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山的山路上,一條條紅色警戒線拉了起來,到處都是警方設立的關卡,不少軍警在關卡外圍荷槍實彈地嚴正以待。
“這是怎麼回事?”
不少想着依山而過的貨車司機看見無數道關卡,紛紛地搖下車窗查看。
“媽的,怎麼封路了。”
大部分都走陸地拉貨的貨車司機被攔住之後,本來半夜開車,一夜沒睡的他們正煩躁地很,憋了一肚子火,又剛好碰到這樣的事。
有幾個司機邪火一起,火氣上頭地想上前詢問理由,以此理論一番。
但當看到一個個身背靈槍,腰掛冰彈的制服人員,幾人一下子就慫了,頓時變得非常的配合。
繞就繞吧,總比挨槍子強。
陸地如此,天上也逃不過被封的命運。
由國有門派和道路單位的數百個修法的修士組成的結界組,每百米有一人,每人從中掛出一個個小結界。
慢慢地,一道由小結界共同組成的龐大結界從空中展開,像一把透明薄膜的傘似的把整座崑山罩住。
爲此,在各方單位的通知下,不少航空路線路經崑山上方的御劍司機和靈機航班都要進行轉線,要不然撞上結界隨時會造成重大事故。
過了一會,王拳和趙四在半空中停下,到了崑山,得從山下的唯一入口進才行,其他地方早就被封鎖,並且清場了,一旦有人進入,將會無條件進行擊斃。
“調查局,趙四。”
“調查局,王拳。”
兩人在入口處出示了調查局的證件,一路向上地爬。
“這陣仗也太大了。”
王拳四處望了望,這情況比他想象的還要誇張,他還是第一參與這樣的行動。
作爲調查局的調查員,王拳資歷並不算老。
平日裡除了帶着搜查隊出去搜查數據之外,就是在辦公室分析資料,很少會見到過這麼大的場面。
大場面,應該可以這樣說吧。
王拳撇撇嘴。
“崑山這座山估計很快會被列爲禁區之一。”
趙四點了點頭,列爲禁區倒是小事。
對於太平教堂而言,一座山封就封了。
他遠遠向上頭望去,一棵血紅大樹直插雲霄,鮮紅色的樹枝越發鮮豔,那教堂背靠血紅大樹,正立在山峰前。
若不是因爲那棵樹,他想軍方應該都不用封天上的航線。
但沒辦法,他知道每有一個太平教堂出土,異象總會有。
太平軍作爲千年來不斷作祟的魔道軍,信奉的一直都是天道,軍內的修士使得神通大多爲向天借力,再從天道中汲取無上力量,進行作戰。
然而教堂作爲他們千年以來走羣衆路線的宗教信仰據點,包含了許多秘密。
包括力量的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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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爲何太平軍可以在天道中汲取力量,這是一直以來的謎,然而隨着千年後教堂的一一現身,現世的人才能窺得一二。
除此之外,還有關於太平軍的歷史。
千年來,無人能知太平軍從何而起,從何而來,只不過在歷史的長流裡,它卻一直都存在,像一顆腫瘤。
揮之不去,火燒不盡,春風又生。
進而在無數歷史進程中不斷扮演着九州屠戮者的角色。
黑夜刀魔便是這種角色的典型。
他是一個時代的太平上仙,屠戮千人,擅使腐朽之法,戰力極其強悍,曾使千紅腐朽讓齊地和燕地的整片交界地成爲焦土,
至今無法進入。
“走吧。”
兩人一路無話,因爲禁區內無法御劍,只能靠走的。
因爲越靠近教堂,周圍的靈氣就越來越濃,看上去似乎很適合修煉,其實不然,空氣中的靈壓也越來越重,重壓之下,修士無法引氣入穴。
同樣地,御氣使法自然也是不容易的。
不過,兩人終究是修士,跑山路對他們來說根本不算事,只不過就是需要頂着靈壓跑。
他們倆接到的任務倒也不是去太平教堂,作爲七隊的他們,陸漢楚將其安排在山腰下的關卡與軍警一起協助看守。
又是一些零碎小活。
不過趙四習慣了,做事而已。
兩人很快便到達山腰就位了。
太平教堂。
陸漢楚賠着笑跟在謝乘南後頭,與之一起進入教堂的還有好幾個抄寫員。
從外頭看上去,教堂並不華麗,暗冷的色調在血紅大樹旁顯得很不起眼。
謝乘南推開了門,作爲暫時在調查局養傷的中央軍上校,現如今調查局力他算最大,自然是由他進行開門。
教堂內依舊很普通,剛出土的破敗,殘垣斷壁,無數雜草叢生,有一股奇怪的腐朽味。
謝乘南下意識想用神識掃描,神識剛想出竅,這纔想起來自己正處於養傷狀態,便作罷了。
他揮了揮手,後頭的抄寫員便一擁而入了。
教堂破敗實屬正常,畢竟這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建築了。
最重要的還是教堂斷壁上的經文,還有天花板上的畫像。
對於調查局來說,太平教堂上的經文記錄了太平軍的歷史,是非常重要的歷史文獻。
除此之外,經文內可能藏有的秘密可以是很多東西。
神通,寶藏,秘法,靈脈位置。
這纔是上頭想要的。
對於他們來說,歷史固然重要,但實質性的東西更好。
唰唰唰——!
齊刷刷的落筆聲響起,抄寫開始了。
而謝乘南和陸漢楚則是擡頭凝視畫像。
畫像由工匠所鑄,刻畫的場面大致是衆人跪拜上仙,祈求獲取的場面。
這在太平教堂中實屬平常,太平軍本來就以宗教開軍,基本上就是在政教合一的體制下。
所以在自家教堂刻畫這等場面,也無可厚非。
提高信仰嘛,信我能得力量。
陸漢楚看了幾眼,感覺稀疏平常便也不看了。
主要他也看不懂,而且這樣仰着脖子有點酸,反正都是要抄送回去的,他便打算回局裡用個正常點的姿勢看。
倒是謝乘南看得有些入迷。
十幾人小人跪拜卻無面,謝乘南的目光落在了那名上仙的臉上。
儘管畫像整體的風格比較抽象,有一種九州西式的魔幻感。
但謝乘南卻總感覺自己在哪見過。
怎麼感覺那麼眼熟呢?
他鬆了鬆脖子,換了個方向看。
依舊看不出來。
隨後他的目光脫離了一個點,擴大到一個面。
一個整體。
那名上仙的整體。
只見上仙乘着明月,腳下是雷霆,再下面則是萬人送拜。
這到底是從哪裡見到過呢。
謝乘南的頭突然有些隱隱作痛。
他好像想起來了。
那像是噩夢。
謝乘南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