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璇也不回答秦川的話,用眼睛向周圍一掃,眼光從在場的每個人身上掃過,最後將眼光停留在石之軒的身上。
石之軒好不容易躲過了秦川的一劍,看清了來到自己面前的師紀暄,心中暗暗叫苦,原以爲可以躲過秦川的一劍,自己算是撿回了條命,沒想到來到的居然是師紀暄,想來自己以前和靜念禪院等武林正派爲敵,這師紀暄今日也不會再放過自己。
石之軒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自己今日命休矣,神情中升起無限的哀傷。
師紀暄表情複雜的看了看石之軒,心想這一代邪帝,就坐在躍馬橋上不得起來,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秦川見師紀暄不理會自己,便也不說話,站在一旁看着師紀暄,心想看你如何處置這武林中一代邪帝石之軒。
師紀暄來到石之軒的面前,對石之軒說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日你和秦川一戰,自己可服氣了。”
石之軒擡了擡眼皮,對師紀暄說道:“手下敗將,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何必這麼多的廢話。”
師紀暄見石之軒臨死了還那樣氣勢洶洶,嘴上一點也不服軟,便對石之軒說道:“誰人沒有過錯,焉知人非聖賢,安能無過,只要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便是苦海無涯,回頭時岸。”
師紀暄畢竟是方外之人,內心充滿了無限的慈悲之心,並不想將石之軒置之死地,心中想到的是能通過能將石之軒感化,佛語不是有一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石之軒看了看師紀暄,心中並不領情,對師紀暄說道:“今日栽在你們的手上,是我石之軒的命中註定。”
師紀暄望着石之軒,無奈的搖了搖頭,對秦川說道:“不錯,我這次就是爲了楊公寶庫的事情來到這裡,順便對和氏璧的事情加以調查。”
秦川聽師紀暄這樣一說,想起和氏璧已經被毀都不知道,看來楚留香一直也沒有對師紀暄說過。
師紀暄指着坐在地上的石之軒,對秦川繼續說道:“不知道秦兄可願意放過這邪帝石之軒一回,如果能夠感化這等劣徒,且不是更好。”
師紀暄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盤,眼前這邪帝石之軒一直有着統治天下的野心,平時雖然是惡貫滿盈,但是他畢竟能影響到陰葵派,如果將他殺死,對一切形勢依舊是無濟於事,只要將其感化,便可牽制了陰葵派,就等於幫李閥家排除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
秦川想了想,其實自己也不是非要殺了石之軒,只是上次險些被石之軒殺了自己,一直心中也是耿耿於懷,自己也不過是想一雪前恥罷了,現在既然已經將石之軒擊倒在地,自己也沒有必要殺了他。
秦川對師紀暄說道:“我也不是一個愛殺戮的人,如果能將其感化那是最好,可是他練就了一身的魔功,心智已經被魔功所矇蔽,要如何才能將其感化。”
坐在地上的石之軒見兩人在商量要將自己感化,就像是把自己當成了待宰的羔羊,在討論是烤着吃還是蒸着吃一樣,心中萬分的惱火,對秦川和師紀暄大聲的說道:“如果今日你們不殺我,日後我一定會再找你們的。”
秦川看着眼前的石之軒,對師紀暄笑了笑說道:“你聽見沒有,人家是不領你這份情的,還不如就讓我一劍解決了他,也當是爲武林除了一害。”
師紀暄看着石之軒,聽到剛剛石之軒的話,心中這邪帝石之軒也算是個人物,便扭頭對秦川說道:“不如就將他的武功廢掉,留他一條命,上蒼有好生之德,也算是功德一件啊。”
石之軒聽師紀暄要費了自己的武功,不免急了起來,對這師紀暄和秦川大聲的說道:“如果你們要費了我的武功,那還不如一劍殺了我。”
秦川和師紀暄也不理會石之軒的話,只是互相看了看,心中都在想着這應該讓誰來比較合適。
師紀暄看着秦川說道:“還是你來吧,*近這石之軒是你擊倒的。”
秦川也不推辭,看着自己身邊的石之軒,慢慢的走到石之軒的身前,繞着石之軒走了一圈,嘴裡說了句:“不要怪我。”
秦川將自己的真氣暗暗運起,灌注到自己的雙手。
石之軒看着秦川繞着自己走了一圈,心中被秦川弄得憂心忡忡,不知道秦川要將自己怎麼樣。
只見秦川來到石之軒的身後,將催動內力的雙手慢慢的放在石之軒的頭頂天靈之上,將手中的真氣緩緩透過石之軒頭頂上的天靈穴,直達石之軒的丹田之中。
石之軒頓時感覺頭頂上天靈穴中一股真氣自上而下,直抵自己體內的丹田,將自己丹田內的唯一一點真氣擊散開來。
只見秦川和石之軒兩人身上,一股白色的煙霧從秦川和石之軒身上陡然升起,豆大的汗珠漸漸在兩人的額頭上體現出來。
過了一會,只見秦川將體內的真氣一收,便站在一旁看了看石之軒,扭頭對師紀暄說道:“我已經將他的武功全費了,下面就看你的了。”
師紀暄對秦川點了點頭,看到石之軒武功被廢除後,身體明顯變得更加虛弱了,兩隻眼睛中泛着的紅光也黯然消失了。
雖然被秦川將自己體內的真氣完全驅散了去,但是感覺到自己更加的神奇氣爽。
原先在石之軒體內的魔功,完全控制了他的心智,以至於石之軒出手錯殺了自己最心愛的人碧秀心。對於這件事情,石之軒每每想到也是悔恨不已,但是隻是一個念頭就馬上被體內的魔功控制了自己的心智。
現在秦川和師紀暄將石之軒體內的真氣驅散開去,讓石之軒恢復了神志。
石之軒看了看在場的人,突然把目光停留石青璇的身上,眼神中一改前面兇狠狠毒的眼神,突然透露出一絲慈祥的眼光,對石青璇說道:“青璇,殺了你的母親,我也是萬分的愧疚,希望你能原諒我。”
石青璇被石之軒這番話說得一愣,心中完全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但畢竟自己爲了母親,懷恨了石之軒這麼久,突然聽見石之軒這樣一說,心中還真有些意外。
石青璇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心中憋屈了許久的委屈一下翻滾了出來。
只見石之軒想要站起來,但是身上的傷勢畢竟讓他無能爲力,剛剛斜斜撐起來的身形又從坐回到了地面上。
秦川和師紀暄在一旁看着,想來這石之軒能改邪歸正,也不失爲一件好事。
秦川對石青璇說道:“以前石之軒是被魔功迷惑了心智,現在武功一費,魔功頓時消失,所以他的心智也恢復了。”
石青璇從寇仲和徐子陵身邊走到秦川的身旁,看着坐在地上石之軒,心中的感覺真是極其的複雜,本來想要來對付石之軒,見他這樣,心中又有些不忍。見石之軒向要站起來,忙彎下腰將石之軒扶了起來。
師紀暄微笑着看着石之軒,對石之軒說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既然你已經恢復了心智,以後就好好的找個地方歸隱三林吧。不要再摻和這江湖中的事情了。”
石之軒對師紀暄說道:“想我縱橫江湖大半生,一心就想着能一統天下,最後連自己最心愛的人都錯殺了,以後我會回到幽林小築,陪伴在碧秀心的旁邊,度過自己的餘生。”
師紀暄望着石青璇說道:“你也不要再記恨石之軒了,他畢竟是你的父親,雖然以前有些過錯,但也是被魔功所惑,現在既然已經恢復了心智,你也應該放下心中的仇恨,對你自己也是一種解脫了。”
石青璇看了看身邊的石之軒,突然心中有了中落空的感覺,現在心中已然沒有了仇恨,想起自己的母親,不免有些黯然,對師紀暄說道:“我會回到幽林小築去陪伴我的母親。”
說完又看了看秦川,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捨,對秦川說道:“秦兄,你原來找我,是爲了對付石之軒,現在已經完成了你的心願,我也該會幽林小築了。”
秦川看着石青璇,對石青璇說道:“青璇,你在幽林小築等着我,我一定會回去找你的。”
石青璇轉身扶着石之軒慢慢的從躍馬橋上走遠了。
寇仲和徐子陵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見石之軒被秦川費了武功,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心想這叱吒江湖的不死邪帝最後也就這樣一個下場,也不失爲一件好事情,自己在以後的征途中*近也少了一個強有力的對手。
師紀暄擡頭看了看天色,見天邊已經開始泛出魚肚白,扭頭對秦川說道:“楊公寶庫的得失事關重大,萬萬不可被居心不良的人等到,現在李閥家已經深得民心,統一天下乃是遲早的事情,秦兄爲何不順應天命,扶持一代明君。”
秦川見師紀暄提到李閥家,想起自己被李世民追殺,險些喪命躍馬橋,心中憤憤不已,對師紀暄說道:“人各有志,不可強求。”
師紀暄看了看秦川,繼續說道:“想來你們來這長安城,也必定是衝着楊公寶庫來的吧。”
秦川聽見師紀暄說的,也不理會。
寇仲和徐子陵站在一旁,心中想來這師紀暄必定也是來長安城尋找楊公寶庫,看來自己想要把楊公寶庫運出城去確實是難度不小。
秦川看了看師紀暄,知道既然師紀暄出現了,李閥家一定也在這長安城,眼見天色即將要天亮,再待下去對自己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李閥家族的人來,自己和寇仲等人想要脫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心中這樣一想,秦川忙對師紀暄說道:“師姑娘,在下還有些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秦川說完話,也不等師紀暄反應,扭身就下了躍馬橋,寇仲和徐子陵也忙跟着秦川下了躍馬橋。將師紀暄一個人遠遠的甩在身後。
師紀暄看着秦川一行人離開躍馬橋,心想如果能爭取到秦川的幫忙,那李閥家就能如虎添翼,而且還能將楊公寶庫發掘出來,要是再能將寇仲和徐子陵爭取過來,那就沒有人能和李閥家爭奪天下了。
師紀暄再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對秦川等人不能來硬的,只能慢慢的將秦川的心結解開,想在靜念禪院幾次見過徐子陵,師紀暄知道徐子陵是一個一心想修道成仙的人,對爭奪天下毫無興趣,如果能將此人爭取到自己的身邊,就可以由徐子陵去勸阻寇仲,讓寇仲協助李世民完成統一天下的大業。
師紀暄想到這裡,心中主意已定,也扭頭下了躍馬橋。
話說秦川和寇仲等人下了躍馬橋,突然想到陰小紀和跋鋒寒,來躍馬橋之前秦川就已經交代兩人要帶人來躍馬橋接應,爲何一晚上也不見兩人出現,心中迷惑不解,想着等到了住處再詢問二人。
陰小紀和跋鋒寒在秦川的吩咐下,離開酒樓確實是準備將長安城中丐幫中的弟子召集一下,準備到躍馬橋接應秦川和寇仲等人。
剛走出酒館不久,便在大街上遇見一個人,高挑的個子,大約在五十來歲,手中拿着一柄長劍,一副清風仙骨的摸樣,看服飾和打扮,應該是大漠中人。
跋鋒寒盯着此人的背景,感覺很是眼熟,就是想不起來此人在哪見過。
但那劍客轉過身,讓跋鋒寒吃了一驚,原來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大漠武尊畢玄,想到自己前一段時間尋找畢玄,卻是空手而回,沒想到在長安城中能遇見他。
陰小紀雖然在江湖中聽說過大漠武尊畢玄,但是卻從來沒有正式的打過交道,而且連其人也沒見過,所以陰小紀怎麼也沒想到這就是大漠武尊畢玄,也是跋鋒寒一直想要擊敗的對手。
大漠武尊畢玄回過頭看着跋鋒寒,微微一笑,對跋鋒寒說道:“你可還記得我們的十年一約,現在可是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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