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衛青站在營門前。
他已經這樣站了很久了。
他一直在向遠處看着,心中十分焦急。
終於,兩個人騎着馬出現了。
衛青急不可待的迎了上去。
這兩個人是白不信和琪木格。
白不信見衛青迎了過來,非但沒有下馬,反而催動馬匹迎向衛青。他知道衛青心中焦急,哪怕提早一會兒知道消息都好一些。
“安全。”兩人剛剛接近到能聽清話的程度,白不信就大聲說了兩個字。
衛青長出一口氣。
“安全”二字從白不信的嘴裡說出來,就是打了保票了。他向琪木格說道:“琪木格,多謝你了。”
琪木格微微一笑:“主人,趙姑娘可託我帶話兒,說要多謝你呢。”
“趙姑娘說要多謝阿青。”白不信在一旁補充道。
衛青一笑,和琪木格、白不信三人談談說說,向營裡走去。
趙月如答應了吳明下午就走,可愁壞了衛青。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才能讓趙月如找一個安全的所在。還是琪木格出了個主意,在離軍營不足五里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尼姑庵,這尼姑庵在當地頗有名望,而且與縣衙幾乎是比鄰而居,應當是個安全的所在。衛青本想親自去找趙月如詢問一下她的意見,但想到趙月如此前的絕決,衛青心中也很彆扭,於是委託琪木格去尋問趙月如。
趙月如也正爲此事發愁,一聽之下當然高興,於是琪木格又去求白不信幫忙護送,就此將趙月如送到了尼姑庵“水月庵”之中。
衛青總算暫時放下了一塊心事。雖然趙月如在水月庵中居住不是長久之計,但至少目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一連兩天,衛青總算是吃得下,睡的香了。
但這種情形只維持了兩天。
第三天,水月庵來人了。一個長的很美的小尼姑,站在軍營前,指名道姓的要找衛青說話,而且十分的着急。
衛青頂着巨大的壓力出營來見小尼姑。
在他的身後,無數雙驚異的、飢渴的、**的目光交錯縱橫,死死的盯着這小尼姑。
“我叫妙玉。”小尼姑一見衛青,立刻先來了個自我介紹。
“在下衛青,請問您有什麼事?”衛青直接切入正題。他可不想和一個小尼姑在軍營前站成風景。
“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嗎?”小尼姑很有禪宗大師的韻味,當然,也很纏人。
“不能。”衛青回答的一點也不客氣,“這裡是軍營,我是軍官,要忙於管理軍務。”
妙玉嘆息一聲:“善泳者溺於水,善戰者死於兵,將軍,你的因果已定了。”
衛青的頭開始發大。
這小尼姑跑到軍營外找他,就是爲了給他講禪的?
“多謝師太指點,請問還有別的事沒?如果沒有我要回營了,這是我的因果。”衛青打算進行戰略性撤退。
小尼姑的臉上露出不爽的神色,這纔將一個信封交給衛青:“今兒一早,趙月如施主託我轉交給衛將軍的,還說衛將軍一向大有佛緣,精於佛法。可惜衛將軍很有些名不符實。”
衛青心裡暗笑。
佛緣?佛法?他殺了多少人了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這要是有佛緣,這佛緣也太容易些了吧。他不明白趙月如爲什麼要把自己和佛掛勾,但至少他明白了這小尼姑爲什麼和他沒完沒了的講禪。
他接了信封,說一聲“多謝”就要走。
那小尼姑唸了一聲佛號,輕輕的說道:“趙施主說,衛將軍不但有佛緣和佛法,而且樂於禮佛,看來也是名不符實。”
衛青心中一動。
趙月如說他有佛緣,說他精通佛法,但他身居軍營,這尼姑爲什麼要巴巴的給他送這信來?就爲了他的佛緣和佛法?
“趙姑娘這一點倒是沒有說錯。”衛青邊說邊從口袋裡掏出了十兩銀子的銀票:“在下一向喜歡禮佛,只是在下身在軍營,無法分身前去,這一點奉獻,還請師太幫忙獻至佛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