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崑崙魄’法相的凝聚可以說是輕輕又鬆鬆。
沒有絲毫的爲難點,鄭均全程都在那奧利安聖峰之上看海,看着這個王國風雲。
鄭均本來打算將閻浮界那一套給套到這個破損小世界上來的,但還沒付諸實踐,就被他自己給取銷了。
原因很簡單。
一個個西方面孔,盯着王二牛、李鐵蛋之類的名字,有些太過於荒誕不經了,鄭均不習慣搞這種操作,於是就索性讓他們按照歷史趨勢來,正常傳遞便可。
不過在這裡償還‘崑崙魄’法相,確實比在閻浮界償還要簡單很多。
畢竟在閻浮界,鄭均可不能用這種‘神話傳說’類的方法,在世俗如法炮製,整出一個王國來。
如果整個什麼武道天才之類,又太過於泯然衆人矣,畢竟這種故事多了去,遠遠沒有在這破損、失落的小世界搞神話傳說那一套要來的迅速。
做完這一切,這裡也就沒什麼太大價值了。
鄭均假持殘存的天地意志,雖然還沒有徹底消弭,他依舊可以在這片土地擁有‘半步道主’的實力,但按照這個情況來看,四五年間,便會消弭。
多待四五年,也沒什麼意義。
鄭均深吸一口氣,接着便眼前眸光一閃。
自己如今持有的八尊法相,都是各有各的用處。
天下主、盜天機、黃粱夢、德教衆、燭龍睛、江湖遊、太虛痕、崑崙魄。
嚴格來講,除卻‘天下主’法相有殺伐果斷之氣之外,剩下的法相,也就只有燭龍睛。江湖遊略有殺伐之力,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輔助作用。
自己的第九尊法相,需要增強殺伐方面的戰鬥力了。
如此這般……
鄭均已經選擇了自己第九尊法相的人選。
劍通神!
如此,便已決定!
【是否預支‘劍通神’法相?因假借未來之果……】
“預支。”
【預支成功。】
伴隨着‘預支成功’四個字出現在鄭均的面前,一瞬間,鄭均頓時感覺風起雲涌、鋒芒畢露!
鄭均足下奧利安聖峰驟然震顫,山巔積雪崩裂如銀龍傾瀉。
他衣袍未動,周身卻迸發出千萬道無形劍氣,將墜雪凌空絞作齏粉。
“鏗!”
一聲劍鳴自鄭均靈臺響起,旋即化作滾滾雷音蕩徹天地。
在這一刻,奧利安王國東海岸鏽蝕的騎士劍、北境冰封的祭祀匕首、王城墓穴中陪葬的青銅短兵……
此界所有劍器無論殘損與否,皆在此刻劇烈震顫,劍鋒自行調轉,朝聖峰方向發出朝拜般的嗡鳴。
“劍通神……倒是比預想的更霸道。”
鄭均垂眸看向掌心,一道半虛半實的劍紋正緩緩凝結。
此紋每清晰一分,百里外便有一座石山被無形劍氣劈成兩半,斷口光滑如鏡。
“轟隆!”
雲層突然被撕開一道橫貫天際的裂痕,彷彿有巨人持劍劃破天幕。
裂痕中墜下九道流星,落地竟化作九柄形態各異的古劍虛影,將鄭均圍在中央。
“虛劍影?”
鄭均擡手握住其中一柄赤紅劍影,在握住的一剎那,鄭均瞳孔驟然收縮,劍柄傳來灼穿魂魄的劇痛。
但下一刻,‘崑崙魄’法相在背後顯化,巍峨山嶽虛影將痛楚鎮壓得紋絲不漏。
“嗡!”
九劍虛影同時沒入鄭均體內,髮梢無風自動,每一根揚起的黑髮末端都閃爍着細碎劍光。
此刻若有人直視鄭均的眼睛,便會看見瞳孔深處有萬劍歸宗的幻象生生滅滅。
而就在鄭均這兇戾劍光成型的一剎那,鄭均忽有所感,轉頭望向南方荒漠。
那裡本是一片死寂的流沙之地,此刻卻有一道灰袍身影踏沙而來,每步落下都有虛空破碎之感。
“嗯?”
鄭均登時感到一陣警覺,眯起眼睛,‘燭龍睛’法相悄然運轉。
鄭均眸光一凝,‘燭龍睛’法相運轉之下,灰袍身影的僞裝如薄霧般被撕裂!
那並非人類,而是一頭人形虛空生物,皮膚如碎裂的鏡面般折射出扭曲的光影,周身纏繞着吞噬空間的黑色裂隙。
此方破碎、失落的小世界,並沒有界壁,因此天外天中,無論是什麼種族都能往來自由,隨意入侵這方小世界,這虛空生物,自然也不例外。
這些虛空生物,有的則是誕生於這界外天外天的裂縫之中,也有的則是其餘世界破碎之後的強者遺民,因爲沒有界壁的庇護,被迫放棄了自己的家園,在這天外天流浪。
而面前這個人形的虛空生物,怕就是後者了。
畢竟,鄭均在他身上感覺到了可以媲美法相的力量。
它擡頭望向奧利安聖峰,喉間發出沙啞的嘶鳴:“此神通……應……歸吾族……”
因在虛空之中遭遇侵蝕,因此神智會慢慢消散。
面前這人的神智,應該是已經混沌不清了。
只是循着本能,想來吞噬鄭均。
“來得正好。”
鄭均冷笑一聲,掌心劍紋驟然熾亮,並指如劍,朝虛空輕輕一劃。
“轟!”
百里外的荒漠驟然塌陷,一道無形劍氣自地底迸發,將流沙斬成兩半。
虛空生物暴退,灰袍卻被劍氣餘波撕碎,露出佈滿鱗片的軀體。
它嘶吼着擡手,身前凝聚出數十道空間屏障,卻見鄭均劍指一挑,九柄古劍虛影自體內激射而出,赤紅劍影如熔岩貫日,將屏障層層洞穿。
見此,這虛空生物雙臂化作扭曲的觸鬚,裹挾空間亂流撲向鄭均。
鄭均不避不閃,髮梢劍光暴漲,‘劍通神’法相徹底顯化!
在鄭均背後,一柄通天巨劍的法相屹立,劍鋒未至,鋒芒已將那觸鬚寸寸絞碎!
虛空生物哀嚎着倒退,瞳孔中倒映出鄭均冰冷的面容:“你……”
鄭均並不言語,只是並指下壓,天地爲之一靜。
奧利安聖峰上所有劍器嗡鳴驟停,下一刻,九劍虛影合而爲一,化作一道橫貫天地的蒼白劍光。
虛空生物瘋狂撕裂空間試圖遁逃,卻見劍光過處,時間、空間皆被斬斷!
而這虛空生物的身軀,也定格在碎裂的剎那,隨即如琉璃般崩解,連同一片荒漠被劍氣餘波湮滅成深不見底的峽谷!
“轟隆!”
一聲巨響,風沙散盡。
鄭均立於峽谷邊緣,掌心劍紋徹底凝實。
“倒是省了試劍的步驟。”
鄭均輕笑一聲,周身九劍顫鳴。
這‘劍通神’果然強悍,方纔鄭均大部分情況下,都是隻用‘劍通神’法相對敵,而這‘劍通神’法相,不過三合便將一頭媲美法相的虛空生物斬於馬下,足以證明其實力強悍了。
當然,也是因爲這虛空生物神志不清,因此戰力削弱的前提。
但無論如何,都足以證明‘劍通神’的殺伐本領。
正是鄭均所需要的法相。
如今,自己倒是可以以九尊法相之力,迴歸閻浮界了。
一念至此,鄭均登時化爲一道遁光,朝着天外天的虛空遁去,徹底消失在這個他待了五十餘年的破碎世界。
……
閻浮界,鄭均不在的這五十年,風起雲涌。
主要集中在各地小規模叛亂。
便是造反。
一開始,只不過是小規模的騷動。
到後來,逐漸演變成有元丹武聖參與的大規模謀逆。
這些事情都只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世人皆傳,大漢武德皇帝已死,天下應當重新逐鹿。
這等荒誕的謊言,一開始自然沒有人會去信。
但隨着皇帝許久未曾露面,自然使得這個消息逐漸被人所相信,以至於使得一些不明真相的元丹武聖,都隨之謀反。
謀反的主力軍,便是昔年大夏皇族後裔,一直沉浸在雪山之上的劉家家主劉諳與通玄上人、劍廬主人和驚龍觀主。
他們幾人,皆是奮起反抗。
因爲前路已被堵死,只能放手一搏。
劉諳於太虛痕、劍廬主人於劍通神、通玄上人於符籙海、驚龍觀主於衆生忍。
這四種法相,都是他們進獻。
自然是惴惴不安,覺得自己前路馬上要被堵死了。
除此之外,還有北戎的一尊可汗也隨之反叛,想要獨立於天下之外。
雖然神京有焚天大聖坐鎮,焚天大聖灼凰也知曉鄭均並未亡故,是因‘天下主’法相仍舊璀璨,但卻無法阻攔這一切的發生:王朝更迭,自有天道。
若是自己貿然介入,只會引得業火焚身。
所以,灼凰也就只能坐鎮神京,保持維穩。
一時之間,西南反叛,劉諳自稱大夏皇帝,已然稱孤道寡。
對此情況,大漢朝廷數次平叛,皆攻不破益都城,只能圍困,至今已有三年。
這一日,益都城外,漢軍三十餘萬圍困益都,斷其糧草。
漢軍統帥,乃前周時大將、虢國公魏搏虎。如今,乃是大漢右龍武軍大將軍、葶陽郡公,年已三百,領兵出征,乃是天下有名戰將。
魏搏虎兩鬢斑白,站在軍營之外,遠眺益都城,眉頭緊皺。
此城,乃西南第一雄城,地脈所在,更有四尊元丹武聖坐鎮,想要破城,實在是困難重重。
此番,巴蜀招討使阮晟、右千牛衛大將軍魏權與左千牛衛大將軍獨孤願亦是領兵圍攻益都城,倒也不太擔心城中的叛軍殺出,只不過情況也就也只能如此僵持。
魏搏虎相信,最終的勝利一定屬於他們。
畢竟這一隅之地對抗天下,還是太過於困難了。
正當魏搏虎認爲此戰穩操勝券之際,益都城厚重的城門忽然在震耳欲聾的轟鳴中洞開。
煙塵翻滾間,一隊玄甲鐵騎如黑潮般涌出,爲首者身披赤金龍紋戰袍,正是自封大夏皇帝的劉諳。
劉諳手持一柄鎏金長槊,槊鋒直指魏搏虎,聲如雷霆炸裂:“魏搏虎!你這三姓家奴,昔食周祿,今叛漢庭,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
魏搏虎聞言,神色恍惚了一番,但轉瞬間便回過神來,斑白鬢髮在風中飛揚,手中青銅戰戈迸發森然寒芒:“爾食漢祿,如今反叛,也配論忠義?”
話音未落,他已縱馬躍出,戰戈劃破長空,與劉諳長槊相撞,迸濺的火星如流星墜地。
兩軍陣前,元丹武聖的氣勁激盪,震得周圍空氣震顫。
就在二人廝殺正酣時,漢軍側翼突然騷動。
只見巴蜀招撫使阮晟的旌旗陡然倒卷,其麾下三萬藤甲兵竟調轉弓弩,朝着魏搏虎中軍傾瀉箭雨!
魏搏虎心頭劇震,格開劉諳的攻勢後暴退十丈,怒目圓睜:“阮晟!你……”
這阮晟乃是新晉元丹武聖,爲南蠻漢軍,平定了諸多南蠻的叛亂,因功而封爵,後巴蜀謀逆叛亂,這阮晟便成了招討使,抵抗叛軍。
但沒成想,此人竟是劉諳一黨的叛軍!
阮晟立於戰車之上,面容隱在鐵面之後,唯有陰冷的聲音傳出:“魏老將軍,鄭均已死五十年,這天下……該換新主了!”
說罷袖中甩出九道血色符籙,符紙迎風化作猙獰鬼首,朝着魏搏虎噬咬而去。
“是通玄上人的手段!”
魏搏虎瞳孔驟縮,戰戈橫掃斬碎三隻鬼首,卻被餘下六首纏住四肢。
劉諳見狀大笑,長槊裹挾着太虛痕法相的銀白光暈,直刺魏搏虎心口!
千鈞一髮之際,天穹突然傳來劍鳴。
一道蒼白劍光自九霄垂落,將劉諳的長槊斬爲兩截,餘波更將阮晟的戰車劈成齏粉。
衆人駭然擡頭,只見雲層中踏出一名黑袍男子,髮梢劍光流轉,正是自破碎小世界歸來的鄭均。
“陛……陛下?!”
魏搏虎見此,不由長呼一口氣,而劉諳與阮晟則是錯愕萬分,驚駭萬分。
他們竟然是真的以爲鄭均隕落了!
“不可能,那位怎麼會……騙朕……”
劉諳咬緊牙關,喃喃自語。
而在城中,正在與魏權交戰的劍廬主人見到鄭均的光彩之後,更是面如死灰。
那橫貫天地的劍光,分明是傳說中可斬時空的‘劍通神’法相!
也是自己窮極一生正在追求的法相!
如今鄭均已然凝聚此法相,自己的前路已經徹底斷絕了!
看到這裡,劍廬主人的心中不由升騰起一陣苦澀。
鄭均立於雲端,目光如寒星般掃過戰場。他並未言語,只是緩緩擡起右手,指尖泛起一抹蒼白劍光。
“錚!”
劍鳴聲響徹天地,劉諳還未來得及反應,眉心便浮現一道血線。
他瞪大雙眼,手中斷槊‘噹啷’墜地,整個人如琉璃般寸寸碎裂,連帶着體內醞釀的元丹,一同化作齏粉消散在風中。
阮晟的鐵面具裂成兩半,露出驚恐扭曲的面,他倉皇跪地,九道血色符籙還未祭出,便被無形劍氣絞成漫天紅霧。
一道劍光自他天靈貫入,這位新晉武聖的身軀頓時如沙塔崩塌,只在原地留下個深不見底的劍痕坑洞。
通玄上人見狀,直接渾身顫抖着伏跪在地,額頭重重磕進泥土:“陛…陛下明鑑!貧道是被虛空蠱惑,這才…這才…”
鄭均擡眸,瞧了一眼這些人。
他們身上,確實有虛空的痕跡。
尤其是劉諳爲最,似乎經常接觸天外天。
不過他們的身上,更多的則是來自於玄黃界的氣息。
“看來‘玄穹御霄真君’確實不太老實,變着法的想給朕添堵啊。”
鄭均眸光陰冷。
如今的他已經持有九尊法相,對於‘玄穹御霄真君’自然不怎麼畏懼了。
鄭均的目光如寒霜般掃向益都城頭,視線穿透紛飛的戰火,落在劍廬主人身上。
劍廬主人一身灰袍獵獵,手中長劍嗡鳴不止,眼中既有絕望,又有一絲不甘的決然。
他擡頭望向鄭均,沙啞道:“陛下既已修成‘劍通神’,何必再與我等螻蟻計較?”
鄭均神色淡漠,指尖劍光流轉,緩緩開口:“你窮盡一生追求此道,今日朕便給你一個機會。”
說罷,鄭均周身氣勢驟然收斂,修爲竟自行壓制至元丹境,背後的通天劍相也隨之隱去,唯餘指尖一抹蒼白劍意。
這麼做,自然不是鄭均中二病犯了。
而是‘劍通神’法相的償還要求。
‘劍通神’法相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劍敗天下羣雄!
閻浮界的高手,大部分都被自己殺完了。
而這劍廬主人是先前最有希望凝聚‘劍通神’法相的武者,與他一戰,或許便能滿足這個法相的要求。
“朕壓低修爲,與你一戰。”鄭均聲音平靜,卻如驚雷炸響在戰場之上,“若你能接朕三劍不死,朕便饒你一命。”
劍廬主人聞言,瞳孔驟縮,隨即仰天大笑,笑聲中帶着幾分癲狂:“好!好!陛下既如此慷慨,老夫豈能退縮?!”
說罷,劍廬主人猛地踏前一步,手中長劍驟然迸發出刺目銀光,劍鋒所指,虛空竟隱隱扭曲。
“第一劍。”
鄭均並指如劍,輕輕一劃。
“鏘!”
一道蒼白劍光無聲斬出,看似緩慢,卻瞬息跨越百丈,直逼劍廬主人咽喉。
劍廬主人暴喝一聲,長劍橫擋,劍身銀芒暴漲,化作一道屏障。
“鐺!”
金鐵交鳴之聲響徹戰場,劍廬主人連退七步,虎口崩裂,鮮血順劍身滴落。
劍廬主人面色蒼白,卻咬牙站穩,眼中戰意更盛:“再來!”
鄭均神色不變,指尖再度擡起:“第二劍。”
這一次,劍光未出,天地卻驟然一靜。
劍廬主人心頭警兆大起,毫不猶豫地縱身躍起,手中長劍化作漫天劍影,如星河傾瀉,試圖以攻代守。
然而,鄭均的劍光卻如影隨形,自虛無中斬出,直取他眉心!
“噗!”
劍廬主人倉促側首,劍光擦過臉頰,帶起一蓬血花。
他悶哼一聲,左臉已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鮮血淋漓。
“最後一劍。”
鄭均的聲音冰冷如鐵。
劍廬主人喘息粗重,卻咧嘴一笑,染血的牙齒顯得猙獰無比:“陛下……果然劍道通神!”
說罷,其猛地撕開胸前衣袍,露出胸膛上一道古老的劍紋,竟是以自身精血爲引,強行催動畢生劍意!
“這一劍,老夫賭上性命!”
劍廬主人雙手握劍,劍身寸寸碎裂,化作無數銀芒融入體內。
下一刻,劍廬主人整個人如化作一柄絕世兇劍,朝着鄭均悍然斬去!
鄭均眸光微閃,指尖輕點:“斬。”
“錚!”
一道蒼白劍光橫貫天地,與劍廬主人的搏命一擊轟然相撞!
沒有驚天動地的爆炸,沒有肆虐的劍氣餘波。
只有一道輕微的碎裂聲。
劍廬主人的身軀定格在半空,手中的劍徹底崩解。
他低頭看向胸口,一道細如髮絲的劍痕緩緩浮現,隨即蔓延至全身。
“原來……這就是‘劍通神’……”
劍廬主人喃喃自語,眼中竟浮現出一絲釋然。
下一刻,他的身軀如琉璃般碎裂,化作漫天光點消散於風中。
三劍,斬天下第一殺伐元丹!
戰場一片死寂,唯有風聲嗚咽。
縱使鄭均已經壓低了修爲,但有‘劍通神’法相在,依舊是無所匹敵。
只不過,鄭均斬殺了這劍廬主人之後,大道武書卻沒有任何反饋。
“看來確實不行。”
鄭均神色平靜,望着一旁什麼話都沒說的驚龍觀主,隨意斬出一劍後,在心中暗忖:“看來,需要找至少同階的選手來對敵了。”
“不,不是同階……而是同等水平。”
想到此處,鄭均不自覺的擡起頭來,視線穿越了界壁,透過了天外天,望向了玄黃界的方向。
若是說,如今三界之中能夠和自己處於同一個水平的修行者,有且只有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