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斬殺房冀,嵐州易主!

血霧如虹,劃破天際。

房冀殘軀裹挾着漫天腥氣,瘋狂朝嵐州城方向遁逃。

裂的臂膀處黑血不斷噴涌,每掠出百丈便在空中留下一道腐蝕痕跡。他枯瘦的面容扭曲如惡鬼,心中咒罵之聲幾乎要衝破胸膛。

“小畜生!若非老夫倉促突破,豈容你猖狂至此?!”

房冀在心中暗罵道:“待老夫回嵐州血祭全城,定要將你抽魂煉魄!”

他這一次,屬於被血祭反噬了。

還是貪心了。

在得知鄭均要來,便以爲自己能夠輕鬆碾壓鄭均,然後將其吞噬,成就元丹武聖。

在這種強大的誘惑催動之下,房冀根本沒有考慮清楚,而是直接選擇了主動出擊,想要儘早凝聚成元丹,參與這場瓜分天下的饕餮盛宴之中。

他萬萬沒想到。

明明是通竅五境,但鄭均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

明明沒有五行合一,但打出來的攻勢卻令他這個五行合一的半步元丹都招架不住!

若是老夫待在嵐州城,以逸待勞的話……

想到這裡,房冀內心只有無盡的後悔之色。

只可惜,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後悔藥可以買了。

身後,鄭均的身影如金色流星緊咬不放。

龍淵刀鋒撕開血霧,刀氣縱橫間不斷斬向房冀後心。

“老狗,你逃不掉!”

房冀咬牙掐訣,猛地噴出一口本命精血。

血霧驟然加速,竟在半空凝成三道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分身,分別朝不同方向竄去!

“哼。”

鄭均冷哼一聲,目光一凝,天目破障瞬間發動。

眸中金光如電,瞬間看破虛妄。

“左側血影氣息最盛,必是真身!”

鄭均毫不猶豫揮刀斬落,朝着那左側追擊而去。

“噗——!”

房冀真身再度遭創,後背被刀氣撕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他怨毒回頭,嘶吼道:“鄭均!你真要趕盡殺絕?!老夫若自爆元丹雛形,方圓百里皆化焦土!”

“元丹雛形?”

鄭均冷笑一聲,直接道:“你這強行糅合的五行之氣,也配稱元丹,你還有元丹?!”

鬧麻了!

元丹自爆,確實可怕,威力不亞於二戰時期引爆的原子彈。

但元丹自爆的前提在於,你要有元丹。

你剛五行合一,哪兒來的元丹?

而且這五行合一的境界還被自己方纔斬滅了,房冀現在的境界已經跌落到了通竅五境,他要是能自爆元丹,那鄭均也能爆!

話音未落,鄭均突然暴起。龍淵刀脫手飛出,化作百丈金龍直撲房冀!

同時雙掌合十,淵渟嶽峙的蒼藍水元與熠日流光的赤金烈焰交織成網,封死八方退路。

而後,更是張開口來,準備吐氣成劍,以氣吞山河,阻擋房冀飛馳。

“轟!”

數次攻擊,打向房冀!

房冀血霧倒是躲藏迅速,就算是鄭均如此縝密,竟也未能將退路封死,依舊是讓房冀逃了出去。

血霧翻涌間,房冀身形踉蹌,背後金龍刀氣撕咬不休,每一次撲擊都從他殘軀上剮下一片血肉。

他雙目赤紅,餘光瞥見嵐州城輪廓,卻猛然驚覺城中大陣早被自己血祭族人時破壞殆盡,如今入城無異於自陷死地!

“啊啊啊!”

房冀惱怒不已,更可怖的是,鄭均的刀意已鎖定他周身氣機,若貿然停下,必被那金色狂龍撕成碎片。

“去直隸,去神京!鄭均不敢追到神京的!”

房冀嘶吼着,強行扭轉方向,朝南方疾馳。

他賭鄭均不敢在秦王李恂眼皮底下追殺自己,更賭神京亂局能成爲自己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如今秦王已經開始攻伐神京,只要自己逃到了神京,就有救了。

神京,可是有真正的元丹武聖秦王坐鎮,還有兩尊通竅巔峰的武者。

那鄭均小子再強,也不敢追到神京,將自己斬殺!

鄭均見狀,也是意識到了房冀的想法,腳踏‘颯沓流星’緊咬不放,龍淵刀所化金龍驟然分化九道大日,如天羅地網封堵房冀去路。

“老狗,你連嵐州城都不敢回,還妄想秦王救你?”

房冀被迫硬接一擊,慘嚎中噴出黑血凝成血盾,借反衝之力再竄千丈。

同時,房冀面目猙獰,竟撕開胸前乾癟皮肉,露出五枚嵌在肋骨間正在蠕動的血肉,正是此前煉化族人所剩的‘五子同心祭’殘骸!

“鄭均,莫要逼迫太近了!”

房冀大喝一聲,鮮血從口中汩汩涌出,同時鄭均一刀斬落,卻見房冀脖頸之處登時血花四濺,首級紛飛。

然而下一刻,這已經被斬落的腦袋竟然再度從脖頸處生長了出來,只不過肋骨處長在蠕動的血肉減少了三分之一!

房冀怨毒的向後看了一眼,繼續飛馳而走。

鄭均見狀,不由感到有些棘手。

這老東西怎麼還有這種保命手段?

而且看這樣子,似乎還可以免死兩次啊。

一念至此,鄭均深吸一口氣,也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繼續追殺。

還能免死兩次?那就斬你三次!

“今必殺爾!”

“……”

從黎明追殺到薄暮,又從薄暮殺到了黎明。

一天一夜的追逐之中,鄭均對房冀這條老狗,可以說是憤怒至極。

這老東西,打仗不怎麼樣,保命手段太多了!

這就是房氏八百多年的積累嗎?

那你們世家大族的含金量認可了,確實難殺!

鄭均深吸一口氣,目光如炬。

原本他追殺出來,只是爲了斬草除根。

但這一天一夜的追擊,卻把鄭均打出真火了。

這老東西,必須死!

況且如今已經抵達了直隸地區,無限靠近了神京,若再不斬他,就沒機會了!

房冀面容扭曲,眼中血絲暴突,周身黑紅煞氣翻涌如沸。

“鄭均!嵐州已經是你的了,你真要趕盡殺絕?!”

房冀厲聲咆哮,血幕與鄭均斬來的金光轟然相撞。

霎時間天地震顫,金光如烈陽熔雪,將血幕層層洞穿。

怨魂鬼面接連崩碎,血水尚未落地便被蒸發成腥臭霧氣。

他如今已經是黔驢技窮,無計可施了。

房家八百年的積累,全都被他用完了。

鄭均五年的努力,將他們房家八百年的積累毀於一旦,房冀如今有的,只有滿腔的悲憤。

“這已經不是你今天第一次說這個了,鄭某追殺你到這兒,難道是追着玩的?”

鄭均冷笑一聲,根本沒有留手,而是繼續金光驟起,斬向房冀殘軀。

如今已至直隸,若是不斬殺這房冀,只怕會生出事端。

房冀見狀,便只能催動血光抵擋。

血光與金焰碰撞的剎那,房冀半邊身子灰飛煙滅,殘軀如破袋般墜向下方山巒。

鄭均正欲補刀,忽覺南方天際傳來浩瀚威壓。

一道赤凰虛影自神京方向升起,竟是秦王麾下通竅巔峰強者感應到戰鬥波動,疾馳而來!

“嗯?”

鄭均眼神一眯,望着已經被自己斬落的房冀,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再度動手!

“還敢行兇?!”

赤凰虛影之中,一道威嚴怒喝如雷霆炸響:“鄭均,休得放肆!”

只見那赤凰展翅,漫天火羽化作箭雨傾瀉而下,每一道都裹挾着焚山煮海之威,直逼鄭均周身要害!

來者正是秦王麾下大將,通竅巔峰的大妖畢方!

鄭均目光一凝,刀勢未收,左手掐訣一引,周身蒼藍水元驟然暴漲。

淵渟嶽峙結合淥水斬蛟!

水紋虛影如巨淵倒懸,將漫天火羽盡數吞沒,蒸騰的霧氣中傳來‘嗤嗤’爆響。

與此同時,他右臂筋肉虯結,龍淵刀金芒坍縮至極致,朝着墜落的房冀殘軀悍然劈落!

“爾敢!”

畢方怒目圓睜,赤凰虛影雙翼合攏,竟化作一柄百丈火焰巨槍破空刺來!

槍未至,灼熱氣浪已將地面熔出赤紅溝壑。

“鐺!”

鄭均刀鋒與火槍相撞,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響徹雲霄。

鄭均虎口迸裂,鮮血順刀身滴落,卻借勢旋身,刀光如銀河傾瀉,硬生生將火槍挑偏三分。

“我說斬他,今日必斬!”

鄭均暴喝一聲,刀勢餘威不減,終於斬在房冀殘軀之上!

“噗!”

房冀頭顱飛起,枯瘦面容凝固在不可置信的猙獰中。

一刀之後,鄭均望向那攜帶着熾熱氣浪而來的畢方,只覺胸中豪氣激盪,竟長笑一聲:“此間事了,鄭某告辭!”

話音未落,他足踏颯沓流星,身形化作金虹直奔北方。

畢方怒極,赤凰虛影振翅欲追,但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有所遲疑,沒有繼續追擊,而是俯身下落,去尋房冀蹤影。

房冀保命手段頗多,掉了腦袋或許也沒死。

下去看看能不能撿個腦袋。

而另一旁,房冀殘軀砸入密林,僅剩的頭顱滾落泥沼。

他意識模糊間,見一玄鳥紋戰靴踏在眼前,耳畔傳來冰冷質問:“嵐州房氏的老祖,怎淪落至此?”

房冀擡頭望去,正是秦王心腹畢方。

“救……我……”

房冀顫音張口。

“你保命手段都用光了,我也救不了,等死吧。”

山風呼嘯,畢方搖了搖頭,見房冀緩緩失去了生機,黑血滲入焦土後,這畢方纔盯着北方陰沉低語:“好一個北疆天驕……秦王殿下,怕是要多一勁敵了。”

搖了搖頭之後,畢方收繳了房冀的屍身與腦袋,重新化爲一道赤凰虛影,朝着秦王大營方向飛馳而去。

他本在後方巡視,偶然感覺到房冀的氣息,這才碰巧遭遇。

雖然他很想追殺鄭均,但想到鄭均能夠斬殺房冀的實力,而自己後方又沒什麼援兵,若是深入敵境,或許會出事,所以畢方這纔沒有繼續追殺而去。

如今房冀已死,畢方覺得自己還是要將這消息通報回去,讓秦王早做準備。

嵐州,易主了。

嘆了口氣之後,畢方催動真元,不過兩個時辰,便回到了秦王營寨之中。

此刻,秦王大營所在,氣氛頗爲緊張。

畢方對此十分淡漠。

氛圍緊張是十分正常的情況,畢竟秦王麾下,妖魔與人類多有摩擦。

隨秦王自關中起兵的人族將領們,對於妖魔那是一個深惡痛疾,但礙於秦王的面子,只能和妖魔共事。

而這些被秦王招募來的妖魔們,卻只覺得這些人族通竅武者十分的囉嗦,若不是看在有吃、有玩的份兒上,早就和這些人類翻臉了。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人族與妖魔的關係,自然是不太融洽,以至於軍營之中時常都是這種冰冷的氛圍。

對此,秦王也無計可施。

畢竟他還要指望這兩夥勢力爲他出力,以此來攻克神京。

只要神京沒有攻下來,他麾下人族和妖魔的矛盾就永遠不會被擴張,有一個外部目標,比什麼都重要。

秦王李恂端坐于軍帳主位,正凝視着沙盤上神京的佈防圖。

忽見帳門被赤焰掀開,畢方提着房冀血淋淋的頭顱與殘軀大步踏入,帳內衆將登時譁然。

“殿下,嵐州房冀……死了。”

畢方單膝跪地,將屍首呈上。

那頭顱雙目圓睜,枯瘦面容凝固着不甘與恐懼,脖頸斷面還泛着詭異的一抹難以磨滅的金光。

秦王瞳孔驟縮,霍然起身時撞翻了沙盤上的旌旗:“這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怎會敗的這麼快?”

他一把抓起房冀頭顱,指節因用力而發白:“那鄭均難道真的是仙人降世,無人能敵嗎?!”

帳中一片死寂。

人族將領們交換着驚疑的眼神,而妖魔將領則躁動地磨蹭着利爪。一名豹頭妖將忍不住低吼:“這人類俺也素有耳聞,雖是個半吊子,可嵐州城有大陣加持,就算十萬大軍圍攻也能撐上一年半載!”

另一頭通竅大妖叫道:“這人族也太過於沒用了,當初就應該叫俺們去嵐州,接手那裡!”

秦王猛地將頭顱砸向沙盤,神京城模型應聲炸裂。

而伴隨着秦王的動靜,這些妖魔也閉上了嘴巴,不敢說話。

“金光鎖血,原來是‘熠日流光’……”

秦王呼出一口氣,神色逐漸趨之平靜,他望着那房冀的脖頸斷裂支出,十分淡定的張口道:“看來這鄭均和前虞關係不一般啊。”

“大王。”

畢方忽然單膝跪地,對着秦王恭敬道:“請大王讓我帶領羽族兄弟們去,一定將鄭均首級斬下,獻給大王。”

“這鄭均手段非凡,你們這樣一個個請命而去,只會這般一個個被他斬殺?”秦王冷哼一聲,張口道,“不必管他!這鄭均剛得嵐州,至少要整頓大半年的時間,才能將嵐州消化。”

秦王深吸一口氣。

他已經看夠了這些傢伙。

一個接着一個,他們這樣一個個去送,就是給鄭均徒漲軍功的。

根據鄭均的表現來看,整個秦王軍裡,除非自己大軍親至,不然沒人是他的對手,去了只是送人頭。

所以,秦王乾脆就不管嵐州了,嵐州給鄭均便給鄭均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如今首要任務,是助本王奪下神京!拿下神京,本王就能向天下宣佈,本王纔是先帝真正的繼任者,那什麼永昌皇帝,只是一個在外叛亂的逆賊罷了。”

秦王李恂的目光之中,充滿了憧憬。

他凝望神京方向,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端坐在神京那尊曾經只屬於父皇的龍椅上,稱孤道寡。

“本王一定要拿下神京!”

……

【斬殺房冀,名震天下。‘太虛凝玉篇’償還進度+4922,當前償還進度:12441/50000。】

鄭均一路飛馳,朝着嵐州方向迴歸,心情極好。

經此一戰,自己徹底斬殺了房冀。

說實話,有些如夢似幻。

鄭均本以爲自己要在嵐州城下蹉跎個大半年呢。

畢竟衆所周知,州治所在,陣法極爲強悍,並非是其餘城池可以比肩的。

嵐州城,在天下重鎮之中,可是足以排進前三十的大城。

但沒想到啊,房冀主動來送了。

“這武道境界可真是迷人心神,就算是老謀深算,已經三百多歲的老東西得知自己有機會突破,也是會奮不顧身,被衝昏了頭腦。”

鄭均搖了搖頭,同時也給自己提了個醒。

這般行徑,也需要自己注意。

不能爲了突破,就開始奮不顧身了起來。

歸途鄭均倒是並沒有如上次那般急促,就這般三日之後,鄭均重回嵐州城。

嵐州城,已經徹底被自己麾下接管,入城之後,卻見嵐州城中到處都是被焚燒的痕跡,打砸一片。

見此情況,鄭均不由陰沉着臉,招來諸將開會。

“本督追至直隸,已將房冀斬殺。”

鄭均端坐於嵐州府衙正堂,手指輕叩案几,目光掃過堂下諸將,沉聲道:“說說吧,城中爲何亂成這般模樣?”聽到鄭均的質問,許厚當即上前一步,抱拳稟報:“稟大都督,房冀敗亡當夜,守城士卒見其血遁逃竄,便知大勢已去,未等我們攻城,嵐州軍自己先亂了陣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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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搶掠武庫的,有縱火焚燬房氏宅邸的,更有甚者竟打開牢獄釋放囚徒,燒殺劫掠。”

於慎補充道:“所幸滄刀軍先鋒營次日辰時便至,末將當即分兵鎮壓:斬趁火打劫者三百三十七人,杖責遊俠兒百二十衆,另將房氏餘黨盡數下獄。”

見於慎補充結束,不等鄭均詢問,許厚便恭敬有禮,對着鄭均繼續彙報道:“一切皆按都督出征之時的舊例,如今糧鋪已開,藥局施診,流民正在登記造冊。”

聽到了許厚的安排之後,鄭均微微頷首,接着便道:“安驛郡情況如何?”

魏權拱手稱道:“啓稟大都督,安驛郡的劉郡守未曾派使者來降,似乎打定主意想要頑固到底了。”

“發兵,滅之。”

鄭均並不多言,只是淡淡開口。

殺意顯現!

“諾!”

衆將拱手稱是。

衆將稱是之後,卻無人退去。

帳內一時靜默,只聽得火盆中炭火噼啪作響。

終於,獨孤願上前一步,甲冑鏗鏘聲中單膝跪地,沉聲道:“大都督將軍身被堅執銳,伐無道,滅房氏,嵐州八郡盡歸麾下,此乃天命所歸,功宜爲王!”

一旁的魏權見狀,也是興奮不已,當即同樣拜道:“獨孤願所言既是,大都督本就是正統,稱王理所應當!”

什麼正統?

衆將不由一怔。

魏權指的,乃是鄭均爲大魏皇室後裔,只是其餘將領都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但聽到獨孤願和魏權兩個小兒輩這麼說,幾個嵐州本土投誠者,如顏存真、趙博、房賀等將,也同樣猶豫片刻,也跟着下拜:“大都督功宜爲王!”

衛圖聞言,不由眉頭一皺,神色不善。

而許厚則是眉眼之間,隱隱有種憂慮。

二人都是反對稱王的。

原因但卻完全不同。

衛圖是永昌皇帝死忠,在他眼中,這羣人的行爲,就是在謀逆!

更可恨的是,這些人竟然還想要拉着大周忠臣,定秦侯鄭均鄭大都督一起謀逆!

這和房氏那老賊,有何兩樣?!

而許厚而是想着的是現在稱王,爲時尚早。

北方各地,乃是諸王紛爭的戰場。

強如宣州的盧氏老祖、隴州的趙氏老祖,都沒有稱王的打算。

因爲現在稱王,只會讓神武皇帝的子孫們產生危機感。

而南方,纔是稱王的地界。

比如殺到了益州的張本功,如今不過通竅五境,就已經自稱‘大蜀王’,稱孤道寡了起來。

而南樑皇帝、東吳皇帝就更不用說了,蕭鑾、陸孟這兩個元丹武聖都不滿足於稱王,而是直接登基稱帝了。

南方之所以能如此,是因爲大周朝廷對南方的執掌能力太弱了,南方藩王比較厲害的只有楚王、越王和吳王。

楚王、越王乃是元丹,吳王只是通竅巔峰而已。

而南方的越王,如今根本沒有好好地待在江州,而是跟在永昌皇帝身邊廝混,爲永昌皇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所以導致南方的局勢特別糜爛,就算是有人稱王,大周朝廷都管不到你。

但這嵐州不行啊。

北面是肅州趙王、東南是關中秦王、南方是楚州楚王、東方是博州。

博州連接着雲州的燕王和今州的魏韓二王。

還有個大周永昌皇帝。

現在稱王,直接來一個大戰神武皇帝諸子了。

所以,許厚是反對現在稱王的。

還不等衛圖、許厚二人張口,鄭均便搖了搖頭,張口道:“鄭某何德何能,有何名望稱王?若是功宜爲王,也當要敬問天子,由天子冊封,豈能妄自加之?”

此言一出,許厚才鬆了口氣,獨孤願、魏權難免有些失望,而嵐州本地降將們也沒什麼說的,只是跟風繼續說‘大都督明鑑’。

對於嵐州本地這些降人,如顏存真、趙博等人,根本就沒什麼說的,他們無非是混口飯吃而已。

永遠忠於嵐州之主,誰是嵐州之主就忠於誰。

鄭均也很清楚,他剛剛纔斬殺了一個被衝昏頭腦的房冀,可不想要成爲第二個房冀。

他現在的戰略規劃很簡單,一如當初元末的朱元璋。

要‘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當初李察罕帖木兒南下,朱元璋爲了避免爲圍攻,甚至還‘遣使通好’,結交元廷。

與鄭均如今的處境,倒是略爲相似。

當前要做的,就是發展嵐州,等待天下風起雲涌的下一個契機,而不是冒失‘稱王’。

當然,稱王並不是關鍵。

主要是不能有自立之心。

若是永昌皇帝願意封鄭均一個王爵,鄭均也無所謂,總而言之,沒有實力橫推天下之間,鄭均需要隱忍。

“收復嵐州之事,需要遣使臣稟報陛下。”

鄭均深吸一口氣,繼續道:“衛郡守,爾勞苦功高,便麻煩您縱身而起,走一趟今州軍中,稟報陛下這個喜訊吧。”

如今戰亂隔斷左右,普通使臣很難穿過這戰亂時刻。

所以,讓通竅武者去傳遞消息,也是正常。

正如同當初永昌皇帝派高禮山來通知鄭均,要封鄭均爲侯的旨意。

正好,這衛圖腦子有點不好使,留在這嵐州一定會噁心自己。

但他又在征討嵐州的過程中立有功勳,直接殺了會讓人心寒,趁此機會把他打發走,也算了了一番心事。

“是。”

衛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當即拱手稱是,接着便告退離去。

而其餘諸將仍在營帳之中,鄭均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後,張口道:“本督與那房冀大戰,需調息一番,爾等各自歸營,鞏固嵐州城之防護,將各郡官員名單呈遞。”

“待本督出關之後,親自考校,若有不合格者,當黜也。”

衆將聞言,當即稱是告退,而鄭均也終於在這州牧府中,準備閉關休整了。

而這嵐州城本名安業,乃是三國古都。

所謂三國古都,便是三個割據勢力的王城。

四千年前,古夏滅亡之時,一尊元丹以此地爲都,建立‘嵐國’,在風雨飄搖之中堅守八十餘年,最終滅國。

兩千年前魏末亂世之時,有一尊元丹武聖坐鎮嵐州,自立爲‘代王’,這安業城便是代國國都。

代國立國一百零七年,經兩世而亡,算是三國之中國祚最久的一個。

一千年前的虞末亂世之時,這嵐州城也有一尊通竅五境的武者狂妄自大,短暫統一了嵐州,自稱‘大嵐皇帝’。

然後一年之後,被神武皇帝剿滅,嵐州易主。

雖然都是短命政權,但大家清一色的將國都安排在這裡,也是有原因的。

因爲嵐州地脈,便在城中。

如今鄭均閉關之後,睜開雙眸,自州牧府出擊,準備直奔那房氏祖地而去。

房氏祖地,便是嵐州地脈所在!

自己在嵐州地脈修行,便能將‘氣吞山河’償還完畢,可以正式納入‘諸法無相’之中。

左右都要修行,在哪兒不是一樣?

不如去嵐州地脈所在。

房氏祖地,位於房氏宅院地下。

在家主府中,有一條地道。

鄭均順着地道深入,腐臭味逐漸被硫磺般的灼熱氣息取代。

鄭均揮袖震碎最後一道刻着房氏族徽的玄鐵閘門後,眼前也是豁然開朗。

直徑百丈的天然溶洞中央,一道赤紅巖漿如巨龍盤踞。

本該純淨的地脈靈氣此刻裹挾着黑紅穢氣,巖壁上懸掛的八百具鐵籠裡,每具都蜷縮着乾屍。

最古老的幾具還穿着前朝服飾,最新鮮的那具少女屍體手腕上,還戴着今年流行的珊瑚珠串。

看到這一幕後,鄭均直接就無語了。

“本以爲是桃花源記,沒想到開幕雷擊。”

鄭均上前,真元震盪,開始以自己的真元清理這裡的黑紅穢氣,同時吐槽道:“好端端的一處洞天福地,被房氏糟蹋成這個樣子?他媽的,真該死,怎麼沒有元丹武聖過來搶?”

淨化是個大工程,尋常武者若是在這裡待久了,自是會煞氣入體,不僅沒能突破境界,反而惹禍上身,壽元極大縮短。

有些刻薄之人,或許會用這種消耗人命的方式,淨化這地脈之中的靈氣,但鄭均還是有些良知的,自然不會用人體來淨化‘甲醛’,因此還是老老實實的用自己的真元清理。

就這般三五日後,那些縈繞數百年的怨氣開始漸漸鬆散,化作黑煙企圖逃竄,卻被鄭均張口吞入腹中。

氣吞山河運轉之下,竟將穢氣煉化爲精純陰煞。

當最後一縷黑煙被淨化,溶洞突然劇烈震動。

巖壁血符寸寸剝落,露出底層璀璨的靈玉礦脈。

地脈巨龍褪去赤紅外殼,化作晶瑩剔透的靈液洪流。

“這纔對嘛。”

鄭均額頭冒汗,不由擦了擦滲出汗水之後,便盤坐於靈液中央,開始修行了起來。

不過剛坐下來修行不到半日,鄭均便發現每運轉一週天,體內真元就凝實了一絲,而原本需要數十日才能化解的房冀殘留邪毒,此刻正被地脈靈氣沖刷殆盡,約五六日便可恢復。

“房冀老狗當真暴殄天物。”

鄭均內視丹田,看到五行真元正在自主交融。

照這個速度,最多五年就能完成五行合一,比預計快了三倍不止。

如此,可見那房冀的水平。

在靈氣這麼充沛的地方修行都突破不了,純廢物。

“或許,是血祭出了問題。”

鄭均也開始暗自猜測了起來:“房冀突破不了,也可能是血祭的問題……不然擁有這等寶地,怎麼可能突破不了?”

“難怪那些世家大族元丹不斷,在這等環境下修行,突破的成功概率增加能夠增加不少,蔡家坐主博州二百餘年便誕生元丹武聖,果然不容小覷。”

鄭均在心中暗忖,同時想着:“如此看來,房家這一代確實出了問題,血祭邪法雖能短暫的提升實力,但對於最終的修行還是有很大疏漏啊。”

“罷了,管這些作甚?修行,先將體內房冀殘留的邪毒清理了個乾淨,然後在房家院落裡搜尋一番,看看能不能尋到‘天罡烈陽’的修行方式。”

鄭均對‘天罡烈陽’,也很是感興趣。

神通之中,像是‘天罡烈陽’、‘淵渟嶽峙’以及‘浮生燼’這種無所定形的神通,實在是太強了。

鄭均對這種神通很是喜歡,如果可以,必然不會放過。

罷了,還是修行爲先!

……

今州,永定郡要塞之下。

三個月的攻伐,大軍還在僵持。

永昌皇帝都有些疲憊了。

如今退又不能退,進又不能進,簡直僵在這裡。

這和永昌皇帝一開始的預料有些不太一樣。

說好了王師旌旗所過,如雷霆震怒,敵莫敢當呢?

怎麼剛一出戰,御駕親征第一仗就僵硬在了這裡?

神京還被秦王偷家呢,永昌皇帝現在愈發不想打仗,信使已經不斷朝着今州大梁城派去,想要和魏、韓二王和談。

但,魏、韓二王現在不急了。

他們又沒被偷家,只要穩住就好。

永昌皇帝若想跑,他們就全軍出擊,讓永昌皇帝知道什麼叫全民潰敗。

若永昌皇帝不跑,那就僵持在這兒吧,反正神京不是他們的。

魏韓二王很清楚,他們四尊元丹武聖,天下沒有比他們更豪華的陣容了。

和他們相似的,只有永昌皇帝。

若是想要爭霸天下,必然要將永昌皇帝打滅,若是讓他逃回去,不亞於長平之戰放走了四十五萬趙軍。

因此,魏韓二王絕對不會讓永昌皇帝離開。

而永昌皇帝現在焦慮,畢竟他的齊王弟弟,也開始行動了。

“燕王也佔了五光郡,他們到底要幹什麼?朕的弟弟們爲什麼如此不讓朕省心?從不知曉爲朕分憂,反而一個勁兒的落井下石!”

永昌皇帝坐在龍椅上,望着天下紛擾的局勢,一時之間心亂如麻,感覺到處都是敵軍。

魏王、韓王、秦王、齊王,都是逆臣!

蕭鑾、陸孟、張本功,都是反賊!

趙王、燕王、晉王,都是潛在的逆臣!

宣州盧氏、隴州趙氏,都是騎牆派的反賊!

楚王、吳王,都是被迫狗咬狗的逆臣!

而己方的人呢?

那嵐州的鄭均,斬殺了高禮山,這讓永昌皇帝也開始懷疑鄭均的忠誠性了。

雖然鄭均如今連連收復了鏡淵、漁漣、寧遠三郡,但給永昌皇帝的感覺還是很不好,永昌皇帝覺得這鄭均小兒,也是想要謀反。

“平定三郡的功勞,且不封他,讓他好自爲之吧。”

永昌皇帝深吸一口氣,目光憤憤,他決定對鄭均平定三郡之事沉默不理,裝作無事發生。

畢竟又不是平定嵐州,有何可說?

若是平了嵐州,斬殺了那房冀,直接威脅到秦王,這纔是功勞,永昌皇帝就算再不想封,也得給鄭均封賞。

但想要平定嵐州,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永昌皇帝搖了搖頭,正準備繼續指揮作戰,同時派出下一波使者和自己的兩位弟弟和談之時,卻忽然見到門外有一個隨軍太監臉帶喜色,匆忙趕來稟報:“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嵐州定秦侯的使者到了!”

永昌皇帝聞言,不由一怔:“何事?”

“啓稟陛下,定秦侯用兵如神,簡直是那兵仙在世啊!”

那太監立馬以一種誇張的行爲,爲永昌皇帝報喜:“自平復三郡之後,定秦侯復引兵渡洹水,一戰而破秦庶玄鳥衛。三十萬虎狼之師,竟如土雞瓦犬,頃刻瓦解!”

“定秦侯乘勝追擊,連克紫陽、安龍二郡,終與房冀老賊會戰於野,但見那旌旗蔽日,金鼓震天,不過三合,便斬此獠於馬下,自此,嵐州全境盡復我大周朝的疆土矣!”

當然,誇張的有些過分了。

說是鄭均三回合斬殺房冀,自然是這太監自作主張,胡亂瞎說。

畢竟對於太監而言,在皇帝陛下神色不悅之時,彙報喜訊,自然要更加誇張一些。

而聽了太監的話語,永昌皇帝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高興,而是有幾分無奈,甚至重重的嘆息了一聲:“唉。”

那太監不明所以,立馬收了嬉皮笑臉,反而神色肅穆,頗爲忐忑的跪在永昌皇帝面前,等待永昌皇帝擬詔。

“擬詔。”

永昌皇帝深吸一口氣,張口便道:

“定秦侯鄭均,忠勇冠世,智略超羣。前破房冀三十萬之衆,梟其首級,復克漁漣、寧遠、鏡淵、巴塘、廣平、紫陽、安龍、新驛八郡,功勳卓著,威震華夷。朕心嘉悅,特晉爾爲嵐州節度使,加封平章郡公,食邑三萬戶,錫以丹書鐵券,世襲罔替。”

“望卿砥礪忠節,奮武揚威,速蕩秦逆,以靖京師,衛護社稷,永固皇圖。”

“欽此!”

而聽到了永昌皇帝的話語,那太監當即領命:“奴婢這就去擬詔。”

“擬完詔書之後,也不必帶鄭卿的使者來見朕了,直接讓他帶着詔書回去吧。”

永昌皇帝擺了擺手,懶得和這種陰謀家的使者多說什麼。

在永昌皇帝心中,鄭均的地位已經從‘忠臣’降低到了‘潛在的逆臣’和‘騎牆派的反賊’、‘被迫狗咬狗的逆臣’行列中去了。

現在暫時用之,等天下平定之後,再行刀斧之事,將其除去。

“諾!”

太監領了旨意,當即告退。

而在太監告退後不久,永昌皇帝又道:“皇兄既然來了,便出來吧。”

聽到了永昌皇帝的話語,在帳外,一名臉上多褶皺,看起來有些老態龍鍾的蟒袍王爺當即入內,對着永昌皇帝拱手道:“陛下。”

來者,正是神武皇帝胞弟之子,越王李侗。

按照年歲,正是永昌皇帝的堂兄。

永昌皇帝問道:“皇兄此番前來,所爲何事,可是要要緊軍情?”

“陛下,確實有大事!”

越王李侗低聲道:“韓王與魏王近期發生爭執,韓王不滿當初魏王未曾救援彭州之舉,魏王對韓王本領多有微詞!兩王產生爭執,並且對若是謀逆成功後,誰爲天子之事,也有所爭執!”

“今早,韓王派遣密使而來,願開永定城門,迎陛下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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