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閣下年輕有爲，”羅蘭突然向神風楚搭話，“不知是天生擁有全屬性魔力，還是後天精通？”
神風楚直覺羅蘭笑面打探，也笑得毫無瑕疵，眼眨也不眨答道：“這位大人……”
“哦，抱歉，我名爲羅蘭·羅爾納·希爾海默，閣下喚我羅蘭即可。”
“羅蘭大人見笑，我失憶了，也是最近通過戰鬥纔回憶起自己掌握有風、火、水、土、電、聖六屬性淺顯魔法，不算精通，至於這暗屬性魔力……”神風楚胸口的身份寶石即使藏在了衣服底下仍隱隱透出幽紫暗光，羅蘭一直凝目注視，神風楚低頭看後面上苦笑道，“我也是今日才知自己還擁有暗屬性魔力，但腦中全無任何暗屬性魔法。”
羅蘭聽後點頭笑笑，並不質疑神風楚，相反，語氣裡透露出了一絲興奮，“聖暗相斥，我向來不曾聽聞有人兼具此兩種屬性。今日得見閣下，實屬三生有幸。若是閣下不嫌，可願意同我交個朋友？”
神風楚有些詫異，竟覺羅蘭出於真心，不由問道：“此前當真不曾有人同時具有聖暗兩種屬性？”
羅蘭搖頭道：“我確聽聞有魔獸天生兼具此兩種屬性，但人不可能生來兼具此兩種屬性。”
“因爲聖職者不會同暗屬性的人結合？”神風楚猜測。
羅蘭繼續搖頭，“在我國，擁有聖屬性者全爲聖職，聖堂確實明令禁止聖職人員同暗屬性者結合。但在其他國家，平民中有聖屬性與暗屬性者結合，生下的子嗣往往擁有單一聖屬性或者暗屬性，或兩種屬性皆無。因爲，就像我先頭所說，聖暗相斥，兩者結合後必定有一方更強大，另一方便被吞噬不存。如果兩者實力相當，則會使人體內魔力紊亂，最終導致兩敗俱傷皆蕩然無存。我想，我國聖職者稀缺，聖堂之所以明令禁止聖職者同暗屬性平民結合，是爲了確保聖職者後代必定也保有聖屬性魔力。”
神風楚一時想不明白，爲什麼魔獸就可以。
羅蘭好似讀懂了神風楚面上疑惑，回過頭來解釋道：“我先頭說，有魔獸天生擁有此兩種魔力，它們的父母一定是分別擁有強大聖屬性和暗屬性魔力的不同種族，雙方結合後，雜交出的魔獸後代在外觀上既保留有父母兩種族特徵。我想，這兩種屬性的魔力是分別貯存在魔獸身體內，繼承了父母雙方種族明顯特徵的不同部位，方纔得以周全並具。”
如此說來……
神風楚面上一驚，有些擔憂問道：“如果僅擁有聖屬性的人和僅擁有暗屬性的人結合，他們的後代……”
“或僅擁有聖屬性魔力，或僅擁有暗屬性魔力，或胎死腹中。”羅蘭面上並無喜悲說道。
“絲——”神風楚聽了卻是猛抽了一口涼氣。這個世界的人都擁有魔力，並無例外。看來七種屬性中，聖暗不兩立尤其嚴肅。希爾海默國的聖職者不許與擁有暗屬性的人結合，無論是出於對稀缺聖屬性的保護，還是出於人道主義，倒都不失爲一條合理應該遵守的法令。
瞧神風楚面上明顯悲天憫人，羅蘭又笑道：“楚閣下真是善良吶。”
神風楚擠出了一絲笑容，問道：“羅蘭大人也有子女，試想若您的子女胎死腹中，難道大人不覺傷心？”
羅蘭的笑容倏忽癲狂，接下來說出的話驚得神風楚渾身陣陣發涼，“你可知我天生擁有風、火、水、土、電五屬性，後天又自學掌握了暗屬性，人人道我天才。可惜，聖屬性後天本難掌握，我先掌握了暗屬性，再難習得。我娶了三位夫人，皆是天生擁有聖屬性，就爲了可以叫我的後代能天生具備全屬性。子中無人，還有孫子輩。我八名兒女，各自婚配也都由我安排。其中三兒子和六女兒各自僅擁有聖、暗屬性，我給他們安排的婚事，對方相反也僅擁有暗、聖屬性。他們先後懷了我四個孫兒孫女啊，全部胎死腹中。”
忽然，羅蘭傾身靠近，抓着神風楚的胸口衣襟，也將神風楚拉向他。羅蘭的臉幾乎貼上了神風楚的臉，目光更加瘋狂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你告訴我好不好？”
神風楚被羅蘭嚇傻了，正是手足無措間，忽聞背後克魯姆笑道，“羅蘭你老毛病又犯了。”
“咳！”羅蘭清了清嗓子，鬆開了神風楚，退後幾步，拉開了一定距離。
恍惚中，神風楚見羅蘭面上又掛上了那一貫人畜無害的笑容，彷彿剛纔那個瘋狂的老人只是一場幻覺。
“你別被他嚇壞了。”克魯姆走至近前，拍了拍神風楚後背，態度好不親暱。
神風楚回頭見，克魯姆還有身旁八人面上皆掛着明顯討好笑意。就連雷都衝着他笑？他怎麼隱隱覺着雷在怕他？這些人都在怕他？這太詭異了。
“咳！”神風楚也清了清嗓子，收斂心神，笑道，“沒事。”
這時，羅蘭也覺察克魯姆等人對神風楚態度明顯討好，出聲問道：“晴怎麼說？”
克魯姆向羅蘭使了個眼色，並不答，後者也不再追問。神風楚可沒漏看，心中更覺古怪。
羅蘭轉移神風楚的注意力，主動笑道：“剛纔趕你出來那小子就是我的三兒子。”說着，羅蘭衝着神風楚眨了眨眼。
神風楚沒等腦子明白過來，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又打了個寒顫，這才猛然反應過來。羅蘭口中剛纔趕他出來那個小子，不就是裡頭那個最高大祭司！聖堂的最高大祭司是羅蘭的三兒子？那個被羅蘭安排娶了個暗屬性妻子，幾個孩子都胎死腹中的三兒子？
天！聖堂不是明令禁止聖職者同暗屬性人結合？然而聖堂的最高大祭司卻……
這該說是晴明知故犯呢？還是羅蘭一手遮天？
神風楚眯眼看着羅蘭，心道答案顯然是後者。在有些可憐了晴的同時，神風楚猛然又發現了一點，不禁脫口問道：“敢問您今年多少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