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景西放下了電話同時也放開了她,聲音卻依舊溫和的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般:“雞湯很好喝,我很喜歡。”
程安輕抿了下嘴脣從他身上起來坐到一旁,看他把雞湯喝好後推到了一邊站起來,走到門口拿起黑色的大衣。
“公司有點事情,我晚點回來。”任景西穿好外套後回聲望了她一眼。
“嗯。”她點點頭模樣有些乖巧看着他出門離開。
一切都發生的很快,幾分鐘前她還和任景西說話聊天,可幾分鐘之後任景西就已經變成了她所熟悉的樣子,沉穩內斂深不可測。
程安把桌上的碗筷拿到廚房收拾好,剛回到客廳裡她放在桌上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程安走過去看到上面一直跳躍不停的何雨吟的名字時,眉頭狠狠地擰了下開始有所防備。
——
剛走進公司徐澤便迎了上來:“任總,何方海現在在辦公室,似乎是爲了沿市的事情來的。”
任景西聽着神色波瀾不驚面無表情的甚至是有些冷淡,彷彿對於何方海的到來他並沒有任何的意外,反而穩穩的掌握在手中沉穩的面對着。
推開門便看見何方海一種高傲的姿態雙手背在身後俯眼睨着他,揚着下巴一臉的不屑好似他是這裡的主人,他纔是一切的掌控者。
任景西冷眼的瞥着他將外套脫下遞到一旁的徐澤手裡,微微揮了下手徐澤掛好衣服後便心領神會的將門帶上退了出去。
任景西並沒有急着和他說話腳步從容的走到辦公桌前坐下,而何方海卻看不慣他這種居高臨下尤其實漠視他的感覺。
“任景西,你不覺得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他已經走到任景西桌前敲着他的桌子用質問的口吻問着他。
“什麼解釋?”任景西擡起頭對於他的質問仍然是面不改色沒有絲毫的動搖。
“當然是沿市的事情。”何方海把帶過來的文件狠狠地摔在他的桌上,咣噹一聲讓任景西皺起眉頭有些不悅:“做事不要這麼絕,你把我在沿市幾乎所有的客戶都搶到自己的名下,用這麼卑微的手段那對付自己未來的岳丈嗎?”
任景西只是輕輕地掃了一眼他扔過來的文件,嫌棄的連擡手翻都不願意翻一下只是隨手拿在桌上其他的東西將其拔到了一邊,這樣的動作無疑是給何方海帶了莫大的羞辱。
“何伯父,你的那些客戶確定是我搶的,還是您自己沒有留住?”任景西語氣輕悠帶着淡淡的戲謔:“是他們主動來找我的,我可沒有去找他們。”
“還不是你給的誘惑太大,不然那麼多的老客戶怎麼會去找你?”何方海從來都不會覺得是自己有錯,就是他這麼多年一貫生活的方式。
唯我獨尊又自以爲是。
任景西覺得有些可笑輕扯了下嘴脣的忽而把椅子往後推了下從抽屜裡拿出一份文件神色清冷的丟到他面前。
“何伯父,從某些方面來說我這是在幫你呢。”
何方海眉頭皺着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拿起他丟過來的文件打開看着,手卻在翻動中和視線的移動下開始輕輕地顫抖着。
“你這是什麼意思!”何方海怒斥着眼裡像是有無數個竄起來的火苗,他感覺到被羞辱甚至是被威脅。
“這都是您這麼多年在沿市發展下來的'成果',難道您自己不記得了嗎?”任景西攤了下手模樣有些漫不經心:“如果您不記得,我不介意提醒提醒您。”
任景西說着站了起來,背後是諾大的落地窗,城市的車水馬龍最繁華的地帶幾乎就在她的身後,而他則居高臨下的站在最高點俯瞰的這一切,包括面前這個早已經被蛀蟲蛀空腐爛的皮囊。
“打着合作的名頭把資料賣給第三方從中牟利,並且利用渠道打壓實施收購計劃,沿市有多少小企業是您通過這種上不了檯面的方式收購的?”
任景西好似是在問他可卻還沒等他說話只是微揚了下下巴用眼神示意着他手中那份文件。
“你如果都不記得,文件裡都有您可以仔細的看。”
“還有一些無法收購的小公司用着高價的合同卻給了低價劣質的產品,導致其公司形象受損卻又打着任氏集團的名聲進行打壓制止。”任景西輕笑了聲:“如果您還不記得,文件裡也有。”
“另外,一些無法扳倒的當地企業就只好實施輿論的方案悄無聲息地抹黑拉低信用度,所有的一切我只是爲了讓你的公司在沿市站住腳跟。”
任景西說着手撐在辦公桌上眼神輕蔑:“是想把公司的中心搬到沿市麼?何伯父。”
“你……”何方海的聲音顫抖着,從來都不知道原來任景西背地裡收集了他這麼多資料。
“您以爲我在沿市是鬧着玩的嗎?”任景西眸光驟降如寒冰一般刺骨的向他飛去,抓住他每一處經絡,讓他幾乎動彈不得。
“我說我這是在幫您,可沒有在開玩笑。”任景西指了指他手中的那份文件聲音清冷卻又帶了滿滿的威脅:“這裡頭的隨便一條都可以讓您官司吃到飽。”
何方海的臉色難看極了,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臉色如土一般陰沉着,怒不可遏的望着他眼裡的火苗就快要噴射出來,忽而他突然笑了起來雙手重重地敲在桌面上。
“我知道,你抓住我的把柄就是爲了讓我們兩家解除婚約對不對?”何方海指着他面目可憎的樣子:“我告訴你,你做夢!”
屋裡好像在一瞬間變得安靜下來,氣氛沉重的有些壓抑就像是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
任景西沉眸一動不動的望着他,在他得意的眼神中卻慢慢的變得輕鬆不屑,更是滿眼嘲弄的望着他。
“您真的以爲,一個徒有其名的婚約就可以牽制住我了嗎?”任景西嘖嘖兩聲,模樣有些狂妄眼神中帶着狠戾聲音悠悠響起。
“一場如同笑話的婚約早就已經沒人信了,只有您還把這個當做一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