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維從沒有想到,色慾竟然也是算在負面情緒之內的。
當她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
注意到這件可大可小的事情之後,維維經過深思熟慮,從英國將卡珊德拉召喚了過來。
在聽維維講述了具體的情況之後,卡珊德拉玩味地笑了。
“噢,我從沒有想過,偷腥貓竟然也會擔心別的偷腥貓的存在。”卡珊德拉一臉的揶揄,眼角的那顆小小的美人痣都在跟着她的表情一起顫抖,“所以,你說的是真的?你竟然擔心哈利的色慾作祟,被別的偷腥貓勾搭走?”
“我在和你聊正事,凱絲。”維維試圖繃住。
“這也是正事,我親愛的維維。”卡珊德拉笑盈盈地坐在維維的對面,雙手托腮,眼中有光。
她甚至破天荒地沒有稱呼維維姓氏,而是直接使用了這個親暱的稱呼。
天了嚕,這實在是……爽啊!
有的小貓只是小貓,但有的小貓——比如現在的卡珊德拉,她只想看到世界熊熊燃燒。
“別鬧了,凱絲。”維維無奈地扶額說,“我在說認真的事情,希望你也能夠認真對待……”
“我已經試着讓自己認真了,但是——”卡珊德拉掩住嘴,“我還是沒辦法讓自己不笑出聲,我親愛的維維——這簡直是對你這樣的偷腥貓最好的懲戒!”
眼見着維維眯起雙眼,神色也變得不善起來,卡珊德拉見好就收。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偷腥貓維維小姐。”卡珊德拉挑挑纖細的眉毛,“說罷,需要我怎麼做?是要我幫助你看管那個被打開開關的人形自走迷情劑,還是說讓我一勞永逸?”
“一勞永逸?”維維來了興趣,“你瞭解這個詛咒?”
“我不瞭解這個詛咒,但我的確有個辦法。”卡珊德拉湊到維維的耳邊說,“只需要了斷那個小巨怪的是非根,一切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你說對不對?”
“這不可能。”維維被氣笑了,“你捨得?”
“我捨不得。”卡珊德拉實話實說。
“那你還這麼建議!”維維一敲桌子,站起身吼道。
“我只是活躍一下氣氛而已,維維。”卡珊德拉笑眯眯地說,“你怎麼就急了?”
“我急了嗎?”維維坐下,試圖讓自己心平氣和。
卡珊德拉沒說話,只是看着維維微笑,表情十分地意味深長。
反正誰着急了誰自己知道,不需要我來說。
“So……”卡珊德拉再次開口:“我倒是有一個好辦法,不知道你想不想了解一下。”
“我不想聽玩笑話,卡珊德拉。”維維揉揉太陽穴,試圖緩解壓力,“我需要的是切實可用的好辦法。”
卡珊德拉站起身,走到了維維的身邊。
她附在維維的耳朵邊上,低聲地說了好幾句話。
維維越聽,眼神越亮。
可到了最後,卻化爲一抹狐疑。
“這樣的辦法,真的可以嗎?”她好奇地問道。
“或許有用呢?”卡珊德拉笑眯眯地說,“決定權在你,畢竟你是這個家裡地位最高的女人——你說是嗎?我親愛的部長大人?”
眼見着維維還在思索,卡珊德拉便低聲給維維加了一把火。
“這就當是你爲了這個家做出的犧牲了,維維——我和斯威汀都會記住你的好的。”
“好吧。”維維點點頭說,“那我就聽你的意思……嗯,不過我需要休息一天。”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可以看得出來,維維的確是累了。
真累了。
“休息一天?”卡珊德拉不解地問道:“爲什麼要休息?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們面臨的是多麼嚴重的情況!這個時候你怎麼能休息呢?”
維維的臉蛋兒紅了。
“你別忘了。”她仍然保持着昂首的姿態,“他可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找球手——而且是霍格沃茨建校以來最優秀的找球手!”
“所以?”卡珊德拉疑惑了。
“別裝了,凱絲。”維維猛地敲敲桌子,“別裝的好像你不知道他有多能折騰人一樣!”
……
總之,在維也納又逗留了幾天,在確認哈利的詛咒沒有什麼其他影響之後,哈利就被卡珊德拉送回到了霍格沃茨。
回到霍格沃茨的時候,哈利明顯鬆了一口氣。
其實詛咒對他真沒有什麼影響,說穿了,哈利的性格就註定他對其他人沒什麼太大的恨意。
而伏地魔早就已經死了無數回了,又能對現在的他產生什麼影響呢?
看到“闊別已久”的哈利回到霍格沃茨,羅恩明顯高興得很。
但哈利的第一句話,就讓羅恩的臉一下就拉了下來。“考試考得怎麼樣?”他問。
“別提了。”羅恩嘆了口氣,“最後一場魔法史考試顯然是災難,坐在考場裡面,我就發現自己原來真的很難記得起那些個人名,而且還老是搞混日期。於是我乾脆跳過了第四個問題……那個問題是什麼來着?”
“按照你的看法,魔杖條例是促成了還是有助於更好地控制了十八世紀的妖精暴動?”西莫在邊上說,“我記得這道題的題目,但完全不記得這道題應該寫什麼答案,所以我就胡亂地寫了一些東西上去,希望賓斯教授看到之後不要生氣。”
“賓斯教授不會生氣,他現在是幽靈,就算他生氣了也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羅恩在邊上笑嘻嘻地說,“除非他能夠把你的靈魂也扯出來,然後把你按在地上打一頓拳擊,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人爲什麼要學習魔法史呢?”納威最後總結說,“我真覺得這門考試其實沒什麼必要,就算不了解以前的事情,我們也活的好好的,不是嗎?”
“也不是,納威。”赫敏說道:“每一門學科的存在都有其意義,而魔法史存在的意義,是讓我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而事件之間存在複雜的因果關係和內在必然性,理解歷史的意義,就是揭示存在於歷史過程中的因果關係和歷史必然性。”
“我感覺被你這麼一說,我更不懂了。”納威舉着手說道。
周圍的人都是一陣狂笑,連赫敏自己都忍不住了。
而在哈利回到霍格沃茨的當天,預言家日報又刊登了一則爆炸性的消息。
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回來了,魔法部部長小天狼星·布萊克在星期五晚上的一個簡短聲明中證實了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又回到了這個國家,並且再一次展開了活動。
“我不得不十分遺憾地宣佈那個自詡爲魔王的巫師——噢,大家知道我指的是誰——還活着,而且又在我們當中活躍起來,”小天狼星在向記者們致辭時說,他顯得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而是出奇地鎮定,“同樣遺憾的是,那些從阿茲卡班當中越獄的食死徒們似乎已經找到了他們的主子,顯然這是由於上一屆魔法部的疏忽導致的,如果福吉能夠站出來力挽狂瀾,帶領大家一起挫敗伏地魔的陰謀的話,或許我們今天就不會這樣緊張了。”
說出“伏地魔”這個詞語的時候,周圍的記者們明顯倒吸一口冷氣。
但部長先生的沉靜狀態,卻讓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我們強烈呼籲魔法界的民衆們保持警惕,魔法部已經出版《家庭及個人初步防禦指南》,並在接下來的一個星期內免費分發到所有的巫師家庭,這是必要的行爲。”
但是可以確定一點,那個連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帶領一幫追隨者(大家知道是指食死徒),已經回到了大家的視線之中。
另外,根據霍格沃茨校長、國際巫師聯合會會長、威森加摩首席巫師鄧布利多先生證實,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在霍格沃茨就學期間,曾經不止一次地擊敗黑魔王。
他提到了有關大難不死男孩的預言,而這個預言顯然已經被得到證實——這位大難不死的男孩,正是黑魔頭本人的剋星。
至少我們應該相信,在霍格沃茨當中是絕對安全的,至少黑魔頭本人是不敢進入霍格沃茨和大難不死的男孩以及鄧布利多本人正面交鋒的。
“神秘人又不是傻子。”羅恩笑嘻嘻地說道,“和哈利一個人打也就算了,他進霍格沃茨打哈利加上鄧布利多?我毫不懷疑不需要哈利出手,鄧布利多就能把他給按死。”
“看來,魔法部現在也正在行動。”納威嘀嘀咕咕地說道。
他們正在格蘭分多的公共休息室當中,赫敏拿着《預言家日報》正在給同學們朗讀。
“相信小天狼星。”羅恩聳聳肩說道,“畢竟他可是哈利的教父,你說是不是?我覺得——嗯……這是什麼?”
他從櫃子上的一大堆東西中抓起滿滿一把巧克力蛙分別扔給了哈利、金妮,還有納威幾塊,並撕掉了自己那一塊的包裝紙,連卡片也不看,囫圇個地吞進了肚子裡。
那隻巧克力蛙甚至沒有來得及跳一下,兩條腿在羅恩的嘴邊無力地踢蹬着,看起來可憐極了。
“真是。”羅恩又說道,“但我覺得,以後哈利肯定會上巧克力蛙的卡片的,相信我——到時候哈利家的孩子在火車上會看到同學們在包廂裡面慶祝又抽到一張‘哈利·波特’,而哈利的兒子則會厭煩地嘀咕說‘有什麼稀奇的,我家裡有真人’。”
聽到羅恩的話,大家盡皆放聲大笑。
對於《預言家日報》的話,沒人感到緊張——畢竟伏地魔回來是回來了,但沒人知道他們的行蹤。
而哈利又不止一次挫敗了伏地魔的陰謀,這樣的人在身邊,又有什麼值得害怕的呢?
“看得出來。”西莫坐在椅子上說:“就連《預言家日報》都在爲哈利說好話了……”
“那倒不是,西莫。”赫敏笑呵呵地說,“你是出身於混血家庭,應該瞭解過《預言家日報》,他們向來是牆頭草,誰贏他們跟誰。”
這話……說得倒也是沒毛病。
同學們很快就散去了,畢竟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應該趕緊回到牀上睡覺。
在結束考試以後,同學們的生活一下就從緊繃來到極度放鬆的狀態。
整個一個第五學年,他們都沒有太好地放鬆過,現在享受到難得的輕鬆,也實在是讓人感到有些不習慣。
就算是閒下來,都會覺得無所事事有一種負罪感。
好在,經過幾天的調整,大多人都已經恢復了狀態,變得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甚至還有人乾脆不出門,躺在寢室裡睡大覺。
這就導致即使是星期天,城堡裡也顯得過於安靜。
看來大多數的人都已經出去,來到陽光明媚的場地上盡情享受考試結束後的輕鬆以及期末最後幾天沒有課程安排和家庭作業的悠閒。
哈利、安妮、羅恩還有赫敏慢慢地走在空蕩蕩的走廊上,凝望着窗外;他可以看到人們三五成羣地飄在魁地奇球場的上空,還有兩個學生和一條巨烏賊在湖裡游泳。
“開學我們可就是六年級了。”赫敏抻了個懶腰說,“天哪,感覺一切都像是昨天,我們入學、分院,就像是昨天一樣……”
“時間過得可真快,是不是?”羅恩笑着說,“我還記得你推開我和哈利的包間的那個下午,當時我還在想,怎麼會有這麼傲慢的小女孩兒?”
“呵。”赫敏白了羅恩一眼,伸出腳丫子在羅恩的腳上重重地跺了一腳。
讓你胡說話!
“時間的確過得很快,”安妮扶着牆壁,擡起頭看哈利,“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分院的時候,分院帽對我說過的那些話——但我從沒想過,我會和一個格蘭芬多成爲摯友。”
“安妮,我聽說在你們那個年代,四個學院都很團結,是嗎?”赫敏好奇地問,“比現在的四個學院還要團結?”
“是的。”安妮笑着說,“這都要歸功於一個人——那就是當時的校長菲尼亞斯·布萊克先生。”
“那他一定是一個好人。”赫敏有些憧憬地說,“能讓四個學院團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