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來而不往非禮也

離開北邙山後,秦子戈並沒有回繼續北上回咸陽,而是指揮焱妃駕車南下趕往楚國。

秦子戈之所以南下來楚國都城,是因爲楚國王城中有他想要的東西。如果說天下強弓勁弩皆自韓出,那麼天下名劍那就是皆自楚越而出了。鑄劍名師歐冶子曾爲越王允常鑄五劍,名湛盧、純鈞、勝邪、魚腸、巨闕。允常死後,其子勾踐繼承王位。勾踐繼位後,勾踐以白馬白牛祭祀昆吾之神,命鑄劍名師歐冶子從昆吾山採精金鑄冶八劍。一曰“掩日”,以此劍指日,則光盡暗。因金屬陰,陰盛故陽滅。二名“斷水”,以之划水,水開而不合。三爲“轉魄”,以之指月,贍兔爲之倒轉。四謂“懸翦”,飛鳥掠過,自觸其刃,如斬截也!五名“驚鯢”,以之泛海,據說鯨鯢畏之而深入。六爲“滅魂”,攜此劍夜行,不逢魑魅。七曰“卻邪”,妖魅見之則伏。八名“真剛”,切玉斷金,如削土木,吹毛斷髮,削鐵如泥。此八劍應八方之氣鑄造而成。

鑄成八劍後歐冶子應楚國最著名的相劍師風胡子之邀,與干將夫婦赴楚爲楚王鑄天問、太阿、工布三劍。

如果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麼有江湖的地方從來就不會缺少名劍。

越國當初被楚國滅掉後,越王珍藏的那些名劍自然也被楚王珍藏起來,而秦子戈此行的目的就是楚王珍藏在王宮中的那些名劍。

來到楚國都城壽春後,秦子戈並沒有急着動手。而是帶着紫女和焱妃二人在壽春城中閒逛起來,當然不是真的閒逛,秦子戈在安排自己奪劍後的去路。沿途路過一家鐵匠鋪的時候,秦子戈花了不少錢財從鐵匠那裡購來幾塊珍稀的礦石,然後在紫女的幫助下將他們融成液體,之後秦子戈動用功法萬川秋水將其打造成了三面金屬面具。

離開鐵匠鋪後,秦子戈帶上面具帶着紫女和焱妃二人繼續在城中閒逛。

在逛到王城附近的時候,一座府邸映入秦子戈的眼簾。

昌平君府。

上次楚王負芻和項燕不歡而散回到都城後,負芻想起了當初自己找到項燕讓他幫助自己奪回王位時項燕沒有二話心甘情願的爲他所驅馳。就在負芻準備派人去向項燕道歉時,昭氏找上門來。

“大王,據項燕手下的昭氏子弟彙報,我們走後,項燕進了昌平君的營帳!大王,昌平君雖然叛秦歸楚,但是他和大王一樣都是懷王后裔。當初項燕既然能幫助大王從哀王手中奪回王位,那麼項燕日後也可以幫助昌平君從您手中奪走王位。大王可別忘了,前前後後聯繫昌平君的始終都是項燕的人。與秦軍做戰有項燕就夠了,昌平君留在戰場毫無意義。眼下楚國一半的軍隊都在項燕的掌控中,大王可要三思啊!”

昭氏的話讓負芻心中大驚,昭氏說的不無道理,楚王負芻當即派人去汝陰打着認祖歸宗的名頭請昌平君回都城壽春。帶着昌平君去太廟祭拜過先祖後,楚王負芻就把緊鄰王城的這座宅院送給了昌平君,以示殊榮。

磚瓦新葺,朱門新漆。

楚王負芻在送這座宅院給昌平君的同時,也給他配備好了僕人和侍女。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楚王負芻的眼線,不過這一切在昌平君跟着楚王的使者離開軍營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面對自己王兄的“好意”,昌平君沒有一絲猶豫就欣然接受下來。

五他,昌平君叛秦不是突兀做出來的決定。昌平君爲自己叛秦歸楚是做足了準備的,就在楚王負芻賜下這座宅院的三天後,一條通往府外的地道就精準的挖到了昌平君的牀下。

做好這一切後,昌平君派田光北上去通知假死的燕丹南下一敘。

看到昌平君府邸的不止秦子戈一個,紫女和焱妃也看到了。

看着秦子戈盯着昌平君府邸的眼神,焱妃當即湊到秦子戈身邊對他說道:“你可不要亂來,這裡可是楚國的都城!”

秦子戈扭頭看了焱妃一眼,戲謔道:“看來這些年跟着燕丹磨去了你不少的棱角啊!當初連秦軍追殺都不怕的東君大人如今居然會怕連秦軍都不如的楚軍?”

焱妃聞言氣笑道:“我當初之所以不怕秦兵的追殺是因爲有昌平君這個內應,否則我們怎麼能逃出秦兵的追殺!”

“誰說我們沒有內應的?”

“在哪?”焱妃好奇的問道。

秦子戈指着身前的昌平君府對焱妃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來而不往非禮也,當初因爲他在郢陳反叛導致秦軍大敗,如今是時候還禮了!”

“你瘋了?”說完,焱妃湊到紫女身邊說道:“你也不勸勸?我們可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出了事我們也逃不了!”

“我相信他!”紫女淡淡道。

“你們!”焱妃指着秦子戈和紫女氣的說不出話來。不過片刻後焱妃眼神一轉,湊到紫女身邊對秦子戈說道:“我纔不相信你會置她於險地,從今往後,我就跟着她!”

說罷,焱妃得意洋洋的看了秦子戈一眼。

秦子戈沒有理會她的挑釁,看到附近有一家酒肆,就擡腳走了進去。

秦子戈、紫女和焱妃臉上的鐵面讓店小二有點驚訝,不過驚訝歸驚訝,店小二還是很敬業的將她們三人帶到一處空桌上。

看着秦子戈放在桌上的金葉,店小二嚥了咽口水,心道:“果然沒看走眼!”

“不知客官想要點什麼?”說着,店小二就伸手去拿那片金葉。

“上一桌好菜,另外來一壺好酒!這片金葉夠嗎?”秦子戈壓着金葉問道。

“夠,夠,夠!還有不少剩餘呢!”店小二聞言連忙回道。

“剩下的錢幫我給樓下那輛馬車的馬喂些上好的飼料。”

“客觀,餵馬用不了這麼多啊!”店小二好心提醒道。

“若還有剩餘,便賞你了!”秦子戈揮手道。

得了秦子戈賞賜的店小二興高采烈道:“客官稍坐片刻,曉的小的馬上給各位張羅酒菜。另外您放心,您的馬小的一定伺候的它舒舒服服的!”

店小二走後,秦子戈對二人說道:“晚上,我會去楚王宮把楚王蒐集的那些名劍取出來。天黑之前你駕着馬車帶她出城,準備在城外接應我!”

“你要一個人獨闖楚王宮?”焱妃看着秦子戈驚訝道。

“怎麼,你想留下來陪我一起?”秦子戈笑問道。

“不、不、不!我還是駕着馬車出城等你吧!”焱妃聞言連忙擺手道。

“萬事小心!”紫女淡淡道。

秦子戈笑道:“放心,我想走沒人能攔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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