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趙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爲在剛纔的審訊中，他非常明確地可以推斷。
姜溪仁絕對有鬼。
那反應騙不了人。
但這結果結結實實地給了他一巴掌，告訴他不是。
這是爲什麼呢？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確定不匹配嗎？會不會是匹配過程中出現了錯誤？”
趙四不是很放心，畢竟出錯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應該是...沒問題的。”
那名女工作人員有些愧疚，之前便是她的探測器探測到姜溪仁身上發出了那一絲黑天雷劫的靈氣波動，她才貿貿然地申請支援，逮捕姜溪仁。
可惜，現在出來的結果卻不是。
她有些懷疑會不會是自己搞錯了。
這下好了，害的全隊白忙活一趟，爲此趙四隊長已經好久沒有回家了，本來是假期狀態的他，現在已經在局裡呆了好幾天了。
看着那份數據報告，趙四陷入了沉思。
隨後女工作人員還遞上了另外一份報告，這是剛從學校那邊調過來的資料，裡面是關於姜溪仁在修四中這幾年的學習成績，這讓趙四更加疑惑了。
“期中考試班級排名：第26名。”
“期末考試班級排名：第24名。”
“期中考試班級排名：第19名。”
“期末考試班級排名：第30名。”
....
越來越辣眼睛，趙四越看越看不下去了。
好傢伙，班級成績排名差不多都墊底了。
他心想這要是自己的孩子，自己遲早得腦溢血。
有了這份佐證，趙四越來越懷疑自己的判斷了。
這樣的成績，怎麼會是天賦異稟，引來黑天雷劫的天才妖孽呢。
“不會是抓錯人了吧...”
趙四抓緊自己的下巴，整個人想的快石化了。
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姜溪仁審訊時的狀態，趙四直覺上總感覺他是有鬼的。
然而那又是什麼呢？
他想不明白。
氣氛沉默了許久。
“隊長，那現在那小子怎麼處理...”
女工作人員有些爲難，畢竟現在抓錯了人，而且還使用了神識低侵入，雖說調查局的權限很高，對於某些特殊的事件，如果隊長認爲有可疑的地方，確實是可以這樣做沒有錯。
但千言萬語，總歸是抓錯了人。
趙四詢問道：“那小子醒了嗎？”
“已經完全甦醒了，正躲在角落裡撒尿。”
女工作人員沒眼看，小小年紀的什麼毛病。
“帶他出來吧...”
趙四揮了揮手。
....
審訊室裡，姜溪仁已經醒了過來，他算醒的快的，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身體。
這是他第一次被神識侵入，雖說是低層次的掃視，但總歸侵入了自己的裡二層世界。
他不放心。
誰知道那名穿着道袍的怪人有沒有在自己的裡二層放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好在他在自己的裡二層遊了幾圈之後並沒有發現什麼詭異的東西，於是便放棄了。
身體上也沒有異常，就是有些尿急了。
在他解開褲腰帶準備去老地方解手的時候，這時候門開了。
“....”
尷尬了。
趙四走了進來饒有趣味的看了一眼，隨後跟在後頭的女工作人員則是直直地走了進來，
目不斜視。
姜溪仁只好把尿又憋了回去，修仙人士，可以隨意控制器官，這點他還是辦得到的。
回到座位。
“姜同學，不好意思，我想我們搞錯了。”
趙四滿臉笑意，不過姜溪仁在那張老狐狸的臉上找不到一絲歉意。
“我都說跟我沒關係咯！”
姜溪仁佯裝憤怒，實則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其實目前他並不知道調查局這樣做的用意是什麼，爲什麼要調查老祖？
就因爲老祖引起了黑天雷劫嗎？
他不得而知，還是另有用意，他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一個點，自己絕對不能說聯繫上老祖的事情。
聯繫上幾千年的祖先。
時空穿梭。
即使在這個修仙年代，人人修仙，擁有超凡力量的背景下，都還沒有人做到這種事情。
一旦泄露，會發生什麼事，他一個學生完全無法預料到。
他雖然修行不行，但頭腦還是非常機靈的，自然知道其中弊害。
現在調查局不追查到自己頭上了，他心中的石頭便放下了。
“姜同學，你現在可以走了。”
趙四揚了揚手，對這門做了請的手勢。
姜溪仁咻的一聲就跑出去了，他急着出去解手。
姜溪仁走後沒多久，趙四剛剛還滿臉笑容的面容霎時間冷了下來，對着身後的女工作人員說道：“讓王拳找個擅長隱匿法術的隊員盯着他。”
趙四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剛剛沉思的時候，他想到另外一種可能性，如果排除檢測錯誤的問題，那麼在姜溪仁身上的那一絲靈氣波動可能不是他自己的。
而是有人留在他身上的。
這種事情並不是不能做到。
只要境界高，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的靈氣標記打在姜溪仁身上，或者說兩人接觸過，不經意留下的標記也不一定。
結合姜溪仁審訊的表現，這並不是沒有可能。
趙四想留一手。
因爲目前線索就只有修四中一個，他覺得這樣可能會有驚喜。
女工作人員也知道隊長的用意，收到命令之後，便下去安排人了。
...
姜溪仁出了調查局，先是狠狠地聞了聞外頭的空氣，外頭的空氣就是清新！自己在那個破審訊室簡直太憋得慌了。
找了塊地，他歡快地澆了會花，一股舒坦的感覺由內而外。
隨後姜溪仁慌忙地打開自己的手機，桌面上的‘仙信’顯示好幾十條信息。
姜和推測，因爲自己這麼久沒回信息給老祖，想必是老祖已經急壞了。
自己在老祖心目中還是很有地位的。
想到這，姜溪仁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要知道，自己可是爲老祖受了點罪， 得趕緊跟老祖說說，看看他怎麼誇我。
他點開了‘仙信’，期待萬分地想看看老祖姜和給自己發些什麼。
【薛琦貞：我給你大號發，他說不是本人，只能發你小號了。】
【薛琦貞：喂，我看見你被抓了，你沒事吧？】
【薛琦貞：你該不會是做了些什麼壞事吧？】
【薛琦貞：去櫻花紅燈區了？還是去偷東西了？】
【薛琦貞：你前幾天請問吃飯付的錢不是用贓款付的吧？】
【薛琦貞：我會不會也有事啊...我好怕啊。】
【薛琦貞：喂，你還在嗎，怎麼不回我？】
“...”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姜溪仁一直翻一直翻，一條關於老祖的信息都沒有，他麻了，有些淡淡的失落。
倒是薛琦貞這個小妮子發一大堆有的沒的。
難道她不知道被抓的人不能用手機通訊這一事實嗎。
這個傻子...
姜溪仁嘴上笑罵着，心裡倒是暖多了。
說歸說，他還是發了兩條消息。
【姜溪仁：老祖，乖孫回來了咧！】
【姜溪仁：贓款你個頭，我回來了。】
一條發給老祖，一條給薛琦貞。
隨後默默地收起手機，喚劍而去了。
破空聲走遠，又一道破空聲響起，馬上又歸於平靜。
沒多久，空氣中突然憑空撕開了一個透明的裂縫，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的目光從裡頭透了出來。
沒人注意。
包括跟着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