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13章 永婷爲永芳保媒

“母親糊塗,怎麼會想到和丁家結親。這豈不是要陷伯爵府於不利境地。”永婷略帶抱怨的說道。

黃夫人一聽,心裡頓時緊張起來,“大丫頭,你將這話和母親說個明白。這丁家母親和你父親都看着好,只是他家那小子身子骨可是經不起風雨,怕就怕是個短命的。”

“母親,先不說丁家那個病秧子。單說丁大人,父親和母親都看着好。只是父親和母親只看到這丁大人位高權重,卻不知這裡面的風險。貿然和丁家定親,若是將來事發,豈不是姚連累了伯爵府。”永婷說罷,嘆了口氣。

黃夫人着急問道:“大丫頭,你倒是將話和母親說個明白啊。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名堂?”

永婷嘆息一聲,“我得知母親有意和丁家結親後,心裡便焦急的不行。母親可知,丁大人看着是帝黨,卻想不到丁大人早就投了八王爺。母親仔細想想這裡面的後果,那八王爺是個什麼樣人,大家心裡都清楚。說句大逆不道的話,要真是讓八王爺坐了那位置,只怕許多人家都是免不了被抄家的下場。”

黃夫人心裡後怕,“大丫頭,你是怎麼知道的?這麼要緊的事情,你父親都不知道,爲何你這裡倒是先得了消息。”

“母親,女兒自有自己的消息來源。母親,女兒做着定南候府的少夫人,母親可知道咱們候府支持的是誰?候府支持的是五王爺。而五王爺和八王爺最不對付,那是盡人皆知的事情。母親這會想要丁大人結親,這丁大人暗中支持的可是八王爺。母親這麼一來,豈不是置女兒於不顧,置咱們候府何種境地?”永婷說到最後,聲音驟然拔高,顯得很激動。

黃夫人趕緊安撫道:“大丫頭,你彆着急。這不是還沒有和丁家結親嘛。丁存厚身子骨太過孱弱,見風就倒,實在是不像是個長壽之人。所以母親和你父親,還有老太太都在猶豫。也沒有說一定就會和丁家結親。”

“母親,萬萬不能和丁家結親。和丁家結親,這就是置女兒於萬劫不復之地。母親難道就不憐惜女兒了嗎?”永婷說着竟然哭了起來。

黃夫人看了,愧疚不已,“好女兒,你別哭。等母親回去後,便將事情和老太太還有你父親說明白。咱們這就去拒絕了丁家。”

永婷重重的點頭,“這可是母親答應的,母親可不能反悔。”

“放心。母親答應你的事情,何時反悔過。只是這事須得和老太太還有你父親商量。而且丁太太又下了帖子過來,邀母親一同去禮佛。即便是要拒絕,也要想個穩妥的法子纔好。畢竟是咱們伯爵府先提起這事的。要是一下子就直接拒絕了,萬一得罪了丁大人,丁大人在朝中爲難你父親,那又該如何是好。”黃夫人擔心的說道。

“母親何必擔心。如今候府跟着五王爺後面,總歸若是有事,五王爺定不會袖手旁觀。至於丁大人那裡,母親說的也是,也不能得罪太狠了。不如母親就答應丁太太,等見了面,母親再好生說說。”永婷說道。

黃夫人點頭,“老太太也是這麼個意思。畢竟這事是咱們家先挑起頭,若是就這麼不留情面的拒絕了,怕是要被丁家記恨上的。”

“母親說的是,倒是女兒考慮不周了。”永婷達到了目的,便又笑了起來。

黃夫人擔憂的說道:“大丫頭,這拒絕了丁家,四丫頭的婚事可就沒着落了。要知道,母親這段時日走了不少人家,也託媒婆走了幾戶人家。別人一聽是給四丫頭說親,都連連搖頭。四丫頭這名聲,哎,母親都快愁死了。原本以爲丁家的可以,如今丁家也是不行。大丫頭,你讓人傳話,說是四丫頭的婚事,你能解決。大丫頭,這話你不會是哄母親高興吧。”

“瞧母親說的。女兒是那起子輕浮的人嗎?沒點把握,女兒怎麼敢說這樣的話。”永婷笑道。

黃夫人一聽,笑了起來,“乖女兒,你快說說看。究竟是哪家人家的子弟,當真能行?”

“母親放心,此人定比丁家的病秧子好上百倍不止。”

黃夫人頓時來了興趣,“大丫頭,那你快說說,究竟是誰。”

永婷笑道:“母親,這人其實母親想必也是聽說過的。便是定國公府上三房嫡出的萬真鳴。”

“萬真鳴?你是說那個敗家子?”黃夫人頓時就皺起眉頭來,很顯然對萬真鳴的名聲,黃夫人也是聽說過的。只是那名聲顯然不好。“大丫頭,你怎麼會想到那個人。那人不行,整個就是一敗家子,實在是不行。”

永婷趕緊說道:“母親,你聽女兒說來。這萬真鳴,以前的確是這樣或是那樣的毛病,這一點女兒也是知道的。不過最近一兩年,這萬真鳴倒是收心養性,很是長進了不少。母親,女兒還是上個月到國公府做客,見了萬真鳴,果真是比以前好上許多。否則女兒也不會將他說給四妹妹。畢竟四妹妹是我的親妹妹,女兒無論如何,總不會害了四妹妹。”

黃夫人並沒有因爲永婷這番話打消顧慮。“大丫頭,不是母親不相信你。只是那萬真鳴的名聲實在是不好。即便是真改了,母親也不相信他真的有多長進。將四丫頭嫁過去,只怕四丫頭是要受委屈的。”

永婷頓時不高興起來,“母親,你光是想着那萬真鳴名聲不好。那怎麼不想想四妹妹又是個什麼名聲。依着四妹妹的條件,嫁到國公府,這是何等的榮耀。母親,這樣的好事可千萬別錯過了。如今四妹妹年歲漸大,又能夠拖多久。母親之前也說了,爲了四妹妹的婚事,母親是愁的飯都吃不好。母親,這萬真鳴,再不好,他也是國公府的子孫,一輩子吃穿不愁,富貴一輩子,還不像丁家那病秧子,滿身是病,說不定哪天就沒了。若是四妹妹嫁到丁家,豈不是要年紀輕輕的就守寡。若是能得個一男半女的還好,至少將來也有個依靠。可是若是沒個兒女防身,將來四妹妹何其悽慘。但是這萬真鳴,除了愛玩,愛胡鬧一點外,別的可是那病秧子不能比的。至少母親不用擔心四妹妹嫁過去就守寡。母親仔細想想,女兒說的可對。”

黃夫人皺眉,這萬真鳴年紀小小的就開始留念花叢,實在是個貪花好色的主。還曾經在青樓,爲了爭搶一個姐兒,和人打了起來。這事成爲勳貴間的笑話,定國公府上也被笑話了許久。都說這國公府三房沒了當家的老爺,就剩下孤兒寡母的,將這孩子都給寵壞了。一想到萬真鳴那名聲,黃夫人從心裡就不喜歡。要這樣的人做自個的女婿,黃夫人心裡就覺着膈應,很是不舒坦。但是黃夫人也不能否認永婷說的有道理。永芳的掃把星名聲是個老大難的問題,想要說一門如意的婚事,那是何其的艱難。

黃夫人猶豫不決,永婷便又說道:“母親,那萬真鳴如今是真的改好了。母親若是擔心,放心不下,不如改天母親和女兒一道上門去看看。到時候母親就知道女兒說的是真是假了。而且國公府三房也就他一個男丁,將來國公府若是分家,萬真鳴可是能分到不少。就算國公府不分家,四妹妹嫁過去,也是萬事不愁的。只要能生個兒子,四妹妹的地位便就能穩固。至於別的女人,四妹妹是嫡妻,想要收拾那些人,無非就是找個由頭罷了。母親,依着四妹妹的條件,能夠說門這樣的親事,已經是高攀了。母親還不知道吧,如今許多人家可都盯上了萬真鳴。都想將女兒說給他了。”

黃夫人心裡很矛盾,問道:“大丫頭,你剛纔也說,許多人家都想將女兒說給萬真鳴。咱們四丫頭可是揹着個不吉利的名聲,這國公府怎麼會答應做這門親事?大丫頭,莫非還有什麼事情,你還沒說?”

永婷臉色變了變,“母親這是不相信女兒嗎?女兒在怎麼說,也是四妹妹的親姐姐,難不成還能害了四妹妹不可。女兒之前都說了,若是母親不放心,大可和女兒一道去相看。若是不成,母親就當女兒什麼也沒說過。”

“國公府就不嫌棄四丫頭那名聲不吉利?”黃夫人不相信的問道。

“四妹妹的情況,國公府自然清楚。但是母親別忘了,四妹妹怎麼說,好歹也是伯爵府長房的姑娘。若是沒那晦氣的名聲,又怎麼會輪到萬真鳴娶四妹妹。如今咱們肯將四妹妹嫁給萬真鳴,國公府就該偷笑了。”永婷有點不以爲然的說道。

黃夫人卻是滿心狐疑,“大丫頭,你和母親說實話,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內情?你可別想着瞞着母親啊!”

永婷很是尷尬,“母親,女兒哪有瞞着你。”

“大丫頭,你還不跟我說實話。那萬真鳴的名聲的確不太好,但是好歹也是國公府三房嫡出,雖說早年失了父親,不過總歸還有母親教導。聽說國公府的老太太也是很寵溺這個孫子。以萬真鳴的家世和出身,要說的一門如意婚事,定是不難。爲何你卻說永芳定是有機會的,國公府當真就不在意永芳的名聲?大丫頭,你究竟有什麼話沒說,你究竟瞞了母親什麼?”黃夫人很是不滿的說道。

永婷低着頭,沒說話。大丫頭,你還不說嘛?若是如此,那此事便作罷。”

“請母親原諒女兒,女兒這就說。”永婷拉着黃夫人,“母親,女兒之所以說能做成這門婚事,那是因爲萬真鳴去年在酒樓喝酒,鬧起事情來,被人打了。雖說傷勢都治好了,不過卻留下一個毛病。”

“什麼毛病?這事怎麼沒聽人說起過?”黃夫人很是疑惑。

“母親,那萬真鳴破相了,臉上有道疤,看着有點嚇人。”永婷怯怯的說道。

“破相呢?這事怎麼沒聽人說起過?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那麼大的本事,敢將國公府的孫子打了,還打破相呢?國公府難道就沒追究?”黃夫人一腦子的糊塗帳。這事就發生在京城,可是她一點消息都沒得到。

“打人的是晉王府世子,這事國公府也只能吃下這個悶虧。”永婷緩緩的說道。

黃夫人啊了一聲,接着說道:“難怪此事沒傳出來,原來和晉王府有關。那萬真鳴破相得厲害嗎?要不要緊?”

永婷搖搖頭,說道:“傷口是從額頭到眼睛下面這點,要是不注意,看着還好。”

“哦,這麼說來,並不是很嚴重。”黃夫人問道。

永婷點點頭,“母親,女兒也是這麼想的。而且這萬真鳴因爲破了相,也就極少出府了。整日裡都呆在國公府,聽說倒是長進了不少。如今四妹妹要說親,女兒想着這萬真鳴倒是個合適的。雖然說有點破相,但是男子破相,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要是母親覺着合適,女兒就約個時間,到時候母親同女兒一道相看一番。若是合適,那便定下來。若是不合適,那便罷了。”

黃夫人沉吟不語,這事黃夫人一時間還真是難以決定。

永婷卻很着急,說道:“母親,這樣的好事,可是打着燈籠也找不到。四妹妹的情形,大家心裡都清楚。想要說個合適如意的婚事,這何其艱難。雖說萬真鳴破了相,不過依舊有不少小戶人家,願意將女兒送進去。無非就是藉着女兒攀個高枝頭。不過咱們伯爵府又不需要去攀國公府的高枝,四妹妹人才一流,若不是有那麼個名聲,哪裡會輪到萬真鳴娶四妹妹。如今不過是礙於四妹妹的名聲,這才兩家結親。這門親事說起來,也算是門當戶對。再說了,四妹妹嫁到國公府,那也是去享福的。不用像丁家的那個病秧子似地,生怕什麼時候就要守寡。母親,這事女兒覺着很是不錯。母親還在猶豫什麼?”

黃夫人皺着眉頭說道:“此事不急。沒見到人,母親這心裡不踏實。再說了,此事還需要和你父親,還有老太太商量。若是老太太那裡答應了,母親做起事情來,也是名正言順。你是知道的,老太太最是喜歡姑娘家,捨不得姑娘家受委屈。就是永婉那死丫頭,都那個樣子了,老太太還不是請了禮王妃出面將此事解決,還給永婉那丫頭說了門如意婚事。”

永婷聽到這裡,有點不屑的笑道:“母親何必說二妹妹。就二妹妹那婚事,依着女兒看來,也不過是那麼回事罷了。那個陳民康連萬真鳴都比不上。母親大可不必如此。”

黃夫人搖搖頭,說道:“話不能這麼說。陳民康雖然說是庶出,但是深得長公主喜歡,跟着長公主時常進宮,和諸位皇子皇孫都很是熟悉。他祖父又是陳大人,這可不是國公府能夠比的。而且陳民康身體健康,也沒有什麼隱疾,萬真鳴除了是嫡出外,其他方面還真是比不上陳民康。”黃夫人說完後,暗自嘆了口氣。心想着四丫頭果真是個沒福氣的。看看這說的親事,要麼就是個病秧子,要麼就是個破了相的。哎,想到這些,黃夫人心裡就不是滋味。這掃把星的名頭果真是害死人了。

“母親說的是,倒是女兒想差了。”永婷說道,“不過母親,如今也就是國公府的萬真鳴適合四妹妹。錯過了這個機會,也不知四妹妹會耽誤到什麼時候。母親,四妹妹漸大了,可是拖不起的。”

“這事你不用說,母親心裡自是明白的。老太太也是這麼個意思,希望能夠儘早將四丫頭的婚事定下來。”黃夫人心裡很矛盾,對於國公府那邊,黃夫人一時間委實下不了決定。

“女兒明白,母親是擔心四妹妹受了委屈。母親,要不這樣吧,女兒這就去安排,等安排妥當了。改日母親便去相看一番。如何?”永婷問道。

黃夫人搖搖頭,“此事倒是不用着急,先解決了丁家那邊的事情再說。”

“哎呀,母親,丁家那邊就別管了。到時候母親和丁太太見了面,委婉拒絕便是了。”永婷着急的說道。這事永婷不得不着急,這可是關係到自家的前途。這女人嫁了人,這心思也就跟着變了。凡事都是爲自己的小家,爲相公前途着想。國公府這事便關係着永婷夫君的前途,這也難怪永婷如此上心着急。

“大丫頭,你這是怎麼回事。如今你可沒以前穩重啊!這可不行。這說親的事情,不能着急,此事也不知究竟如何,須得回去請示過老太太后,方能決定。”黃夫人不滿的看着永婷,想着永婷的性子怎麼往回倒了。

永婷很是不好意思,她也知道自己是着急了,反而將事情給辦砸了。永婷笑道:“母親說的是。女兒也是見母親如此憂心,心裡很是難過。女兒不孝,唯有在這事上能幫上點忙。有做錯的地方,還請母親責罰。”

黃夫人笑道:“責罰什麼。你是我女兒,你是什麼性子我還能不知道啊!行了,此事我記在心上,等回去後便會和老太太提起此事。不過不管如何,也要先將丁家那邊的事情了了,方能說國公府的事情。”

“母親說的是。女兒畢竟是年輕識淺,有許多地方想的不周到。以後女兒還要多和母親學學。”永婷很是高興的說道。

黃夫人笑道:“嗯,你能這麼想就好。不過乖女兒,你也不必妄自菲薄,我看你將府邸打理的井井有條,看來也是用了心。很不錯。這樣子,母親就放心了。”

永婷靠在黃夫人身上,“母親,女兒覺着辛苦。”

“傻丫頭,做人媳婦的,哪有不辛苦的。母親當年也是這麼過來的。就是如今凡事也是要請示老太太,方能決斷。如今你這樣子就很好。等閔哥兒再大點,你就能鬆活點了。”黃夫人安慰道。說起閔哥兒,黃夫人又想起要緊的事情,“大丫頭,閔哥兒如今都快三歲了,你還沒動靜嗎?”

永婷頓時羞紅了臉,搖搖頭,“母親,女兒生了哥兒後,一直小心調養着。只是這兩三年來,一直不曾有動靜。”

黃夫人擔心,“這可不行。雖說你如今有了閔哥兒,可是一個孩子總是少了。你可要抓緊,爭取早日再懷上一個。無論是男孩還是女孩都好。總歸不能讓別的女人捷足先登。這件事你可要留心,不要想着有了哥兒就萬事大吉了。”

“母親,女兒明白。可是這子女福,也不是說有就有的。女兒心裡也是焦急,可是光焦急也沒用。”永婷低着頭說道,顯得有點憂心。

黃夫人放低聲音,顯得很神秘的問道:“大丫頭,母親問你。姑爺如今待你如何?每月到你房裡多少天?可曾冷落了你?”

永婷的臉紅的不能再紅,聲音跟蚊子似地,說道:“母親,相公對女兒很好。一個月,差不多有一多半的時間都在女兒房裡歇息。”

“那就好。只是爲何這麼久,也沒能再懷上。你可請了太醫來看過?”黃夫人焦急的問道。

永婷點點頭,“就上個月女兒還請了太醫過府爲太太請脈,順便女兒也請太醫看了看。太醫說女兒身子很好,這子女福,遲早是會有的。”

黃夫人一聽,很是高興。“當真?那就好,那就好。母親一直擔心你,如今見你過的好,母親這心裡就放心了。”“母親不用擔心女兒,女兒在候府過的很好。相公也很憐惜女兒。”說完,永婷略顯羞澀的低下頭,笑容中是滿滿的幸福和滿足。

黃夫人見了,很是高興和滿足。能看到永婷和姑爺過的和和美美的,黃夫人的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好,好,這就好。當初爲你相看了那麼多,最終挑中了姑爺,母親這眼光,果真是不錯的。”

永婷跟着撲哧一聲笑出聲來,“母親說的是。要不是母親,女兒也不會有今日。”

黃夫人和永婷說完了話,便離去了。並沒有留在候府用飯。回到伯爵府後,黃夫人便將永婷爲永芳相看了一門親事的事情和老太太說了。老太太得知後,沉默了片刻,問道:“老大媳婦,這事你是怎麼想的?四丫頭是你的嫡親女兒,你可是有什麼章程?”

“回老太太的話,媳婦心裡也是猶豫。媳婦想着,要不先看一眼,若是合適再說其他的。”黃夫人斟酌的說道。

老太太嘆了口氣,說道:“四丫頭的婚事果真是艱難。倒是三丫頭那裡有了點眉目。”

“哦?弟妹已經爲三丫頭相看好呢?”黃夫人這段日子都忙着永芳的事情,倒是沒太關注段夫人那裡。

老太太點點頭,說道:“此事老二媳婦今日過來的時候略微提了兩句。等過些日子吧,等過些日子想來就有確切的消息了。”

“老太太說的是。那媳婦倒是要恭喜弟妹,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將二丫頭還有三丫頭的大事都解決了。”黃夫人笑道。

老太太點頭,“誰說不是了。至於四丫頭那裡,就照着你之前說的那般,先將丁家的事情解決了再說。總歸丁家那裡是不能答應的。要不是大丫頭提醒,我老婆子倒是忽略了這些要緊的事情。”

“老太太說的是。”

過的兩日,黃夫人便帶着永芳還有永淑一道去相國寺,和丁太太見面。出門的時候遇到段夫人。自從永婉的婚姻大事解決後,段夫人整日裡都是神清氣爽,見了誰都是笑眯眯的,顯得很是和善。不過這大早的見到黃夫人,而且黃夫人也要出門,這段夫人的臉色就不是那麼好看了。

段夫人先說道:“大嫂這是要出門啊!正巧,我也要出門。大嫂去哪裡,要不咱們一起走。”

“不麻煩了。咱們不同路。”黃夫人見了段夫人那笑臉,心裡不舒坦。永婉那死丫頭命好,老太太捨得老臉,去給她求了個好姻緣回來。四丫頭生下來就命苦,到如今婚事還懸着的。每次想起這些,黃夫人就覺着自個命苦,怎麼會生了四丫頭這麼個歹命的。

“哦?不同路?大嫂說的是,倒是我糊塗了。大嫂這會是要出去忙吧,那我就不耽誤大嫂的時間了。畢竟這四丫頭的事情要緊,咱們二丫頭那裡,略微等等也是沒關係的。誰讓咱們二丫頭就是好命,如今就等着風光出嫁了。”段夫人不管黃夫人的臉色難看到什麼程度,轉而看着永芳,“四丫頭,來,讓二嬸看看。哎呦,四丫頭這麼一個標誌的姑娘,這婚事怎麼就這麼艱難呢?像咱們庶出的三丫頭,如今都快有了眉目,四丫頭還是嫡出的,到如今還沒個準信。看來四丫頭這輩子就只能說給病秧子了。”

“二嬸真會說笑,二嬸說的話,侄女都不明白。二嬸若是用空,不如就跟侄女說道說道,也好讓侄女長點見識。侄女就先謝過二嬸了。”永芳很是恭敬的說道。

黃夫人聽了,卻笑了起來,“弟妹,你看看你,這麼大的人了,連個話都不會說。就只會說些糊塗話。你看四丫頭,聽了半天,也沒聽個明白。弟妹,嫂嫂我知道你沒讀幾本書,這些事情就不用在晚輩面前說出來了,免得讓人看了笑話。”

段夫人被黃夫人一陣奚落,氣得要死。狠狠的盯着永芳,她倒是忘了,四丫頭是個牙尖嘴利的,最是不肯吃虧的。段夫人冷哼一聲,“我自是比不過大嫂。不過好在我的女兒爭氣,不像大嫂,自個能幹,可惜沒傳給自個的女兒。到如今只能每日裡愁啊愁的。大嫂若是需要幫忙,不如就開口說一聲。我能幫的,定是義不容辭。”

“弟妹客氣了。這事倒是不勞煩弟妹操心,咱們家四丫頭不行,不是還有大丫頭嘛!大丫頭是候府的當家夫人,四丫頭是她的嫡親妹妹,這些事情大丫頭自會留心。總之弟妹就放寬心吧。有這功夫,還是先將二丫頭看緊了,免得又鬧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連累了大家可就不好了。”

段夫人黑着臉,說道:“這些事情就不勞大嫂費心了。二丫頭那裡,自有我這做母親的餓操心,大嫂還是先顧着四丫頭要緊。畢竟四丫頭不必尋常姑娘,這終身大事可是十分要緊的。”

“弟妹說的是。就如弟妹所說,這四丫頭的事情,自有我這個做母親的操心。弟妹還是管好二丫頭就可以了。”黃夫人毫不客氣的回敬過去。

永芳和永淑都低着頭,兩人都是一聲不吭。永淑偷眼看了看黃夫人,然後又瞥了眼永芳。永芳也看了眼永淑,示意永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就好。

段夫人討了個沒趣,一大早起來後的好心情也是沒了,很是不爽快。段夫人衝黃夫人說道:“大嫂說的是,咱們管好自個的那攤子事情就行了。大嫂是長嫂,大嫂先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黃夫人笑了笑,轉身就上了馬車。

等長房的馬車出了二門後,段夫人還站在原地。丫頭三喜提醒道:“太太,時辰不早了。再晚,怕是要錯過了。”

“行了,你這丫頭就是多嘴。”段夫人沒好氣的對三喜說道。112章拒絕丁家

黃夫人帶着永芳和永淑到了相國寺,丁太太已經等着了。黃夫人見了丁太太,很是客氣的說道:“看我,出門沒注意時辰,倒是讓丁太太久等了。”

“夫人客氣了。我不過也只是來了一會,夫人這邊請。咱們先去禮佛,禮佛過後,咱們再四處轉轉,讓寺裡準備間廂房,咱們姐妹好生說說話。”丁太太顯得很是熱情,和黃夫人並肩往裡面走着。

永芳這是第二次來相國寺,第一次來,也沒仔細看。這次永芳倒是得了機會,可以仔細看看。不過丁晚晴可是不給永芳這個機會,拜完佛後,丁晚晴便將永芳拉了出去。“芳姐姐,我給姐姐下的帖子,芳姐姐可是收到了?”

永芳淡笑點點頭,“多謝晚晴妹妹。你下的帖子姐姐收到了。”

“既然芳姐姐收到了,那爲何不肯赴約。害的我一直在府中等着芳姐姐的回信。結果就等來芳姐姐不肯赴約的消息。”丁晚晴略微不滿,帶着抱怨的說道。

永芳微微搖搖頭,客氣的說道:“晚晴妹妹的盛情相邀,我心裡很是感激。只是府中規矩嚴,我一個人出不得府,這纔沒辦法赴約。還望晚晴妹妹不要再生姐姐的氣,姐姐給你賠不是了。”

丁晚晴還是不高興,“芳姐姐,妹妹並不是要你賠不是,也不是來責問姐姐的。妹妹心裡就希望姐姐能夠到府中一起看看三哥做的畫。芳姐姐是沒看到,三哥前些日子做的畫,算是近年來最好的。芳姐姐若是不去,豈不是可惜了。”

永芳淡笑,客氣的說道:“晚晴妹妹這麼一說,倒是我的不是了。只是此事,姐姐的確沒有辦法。還望晚晴妹妹見諒。”

“說來說去,芳姐姐就是不肯去,對嗎?”丁晚晴不滿的看着永芳。永芳看着丁晚晴,對丁晚晴露出一個笑,很是肯定的點頭,又很肯定的說道:“晚晴妹妹說的沒錯,姐姐的確是去不了,只能說抱歉了。”

永淑在一旁看着不爽,有心想要譏諷丁晚晴幾句。不過被眼尖的永芳看到了,永芳暗中瞪了眼永淑,示意永淑不準胡來,更不準胡亂說話。尤其拒絕人的事情,能夠委婉一點就委婉一點。何必將話說的那麼難聽,平白得罪了人,實在是沒必要。

永淑心有不甘,不過也不敢過於放肆。如今永芳在府中是逐漸建立起應有的地位,至少在姐妹中,除了永婉,便是永芳。如今就是永嫺對着永芳,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可見這些日子來,永芳有意無意的動作,倒是讓所有人對永芳逐漸重視起來。如今永淑就不敢在永芳面前過於放肆,像是此刻,永芳不讓永淑亂說話,永淑便只能閉嘴。

丁晚晴寒着一張臉,“芳姐姐是不是嫌棄妹妹呢?或者說芳姐姐根本就無心和妹妹做朋友,纔會這樣子對妹妹?”

永芳暗皺了下眉頭,“晚晴妹妹,我說沒有,晚晴妹妹會相信嗎?”

“我不相信。”丁晚晴搖着頭說道,“我當芳姐姐是朋友,真心想和芳姐姐交往,可是芳姐姐卻視我如草芥。我果真是自作多情,沒看明白芳姐姐的心思。”

永芳面無表情的看着丁晚晴,很是嚴肅的說道:“晚晴妹妹這麼說,是想置我於何地?晚晴妹妹,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我的處境。我那名聲,說出來也沒什麼,想來晚晴妹妹定是聽過的。我不像晚晴妹妹這般自小在父母長輩寵愛中長大,自然是事事如意。姐姐不過是前段時間才從庵中回到府上,許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晚晴妹妹如此指責我,我這心裡很是難過。晚晴妹妹難道就不會體諒人嗎?”

“姐姐的事情妹妹自然聽說了。妹妹不在乎,並且真心想和姐姐來往。可是姐姐卻不給妹妹這個機會。芳姐姐,既然你的情況是那樣的,爲何芳姐姐會對妹妹是這個態度?難道芳姐姐是有別的想法嗎?”丁晚晴隱晦的指責道。

永芳暗皺眉頭,看着丁晚晴,“晚晴妹妹的話,恕姐姐不明白。我不知道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

“芳姐姐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丁晚晴很是不客氣的說道。

永淑實在是忍不住了,“丁晚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裝傻。”

丁晚晴不屑的看了眼永淑,“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你……”

永芳攔住想要發飆的永淑,“五妹妹,晚晴妹妹想來是有些心裡話想和我說。五妹妹不如到前面亭子裡坐一坐。若是覺着冷,五妹妹不如就先回廂房。”

永淑不滿的看着丁晚晴,說道:“那我去前面,你們慢慢說。”

等永淑走了,丁晚晴笑道:“淑妹妹還是個急性子。哼,只是連自個的身份都沒認清楚,就敢亂說話,就不怕惹麻煩。芳姐姐若是有空,不如多提點淑妹妹幾句。”

對於丁晚晴這番話,永芳心裡是有點反感的。不過永芳並沒有要和丁晚晴翻臉的打算,因此永芳很是客氣的說道:“五妹妹就是那樣的性子。其實這樣的性子有時候未必會是壞事,至少人過的真實一點。”

“沒想到芳姐姐也有如此天真的一面。真實又能如何。庶出便是庶出,永遠上不了檯面。一個庶出的姑娘,若是學不會看人眼色,不知道圓滑待人,那她這輩子可真的就完了。”丁晚晴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是不屑。

永芳笑了起來,“晚晴妹妹好見識。不過五妹妹在家中倒是如晚晴妹妹剛纔說的那般,很是得體。不知爲何,到了外面,這性子便變得急了點。”

“芳姐姐這是在笑話妹妹嗎?”丁晚晴很是不滿的看着永芳。

永芳輕笑搖頭,“晚晴妹妹誤會我了。我只是想說,咱們別說五妹妹了,還是說點別的吧。之前晚晴妹妹的話,恕我沒能聽明白,還望晚晴妹妹能爲我解惑。”

“芳姐姐到了這會還要和妹妹裝傻嗎?芳姐姐如此聰慧,妹妹就不相信芳姐姐真的不明白妹妹的意思。”丁晚晴死死的盯着永芳,好似是要看穿她一般。

永芳一點也沒避讓,絲毫不懼丁晚晴吃人的目光。說的明白一點,永芳沒什麼好心虛的,自然是不擔心丁晚晴的追問。永芳平靜的說道:“還請晚晴妹妹說的明白點,或許那樣姐姐就明白妹妹的意思了。”

“那好,既然芳姐姐如此要求,那我就和芳姐姐說明白點。那日芳姐姐到我家做客,想來其中緣由芳姐姐定是明白的。芳姐姐,我這話沒說錯吧。”丁晚晴追問。

永芳點點頭,沒說話。示意丁晚晴繼續說。

丁晚晴冷笑一聲,“那日芳姐姐也是見了我家三哥的。我家三哥如何,想來芳姐姐心裡也是有數。芳姐姐不妨和妹妹說說,你對我家三哥如何看。”

永芳淡笑道:“令兄彬彬有禮,是個讀書人。”

“就這些嗎?芳姐姐就沒別的想說的。”丁晚晴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永芳笑道:“晚晴妹妹,那你想讓我說什麼?那日和令兄見面的所有情形,晚晴妹妹都是看在眼裡的,究竟如何,難道還需要再說嗎?至於別的,說實話,我並不瞭解,目前也沒什麼心思去了解。”

丁晚晴頓時慘笑一聲,“芳姐姐果然是乾脆。可是芳姐姐你可知道,我家三哥,自從見了芳姐姐後,心裡面便……”

永芳趕緊出言提醒。“晚晴妹妹請慎言。有些話就沒必要說出來了,實在是沒必要。”

丁晚晴很不滿的盯着永芳,“芳姐姐,你太讓我失望了。我家三哥的一片心意,在芳姐姐眼裡竟然成了沒必要。芳姐姐,你好狠的心。”

永芳頓時拉下臉,一臉嚴肅的看着丁晚晴,說道:“晚晴妹妹的話,恕我不能認同。原本這樣的事情,就講究一個雙方願意,難不成晚晴妹妹還要來個強迫不成。至於晚晴妹妹說我心狠,我更不敢苟同。莫非我要違心的說些晚晴妹妹想聽的,願意聽的話,那才叫心好嗎?那才能讓晚晴妹妹高興嗎?只怕晚晴妹妹知道我說的都是違心之言後,就要恨死我了。晚晴妹妹,許多事情都講究一個緣分,勉強來的不過是虛假的情誼。我相信令兄自有他的緣分,而我也有我自己的緣分。”

丁晚晴木着一張臉,眼神卻顯得兇狠,“行了,芳姐姐你的意思我很明白,芳姐姐就不用多說了。不過我想問一句,芳姐姐這番話究竟是芳姐姐的意思,還是貴府長輩的意思?”

永芳猶豫了一下說道:“這只是我個人的意思。”“原來如此。難怪芳姐姐不願意赴約了。”丁晚晴冷笑一聲,“當三哥知道芳姐姐不肯去赴約的時候,你知道我三哥有多失望嗎?芳姐姐,你真的是鐵石心腸嗎?難道你就沒有心嗎?”

“長痛不如短痛,既然給不了別人希望,那爲何還要應承下來。到最後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對人的傷害自然也就越大。與其爲了臉面應酬,不如干脆表明態度。”永芳很是果敢的說道。

丁晚晴慘笑,“芳姐姐說的不錯,倒是我糊塗了。”接着丁晚晴又笑了起來,“芳姐姐,若是貴府長輩答應了這門親事,芳姐姐到時候又該如何自處?難道到時候芳姐姐也是這個態度嗎?”丁晚晴略帶嘲諷的說道。、

永芳皺眉,然後平靜的說道:“若是如此,那便走一步看一步,用心過好每一天就可以了。”

“芳姐姐好灑脫的性子,妹妹佩服。不過我想若是那樣,最高興的莫過於三哥。芳姐姐放心,若是咱們兩家真的做了親,今日的事情我定不會告訴三哥,免得他傷心。只要三哥高興,我就會幫着芳姐姐隱瞞今日的事情。但是若是三哥不高興了,芳姐姐,到時候就不要怪妹妹不客氣了。”丁晚晴到最後,幾乎是咬着牙說出這番話來。

永芳見了,平靜的笑了笑,“晚晴妹妹要做什麼,我自然是管不了的。要是真有那一天,晚晴妹妹要怎麼做都行。不過前提是真的有那一天。”

“芳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丁晚晴不解的問道。

永芳搖頭,“沒別的意思。此事還未定下,那成與不成便是五五之數。我想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芳姐姐是在妄想嗎?”丁晚晴笑了起來,“依着芳姐姐你的名聲,只怕這京城地界,就沒人願意要芳姐姐進門。三哥能夠看上芳姐姐,芳姐姐應該高興纔是。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妹妹擔心,芳姐姐的青春就要蹉跎了。”

“此事就不麻煩晚晴妹妹費心了。此事自有家中長輩操心。我做晚輩的,凡事聽着太太和老太太的吩咐做事就成。”永芳很是淡定的說道。

丁晚晴很不滿的看着永芳,尤其是不滿永芳的鎮定的態度,似乎這世上就沒什麼事情能夠讓永芳着急一樣。這讓丁晚晴的心裡如何不氣。想到自家三哥自從見了永芳,心裡便一直惦記着,盡說永芳的好話。可是看看永芳,她根本就沒將三哥放在心上。這讓丁晚晴根本無法接受。那麼優秀的三哥,這個掃把星有什麼資格看不上三哥。三哥能夠看上永芳,那已經是永芳的福氣了。永芳竟然還不珍惜,竟然還敢說些什麼緣分不緣分的話。真是豈有此理。丁晚晴寒着臉,說道:“看芳姐姐這般樣子,似乎是成竹在胸。莫非芳姐姐的婚事又有了新的眉目?”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嘲諷。

永芳暗自皺了下眉頭,說道:“此事我倒是不知道,若是晚晴妹妹好奇,不如派人去打聽一下。”

“芳姐姐,你太讓妹妹失望了。你怎麼能這樣。”

永芳挑眉,她怎麼了,她不過是說了些實話罷了,這丁晚晴就受不了了。永芳平靜的說道:“晚晴妹妹在乎令兄,和令兄兄妹情深,姐姐很是羨慕,同時心裡也是祝福。祝福令兄能夠早日達成心願。”

“既然芳姐姐希望我三哥早日達成心願,不如芳姐姐就收回之前的話,可好?”丁晚晴頓時變了臉色,哀求的說道。

永芳淡笑搖頭,“晚晴妹妹,之前我說的話,都是實話。無法收回。”

“芳姐姐,你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有什麼意思,說的明白點,你無非就是嫌棄我三哥的身子骨不好,是不是?你見我三哥身子骨虛弱,便看不上他,對不對?”丁晚晴突然衝永芳大吼起來,眼淚也跟着下來了。

永芳見了,心裡倒是有點慌亂,她真沒想到丁晚晴變臉變的這麼快。剛剛還是疾言厲色,要對她喊打喊殺的,這一轉眼又哭了起來。永芳趕緊說道:“晚晴妹妹,你先別哭。”

“你欺負我,你就是看不上我家三哥。嫌棄他身體不好。”丁晚晴倒是越哭越來勁了。

永芳皺眉,有點頭痛,這樣子要是被人看了,還以爲她在欺負丁晚晴了。到時候她真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晚晴妹妹,你先別哭。你先聽我說,好不好。”

“不好。除非你答應我,答應我家三哥,你去我家赴約,去見我三哥,我就不哭了。”丁晚晴竟然撒起嬌來了。

永芳無奈,這場景真的讓永芳哭笑不得。這丁晚晴的性子還真是怪。永芳說道:“晚晴妹妹,恕我沒有辦法答應你。”

“你,你,芳姐姐你欺負我,我再也不和你好了。”說罷,丁晚晴就大聲哭了起來。

“四丫頭,你在做什麼?你怎麼能夠欺負晚晴。一點規矩都沒有。”永芳身後傳來黃夫人的嚴厲斥責聲。

聽到身後傳來黃夫人說話的聲音,永芳才知道自己算是着了丁晚晴的道。這個丁晚晴,小小年紀,這變臉的功夫,這心機這手段,真是讓人刮目相看。果真是世族大家出來的姑娘,整日裡見慣了各種鬥爭,倒是都讓她學了去。永芳看着丁晚晴。分明從丁晚晴眼中看到了得意和仇恨。

永芳暗歎一聲,轉過身,說道:“母親,女兒……”

“夫人,你不要怪芳姐姐。芳姐姐是無意的,都怪我,都怪我心裡太難過了,這纔會哭了起來。”丁晚晴果斷的打斷了永芳的話,然後眼淚拼命的往外流,好似那眼淚就跟水龍頭似地,想要流多大都行。丁晚晴這模樣,要說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說完話後的丁晚晴,猛的撲到丁太太的懷裡,“母親,女兒心裡好難過。”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指控,指控永芳。

永芳望天,她一個穿越女,竟然被這小丫頭片子給耍了,今日算是陰溝裡翻船了。

丁太太很是不滿的看着永芳,又看着黃夫人。

黃夫人很是不好意思,同時也十分惱怒,“四丫頭,你是怎麼回事。你是做姐姐的,怎麼能欺負晚晴姑娘。你也太不像話了。”

“母親教訓的是,女兒知錯。”此時無論如何辯解都是無濟於事。衆人先入爲主,她越是辯解,別人就越發的認爲她是在強詞奪理,死不認錯。這下子,她的名聲算是臭到外面去了。既然如此,永芳也就放棄了辯解的打算。既然說什麼都是錯,那便先認錯吧。

果然黃夫人見永芳認錯,這臉色好看了點。“既然知錯,爲何又要惹晚晴姑娘哭。你看看,這像什麼話。平日裡我是怎麼教導你的,你的規矩禮數都到哪裡去呢?簡直太過放肆,等回府後,你便將《女則》抄寫一百遍,好生學學規矩。”

“是,母親。女兒知錯。”永芳又對着丁晚晴還有丁太太說道:“丁太太,是晚輩魯莽,行事有不妥當的地方,這才惹的晚晴妹妹哭泣。還請丁太太責罰。”

丁太太板着臉,說道:“我罰你做什麼,你又不是我家的兒媳婦。”這話說得,都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丁晚晴窩在丁太太懷裡,小聲的說道:“母親,女兒難過。”

“晚晴妹妹,姐姐知錯。姐姐說了些不妥當的話,讓晚晴妹妹傷心,是姐姐的不是。還請晚晴妹妹能夠原諒姐姐這一回。”永芳心裡暗恨,這個丁晚晴當真是了不得。這般一點大的年紀,就有這麼多的心思。將來只怕也是個厲害的主。

“芳姐姐這會說這些做什麼,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難不成芳姐姐還能將之前的話收回去嗎?”丁晚晴控訴永芳,聲聲悲慼。

永芳暗自冷笑一聲,然後說道:“晚晴妹妹爲難姐姐了。這說出去的話的確是收不回來了。還望晚晴妹妹見諒。”

“我就說吧,芳姐姐你根本就沒誠意道歉。你若是真有誠意,就將之前的話收回去。我不愛聽。”丁晚晴很是直接的說道。

永芳平靜的說道:“那晚晴妹妹想聽什麼樣的話,姐姐說來便是。只是那樣的話,怕是做不得數的。晚晴妹妹當真要聽嗎?”

丁晚晴惱怒,到了如今的境地,竟然還死鴨子嘴硬,丁晚晴當即說道:“母親,女兒心裡頭難過。我們回去吧。女兒不想在待在這裡了。芳姐姐說話實在是太過傷人了。”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顛倒黑白是非啊!丁晚晴是篤定永芳不敢將之前兩人說話的內容說出來,在佔據優勢的情況下,便敢隨意的編排。反正都是些含糊的話,惹人猜疑的話,隨口說出來,又不費什麼腦子的。但是卻可以讓永芳焦頭爛額,回到伯爵府還要被罰,丁晚晴一想到這裡,心裡便覺着解氣,開心。誰讓永芳竟然敢說看不上他家三哥,他家三哥那般好,一個掃把星能被她三哥看上,算是走大運了。竟然敢看不上。那她便讓永芳一輩子看不上,誰都看不上永芳這個掃把星。如此險惡用心,丁晚晴這丫頭,果真是深得宅斗真傳。

永芳暗皺眉頭,“晚晴妹妹你心裡傷心,正好兩位太太也在。不如咱們將之前的話再說說,若是有哪句話是妹妹不愛聽的,姐姐便給妹妹道歉。說錯多少,姐姐就道歉多殺次,妹妹覺着如何?”

“不要。我不要聽。母親,芳姐姐她還想欺負我。母親,女兒心裡難受。”丁晚晴纔不會上永芳的當。

黃夫人皺眉,懷疑的看着丁晚晴。而丁太太心裡卻是越發的看永芳不上眼了。丁太太不好直接衝永芳發火,只對黃夫人說道:“夫人,你看這樣子像什麼話。我之前看着永芳這丫頭還是個好的,懂得禮數,知道規矩。可如今看看,實在是不堪。夫人,你之前說的那事,就是你不說,我如今也是要提的。咱們兩家以後平常來往就是了,至於別的,還是別提了。”

黃夫人心裡頭高興,沒想到丁太太這會倒是乾脆起來了。黃夫人說道:“丁太太說的是。我家四丫頭從庵裡回到府中,不過小半年的時間。還有許多做的不好的地方,倒是讓丁太太看笑話了。等回去後,我便讓嬤嬤好生調教調教。晚晴姑娘,嬸嬸就帶我家四丫頭給你陪個不是,你就別難過了。你芳姐姐,那也是無心之過。畢竟她不像你這般,常年在父母親身邊生活,有嬤嬤提點。你芳姐姐可憐,十多年了,如今纔算過了點好日子。到現在,還在跟嬤嬤學規矩。以爲學了點規矩,知道好歹了,哪想到竟然還是出醜了。看來這規矩還沒學到家。回去後,我定會讓你芳姐姐好生跟着嬤嬤學。規矩學好了,以後定不會在有這樣的事情了。”

丁太太聽了黃夫人這麼說,倒是不好再追究。“夫人客氣了。永芳這丫頭看着是個好的,也是個上進的。回府不過短短几個月,能有這般樣子,也是不錯了。夫人也不用太過苛責了。”

“丁太太客氣了。我家四丫頭是個什麼情況,我最是清楚不過。晚晴姑娘,你還生氣嗎?”黃夫人問道。

丁晚晴這會倒是不好再繼續下去了,丁太太也暗中提醒丁晚晴,不可在這樣。丁晚晴擡起頭來,看着黃夫人,說道:“夫人,是晚輩糊塗了。晚輩不過是和芳姐姐鬧了會嘴,沒想到倒是讓夫人和母親看了去。晚輩心裡不安,還望夫人能夠原諒晚輩的莽撞。”

“晚晴姑娘就是個知禮的丫頭,比我家四丫頭好多了。”黃夫人一臉真心的誇讚道。

“夫人說笑了,我這女兒最是調皮了,還望夫人不要見怪。”

“丁太太說笑了,我怎麼會見怪,我喜歡都來不及。”黃夫人說完後,又轉而對永芳招手,“四丫頭你過來,好生給晚晴姑娘道個歉。以後不可在這樣了。”

永芳走上前,很是誠懇的對丁晚晴說道:“晚晴妹妹,之前是姐姐糊塗,有的話說的不恰當,讓晚晴妹妹心生誤會。姐姐在這裡向妹妹道歉,還請妹妹能夠原諒姐姐不的過失。”

對於永芳這麼輕鬆就過關,丁晚晴心裡是很不滿的。可是如今的情形也容不得她再亂來,畢竟黃夫人都出面說和了。她要是再計較,豈不是連黃夫人的面子都駁了。丁晚晴笑了笑,只是笑的有點勉強,“芳姐姐,我知道了。我不怪你就是了。只是芳姐姐,你以後不可這樣了。雖說芳姐姐你學規矩的時間短,情有可原,但是這也不是芳姐姐你能胡亂說話的理由。我要是芳姐姐,以後凡事聽着就好,其他話就別說了。芳姐姐,你說妹妹說的可對?”

永芳在丁晚晴眼中看到一絲得意之色,永芳笑了起來,點點頭,很是誠懇的說道:“晚晴妹妹說的不錯,倒是我糊塗了。以後定會多向晚晴妹妹學習。不會再糊塗了,免得說錯了話都不知道。”

“芳姐姐能夠這樣想就好了,這樣一來,妹妹也就放心了。”

“好了,這事便這樣吧。”黃夫人出面說道。事情鬧到如今地步,已經沒什麼好說的。黃夫人和丁太太略微客氣了幾句,便先告辭離去。

上馬車的時候,黃夫人讓永芳和永淑一跟她一輛馬車,黃夫人是打算在馬車上將事情問清楚了。

馬車出了相國寺,黃夫人便問道:“永芳,你和晚晴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鬧起來?”

永芳低着頭,這事她真不知道該如何說纔好。永淑也低着頭,當時永淑離得遠,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後來見黃夫人和丁太太來了,永淑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不會巴巴的上去討嫌。永淑偷偷看了眼永芳,見永芳面色平靜,心裡佩服。

“四丫頭,有什麼話就說。難不成你真的說了些糊塗話出來?”黃夫人頓時變得嚴厲起來。

永芳擡起頭,說道:“母親,女兒其實和晚晴妹妹並沒有什麼矛盾,不過是對一個事情有不同看法。女兒沒想到晚晴妹妹會哭起來,又正好讓母親還有丁太太看到。”

永芳這言下之意,黃夫人一想就明白了。很明顯永芳是想說晚晴是故意哭的,還就是因爲看到黃夫人和丁太太來了,這纔會哭了起來。黃夫人皺眉,“那你們究竟說了些什麼,她爲何要那樣做?”

永芳低下頭,說道:“母親,女兒不敢說。”

“儘管說來就是,不會怪罪於你。”黃夫人很是肯定的說道。

永芳擡起頭,說道:“晚晴妹妹拉着女兒說了一會話,說她三哥如何如何。女兒想着,這樣子不合規矩,便和晚晴說道,不要再說這些。晚晴妹妹便不高興起來,說女兒不識好歹之類的,女兒只是辯解了幾句罷了,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子。”

黃夫人聽了,很是不滿的哼了一聲,“這個丁晚晴,沒想到還是這麼個性子。真是沒看出來。這心思可真夠深的。她還對你說了什麼。”

“回母親的話,女兒不想和晚晴妹妹說這些話,畢竟不合適。可是晚晴妹妹便和女兒爭論起來,還讓女兒收回之前的話。又說依着女兒的條件,如今能夠這樣,已經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實在是沒資格去嫌棄別人之類的。總之,說了好些話,女兒只能一一辯解,希望晚晴妹妹能夠明白。這些事情自有長輩們處置,輪不到咱們做晚輩的來議論。後來的事情,母親也看到了。”永芳低着頭,三言兩語便將事情說了個明白。

黃夫人聽了,冷笑一聲,“哦,原來是爲了這事。看來這丁家真的是……哼,幸好推了丁家的事情,要不然有這麼一家親戚,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永芳一聽,心頭一動。不過卻臉上卻沒表現出來。永淑一聽,細細一想也明白過來。沒想到今日竟然是爲了推辭丁家的事情。原本還以爲真的要和丁家定親了。永淑想到這裡,轉念又一想,這下子四姐姐的婚事又爲難了。

黃夫人擺擺手,“行了,以後不用再和丁家來往。今日這事便讓他過去,沒必要放在心裡。”

“是,母親。”113章再次相親

解決了丁家的事情,黃夫人和老太太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接下來便是永婷之前提過的定國公府的親事。這門親事到底行不行,還要先看了,心裡纔能有個譜。這不,從相國寺回到府中,不過七八日的光景,永婷那裡便安排好了。就等着黃夫人過去相看。

這次黃夫人倒是沒有帶永芳和永淑一道。黃夫人打算自個先去看一眼,合適的話再說其他的。而在府中跟着先生讀書的永芳,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

這一日下了先生的課,永芳便和永嫺走在一起。永婉已經不用來上課了,整日裡躲在院子裡忙活。聽說等過了大定後,便要將婚期定下來。不過今年到年底也就兩三月的時間,只怕今年是來不及了。很有可能婚期會定在明年年初。

永芳聽着永嫺聊着這些,淡淡的笑着。

“四妹妹,正好這會沒什麼事情,不如咱們去看望二姐姐吧。看看二姐姐的嫁衣繡得怎麼樣呢。”永嫺提議道。

永芳想到自己每次和永婉見面,就免不了爭論,便搖頭說道:“我就算了。三姐姐自去吧。”

“四妹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生了二姐姐的氣嗎?二姐姐那性子就是那樣,心直口快,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其實二姐姐是沒什麼壞心的。”永嫺勸解道。

永芳依舊搖頭,“三姐姐誤會了,妹妹這會回去還要忙着將先生布置的課業做完。手裡還有幾件針線活要做。三姐姐,妹妹今兒就不去了,改日吧,改日我再去看望二姐姐。”

永嫺見永芳不肯去,只好作罷,“那好吧,既然四妹妹忙,那我就不勉強四妹妹了。”

“多謝三姐姐。”永芳笑道。

辭了永嫺和永蓮,永芳便和永淑轉身往大房這邊走。永淑和永芳並肩走着,永淑小聲說道:“四姐姐不去纔好。二姐姐那裡,妹妹也是不想去的。”

“這時候說這些做什麼。二姐姐很快就要出門子了,咱們做妹妹的,該恭喜纔是。”永芳笑道。

永淑說道:“四姐姐這話說的是不錯。不過二姐姐那性子,妹妹想啊,不知道等二姐姐嫁到了長公主府,她那性子會不會惹事。長公主府上的規矩定是比咱們府上更嚴,只怕到時候二姐姐是要受苦的。”

“五妹妹操心這些做什麼。再怎麼說,也有二嬸爲二姐姐考慮。五妹妹就不用爲二姐姐擔心了。”

永淑撇嘴,“我纔不是爲二姐姐擔心了。我是想說,二姐姐如今在咱們府上威風,只怕到了長公主府上,就該規規矩矩的做個小媳婦。只怕這日子一長,人該憋出病來了。”說罷,永淑有點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

永芳看了眼永淑,永淑很不好意思的掩住嘴角,笑道:“四姐姐,妹妹糊塗了,竟然說起二姐姐的玩笑話來。”

永芳略顯鄭重的說道:“五妹妹,有的事情心裡想想就行了,實在是沒必要說出來。”

“四姐姐說的是。二姐姐好事近了,咱們做妹妹的自然是該多多祝福二姐姐。以後妹妹定不會如此糊塗了。”

永芳笑了笑,便將話題轉移開來,並沒有再提起永婉。

黃夫人這邊,從永婷那裡回來後,便去見了老太太。兩個人關起門來說話。黃夫人說道:“老太太,媳婦今日和大丫頭一同去看了。別的都還好,唯獨就是萬真鳴臉上那道疤,若是細看,着實有點嚇人。”

“那疤可要緊?除了破相外,可還有別的問題?”老太太沉着臉問道。

黃夫人搖頭,說道:“那倒是不曾。只是臉上有道疤。從額頭到眼角下面,挺深的。聽說當時鬥毆的時候,雙方都動了傢伙,這纔會如此嚴重。”

“若只是如此,爲何這消息一直不曾傳出來。莫非國公府還隱瞞了別的什麼?”老太太疑惑的問道。

黃夫人說道:“媳婦打聽了。這萬真鳴受了傷破相後,這性子就變了許多。不愛出門,媳婦想着怕是被人笑話吧。性子也變得有點急躁。聽說國公府的老太太發了話,此事不準議論。國公府上下人等也只當沒發生這事。因此這事一直被瞞着,只是有限的人知道罷了。”

老太太聽後,點點頭,“這麼說倒是也說的過去。那別的呢?你看那小子人品如何?是個什麼做派?規矩禮數又如何?是否真的知道上進?”

黃夫人猶豫了下,才說道:“回老太太的話,媳婦也是略微問了幾句。人品如何,媳婦倒是不敢說。不過說話做事也是極有章程的,規矩禮數上也是沒錯的。至於別的,媳婦想着還要多看看,才能清楚。”

“你可有打聽清楚,國公府那裡是個什麼打算?這萬真鳴破了相,定是不能出仕了。若是從軍,倒是沒什麼關係。”老太太說道。

黃夫人點頭,“老太太說的不錯。這事媳婦私下裡也打聽了一下,說是等明年就要送到軍中去,也能搏個前程。媳婦心想,這倒是好。這男子若是整日裡留在家裡,只怕人都要廢了。還是有點差事在身上比較好。”

老太太聽罷,常舒一口氣,“若是果真如此,那倒是好。男兒不似女子,破了相也算不得什麼大事。若是從軍,那更是無妨。”

“老太太說的是,想來國公府那裡也都是打算好了的。”

老太太點點頭,問道:“那國公府對這萬真鳴的婚事是個什麼打算?要知道四丫頭那名聲,畢竟是個不吉利的。若是國公府不願意,那也罷了。”

“此事媳婦如今也不甚清楚。今日只是見了個面,並沒有提起此事。不過媳婦看着國公府老太君心情倒是不錯,身子骨也是康健。媳婦期間略微問了問,國公府老太君也只是說門當戶對的就好。別的也沒多提。”黃夫人說到這裡,倒是有點猶豫。擔心此事怕是做不成的。畢竟那萬真鳴雖說是破了相,但是並不是十分要緊。有前程,又是國公府三房嫡出。想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親事,其實並不是太難。只要別太高要求就行。四丫頭永芳別的都很好,容貌,才情,性子,規矩禮數都很不錯,唯獨那個掃把星的名聲,實在是拖累。只怕國公府未必願意。

老太太點點頭,“事情也是這個理。這樣吧,讓大丫頭多留心一下。若是合適,改天便帶着四丫頭出門做客,也讓國公府的人相看一番。若是不合適,便罷了。只當是走親戚就好。若是可能,這門親事倒是做的。”

“老太太說的是,媳婦也是這麼想的。”

永芳放下筆,心裡頭莫名的有點煩躁。青瓶進來添加茶水,見了永芳微蹙眉頭,便說道:“小姐可是心煩了,不如去找五小姐說說話。要不去園子裡走走。”

永芳看了眼外面,說道:“如今天氣漸漸冷了下來,園子裡實在是沒什麼看頭。”

“小姐說的是,倒是奴婢糊塗了。”青瓶在永芳身邊伺候,踹則着說道:“小姐可是在爲那些閒話置氣?”

永芳搖頭,“什麼閒話不閒話的,你說來聽聽。我倒是不知道最近府裡又有了什麼閒話出來。”

青瓶一臉爲難,“小姐,那些話奴婢不敢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你說來聽聽吧,免得別人說起,我還不知道個緣由。”永芳不甚在意的說道。

“那奴婢就放肆了。小姐,最近府中都在傳聞說是小姐,說是小姐怕是要做,做老姑娘了。”青瓶說完這句,便低下頭去,不敢再說下面的。

永芳挑眉,“老姑娘?呵呵,這倒是新鮮。還有別的嗎,一併說來聽聽。”

青瓶鼓足了勇氣,這才說道:“還有就是,就是說小姐那名聲太嚇人了,連個病秧子都不肯要小姐。只怕小姐這輩子只能嫁給破落戶了。”青瓶一說完,便趕緊低下頭去。接着又擡起頭說道:“小姐,那些嘴碎的人都是些眼皮子淺的東西。小姐不用在意。奴婢也是不相信的。依着小姐的條件,奴婢相信小姐終究是能夠找一門如意親事的。”

永芳卻不甚在意的笑了起來,說道:“這沒什麼。”

“小姐,奴婢已經吩咐了咱們院子裡的丫頭,不準有人議論此事。小姐,這事要不和太太說說,讓太太吩咐下去,不準人再議論。”青瓶建議道。

永芳搖頭,“沒必要。嘴長在別人身上,這些是管不了的。即便真能管住了別人的嘴,那也管不住別人的心。這心裡頭的想法豈是一個吩咐就能管住的。青瓶。這些事情沒什麼,你家小姐還真不在意別人這麼議論。”

“可是小姐,那些人這麼編排小姐,實在是太過分了。連什麼破落戶都編排出來了。還說什麼小姐爲二小姐擋了災。二小姐沒能被破落戶要去,如今倒是輪到小姐了。還說什麼,咱們伯爵府怕是註定有個姑娘要嫁給那小門小戶,或是破落家族去。否則爲何小姐這婚事這麼難,那丁家的病秧子都沒看上小姐。”青瓶很爲永芳抱不平。可是她不過是個丫頭,也只能在永芳跟前說說這些話。

永芳聽了,暗皺下眉頭,沒想到這事還將永婉編排了進去。只怕永婉自個也沒想到。永芳擺手,示意青瓶不用着急。永芳說道:“行了,別人愛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咱們管不了。咱們就將自個的小院子管好了就行。”

青瓶嘟着嘴,說道:“小姐說的是。”

永芳暗自嘆了口氣,揉揉眉頭。要說真不在乎那些流言,那是假的。只是在乎又能如何,無非是讓自己難受罷了。還不如看開一點。再說了別人有一點也沒說錯,她的婚事的確是艱難,還是非一般的艱難。比之永婉當初難多了。永芳嘆氣,這名聲果真是害人。若是他是男子,若是男子,這天下如此之大,她哪裡去不得。即便不能仗劍江湖遊走,也能努力讀書,考取功名。將來做一方父母官,也算是光宗耀祖,有所作爲。

不過這些也只能想想罷了,永芳是個能夠面對現實的人。既然如今處境已經無法改變,名聲更是改變不了,唯有在艱難中尋找一條路,堅定的走下去。過好每一天,便是對得起自己。

連着幾天府中都很平靜,倒是二房那邊,段夫人是挺高興的。永婉的婚期和定了下來,果真是明年四月的時候。一大早,永芳去給老太太請安,請過安後,幾個姐妹便到廂房說話閒聊。

永芳主動的對永婉說道:“恭喜二姐姐。二姐姐的大日子定了下來,妹妹心裡着實爲二姐姐高興。”

永婉很是高興,還有點得意。尤其是看到永芳,知道永芳的婚事沒了下文後,永婉更是高興。永婉對永芳點點頭,略顯矜持的說道:“多謝四妹妹,四妹妹也算是有心了。對了,如今三妹妹的好事也快定下來了,就剩下四妹妹你了。四妹妹,聽說最近這段時日你時常和大伯母出門做客,如何,四妹妹的事情可有了眉目?”

永芳笑了笑,說道:“多謝二姐姐關心。這些事情自有太太和老太太操持,我做晚輩的,只是聽吩咐便好。”

“瞧四妹妹這樣倒是一點都不着急,姐姐佩服。就是不知道等到明年的時候,四妹妹是否還是這般鎮定。”永婉笑道。語氣中全是看好戲的意思。似乎永芳倒黴了,永婉就能得到什麼好處似地。一點同族姐妹的情誼都沒有。

永芳沒心思和永婉計較,永婉這性子,永芳也算是看透了。就是個嘴賤的人。永芳笑道:“等到明年,二姐姐便要出門子。到時候要見二姐姐一面,也是不易。而且二姐姐你也操持自己的事情,只怕到時候姐姐也是沒那心思關注妹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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