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魚玄機

雲櫻深情的唱着,

【道姑:那天,洛道的雨下得好大好大,人羣中有個人,他正在看我,卻向我走來】

那年長街春意正濃

策馬同遊 煙雨如夢

檐下躲雨

望進一雙深邃眼瞳

宛如華山夾着細雪的微風

雨絲微涼

風吹過暗香朦朧

一時心頭悸動 似你溫柔劍鋒

過處翩若驚鴻

是否情字寫來都空洞 一筆一劃斟酌着奉送

甘願卑微換個笑容

或淪爲平庸

……

無影無蹤

……

魚玄機也是聽的入迷,彷彿此刻自己就是那個道姑,她是聽說過楊光的,一首靈犀,一首贈 雲櫻 ,一首勸學篇可謂是廣爲流傳 ,此刻在聽到他的曲,她彷彿醉了。

“玄機妹妹,我也是跟公子學的,可能有些地方唱的不是很好,見笑了。”雲櫻道

“姐姐,唱的很好聽,一時間聽的入迷了,公子果真是厲害,詩詞歌賦都一絕。”魚玄機笑道,如果楊光在一定會說他還有更厲害的,要不要一戰。

“公子,是雲櫻見過的最厲害的人了”雲櫻一臉崇拜道

“姐姐也很厲害”魚玄機道

“妹妹過獎 了”

“姐姐,我唱一遍,你幫我聽聽有什麼不對 的地方。”魚玄機道

魚玄機的聲音很好聽,當她的歌聲響起,錦娘就知道長樂坊的改變已經成功了,太好聽了 ,而且那獨白歌詞中蘊含的感情很真實,拿捏的極好,一曲作罷,衆人還沉浸在歌聲中,雲櫻唱的也好聽,各有春秋,不過魚玄機的情緒變化拿捏的更好。

“玄機,看來媽媽將你從咸宜觀帶回來,是不錯的選擇。”錦娘一臉笑吟吟道

“謝謝媽媽收留之恩。”魚玄機道

“玄機妹妹果然是天資過人,姐姐聽的入迷了,估計公子聽了也會讚賞”雲櫻道

“姐姐對公子還真是情深義重,句句離不開公子”魚玄機笑道

“哎呀,妹妹取笑人家”雲櫻有些不好意思了。

“姐姐,不知道公子何時回來”

“可能國子監沒課了就回來了吧。”

魚玄機點了點頭,接着一遍一遍的練習起來,越唱越嫺熟好聽 ,錦娘也是很滿意,不知道一身道袍,唱出此曲的時候,長樂坊的客人會是何種反應,她很期待,也讓人送去水果點心。

……

國子監廣業殿,今天是烏龜殼的課,很是無趣,作爲優秀九年義務教育的楊光全都會,於是在課堂上開起小差。他想起跟自己小娘子說的道袍,不由的想起了魚玄機.詩文候教,表面意思是有一個魚玄機的姑娘在咸宜觀以詩文會文人墨客,用地球的話總結兩個字約嗎?於是他在紙上寫起了那首愛聽的古風歌曲 ,魚玄機。

海棠春睡梅妝惹落花,悠悠一抹斜陽吹尺八

榻上青絲淚染了白髮,秋心如花

舊日的傳奇都做了假,捨得罵名卻捨不得他

緣來冥冥之中放不下,玄機如卦

紅塵一剎那這一世的繁華,不過由春到夏

由真變做了假造化終虛化,人間豈能安得雙全法

也許此去經年忘了也罷,只不過是一句了無牽掛

咸宜觀詩文候教的風雅,爲誰作答

似夢非夢恰似水月鏡花,長安不見常把相思念啊

爲何我又偏偏遇上了他,咫尺天涯

看春風吹動榆莢留下,我這一縷香魂落誰家

都說下輩子青梅竹馬,美玉無瑕

紅塵一剎那這一世的繁華,不過由春到夏

由真變做了假造化終虛化,人間豈能安得雙全法

也許此去經年忘了也罷,只不過是一句了無牽掛

咸宜觀詩文候教的風雅,又爲誰作答

似夢非夢恰似水月鏡花,長安不見常把相思念啊

爲何我又偏偏遇上了他,咫尺天涯

似夢非夢恰似水月鏡花,長安不見常把相思念啊

爲何我又偏偏遇上了他,枉自磋嘆呀

也許冥冥中洗淨了鉛華,我又是那一塊美玉無瑕

易求善價難得有情啊,如此說法

其實玄機不過這句話懂嗎

%……

高陽也是很無趣,趴在桌子上無聊,突然看到楊光在寫着什麼,似乎想到了他的故事:“喂,你在寫什麼,給我看看唄”

“我寫什麼關你屁事,乖乖聽你的課”楊光瞥了她一眼淡淡道

“哼,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沒有”高陽不服道

“我都會,何須聽,你能和我比,你除了有個好爹,還會啥?”楊光道

“你……我……我還會看故事,哥哥,給高陽看看嘛……”高陽一時語塞,但是很快就轉變策略

“你怕不是有什麼大病,還是腦子壞掉了,又或是被女鬼上身了,還是發騷了。”楊光道

“滾,你不是喜歡我這樣嗎?”高陽不爽道

“誰說的,本公子可是正經人”楊光道

“哼,正經起來不是人,那每次你要我用這種語氣求你”高陽吐槽道

“有嗎?”楊光有些健忘道

“有,你是不是男人,敢做不敢當”高陽氣道

“別亂說,我跟你是清白的,什麼都沒做過”楊光故意岔開道

“滾,你是不是男人,你就是給不給看”高陽彪悍道

“李學子是不是男人,不是用看來證明的,要不我們換個地方看,回宿舍在探討,在課堂上不合適”

“呸,色胚,你想啥呢,我說看你寫的故事”

“哦,你說這個,還好是這個,不然我清白不保啊,但是你這是求人的姿態?”楊光似乎鬆了一口氣道

“你……你不要臉。你不是說不喜歡我那種姿態?”高陽鄙視道

楊光則是沉默不回答了,你自己領悟。

“好哥哥,給高陽看看你的故事唄,求求了。”高陽嬌媚道

“嗯,進步不錯,拿去看吧”

……

“喂,你這是曲,還是故事?”高陽看完道

“是一首曲,亦是一個故事,有什麼問題?”楊光道

“那你給我講講曲中的故事唄”高陽眨眼道

“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嘛……”楊光欲言又止道

“不過什麼”高陽問道

“以後宿舍的衛生都交給你”楊光道

“你……你就沒打掃過”高陽道

“你就說行不行”

“行,講吧”高陽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大不了叫自己九哥這個倒黴蛋來打掃。

她是名動長安的才女,他是風流的才子。她年輕身的花容月貌,他面貌醜陋且老了。他聽聞她文采不錯,想收她爲徒,有天江邊遊春,恰巧遇見她,提起此事,他道一句江邊柳,讓她賦詩一首。她隨即一首詩讓他很是驚豔,他笑的意氣風發。

從此這個大她三十多歲的男人進入她的生活,在他身邊,或出入王侯府邸,或山水其間,好不快樂,詩文閱歷眼界也在迅速增長。

有一天他說他要走了,去當官 ,官雖小,但是他不在意。她的黛眉微微皺起,心上出現了一些慌亂和不捨,愣神不知道情該如何去說。

柳色傷離別,她勉強笑道:“師父,保重”

“幼薇回去吧”他道

他走後,她思念的緊,想來他已經到了爲官的地方,於是寫下一首詩信寄了過去“階砌亂蛩鳴,庭柯煙露清。月中鄰樂響,樓上遠山明。

珍簟涼風著,瑤琴寄恨生。嵇君懶書札,底物慰秋情。”

她雖未曾直言,但是詩句中的思念之情,這文中字義是逃不過他的眼睛,他雖感慨很大,但是自己老了,加上已有妻室,不知道如何安慰弟子,故此沒有回信。

很快冬天來了,細雪紛紛,長安一片肅然,俏麗的她望着窗前,對於他的不懂風情木訥無比幽怨,但是又無處發泄,只好在寄過詩信一封“苦思搜詩燈下吟,不眠長夜怕寒衾。滿庭木葉愁風起,透幌紗窗惜月沈。疏散未閒終遂願,盛衰空見本來心。幽棲莫定梧桐處,暮雀啾啾空繞林。”

這次她的信哀怨躍然紙上,他看過之後感嘆連連,雖對她喜愛異常,但是始終沒有越界,這種喜愛就像懸崖上的紅花,一不小心就萬劫不復,他雖詩文風流瀟灑,但是終究坎不破世俗之念,無論是年紀,面貌,還是師徒關係,他再次沉默。

自此,陪她的只有清風明月,還以三顆與他一起種的海棠花,她給海棠取名溫庭鈞,溫是他的姓,庭下是她的愛,,鈞是他在她心中的重量。

三年後,海棠花又開了,他回到長安,她再次見到他,兩人一起看到科考發榜,有人在題詩,於是她看着榜單滿眼羨慕於是寫到:“雲峰滿目放春晴,歷歷銀鉤指下生。自恨羅衣掩詩句,舉頭空羨榜中名。”

天色漸暗,師徒二人悄然離去。對於弟子的身爲女兒身,空有滿腹經綸無處施展的情感,他也是很遺憾,女兒身與功名相去甚遠,只好安慰幾句。

然而她的這首詩,被一個李姓男子看了去,對此詩大爲仰慕,然後李姓男子還是他的舊交,一日拜訪無意中看到她寫的詩,那文采,那清秀的字跡,於是問他這是何人所作,他看出李姓男子眼中的仰慕,爲了弟子的前途於是打算撮合兩人。

她很是傷心,他既然不愛我,那憑什麼還要把她送給別人,一氣之下去了咸宜觀當了道姑,寫下魚玄機,詩文候教……從此清風明月道觀,品茶論道,煮酒談心,興致山水,遇英俊可意者,留宿道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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