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雲勁沉默了。溫婉從後排看去,見男人堅毅的側面線條有些僵硬,顯然是這個話題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抱歉,如果不方便,當我沒問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何況這個男人看起來也有故事。她記得,他跟年靳誠似乎是在監獄裡相識的,出獄時間差不多,兩人就混在了一起。強行撕開別人的傷口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太不禮貌。
雲勁從後視鏡裡看了溫婉一眼,見她一臉歉意,又覺得自己小題大做了,忙解釋道:“不,沒有,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頓了頓,駕駛座的男人才低聲沉緩地道:“我還在部隊時,有過一個女朋友,我們高中同學,一直異地。好不容易撐到我退役了,原以爲我們可以結婚在一起了,可是……她遇到一些麻煩,我當時年輕氣盛,仗着自己又在特種部隊服役過,身手過人,去找那些人單挑,爲她出氣,卻不想一時不慎,把人打成了重傷。”
原來還有這回事……她倒是聽到過一點,只是親耳聽當事人講起,還是覺得有點吃驚和惋惜。
“可是你們那麼多年異地都能堅持過去,你入獄後……她沒有再等你?”
“她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了,又內疚是她害我毀了前途,所以悄悄離開了。”
“你出獄後沒再找過她?”
“找過,我去過她家裡,但是她父母拒絕跟我說她的一切信息,還讓我不要再去打擾她。”本來就感情內斂的男人,在面對長輩的祈求時,他無法狠心拒絕。
又想,如果女孩兒一直對他心懷歉疚,那他們即使又在一起了,對方估計也卸不下心裡的枷鎖,因此他也放棄了繼續尋找女孩兒的打算。
已爲人母,溫婉能理解女孩父母的心思,只是想着一段感情無疾而終,未免太遺憾。
雲勁說完,後視鏡裡看了溫婉一眼,“您怎麼突然八卦起這個?其實人生處處充滿變數,我如果不是因爲這段經歷,這輩子可能永遠都不會認識年總這樣厲害的人物。我們在監獄裡相識,因爲有過相同的經歷而無話不談,成了兄弟。出獄後,我的污點讓我很難在社會上立足,是年總找到我,說我不介意的話可以跟着他闖蕩。嗬,我怎麼會介意?在監獄裡時,我就無比佩服他,能跟他一起闖蕩打拼,是我做夢都沒想到的。”
既然提起監獄的事,溫婉皺了下眉,“他在監獄裡,真得……被人加害?”
雲勁眉眼一挑,看向後視鏡,“您是想問,令尊是不是真的……對他趕盡殺絕?”
溫婉沒說話,車廂裡沉默了片刻。
“年總入獄之前經歷過什麼,我當時並不清楚,我比他早幾個月進去,監獄裡對待新人是有‘歡迎儀式’的,您懂什麼意思吧?就像新兵蛋子去了部隊也會被老兵各種捉弄和……”大概是想不到合適的詞,雲勁停頓了一下,看向後視鏡,似乎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