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是不被允許的。”
帕比的聲音突兀出現,烏姆裡奇轉過頭,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校董小姐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您是什麼時候來的?”烏姆裡奇皺着眉問。
“這不是你應該關心的,高級調查官女士。”帕比抱着胳膊,雄偉被擠壓得有些變形,“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你的倒行逆施到底會不會被允許——”
“這是魔法部的授權,女士。”烏姆裡奇仍舊保持假笑。
帕比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進入十二月後,天氣愈發地寒冷起來。
最近的烏姆裡奇並沒有採取什麼極端的行動,似乎這個《第二十五號教育令》只是一紙空文一樣。
但明眼人都知道,似乎烏姆裡奇在和魔法部醞釀一個大的。
星期天早上,赫敏早早便起了牀,她打算去斯卡曼德教授的帳篷裡坐一會兒。
羅恩其實也很想和她去,但他的“家庭作業山”又增到了駭人的高度,所以羅恩不情願地留在了公共休息室裡,努力不去理睬樓下傳來的歡叫聲。
學生們在湖上溜冰,滑雪橇,更糟糕的是,他們還用魔法使雪球飛上格蘭芬多塔樓,重重地砸在窗戶上。
“喂!”羅恩終於失去了耐心,把頭伸出窗外吼道,“我是級長,再有一個雪球砸到這扇窗戶——哎喲!”
他猛地縮回頭,臉上全是雪。
“嘿,大頭男孩!”
是弗雷德和喬治,他們兩個總是不太在乎羅恩的所謂級長權威。
在聖誕節的前兩週,迪科來到了霍格沃茨,就像是百年前那樣,開始成爲哈利的小助手,爲聖誕節做準備。
迪科在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們之中聲望很高,不知道爲什麼,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總是十分願意聽他的話。
整個霍格沃茨都忙碌起來,開始爲聖誕節做準備。
這一年的聖誕節,哈利仍然打算在格里莫廣場十二號度過。
在聖誕節前的最後一節黑魔法防禦課上,哈利早早就來到了那間教室。
他很高興自己來得早,因爲所有的火把亮起時,他看出迪科爲了過聖誕節已經把這個地方裝飾過了。
一看就知道是小精靈乾的,因爲沒有別人會在天花板上吊一百個金色的小球,每個上面都有哈利的大頭照,還刻着一行字:聖誕哈利路亞!
哈利剛把最後一個小金球摘下來,門吱呀一聲開了,盧娜像往常一樣做夢似的走了進來。
“你好,”她含糊不清地說,打量着剩餘的裝飾,“很漂亮,是你搞的嗎?”
“不,”哈利說,“是迪科,一位很勤勞的家養小精靈。”
“槲寄生,”盧娜做夢似的說,指着幾乎罩在哈利頭頂上的一大叢白漿果。他趕快從它下面跳了出來。“這就對了,”盧娜嚴肅地說,“它裡面經常會長蝻鉤。”
正在這時,安吉利娜、凱蒂和艾麗婭進來了,哈利也就用不着追問蝻鉤是什麼了。
三個女生都氣喘吁吁,看上去凍得夠嗆。
“時間過得真快,是不是?”安吉麗娜搓着手,不斷地朝着一雙凍得通紅的手哈氣,“想想看吧,我們的魁地奇比賽就好像是在昨天一樣,不是嗎?”
“時間像一頭野驢啊。”哈利感慨地說,“一轉眼就是聖誕假期,再一轉眼,就到新學期了。”
“是的。”安吉麗娜翻翻白眼,“等到那個時候,我們已經畢業了——”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之後,哈利擡起手說道:“由於這是假期前的最後一節課,所以我們就不學習什麼新的東西了……畢竟我們要放假一個月呢,就算是學到新東西,也會在假期中被我們所遺忘,不是嗎?”
“不學新東西啊……”斯萊特林的達芙妮·格林格拉斯有些失望,在她的身邊,是她的妹妹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自從阿斯托利亞來到黑魔法防禦課之後,潘西就感覺有了一種危機感——雖說不知道這種危機感是從哪裡來的,但就是心緒不寧。
“相信我,在假期的時候你是不會主動去練習新魔咒的。”哈利攤攤手說道,“所以我們先把之前學習的東西全部鞏固一遍——鐵甲咒、繳械咒、障礙咒和昏迷咒,現在還是兩人分成一組,我們從障礙咒開始練習!”
衆人自動分開,屋裡很快便充斥了“障礙重重”之聲,被點中的人會僵住一分鐘左右,對手無所事事地看着他人練習,然後他們活動起來,跟對手交換角色。
這次哈利沒有和盧娜一組,安妮湊上來,想要和他一起練習。
作爲西格瑪男人的哈利當然不會因爲安妮幫他寫作業就手下留情,他三下五除二就將安妮固定在原地,而後便轉過頭去看其他人練習魔咒。
臨近下課的時候,哈利叫大家停了下來。
“練得很好了,”他笑望着大家說,“放完假回來後我們可以開始一些難度大的——甚至可以包括守護神咒。”
教室中響起一片興奮的議論聲,人們像往常一樣三三兩兩地走出房間,許多人祝哈利“聖誕快樂”。
“對了,羅恩,赫敏。”哈利叫住了羅恩和赫敏,“迪科說讓我通知你們去一下隔壁的隔壁的教室,那裡面給你們準備了一些聖誕禮物。”
“聖誕禮物?”羅恩的眼睛瞪得像銅鈴,“酷,呃……我是說,我喜歡聖誕禮物!聖誕快樂,哈利!”
兩人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大家也在祝哈利聖誕快樂後離開教室。
除了安妮,她還在原地就像是被定身了一樣保持着那個姿勢,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瞪着哈利。
“噢,把你給忘記了。”哈利笑呵呵地上前,給安妮解除了魔咒。
“我懷疑你是故意的!”安妮氣鼓鼓地瞪着哈利,“就這樣把我定在課堂上,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真的很壞,哈利!”
“現在有了。”哈利聳聳肩說,“下課了,我想我們也應該回去了——”
他走出去沒幾步,便被安妮給拽了住。
轉過頭,他發現安妮的眼中閃爍着狡黠的光。
“怎麼了?”哈利不解地問。
“沒什麼。”安妮雙手背在身後,淺笑着說,“只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情,比如——”
說着,她伸出手,指指頭頂。
哈利擡起頭,看到了那株翠綠色的槲寄生。
在歐洲以及北美,槲寄生擁有豐富的文化意涵。
在基督教興起以前的歐洲,槲寄生普遍被看成神聖男性元素的表徵;而基督教興起並整合民俗之後,槲寄生成爲了聖誕節的裝飾物與象徵物。
之後逐漸演變成聖誕節的一個傳統習俗:在槲寄生下的女人要接受男人的親吻,如果拒絕的話會給她們帶來厄運。
而現在,顯然不是哈利這個男孩要和安妮接吻。
“你不認爲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嗎?哈利?”安妮巧笑倩兮。“做什麼?”哈利嚥了口口水,他注意到了安妮那水潤的嘴脣兒。
“在槲寄生下,應該做什麼?”安妮歪着頭說,“想想看,這可是在槲寄生下,而我不會拒絕你……”
哦。
哈利明白了。
好傢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原來你是這樣的安妮!
他擡起頭,眼看着同學們陸續走出教室,而今的教室當中空無一人。
“我不建議這樣做,安妮。”哈利嘆了口氣,“你知道的,我和維維,和卡珊德拉,還有帕比……”
“那爲什麼不能多我一個呢?”安妮歪着頭說,“我知道的,按照維維或者是凱絲的性格,驕傲的她們絕對不會允許別的女人和她們分享你……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大家都爲了你跨越時間,所以他們才能夠放下驕傲和芥蒂……”
“確實是這麼個道理。”哈利覺得安妮說的也的確挺有道理,“但是……”
“你擔心塞巴斯蒂安?”安妮笑了笑說,“塞巴斯蒂安並不會因此怪你,哈利——”
“我是擔心你,安妮。”哈利目光看向別處,聲音輕緩,“就像我剛剛所說的那樣,我的身邊有維維她們三個,這對你來說可能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你不是我,怎麼知道我無法接受呢?”安妮伸出手,拽住了哈利的領帶,“別說話,吻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哈利覺得自己再拒絕就有點不禮貌了。
他低下頭,吻在了安妮柔軟的脣瓣上。
而在另一間被聖誕裝飾佈滿的房間內,羅恩也和赫敏遭遇了屬於他們的危機。
“槲寄生,哈……”羅恩的話有些乾巴巴的,他們兩個腦袋的正上方,恰好是一株綠色的槲寄生。
這還是哈利給他們兩個安排的,他讓迪科裝飾了不遠處的教室,打算催化一下好兄弟們的關係進程。
“是啊,槲寄生。”赫敏抱着書本,也沒了往日的靈巧。
她尷尬地看着窗臺上的綠色植物,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還是羅恩打破了僵局。
“那個。”
“什麼?”赫敏問。
“關於槲寄生的問題。”羅恩舔舔乾燥的嘴脣,“就是……呃,我不知道你們麻瓜界有沒有這樣的規矩,但在魔法界,巫師們也對槲寄生……”
心思靈秀的赫敏怎麼能不知道羅恩的意思,她紅着臉,低下頭說:“嗯,麻瓜們的確是有這個規矩。”
“那我……”羅恩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既然是這樣,在槲寄生下,你可不能說不啊,赫敏……”
“我不會。”赫敏仍舊紅着臉說。
“那,”羅恩雙手放在赫敏的肩膀上,“我開始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要給赫敏按摩呢。
赫敏閉上眼睛,微微仰起頭。
羅恩嚥了一口口水,他湊了上去,沒有讓赫敏失望。
但是……
“停下,快停下!”
親吻到一半的時候,赫敏忽然喘着氣說:“你這樣是不對的,羅恩,你是想要讓我窒息嗎?聽我說——你應該動作輕緩一點,對……嗯,稍微慢一點。”
這既視感……
羅恩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魔咒課上,赫敏制止他揮舞魔杖的動作,說他要把別人的眼睛戳瞎。
現在回想起來,確實也挺有意思的。
“噢。”羅恩呆頭鵝一樣,被赫敏引導着,繼續完成槲寄生下少年和少女的甜蜜約定。
回到寢室的時候,羅恩還在嘿嘿地傻笑。
“他這是怎麼了?”西莫和納威嘀嘀咕咕地問。
“我也不知道。”哈利並沒有將羅恩出賣,“或許是因爲他撿到金加隆了吧,再或者烏姆裡奇真的被人變成粉色癩蛤蟆了?”
“真的嗎?”西莫猛地擡起頭,期待地問,“我是說,哈利——你終於出手了嗎?”
“假的。”哈利懶洋洋地翻白眼。“如果是我出手的話,那麼我一定要借用納威的萊福。”
“爲什麼?”納威不解地問,“爲什麼要借走我的萊福?”
“萊福是公蟾蜍,納威,這一點你知道的。”哈利懶散地說。
“然後呢?”納威糊塗地問。
“我是聽明白了。”西莫用手一錘手掌,“這個想法的確很不錯,真的很不錯——我很想知道烏姆裡奇會是什麼反應。”
“那我就不知道了。”哈利攤開手,一副無關心的樣子。
“那麼回到最開始的話題。”西莫瞅了一眼羅恩,“兄弟們,你們有沒有發現,羅恩的狀態好像有點不太對勁?他現在就好像……嗯,形容不上來,好像撿了什麼大便宜一樣。”
“有沒有可能……”哈利瞅瞅羅恩,笑着說,“有沒有可能,羅恩真的撿到大便宜了?”
“什麼大便宜?!”西莫和納威眼前一亮。
這種八卦,對於同學們來說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拒絕了。
“羅恩?”哈利瞅瞅羅恩,呼喚道。
羅恩回過神,吸吸嘴邊的口水。
“啊?怎麼了?”他問。
“西莫和納威比較好奇,你究竟撿了什麼大便宜。”哈利笑着說,“我想這件事情應該讓當事人來說,而不是我說,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