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外面那棵血紅大樹嗎？”
陸漢楚自從進到崑山後，從行爲上看，他看似吊兒郎當，盡做一些溜鬚拍馬之事，其他一概不做。
但實際上，心思謹慎的他對那棵大樹一直都抱有一絲忌憚。
血紅色的蒼天大樹直衝雲霄，他一直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自從這棵大樹出土而來，形狀上看像是在吸天空的血液，以此來滋養自身，藉此不斷膨脹。
“你覺得是先有樹，再有教堂，還是先有教堂，纔有樹。”
謝乘南沒有直接回答陸漢楚的問題，轉而問了一個另外一個問題。
“您的意思是....？”
陸漢楚大概猜得到謝乘南的意思，但還是想確認一番。
這棵樹是因教堂而起，還是教堂倚這棵樹而建。
這裡的區別很大。
若是這棵樹因教堂而起，陸漢楚想必這座教堂的主人生前在太平軍內必定不是等閒之輩，是獲取天道傳承之人，實力上必定不容小覷。
若不是某個時代的上仙，那麼也不會比太平上仙要差。
但若是後者，那麼就落下了檔次，樹爲天地初始之有，教堂只是依附樹而存在，沒了樹，教堂的主人只是偷盜小輩罷了。
這兩者關乎太平教秘法神通的方式。
是天道所賜，或者盜取天道一絲傳承。
“我也不知道。”
謝乘南明顯不清楚，他想就算是當今最爲權威的考古學家都無法解答他這個問題。
九州大戰過後，無數歷史被遺失和掩埋。
當今人類對歷史的瞭解只是寥寥一角，這也是爲什麼太平教堂比較重要的緣故。
因爲太平軍就像一顆種子，香火信仰延綿不絕，雖說是毒火，但歷史那根線確實需要這個毒藥來點燃。
而謝乘南現在只糾結一個點，那個男人的身份。
在血紅大樹帶來的幻像中的回憶是否是正確的，雖說場景確實與壁畫中的萬人朝拜一模一樣，半點偏差未有。
世人都叫他太平仙人。
他是某個時代的太平上仙嗎？
謝乘南對自己這個想法有些愕然。
世人送走了個黑夜刀魔，又將迎來另外一個太平上仙嗎？
這可是對九州來說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
謝乘南在想，若不是如此，那爲何他的畫像會在這座教堂之內。
雖說疑點也很多，身爲太平上仙，那爲何要殺掉同爲信奉太平教，頭戴紅頭巾的太平軍士呢。
而且在幻像之中，他驅雨救人，救世人與水火之中，受萬人朝拜敬仰，自己和衆人都深刻體會過那種感覺。
這讓人感覺他似乎又不是邪修，更像是玄門正統的正道修士。
他有些不懂。
太平上仙，正道修士。
在世人眼中這兩者根本就不可能對上號。
你說太平軍裡有好人？
而且這可能嗎？
就在此時，謝乘南突然發現有一個一直被自己忽略掉的細節。
他在腦中想起那名吃蛋糕的少年。
“回局裡吧，我有資料想看。”
謝乘南沒等教堂的抄寫行動結束，便招呼陸漢楚回局裡，他想回去看看那名叫姜溪仁的少年的資料。
可能會有答案。
如果那名叫姜溪仁的少年可以接受評估，評估結果良好的話，將其作爲調查局與那個男人的溝通橋樑，這件事或許還會有迴旋之地。
....
2022年，一棟老舊小區裡。
姜和正琢磨着在哪裡搭個臺子作爲他煉藥的地方。
現在的家裡亂的堪比垃圾場，幾筐幾筐的藥草堆在了一地，椅子和桌子倒在一旁，沙發上又滿是被老黑滾過的痕跡，若是一般人看了，絕對血壓升高好幾倍。
“唉——！”
姜和嘆了口氣，沒辦法，自己前幾天走之前只是叮囑老黑說不能出門，還有不能用爪子撓牆壁。
倒是沒不讓她把家裡搞的亂糟糟的。
這屬於需求不夠明確，只扣了細節，沒有顧及整體，導致老黑鑽了個bug。
而且現在她化爲人形了，但野性依舊是存在的，只不過看上去像一個活潑撒歡的小女生。
“問題不大，反正馬上搬走了。”
姜和將藥草分類堆放好後，先是處理了之前老黑抓過的牆壁，他用手劃了一個大大的圈，將爪印圈了進去。
隨後他用靈力聚於指上，照着書上在畫了一個陣法，最後用手指點了點。
陣法成了。
姜和打了個響指，於此陣內，佈置了一個簡單的遮掩法術，像一塊透明的膠布掩蓋了牆壁上顯眼的牆壁。
搞定！
接着便是找塊地，先試試煉藥的過程。
他思來想去，還是廚房最合適。
姜和走進廚房，一個鐵鍋正放在爐竈上，整個鐵鍋鏽跡斑斑，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
姜和想了想自己應該有幾年沒碰到這個鐵鍋。
作爲一個單身宅男，家裡平日裡只住了他一個。
對於他來說，廚房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平日裡，因爲工作的原因，他回到家基本都睡了，就算是吃飯，也不會浪費難得的休息時間，用來做一頓飯。
畢竟這樣太麻煩了。
因爲到最後還是一個人吃，那還不如點外賣，用寶貴的休息時間玩玩手機，等着外賣再開吃。
所以，他基本沒怎麼進過廚房。
廚房那點地對他來說，可以說是最無用的地方，現在拿來當煉藥試手的地方正好。
姜和靈力化劍削了削鍋底，頓時無數鐵鏽紛飛。
隨後從靈穴中不斷催動靈力，掐出幾道法訣，靈氣像絲線一般鉤住了藥筐。
按照教科書上的入門配方，姜和選好幾枚藥草之後，將其勾連了起來，丟進鍋內，再用靈氣化作一個明亮的青色護罩蓋住鐵鍋。
最後開始點火，煉藥。
一道靈光閃爍，青色的火焰在爐竈升起。
過了一會，廚房頓時瀰漫着一股清新的藥香。
姜和將體內的靈氣源源不斷地變化成火焰，控制着爐竈的溫度。
“有模有樣，欸，煉的是什麼藥來着。”
關顧着自己第一次煉藥的喜悅，忘記了配方的最終結果是啥。
就僅僅是這一晃神，鐵鍋上很快就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
姜和：“...”
這特麼還是個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