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難言的纏綿在彼此間環繞相嵌又曖昧的呼之欲出,像飄揚的柳絮悠悠盪下撓着本就已經心癢難耐的每一寸神經。
他深沉如海的眸子微微揚起凝視着她,難得羞怯閃爍的樣子。
他的嘴角嘴角勾勒起好看的弧度,放在背後的手指在慢慢的攀升,輕輕握住她細膩溫弱的頸項。
她感覺到他的手指在無意識的戲弄着耳垂,帶起身上細小的顫慄,柔弱無骨的幾乎要栽進他的懷裡。
她的臉頰緋紅嬌俏又可人,更有一雙含春的眸子撩撥着又欲拒還迎。
任景西微擡起下巴動了下身子,她的長髮就好似與他融合到一起依俯在他的肩膀上,落在他身後。
紅脣似乎有意無意的掠過他嘴角卻又推搡着遲遲不肯落下,難捺着卻又無時無刻的曖昧炙熱。
他好似有些急了,放在腰間的手突然間發了力,程安下意識的驚呼一聲跌落着輕輕地碰了下他的嘴角,便又立刻移開。
短暫的溫存和餘溫讓他淺嘗輒止,他的喉間似乎傳來淡淡的笑意,漆黑的雙瞳在隱蔽的翻涌着。
可在雙脣即將碰到那一剎那,休息室的門猛然間被打開。
“任總……”
程安身子一顫本來扶在她肩膀的手鬆了下整個人便落在他的懷裡,纖瘦嬌小的彷彿一隻受驚的小貓。
任景西的眉頭緊皺起來將懷裡的姑娘摟得緊了些,手掌扣在她的腦後凝着眸狠狠地睇了過去。
徐澤站在門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現在恨不得自己人間蒸發直接消失算了,看着兩人在沙發上曖昧的姿勢,是個傻子也知道他打攪了任景西的好事。
“我,我敲門了。”徐澤指着門臉色煞白,想要解釋的話太多都堵在了嗓子裡,要說的時候爭先恐後的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有什麼事?”
任景西幾乎是從鼻子裡發出來的聲音,低沉的好似要將徐澤生吞活剝了,只是擁着陳安的動作卻又是溫柔無比,矛盾的好似是兩個人。
徐澤輕咳一聲上前半步卻始終不敢走過來,只是將任景西的手機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說着:“老夫人打電話過來了,讓您今晚回去。”
本就已經不爽的任景西聽到這件事整個房間裡的氣氛就像頓時墜入了谷底,陰森的寒冷,惹得在他懷裡的程安都擡起頭看過來。
儘管如此徐澤都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汗,手掌的汗意則是更加明顯。
一個晚上撞了兩次槍口,他也是真嫌自己命太長了。
徐澤說完事情後轉身跑的比兔子還快,更是貼心的把門帶上吩咐着一旁的秘書千萬不要過來打擾。
任景西拿起手機幾個未接電話都是楊酈瓊的名字,接二連三着因爲沒有打通便又急着給徐澤打了過去。
這麼着急任景西不用想就知道是因爲什麼,他擰着眉把手機丟到一旁似乎根本不想去理會。
程安見着瞥了眼從他懷裡起了身移到了旁邊坐好。
任景西隨即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爽她這樣的舉動,懷裡空落落的很不是個滋味。
“你不回去嗎?”程安理着有些凌亂頭髮似是隨意問着。
“你想讓我回去嗎?”任景西卻突然反問着她,聲音沉沉彷彿意有所指。
程安手上的動作微頓看過去淺笑了下:“那是你的事情。”
見她起身要走任景西擡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摁在沙發上,眼神微眯淡聲道:“安安,你一向很聰明的。”
程安輕咬下嘴角側了下目光對於這樣的誇獎心裡卻沒有半點歡喜。
任景西說的很對,她的確聰明只不過是因爲她夠了解楊酈瓊。
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此着急催促他回去,又加上今天自己還在這裡開會,稍稍動動腦子就知道是因爲什麼事情。
“如果我說,我不想讓你回去你就會不回去嗎?”程安問着他卻是神色迷離,讓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什麼。
他聲音微沉凝視着她言簡意賅沒有絲毫的遲疑:“會。”
心臟好像漏跳了半拍,她不由自主的坐着的身子好似開始變得認真起來。
對上他漆黑如墨的雙眸她微微張了下嘴脣,好似在猶豫着卻還是問了出來:“那如果我讓你和何雨吟解除婚約,你就會解除嗎?”
這一次任景西的回答好像沒有剛纔那麼快了,甚至有些斂了神色眼裡翻涌瀰漫着不同的情緒。
程安的心早就已經緊繃起來,她深呼吸着凝視着他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可她看見任景西搖了搖頭,心裡的那根弦也在瞬間崩斷,她緊繃的身子也慢慢跟着垂了下來,與放鬆不同更多的是有氣無力。
程安撇了下嘴,真是的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把抱有期待,不管任景西做什麼回答她心裡的打算都從來不會有任何的動搖,她決心也不會因爲他的一個回答而終止。
她掙扎着被他扣住的手腕臉色陰沉的十分不爽,甚至有了發火的前召,擰着眉怒視着任景西感覺下一秒就要擡手狠狠的推開他。
可她卻看見任景西的臉上竟漸漸的露出了愉悅的笑意,溫柔如藏了一汪溫泉的眼睛已經不再有了寒光。
他拉住她,像哄小孩那般輕聲細語地說着:“我和她早就沒有婚約了,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會不會解除婚約這回事。”
這是程安第一次聽他親口承認他和何雨吟之間的婚約結束,本應該歡喜慶幸的她臉上卻沒有絲毫這樣的反應。
反而是冷靜的像另外一個人。
“可何雨吟不是這麼以爲的。”
程安知道自己就是在得寸進尺,明明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卻又突然覺得遠遠不夠,這樣的回答還是不能讓她足夠安心。
她想要全世界都知道任景西和何雨吟已經不再可能了。
這樣她的出現纔會是理所當然。
如果她在短時間之內收將任景西收入囊中的話,那對於何方海和楊酈瓊來說將會是如此重大的打擊?
畢竟多年以來他們一直極力希望想方設法促成的事情都被她輕而易舉的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