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婉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七年前發生了什麼？”赫連文軒遲疑了一下，目光炯炯地盯着她，“鳳天調查過了，說季家三小姐的‘廢物’之名是從七年前開始傳開去的，但在那之前呢？”
原本二皇子給羅老爺子的調查時限是一個月，只不過邊關戰事告急，加上他又急着要給季婉送月玄赤鐵，所以這件事也只調查了一半而已便暫時擱置了
因此雖然確定了她的身世，卻也依然留有很多疑點沒有查清！
比如爲什麼她只有這七年靈力堵塞而無法習武，卻在一個月之前又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不僅驚才絕豔，連性格都大不相同。
畢竟是自己的妹妹，赫連文軒覺得自己有必要問一問。
季三小姐倒沒想到赫連文軒會突然這麼問，微微一愣，但還是誠實地回答：“不記得了。”
“不記得？”赫連文軒有些詫異。
“嗯，七年前的事情我腦子裡一片空白，什麼也不記得。”季婉有些無奈地點點頭，忽然一笑：“不過我覺得楊若雨可能知道些什麼”
“她？”赫連文軒俊顏頓時一沉。
“是啊，我總覺得，楊若雨之所以一直想對我下手，是想要隱瞞什麼事情，而且這件事還關係到她的身家性命……”說到這裡，季三小姐不自覺地斂去了笑容。
赫連文軒沉思了片刻，開口道：“那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你抱有殺意的？”
“我跟鳳天、葉寒一起去金林谷之後吧。”季婉沒有多做思考，很快答道，“開始我以爲她是因爲喜歡鳳天，所以對我報有敵意，但是後來看又好像不是那樣”
回想起在考試當天時自己趴在樹上偷看到的一幕，以及五天前，楊若雨被自己刺激之後所說的話，少女秀氣的眉毛不自覺微微擰起：
“五天前她說的很清楚，並不是因爲金林谷，但是在我的記憶裡，又沒有什麼其他地方得罪過她，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七年前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我忘記了……”
“一點印象都沒有嗎？”赫連文軒追問道。
“說到印象……”季三小姐猶豫了一下，答道：“有件事我倒有點不太確定她手裡的那塊玉，我似乎在哪裡見到過，只是又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朦朦朧朧記不真切。”
楊若雨手裡的玉？！
赫連文軒雙眸微眯，脫口而出：“鳳舞蓮華！”
“對。”季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哥哥也知道？！”
“那本來是鳳天的東西。”赫連文軒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因爲她曾經救過鳳天一命，所以鳳天以鳳舞蓮華爲證，許諾保護她十年。”
救過鳳天一命？！
那麼強大的人，居然會被楊若雨那種人救過？！
怎麼想也覺得奇怪吧！
兩個人對調過來還差不多！
不過想想……
鳳天那個人好像也不是會主動去救人的人。
彷彿看出季三小姐心裡的疑問，赫連文軒解釋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問笑塵說的，那時候還只有他一個人和鳳天結拜過，所以只有他，笑塵和我知道”
話音落下，少年的眼底忽而出現一絲疑慮：“說起來，這也是七年前發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他看了看季婉，繼續說道：“那天正好是鳳天十歲最後一天，第二天就是他十一歲生辰，當時他一個人在擎雲山修煉，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引發了天劫，身中九道九天玄雷。”
“天劫？”季三小姐一怔，腦海中似乎又有什麼一閃而逝。
赫連文軒點了點頭：“他被侍衛帶回皇宮的時候，已經雙目失明、丹田受損、重傷奄奄一息。幾位御醫看過之後都表示回天乏術，那時候他父皇正微服在外，宮內只有皇后主持大局……”
講到這裡，少年摺扇一收，聲音隱隱帶上怒氣：“以皇后一派的人說他這是命中註定，如果救治必然惹來天罰，引發滅國之禍，竟然派人將他扔回了擎雲山任其自生自滅！”
“然後呢？楊若雨救了他？”季婉眉梢不由一挑。
擎雲山是炎陵國國都境內最大的山脈，魔獸橫行，雖然等級不高，對於一個小孩來說也是異常兇險。
楊家人居然會允許那時候的楊若雨進入擎雲山？
嗯！
如果不是她太小看楊二小姐了，就一定是楊家的人集體吃錯藥了！
“別急，聽我說。”赫連文軒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繼續道：
“當時笑塵知道這件事後，快要急瘋了，派了所有的人手去擎雲山尋找，卻是音訊全無。就在所有人都以爲他必死無疑的時候，過了三天，他竟然自己回來了。”
季婉撥開赫連文軒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追問道：“傷好了？那皇后怎麼說？”
手被迫離開自家妹妹頭頂的赫連太子再次打開摺扇，慢條斯理搖晃着：
“沒有，他沒回皇宮，而是去了笑塵那裡，雖然說雙眼還沒有復明，丹田也沒有修復完全，但畢竟是活着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只說把鳳舞蓮華給了救他的人，便又昏過去了。”
“又過了一個月，他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那天也是巧合，季家夫人帶着季柔進宮，順便也帶上了楊若雨。”赫連文軒看了看夜空，俊顏上劃過一絲譏笑：
“不光是你不信，當時笑塵也是不信的，連御醫都沒有辦法的傷勢，她一個孩童能有什麼辦法？可偏偏她身上戴着鳳舞蓮華！而且正好讓鳳天看到了。”
季三小姐奇怪地看着他：“只不過是一塊玉，又怎麼能證明是她救了他？難道鳳天那個人連誰救了自己都不知道？”
“他那時候傷勢實在是太重，傷好後對當時的情況也記的不甚清楚，只知道救他的確實是個女孩，再加上楊若雨的敘述也的確和他所說的並無二處”
赫連文軒無奈地攤開手：“所以不信也得信咯。況且想想，也不會有人把鳳舞蓮華隨便亂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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