趕快回去了,哈利,別讓大家等得太久……”
“維維!”哈利正色說道,“我想知道剛剛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要對我有所隱瞞,好嗎?”
維維轉過頭,紫羅蘭色的眸子溫柔地看向哈利。
“好吧,既然你問的話……”
“我們經過商議以後,一致認爲不要徹底剿滅伏地魔纔是最好的選擇。”
“爲什麼?”哈利迷惑地問道,不過他心底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答案。
“食死徒要剿,但不能全剿。”維維淺笑着說道,“這個道理,我想老馬爾福先生肯定會教過你,對吧?這也是政治學的一部分。”
哈利恍然,他想起了賽普蒂默斯先生給他講的那堂課,似乎是叫什麼“養寇自重”。
“你們玩政治的心都髒……”他感慨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