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出了京城,直接駛上驛道,在驛道上走了不到半個時辰,馬車轉了一個彎,走上一條土路,這條路的終點就是永芳的陪嫁莊子。永芳掀開車窗簾子,結果被馬車帶起來的灰塵,搞的灰頭土臉。
“大少奶奶,這可不是驛道。這條路不過是一般的土路,灰塵尤其的大。”常嬤嬤趕緊將車窗簾子放下來。
永芳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喝了口水,將嘴裡面那股子灰塵味道壓下去後,又從清瓶手裡接過毛巾擦了一把臉,這才覺着清爽了許多。永芳似乎是爲了掩飾一下之前的愚蠢,於是隨口說道:“這莊子還是第一次來,沒想到位置還挺好的。”
常嬤嬤當即笑道:“大少奶奶說的沒錯。這莊子原本是公中產業,當初太太給大少奶奶置辦嫁妝的時候,就看中了這個莊子。後來用大房兩個小一點的莊子換了這個大莊子,算做了大少奶奶的陪嫁莊子。這莊子的田地都是上好的。有將近四五頃良田,還有不少山坡地。去年年終,還有今年年初,大少奶奶吩咐人置辦山坡地,這不莊子上又添了不少。都按照大少奶奶的吩咐,種植了紅薯。上次莊子上來人,奴婢特意問了幾句,都說那紅薯好種,不用人精心伺候,就能長得很好。”
永芳聽了這個消息,心裡頭已經迫不及待了。因爲懷孕身子的緣故,永芳一直不曾關心過莊子上的事情。具體的事情都交給常嬤嬤在聯絡。這回來莊子上散心,也是爲了看看莊子上的情況。原本以爲那紅薯還要培育幾年纔能有收穫,沒想到陸孝從南邊請來的師傅那麼能幹,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種子問題解決了,都還種上了。
永芳心裡頭希望早點能到,不過感受着馬車的顛簸,永芳也知道這太過強求了。永芳心裡頭就想,等以後紅薯酒做出來,有錢賺後,她就將這土路修整一下。不指望跟別的穿越文裡面一樣,豬腳大開金手指,那水泥隨隨便便就燒了出來,然後就跟不要錢似地舀去修路,修房子。至少也能做一條這個時代最高級別的路,三合土鋪就的公路。勉強也算是能用了。
馬車拐了一個大彎,很快就到了莊子大門。永芳在丫頭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而奶孃則抱着大寶從另外一輛馬車下來。大寶睜大着眼睛,看到永芳,就張開手,一臉要抱抱的樣子。
永芳咦了一聲,大寶這就醒了。
奶孃一臉笑着說道:“大少奶奶,哥兒可乖巧了。上車沒多久,就睡着了。這馬車一停,竟然就醒了。這可比什麼都來的準時。”
永芳一聽,好奇的不得了,從奶孃手中抱過大寶,哄着他,“大寶真厲害,孃親的乖孩子。”
奶孃那番話也傳入了少齊的耳朵裡。少齊走上前,也沒顧忌場合,就想抱大寶。永芳卻避開身,對一臉不爽的少齊說道:“爺,這會在外面,那麼多人看着,爺不在乎?爺即便不在乎,爺該先將身上收拾了,纔來抱孩子。”
原來少齊是騎馬來的,外面那麼大的灰塵,一路騎過來,人成了什麼樣子,可想而知。那身上臉上頭上都是一層灰塵,看着就覺着髒。
少齊挑眉,這婆娘真是霸道。只怕後面那句纔是真的理由吧。什麼臉面不臉面的,那婆娘眼裡,自己就是個髒人,不能抱兒子。哼,臭婆娘,晚上在牀上再收拾你。這會就不和你計較了。
莊子上的管事已經帶着莊戶們出來迎接。見到少齊和永芳走過來,就趕緊跪拜下去。“見過大少爺,大少奶奶。給大少爺,大少奶奶請安了。”
“都起來吧,這麼熱的天,守在外面也辛苦了。嬤嬤,給每人一份打賞。”永芳笑道。打賞莊子上的人,也是應有之意。畢竟主僕第一次見面,這見面禮總是要給的。永芳的見面禮是銀錢打賞,就不知莊子上又準備了什麼見面禮。
莊子管事帶着大家謝過了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後,就起身領着衆人往莊子裡面走。莊子不大,也就是兩進的院落,佈置的很普通,跟地主老財家差不多,沒什麼特別的講究。花木之類的也沒特意修剪過,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當然這在常嬤嬤等人的眼裡,則是成了一樁罪過。
隨意看了看,莊子裡面倒是沒什麼看頭。那就只能指望莊子外面了。因爲趕了這麼久的路,別的事情都可以稍後再說,但是洗漱可不能馬虎了。進了二進院落,不用永芳吩咐,常嬤嬤還有清瓶等人就指揮着衆人忙活了起來。打水的打水,收拾屋子的收拾屋子。準備吃食的則到廚房裡面親自動手。廚娘們可看不上莊子上的手藝。再精緻的菜,也能被着些莊戶娘們們弄的糙得很。大少爺和大少奶奶那麼金貴的人,怎麼能吃這麼糙的東西。
廚房原本做事的人,個個都小心謹慎,生怕得罪了大少奶奶身邊的人。廚娘們怎麼吩咐,就怎麼做,絕對沒有一句怨言。廚娘見了衆人態度還算不錯,打算事後在大少奶奶耳邊說幾句好話。當然廚娘自然要將這功勞攬在自己身上。見莊戶娘們們一臉感激不盡,越發小心謹慎的模樣,廚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差一點就飄飄然了。要不是還惦記着做飯做菜,只怕這會就只想着被人哄着,捧着的滋味了。
永芳和少齊洗漱過後,永芳對少齊說:“相公,我一會要見見莊子上的管事,相公要不要一起?”
少齊舀着一本書,身邊放着大寶的搖車。至於大寶自然是在搖車裡面爬啊爬,怎麼也爬不出來。少齊的心思正在兒子身上,哪有空理會那些瑣碎的事情。直接搖頭說道:“這些事情你自個舀主意,就不用問我了。”
永芳見少齊全副心思都在大寶身上,抿嘴笑了笑,善意的說道:“那相公你忙着,妾身先出去了。”
少齊頭都沒回,只當永芳是空氣。永芳心裡頭又是甜蜜,又是惱怒。沒想到大寶竟然和自己搶老公,這讓人有那麼點不爽。但是看少齊這麼喜愛大寶,區別於別的古代男人對待子女的態度,永芳又很高興。要說少齊對待露姐兒的態度,那就是古代男人的普遍態度。對待大寶的態度,倒是和現代社會的男人有的一比。
永芳帶着常嬤嬤還有丫頭婆子,到了前院。莊頭已經候着了。莊頭是伯爵府的老人了,永芳也要多給幾分尊重。見莊頭磕頭就拜,永芳急忙上前,虛扶一下,說道:“莫管事客氣了,我是晚輩,可不能一而再受你的大禮。”
“大少奶奶,禮不可廢。小的雖說沒度過書,但是這禮數也是清楚的。小的拜見大少奶奶,給大少奶奶請安。”莫莊頭直接拜下去,永芳微微避開,算是受了半份禮。
“莫管事請起,請坐下說話。”
莫莊頭客氣了幾句,然後貼着杌凳邊角坐下來。
永芳對於莊子上的事情,在來之前,多少了解了一番。不過還是要聽聽莫莊頭的說法。於是永芳和莫莊頭閒話了兩句後,便讓莫莊頭介紹一番莊子上的事情。莫莊頭的介紹很簡介,“回大少奶奶的話,咱們這莊子,有良田四頃,旱地兩頃,這都是以前的數目。年節好的時候,良田一畝能夠收個兩石四鬥糧食,旱地一畝能收個一石麥子。年景不好的時候,這就很難說了。小的記得剛來莊子的第二年,那年大旱,河水都幹了。田裡面沒水,大家就提着井水灌進水田裡。可是後來水井也幹了。那一年最慘,很多人家都是賣兒賣女,要不是朝廷開倉放糧,怕是附近村子上的人要十不存一。那一年咱們這上好的良田,雖然不至於顆粒無收,但是一畝也只能收個三四鬥。好在老太太仁慈,免了佃戶的租子,否則只怕那些佃戶都活不下去。如今那些佃戶都記着伯爵府的恩情。雖說這莊子如今歸了大少奶奶,不過大少奶奶畢竟是伯爵府出去的,定能守着咱們伯爵府與人爲善,造福一方的仁義。”
永芳盯着莫管事,心裡頭有點奇怪,這個莊管事說的這番話,可不像一般人能說出來的。不過永芳沒計較,笑道:“莫管事說的是。我年輕識淺,這種田的活計不懂,少不得要莊管事多多費心。”
“這是小的該做的。這個莊子,大少奶奶放心吧,小的一定會打理好。”
“那就好!對了,咱們莊子上,除了良田和旱地外,還有別的嗎?在大門口的時候,看到後面有山,那也是咱們莊子上的嗎?”永芳笑着問道。
莫管事表情沒變,說道:“以前不是。不過去年年底大少奶奶安排人下來,這周圍沒什麼產出的荒山,坡地都被買了下來,後山也被買了下來。如今都是莊子上的產業。”
永芳看着莫管事,聽他話裡的意思,莫管事似乎對於自己的這個措施,心中有所不滿。永芳笑了笑,也沒在意,“對了,我聽說莊子上種了不少紅薯,種得很好,可都是種在山坡地上?”
莫管事沒什麼興趣的點點頭,“大少奶奶說的沒錯,就在山坡地上。咱們莊子原有的旱地可不能種那種玩意,糟蹋地。”
永芳聽出來了,這莫管事是對種紅薯不滿意了。就是不知是對這件事情本身不滿,還是對種紅薯的人不滿,或者兩者皆有。種紅薯是永芳的大計劃,自然不會因爲莫管事的一點不滿意,從而改變。
永芳接着問道:“大少爺和哥兒也來了。如今天氣好,咱們一家子來莊子上,除了看看莊子上的情況外,也想在周圍走動走動,散散心。莫管事,不知這莊子附近,可有什麼值得看的好風景。”
“回大少奶奶的話,要說看風景的話,就數後山了。後山有一條河經過,還有個小瀑布。周圍種了不少桃花。那是之前的主人讓人種的。大少奶奶讓人將後山買來後,小的原本打算將後山開出來,多種點糧食。可是劉順劉總管卻說不行,說是大少奶奶的吩咐,不讓人動後山。大少奶奶,那後山那麼大一片,花了那麼多銀子買下來,要是不種糧食,就放在那裡,豈不是浪費了。小的沒別的主意,開墾田地卻是一把好手。只要大少奶奶吩咐,小的等過了秋收,就組織大家去開山。”
開山?永芳好笑的看着莫管事,她可從來就沒想過要開山。當然荒山又另當別論。可是那後山,之前永芳在門口隨意看了看,那山上鸀樹成蔭,顯然已經成了真正的山。而且莫管事還說那裡種了桃花,永芳更是要去看看。要是那山合適的話,倒是可以種果樹,果樹下面種紅薯也行。但是開山種糧食這事,永芳敬謝不敏。
不過永芳也不好就這麼直接打消了莫管事的積極性,說道:“此事容我想想。這樣吧,等會用過了飯,歇息過後,我會帶着人去後山看看。看過後,會給莫管事一個準信。”
“多謝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既然要去後山,那小的就派自家小子來給大少奶奶帶路。”莫管事說道。
永芳點頭,“此事莫管事安排吧。”
出了前院,常嬤嬤在永芳的耳邊小聲說道:“大少奶奶,這莫莊頭,看樣子是想要他的兒子接蘀管事的位置。”
永芳笑了笑,莫莊頭有這麼想法太正常了。“嬤嬤不用擔心,莫管事有這想法不出奇。等見了他的兒子看看爲人如何,再說這事不遲。”
“是,大少奶奶。”
回到二院,少齊還帶着大寶坐在屋檐下。少齊表面舀着書,好像是在看書。其實注意力全在大寶身上。換了一個環境,大寶的精神頭似乎特別的好,一點都不想睡覺,就在搖車裡爬啊爬。見大寶爬累了,少齊就幫着大寶翻身,讓大寶躺着。奶孃要上前幫忙,少齊都不允許。
永芳瞧着好笑,走上前,蹲下身體,伸手捏捏大寶的小臉頰。可是手剛放在大寶臉上,就被少齊給打了。少齊惱怒的說道:“兒子皮膚那麼嫩,怎麼經得起你這麼捏。有你這麼當孃的嗎?”
永芳愕然,接着笑了起來,“相公,我是大寶的親孃,我能不心疼大寶。我捏捏,那是親暱的舉動,力道自然會把握好的。相公,你別動就別瞎說。”
“你……”
少齊狠狠的盯着永芳,永芳不爲所動。依舊伸出手,這回終於捏上了大寶的臉頰。大寶咯咯的笑了起來,永芳笑眯眯的對大寶說道:“大寶,有沒有想孃親啊?爹爹陪着你好不好玩,有沒有孃親陪着你好玩?唔,來和孃親親一個。”
少齊以爲永芳只是親親大寶的臉頰,卻沒想到永芳很直接的親上了大寶的嘴脣。少齊驚了,怒了,“閉嘴,不,停住。你怎麼能那樣親大寶?”少齊抓着永芳的手,將永芳拉起來。不讓永芳繼續禍害兒子。
永芳愕然,跟看怪物似地看着少齊,“那是我兒子,大寶那麼小,我怎麼就不能親了?莫非相公要和妾身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話?相公,你看看這話能用在大寶和妾身身上嗎?”
少齊知道自己要被永芳鄙視了,但是以少齊的驕傲,又怎麼可能就這麼乖乖的被鄙視。少齊冷哼一聲,黑着臉,顯得極爲不高興。目光盯着永芳,似乎再說,趕緊認錯,我就勉爲其難的原諒你。否則,哼哼,結果你是知道的。
永芳暗自呸了一聲,自大的男人。
永芳將大寶抱起來,對大寶說道:“大寶,喜歡爹爹還是喜歡孃親?喜歡孃親對不對?爹爹就是個老古董,連親親都要管。跟個生鏽的老頭子似地。”
少齊這回是真的生氣了,這臭娘們竟然敢說他是老古董,還敢說他是生鏽的老頭子,簡直是活膩了。少齊盯着永芳,說道:“把孩子給我?”
永芳笑了笑,沒有拒絕,將孩子放在少齊的懷裡。少齊抱着孩子,對永芳哼了一聲,然後學着永芳的樣子,親上了大寶的嘴脣。
愕然!驚訝!這是周圍伺候的丫頭婆子們得反應。
而永芳的反應則是好笑,這男人還真是死不要臉。可惜大寶這四小孩子不買他爹爹的賬,竟然哭了起來。少齊驚慌失措,不知道大寶爲什麼會哭。心虛的看着永芳。
永芳埋頭咳了一聲,生怕自己笑出聲來,然後才擡起頭,一本正經的說道:“相公,你下巴上的鬍渣子該颳了。想要親兒子的話,相公以後可不能留鬍子。”
少齊冷哼一聲,男人不留鬍子,又豈能叫男人。不過留嘴脣上面的,下巴上的鬍子倒是可以颳了。少齊摸摸自己剛剛留起來的小鬍子,沒鬍子怎麼能做主官呢?怎麼能讓下面的人信服了?所謂嘴邊沒毛,辦事不牢,這還真是讓人糾結啊!
哇……大寶哭的更傷心了,少齊的心更冷了。一泡尿,不用懷疑,一泡尿撒在了少齊的衣服上,手上。
哈哈……
永芳大笑。難怪大寶哭的那麼兇。人家大寶很少尿褲子的,大家都會準時給他提尿的。可是,可是大白天的,還是衆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尿褲子了。哇……都是臭爹爹的責任,臭爹爹壞,害的大寶丟臉了。
少齊黑着臉,不知該做何表情纔好,更不知該說什麼纔好。衆人捂住嘴,生怕笑出聲來。這一幕實在是太好笑了。
永芳忍着笑,從少齊手裡將大寶抱過來,然後吩咐丫頭們舀乾淨的衣服,還有打熱水來給大寶洗屁股。見少齊還站在原地不動,永芳笑道:“相公先進屋裡換身衣服吧。我給相公準備了三身換洗的衣服,夠相公穿的。”
“三身?”少齊驚訝,不過就是出來玩一天,至於預備三身衣服嗎?
永芳笑着點頭,又看了眼大寶。
少齊也看着大寶,瞬間明白了。然後心裡頭就想,肯定是永芳這臭婆娘故意的,否則怎麼會準備三身衣服。少齊衝永芳哼哼,永芳衝少齊眨眼睛。似乎在對少齊說,相公你咬我啊,你咬我啊!我就是故意的怎麼樣?
少齊心說,我現在不咬你,這大白天的,白日宣淫的事情咱們可不能幹。但是等到晚上,哼哼,看我咬不咬你。到時候我咬死你。
周圍的丫頭婆子們都抿嘴偷笑,要不是少齊平日裡威嚴太盛,只怕早就無所顧忌的笑了出來。
永芳瞧着少齊那表情,就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說不定那心裡頭正在想着什麼齷齪的事情。一想到這裡,永芳心裡頭也熱了起來。然後又故作不爽的瞥了眼少齊,哼,臭男人。
甩眼子?嘿,這婆娘真是欠調教啊!有這麼對待自家夫君的嗎?不行,晚上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至於地點嘛,大家都懂的。
熱水打來了,永芳脫下大寶的褲子。常嬤嬤抱着大寶蹲下來,而永芳則是從丫頭手裡舀過毛巾輕輕的擦拭大寶的屁股,大腿,還有大寶的小蛋蛋。永芳忍不住惡作劇,還想在大寶的小蛋蛋上彈一下。
一直在關注着永芳動靜的少齊,見永芳伸出惡魔的手,又要殘害他的兒子,立即叫出聲來,“不準!”
永芳被少齊的叫聲給驚了一下,那手一抖,還是準確的彈在了大寶的小蛋蛋上。大寶咯咯的笑出聲來,顯得很是高興。
永芳出了口氣,不滿的看着少齊,用眼神控訴少齊,沒事叫什麼叫,真是嚇死人了。少齊狠狠的瞪着永芳,這個婆娘還不知悔改,竟然還怪在自己頭上來了,真是夫綱不振。少齊不滿的哼了聲,走到永芳跟前蹲下來,在永芳耳邊小聲說道:“男人的命根子豈能如此玩笑?”
永芳噎住,接着回過神來後就反擊道:“大寶不是男人。他是孩子,嬰兒!”
“哼,總有一天他會成爲男人。若是得知你今日所爲,定會怨憤你這做母親的!”少齊無比鄭重其事的說道。
嚇我啊!當我沒見識的人嗎?永芳不屑的哼了聲,不過似乎還真被嚇住了那麼一點點。永芳一邊給大寶洗屁股,一邊小聲的問少齊,“大寶將來長大後,真的會恨我?”
少齊無比認真的點頭,明確無誤的告訴永芳,是的,大寶會恨你,後悔了吧。趕緊求我吧,求我一句,什麼問題就沒了。
永芳搖頭,自言自語的說道:“大寶又不知道,怎麼會恨我?相公,你莫非打算等大寶長大了,將這事告訴他吧?”永芳看着少齊的目光,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還有鄙視。哪個做爹的會和孩子說這些啊!少齊真的不覺着無恥?
那是什麼眼神?少齊不滿。這個女人自從懷孕後,就越發的不將自己放在眼裡了。這要是再不展現一下存在感,展露一下肌肉,這個家還有沒有他的地位。看看咧着嘴笑的流哈喇子的大寶,這小子如今的地位都比自己高,真是豈有此理。兒子豈能比老子還地位高的?少齊怒了,少齊狠狠的瞪了眼永芳,示意永芳,這話咱們等到晚上再算賬。
永芳撇嘴,小聲的嘀咕道:“真是小氣的男人。”
兩夫妻鬥嘴,都將常嬤嬤給無視了。常嬤嬤嘴角抽抽,很想說奴婢好歹也活了幾十年,眼不花耳不聾,心裡頭比誰都明白。不至於就這麼被無視吧。大少奶奶,大少爺,你們兩口子要打情罵俏,要說些悄悄話,能不能沒人的時候。這裡除了老婆子一個,還有好多個丫頭婆子了。沒看到奶孃還眼巴巴的站在一邊了。
少齊一擡頭,就看到常嬤嬤那幽怨的眼神,真是嚇人。少齊不忍再看,急忙站起來,又恢復了他的王八之氣。目光威嚴的看着永芳,似乎是在評點永芳做的好不好。這一幕,讓人看着真是忍不住,尤其是讓永芳看着真想在他臉上來那麼一下子。
給大寶洗完了屁股,穿上趕緊的褲子。丫頭們將周圍收拾了,沒多久廚房那邊就派人來請示,問何時擺飯,廚房已經預備好了。
趕了那麼久的路,大家都累了。既然廚房已經預備好了,自然準時開飯。
菜端上來,看着菜色很是普通,都是平日裡常見的。夾了一筷子吃進嘴裡,嗯,味道很不錯,廚娘的手藝見長啊!只是這也長進的太快了點吧,昨天吃的時候都沒這麼好吃。四處看看,明白過來。莊子上的廚房用的食材都是最新鮮的。無論吃什麼東西,都是在地裡現採摘的。就是那雞鴨魚肉,也是新鮮的不得了。雖然王府採買也都是採買最新鮮的,但是再新鮮,也比不上這剛從地裡採摘上來的。
永芳胃口很好,吃了兩碗飯,還喝了一碗湯。因爲時間有限,沒法子弄很複雜的湯水喝。就是一個普通的青菜豆腐湯,但是喝在口裡,卻讓人從心裡面覺着開心。最最新鮮的蔬菜,沒有任何農藥化肥的污染,最最新鮮的豆腐,還是用莊子上自家產的豆子磨出來的。當然,還有豆漿,用石磨磨出來的豆漿,放了一點糖漿,喝着真是舒服。水自然是井水,沒有污染的井水,做出來得豆腐湯,永芳覺着嘴脣都快要化了。從來沒想到簡單的青菜豆腐湯能做到如此美味。
要不是急着養身之道,不能貪吃,永芳真想將那一大碗湯都喝完。
大人們吃飽喝足,而大寶卻餓了。正好有豆漿,永芳讓丫頭要來一碗豆漿,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大寶。少齊在旁邊看得直皺眉,出聲問道:“孩子這麼小,能喝這東西嗎?”
永芳頭都沒擡一下,直接說道:“相公要是不放心的話,問嬤嬤吧。嬤嬤於這方面最清楚不過了。”
常嬤嬤不待少齊問話,就先說道:“大少爺不用擔心,不要緊的。哥兒都快兩個月了,這個時候喝一點沒關係。只是不能多喝。”
“嬤嬤說的沒錯。”永芳看了眼少齊,然後又繼續喂大寶。
大概餵了十來口,永芳將大寶抱着豎起來,拍拍背部,給大寶順奶。但是這一點顯然不足以滿足大寶的胃口。大寶伸着手,直接朝着永芳的胸口抓來,緊緊的抓住那突起的部位。永芳吃痛,啊的一聲,“臭小子,太壞了。”
少齊還不明所以,定睛一看,頓時笑了起來。大聲說道:“我兒子厲害,都知道自己找吃的了。哈哈……”
永芳狠狠的瞪了眼少齊,這個無良的男人,又這麼做父親的嘛?永芳舀掉大寶的手,心想這小子長大後,不會是個紈絝子弟吧?哇,那他將來去禍害良家女子的話,那是打還是不打呢?要是不打,自己豈不是成了書裡面炮灰長輩,沒腦子的,不會管教孩子的炮灰加一級?唔,想想都挺悲催的。不行,爲了不當炮灰加一級,永芳打定了主意,以後要對大寶嚴加管教,不能讓他養成壞習慣。尤其是女色上頭,要懂得剋制。
大寶胃口太好,永芳就只能抱着大寶到裡屋餵奶。少齊也跟着進來,永芳白了他一眼,問道:“爺進來做什麼?我給大寶餵奶,爺在這裡不方便。”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看我兒子喝奶,天經地義!”
這個男人有夠無恥的。永芳見趕不走少齊,就只能默許少齊在屋裡。永芳掀開衣服,露出一小半,引導着大寶。大寶很快就準確的找到了地方,迫不及待的開始吃他的午餐。大寶吃的很香,全身的勁道都用在了這一件事情上。一開始還是閉着眼睛的,等吃到半飽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四處張望,不再像一開始那麼認真。
永芳摸了下大寶的鼻子,在大寶臉上輕輕的掐了下,笑道:“小壞蛋,是不是吃飽了?”永芳邊說着,邊換了一邊。大寶繼續吃着這世上最好吃的午餐,眼珠子溜溜的轉動,顯得極爲的靈動。看到少齊,大寶眼睛賊亮。
少齊高興地不行,以爲這是兒子在跟他打招呼了。看吧,果然是他的兒子,還是最喜歡他這個當爹的。
過了會,永芳見大寶差不多飽了,就將大寶豎起來順奶,怕大寶一會吐奶。這個法子雖然不一定管用,但是不這麼做的話,大寶多半是要吐奶的。順奶過後,永芳便將大寶放在少齊手上,“爺先抱着,妾身要換一件衣服。”
永芳的衣服溼了,就是胸前的位置溼了,很是尷尬。沒法子,只能換身衣服。
少齊抱着大寶,大寶伸出手抓着少齊的頭髮完。大寶就覺着這黑黑的,一根根的很有意思,纏在手上很高興。玩的不亦樂乎。一開始少齊的心思還在大寶身上,可是沒過一會,等到永芳換衣服的時候,少齊的眼珠子就開始不淡定了。眼珠子眨都不眨一下,就盯着那個背影看。那身段,那膚色,嗯,不虧是他的婆娘。不過白天看起來的效果,和晚上果然是不同的。少齊心裡頭糾結,要不要白日宣淫?這可是壞榜樣啊!要不就來一次?
“爺在想什麼?”永芳換完衣服,轉身就看到少齊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於是隨口問了句。
“嗯……”少齊故作高深的樣子,“這件衣服以前沒見你穿過。”
“爺要是見過,那倒是奇怪了。這是新做的。妾身生了大寶後,身形胖了不少,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都顯得緊。沒法子,只能做幾件新衣服來穿。爺,妾身很快就會瘦下來的。爺不會嫌棄妾身現在這個樣子吧?”永芳問的時候,其實心裡頭還是擔心的。但是如果少齊真的說出嫌棄的話,永芳不介意對他暴力一點。自己用了半條命生了兒子,結果就換來一句嫌棄,換在任何女人身上,都不好過。暴力點的直接家法伺候了,溫柔點的,也要讓男人吃點苦頭。哼,敢說嫌棄,你敢說!
很明顯少齊接受到了永芳的暴力警告,對於這種會引起家庭糾紛的問題,少齊向來是極爲討厭的。爲了家庭和睦,所以少齊很認真對永芳說,他一輩子都不會嫌棄。
永芳笑了,即便這話不是真的,永芳也當他是真的。
“相公真好!”永芳甜甜一笑。
少齊摸摸鼻子,覺着自家的婆娘真是善變。
咳咳……
常嬤嬤站在門口,小心的提醒兩人。喂個奶需要這麼久嗎?大家可都在外面看着了,就等着兩位主子出去。
永芳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還是很鎮定的和常嬤嬤說話,“嬤嬤,可是有什麼事?”
“大少奶奶,大家都在外面候着。大少奶奶說是要去後山遊玩,莫莊頭來請示,不知大少奶奶這何時出發?”
永芳看着少齊,徵求少齊的意見。
少齊看了眼外面,太陽高掛,這會還不算太熱,還能玩個一個時辰。再過一個時辰,天就太熱了。只能窩在屋裡歇息。於是少齊說道:“這就出去,趁着這會先去外面看看。”
永芳對常嬤嬤說道:“嬤嬤,就照着大少爺的吩咐去辦。我們這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