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引而後發

徐舟的失魂落魄,被跟着他分探子們看的清清楚楚,很快藍承羨便接到了消息。

“確定是他的府邸?”藍承羨再三的問清楚。

“回王爺,不管是明的暗中的都說不會錯,便是兵部尚書嶽中書的府邸!”方鈴兒也是肯定的回覆了。

“很好,現在徐舟不用盯着了,盯住這個嶽府!”藍承羨怎麼也沒想到,背後之人竟然是嶽中書,此前他聽他的老丈人陶炎生說起過,嶽中書確實最希望坐上首參的位置。

可他爲何如此草率?按理說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被暴露了,藍承羨初聽之下還有些不敢相信,他還以爲很難揪出這背後之人呢,不想因爲徐舟便已經暴露了?

還是說這只是佈局?讓他自以爲是嶽中書,不過目前爲止,藍承羨覺得嶽中書的嫌疑最大,那就查一查這個兵部尚書了,不過還得跟元興皇帝通過氣再說。

藍承羨便連忙入宮覲見,而流言的風向是突然大變,此前有人說藍承羨是惡霸王爺,說他新法不好的,也轉眼間跟着大風向轉變爲,給藍承羨說好話的,開始責罵起了言老爺子的幾個兒子起來,甚至是人人喊打的地步,還有人去官府告發他們等等。

元興皇帝在皇宮內,也是收到了關於流言風向轉變消息,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沒想到朝廷也是可以掌控民衆的輿論的,且不是通過打壓鎮壓的方式,讓元興皇帝覺得耳目一新。

見到藍承羨來皇宮覲見,元興皇帝倒想聽聽他還有什麼新的見解嗎?見過禮後,藍承羨說出了素寧衛探子們最終鎖定的一個嫌疑人,太子太保、文真殿大學士、兵部尚書嶽中書。

“是他嗎?”元興皇帝也是十分的震驚。

“不會有錯的,不過臣覺得,有可能是迷霧也說不定,所以臣懇請皇上能讓臣去查探清楚之後,再向皇上通稟!”藍承羨由衷的說道。

“如此,朕準了,不過一定得慎重,對了丁愛卿在詔獄過得可還好?”元興皇帝又問起了丁歲安的事情。

“一切尚好!”藍承羨也得隨意的回覆了一句,說起來作爲曾經的首參,春節只能孤零零的在詔獄裡渡過,能算的上是好嗎?

“唉,這事朕也有錯,走,眼下無事,陪朕去看看他!”元興皇帝也是嘆息了一口說道,他也沒想到最終丁歲安會落得如此下場。

“皇上無錯,都是臣該死!”藍承羨連忙將罪責攬了下來,這話如果傳出去,他便會被稱之爲奸妄的。

“好了,這裡沒外人,無須如此,周奎擺駕去詔獄!”說着吩咐周奎前去安排御駕去了。

周奎路過藍承羨身邊時,也是微笑的算是跟藍承羨打招呼了,藍承羨連忙笑着迴應,這位周奎大太監,他可不敢小覷,不說他有沒有因爲自己很小的時候救過他,即便如此,作爲司禮監的掌印太監,而且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大太監,在內廷裡,權勢僅次於司禮監的秉筆太監,甚至於同等而論。

不一會周奎就進來回話,讓皇帝移駕,藍承羨自然沒有輦轎可以坐的,只得跟着走在後邊,好在辰乾宮本就是後宮最前的宮殿,所以離皇宮外廷並不遠,爲了避開其他衙門,元興皇帝讓人繞道直接來到了素寧衛官衙的後邊。

藍承羨則親自去叫門,雖然沒見過這位節度使幾次,可看到藍承羨身後的御駕,再怎麼不明白的人也知道此刻皇帝駕到,連忙行禮,藍承羨說道皇上暗地來的,讓範子亮不要大驚小怪的,跟往常一樣便可。

藍承羨一邊迎着元興皇帝下了御駕,同時又讓人去通知範子亮,範子亮來的也快,連忙給元興皇帝行禮,元興皇帝淡淡地說道他不過是來看看丁歲安,不要弄得大張旗鼓的,以免傳的到處都是,範子亮一聽自然是明白的,緊跟着藍承羨身後,不敢多言。

不一會一衆人便來到了關押丁歲安的牢獄前,要說是牢房,算不上,只不過是暗無天日,裡面的陳設和一般的民房沒有任何區別,還有臥室加上書房客房三間大房間的區別。

此時丁歲安在靜靜地看着一本書籍,也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直至元興皇帝來到他的面前,他才反應過來,連忙跪下。

“罪犯丁歲安叩見皇上!”

雖然朝廷或是兩位皇帝,都沒有將丁歲安的文爵稱號官職給撤了罷了,但此時丁歲安卻自稱是罪犯,便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沒有再回到朝堂之上的機會了。

“平身吧,讓丁愛卿受苦了!”元興皇帝親自將其攙扶了起來,畢竟此時的丁歲安雖然看起來神態不錯,但怎麼說也是古稀老人。

“多謝皇上,罪犯不及皇上愛卿之稱,這些日子罪犯在這裡待久了,便開始想着自己的過錯,罪犯深感自己所犯罪之深重,竟然還敢在上位待如此之久,實乃對不住皇上,對不起大安百姓哪!”丁歲安此刻是懺悔的在跟元興皇帝哭訴道。

此時這裡只剩下了藍承羨,其餘的人藍承羨示意他們可以退下,不必要再次待着了。

元興皇帝聽了,連忙開口說道“愛卿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父皇常跟朕提起,愛卿雖沒有大才,可守成還是可以的,不管如何,爲國事操心至今,反而讓愛卿深陷囹圄,朕心中有愧,不過事已至此,也不可挽回,朕再給愛卿一些其他方面的補償吧!”

“多謝皇上憐憫,可罪犯自知罪過深重,今生指望能再次贖罪,或是皇上如何處置,罪犯都不會反抗,只希望罪犯的一點贖罪,能夠給那些冤死的人一點點寬慰便已!”而丁歲安卻似乎並不接受皇帝的好意。

兩人便開始了你來我往的勸說,不過眼見丁歲安什麼都不需要,元興皇帝也是無奈,此時藍承羨見此,向前說道,他已經查出來讓丁歲安深陷囹圄的罪魁禍首了。

可讓藍承羨驚訝的是,丁歲安的神情卻並未出現什麼太大的變色,只道過去的都是他的罪過,理應如此,他也不想再聽是何人要陷害他了。

藍承羨見此也是覺得無奈,看來這次的打擊,讓這位曾經顯赫一時的首參大人,也沒了鬥志沒了心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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