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器量,刀也有器量。器量決定了一個人的上限高低,這把刀的器量不足以支撐你達到世界巔峰的寶座。”
老猿突然開口說道,臉上佈滿了褶子,經過剛纔的那一下,他已經徹底蒼老的不成樣子了。
“作爲賠罪,這把刀就送給你了。”老猿說着,竟然將手中的刀劍扔給了秦澤。
沾染着不詳氣息的刀劍高高飛起,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但是秦澤沒有伸手去接,任由這把刀落在地上。
看到這把刀劍,羅賓本能的想起了猿人島上的那個傳說。“這是曾經的那位大劍豪留下的刀劍麼?”
聽到羅賓的詢問,老猿點了點頭,目光中露出緬懷。
“當年那個人登上了這座島,因爲我們一族格外的聰慧。於是那個人便幫助我們掌握了種種劍技,讓我們建立這座屬於我們的島嶼。
那個時候我還小,後來第二次見到那個人的時候,他已經滿頭白髮,虛弱的連劍都擡不動了。
他在臨終前將這柄劍託付給我們,希望我們能爲它找到一個好主人。這個承諾,一守就是二百年啊。”
“你是說,你們在這二百年間一直在爲這柄劍找值得託付的主人。”羅賓的眼神中滿是震撼,有些無法想象爲了一個承諾付出二百年時光是一種怎樣的滋味。
“對啊,這二百年來,無數的劍客們登上了這座島嶼,渴望獲得那個人的遺產。可是他們的器量卻無法駕馭住這柄劍刃,最終被這柄劍刃反噬,成爲了只知道嗜血的怪物。”
聽到嗜血的怪物,羅賓像是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不僅那些人吧,就連這座島上的猿人也受到了影響吧。”
老猿讚許的看了羅賓一眼,“小姑娘,你很聰明。確實,這座島上沒有人有這個器量能夠駕馭住這柄劍刃,即使是我也不行。
我能做的只是盡力的壓制它而已,可惜,隨着我的老去,壓制也變得越來越力不從心。
最終,所有的猿人都被這柄劍刃的煞氣影響,淪爲了只知道殺戮的畜生。”
“即使是明知道留着這柄劍會導致族羣的覆滅,你們還是將這柄劍留到了現在麼。”羅賓的語氣變得複雜,說不清是敬佩還是嘆息。
“沒什麼值得惋惜的,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話,我們一族早就葬身於這座島嶼上的猛獸了。
他賦予了我們一族使命,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爲我們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價值。”
“一個種族的價值爲什麼要依託於一個承諾?你們擁有自己的生活,不是誰的附庸。”秦澤突然開口說道,語氣很是平淡。
老猿對於秦澤的態度有些訝異,最終化爲一抹淡淡的笑意:“如果還有下次的話,我在爲自己而活吧。在這之前,我想請求你們一件事情。”
說着,老猿對着二人鄭重的鞠了一躬。
“你先說,如果困難的話,我們可不會爲了一個承諾付出一輩子的時間。”
秦澤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但是老猿沒有絲毫的惱怒。反而是對秦澤的態度十分的認可。
“放心吧,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忙罷了。”
老猿向着身後轉過身去,口中發出急促的聲響。不一會兒,一隻毛絨絨的像是一團線球的小東西,飛快的跑來。
只是一個跳躍便輕鬆跨過數十米的距離,落到了老猿的肩上。
走近一看,才發現,這竟然是一隻體型縮小了無數倍的小猿人。只是他太小了,即使齜牙咧嘴也沒有一絲兇悍,反而讓人覺得他很是可愛。
羅賓對這小傢伙的喜歡,簡直是言益於表。彷彿渾身都在說着“我想要。”
撫摸着小猿的毛髮,老猿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對着秦澤說道:“我死後,這猿人一族便徹底沒了依靠。我希望你能夠將他帶走,讓他領略世界的遼闊,走出一條我們從未走出的道路。”
聽着老猿的請求,秦澤陷入了沉思。羅賓雖然無比的喜歡這隻小猿人,但還是默默地一言不發,靜靜的站在秦澤的身後。
“跟着我,也許更加的危險。”聽到秦澤這句話,老猿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沒事,總比毫無意義的死在這座島上強。他的人生,理應更加的精彩。”
說着,老猿走到秦澤的面前,將小猿託付給秦澤。看的出這隻小猿人對秦澤十分的牴觸,手不斷的拍在秦澤的身上,想要掙脫開來。
羅賓見到這一幕,走上前,對着秦澤說道:“還是把他交給我吧。”
秦澤正想省事,聽到這句話,直接提溜着小猿人的尾巴將他甩給了羅賓。
看到這一幕,老猿的表情一垮,有些悻悻的說道:“剛纔我可能有些過分了,我的餘生就爲你這柄刀守墳吧。”
秦澤點了點頭,眼神望了那塊染血的石碑一眼。隨即向着老猿扔來的那柄不祥之刃走去,“這柄劍有名字麼?”
“沒有,這柄劍的主人在臨死之前帶走了這柄劍的名字。他希望這柄劍的名字與他一起埋葬,你可以爲它重新起個名。”
秦澤伸手握住刀柄,瞬間,一股沖天而起的煞氣將秦澤籠罩。周圍瀰漫着血霧,雪霧中突然走出一道衰老的人影。
不是老猿,但卻與老猿散發着同樣驚人的氣勢,那道人影像是由純粹的血氣組成,看不清樣貌。
那道人影走到秦澤的面前,對着秦澤點了點頭,隨即周圍瀰漫的血霧像是得到了某種指令全部涌入秦澤的身體之中。
不一會兒,秦澤就像是從水中打撈出來一樣,全身被汗水浸透。秦澤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猛然將刀劍抽出,雪白的刀身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我這個人比較懶,還是叫它瀑血吧。”
……
海軍本部的元帥辦公室中,突然一陣森然的氣息閃過,室內的溫度下降了幾分。
戰國本來還在吩咐着其他事項,但是也被這股異動驚了一下,眼神掃視了一圈最終定格在了桃兔的腰間的虎徹上。
感受着虎徹發出的若有若無的殺意,戰國眉頭一皺,但緊接着就舒緩開來。
對着桃兔面帶笑容的說道:“桃兔中將,如果我平時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一定要指正出來。這個,大家都是海軍,千萬不要記恨在心裡。”
聽到戰國的話,桃兔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趕緊解釋道:“不是的,這是虎徹好像又不高興了,我沒有這個意思。”
“哦,這就好。”戰國長舒口氣,但是轉眼又疑惑了起來。
雙手抱胸的鶴中將擡了一下眼皮,向着桃兔的方向望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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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們上回說這個新出現的卡爾很有可能就是希維,怎麼樣,你們這趟有什麼證據麼?”
戰國暫時拋卻了其他的問題,向着桃兔問道。
桃兔聽到這話,點了點頭,一臉笑意的說道:“嗯,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卡爾應該就是希維。”
“那你們,怎麼沒有一起回來?”戰國不解的問道,按理說如果希維還活着的話,沒有道理會不回海軍本部啊。
畢竟他所有的親人應該都在這裡了。
“我想這一定有他的原因吧,沒事,我會等他回來親自給我說其中的原因。”
桃兔一臉自信的說道,臉上滿是笑容。
戰國也是認可的點了點頭,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對着鶴中將抱怨道:“那個黑鬍子想必也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傢伙。說是要遞交一份滿意的禮物贈給海軍,結果到現在也沒有影子,虧得我白期待一場。”
鶴中將聽到黑鬍子的名號,眼神猛地一變,一臉凝重的說道:“黑鬍子畢竟是曾經白鬍子海賊團的成員,而且現在也沒有被白鬍子懲戒。
更有傳聞說,他曾經傷到過四皇紅髮。我有預感,這個人或許是未來海軍最大的敵人。”
“嗯?不至於吧,小鶴,你會不會太過於看重這個人了。而且傷到紅髮這種傳言,我根本不信。
如果他能做到這一步的話,又怎麼會在白鬍子海賊團上這麼多年默默無聞。想必,都是好事者以訛傳訛罷了。”
“但願是我想多了。”鶴嘆了口氣,目光看向了窗外,語氣幽幽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