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繼續圍觀

就在笑天遊腦中冒出當年最不願意記起的過往時,天空中的七人,接連發生痛苦的哀嚎。順着哀嚎發出的地點望去,笑天遊緊皺眉頭,他們七人的肢體雖被扭曲,卻並非人力不可承受;而體內真火,依舊如火王那般使用。但這七個人,卻總有一種讓自己覺得不對勁的感覺?!疑惑中的笑天遊,不禁對這七人細細研究起來。

經脈?沒問題!穴道?沒問題!血肉?沒問題!筋骨?沒問題!真元?沒問題!

……

笑天遊眉頭緊鎖,沒問題纔是最大的問題,自己百多年前也不是沒在最初看清邢少秋御火煉丹的本質嗎?如今看不出,說明自己發覺不了問題所在的可能性更大。

……

一陣仔細觀察過後,笑天遊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神色,原來是這麼回事!果然是火王的徒弟,方纔就在想邢少陽不像他師傅、師兄那般狠厲,現在看來這小子更陰險、毒辣,盡然讓我這個江湖老手一開始發覺不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更比一代毒,怪不得這些後輩發現不了——每次真元只損失那麼一點點,就連我都看了好一會兒才知道。

但是,笑天遊除了期許和讚賞,更多的是對邢少陽這種做法的否定,暗自道來:十萬分之一甚至是百萬分之一的絕對損失,即便暫時看不出來,也能通過長時間的觀察細節得出結論。之後修士會在長久的歲月中知道這種情況,若不及時醫治,定會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甚至在點點滴滴中摧毀一個修士的身心。就這點來說,你的確能和火王還有邢少秋一樣惡毒。

可惜啊,實在太可惜了。邢少陽,你依舊是在山上的那個孩童,你太嫩,太幼稚!這種緩慢的真元損失,如果在此期間找到了解決方案……

笑天遊望着邢少陽,發覺他眼中充滿自信,腦中傳來他淡淡的聲音:“我不知道你看出了什麼,但我知道,你一定沒看到本質。”

“本質?”如果不知道邢少陽是那個火王的弟子,笑天遊一定會嘲笑邢少陽的說辭。可世間的如果,太少太少,邢少陽的確是火王弟子。

如果是那個人,一切皆有可能。這是修行界對火王的評價,用在他弟子身上,自然要打些折扣。

笑天遊的大腦飛速運轉,靈光瞬間閃過,眼神變得凌厲兇猛,卻又在關鍵時刻隱匿,陰狠、森冷、而又堅定地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縮、脈、焚、經、鎖、百、穴?”

“你錯了!修行的本質並非四門十二要,而是另一種最重要的事物。”邢少陽沒有用傳音,堅定而不容質疑地說道,“只要它損壞了,不論多麼好的資質都沒有辦法繼續修行,除非……除非有知道此物的大能,願意折損自己的一切,重新挽回這修行最重要的事物。”邢少陽依舊不想殺人,所以他依舊不動手,可如今的他,始終沒意識到,自己的做法,遠比殺人惡劣許多。

“你錯了!”這句話讓笑天遊既心喜,又顫抖。心喜的是邢少陽沒有用這種狠厲的方法對待這些該死的修士。顫抖的是,自己害怕了,又害怕了。

感受着身體的顫抖,笑天遊知道,字害怕的原因,就是邢少陽口中的那個事物。如此說來,邢少陽口中所說的那個事物,肯定是真的,而……那不就是說,火王和邢少秋一定知道,而且他們雖然知道,卻不用這種令人恐懼的方法。藏一手嗎?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真是恐怖的實力和手段。若非這小子太年輕、太嫩,絕不會把如此重要的手段用在此處,還偏偏用來折磨這些後輩。

火王,你的這個弟子,確實需要歷練!笑天遊如此思索着,卻根本不知道,道基這個最重要的修行事物,目前還不爲嘗百草和邢少秋所知。這是人們的慣性思維,怪不得笑天遊,要怪,只能怪當年的嘗百草,實在太過強大,在衆多留存於世的強者心中留下那不可磨滅的陰影。

空中的七個身影落到地上,而他們體內的真火,也隨之消散。而此刻的他們,正對笑天遊等一干落跑和見死不救的修士破口大罵。對此,哈哈大笑的笑天遊,看着七位修士:“老瘋子怕,所以逃了;小猴子精明,也跟着逃了;這四個,恐怕是見我沒跑,所以纔不跑,準備撿漏來着。只可惜,他們不知道,你們也不知道,我之所以不跑,完全是因爲我怕,怕得動不了。”

此言一出,十一位修士紛紛詫異,這個人,在說什麼呢?

笑天遊不管他們的詢問和詰難:“我不管你們是哪個門派的修士,回去告訴你們的長輩,就說我笑天遊說:你們這傷,是火王造成的。”

“火王算什麼東西?!”那七位修士其中一員,喊出來這句話。

火王,是你師父嘗百草!笑天遊知道邢少陽肯定不知道這段往事,故而點了點,他相信以邢少陽的智慧,定然能猜出其中的關鍵。聽到這問話,笑天遊自然不可能重複一遍:“火王?呵呵呵,你們回去問你們的長輩,如果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依嘗百草的強大,你師門定要好生處罰,然後去找火王賠罪。

“你……”還是方纔問出火王算什麼東西的修士,氣憤地他決定找個機會伏擊眼前的修士。

空氣中突然滿布靜謐,就這麼持續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直到第四個時辰快要結束的那刻,小猴兒追着瘋道人向此處趕來。見到笑天遊的第一句話便是:“他,他走了?”

指了指身後不是屍體的七位修士,笑天遊如實答道:“我不知道他究竟走沒走。不過我建議你仔細看看,因爲他最近是否改變了脾氣,我也不知道。”

瘋道人仔細看了看這幾人的身軀,發覺出許多問題,卻又不甚明瞭,當即坐在原來的位置,詢問道:“該不會是他,又想出什麼折磨人的辦法了吧?”

“誰知道呢?”笑天遊瞥了眼小猴兒,心道,你也要倒黴了,小猴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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