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落,寂靜了天地。
白色的衣裳比之天山的積雪還要皎潔,如墨的長髮披散而下,月光猶如精靈般,在他發間跳躍。
有些則落在他的眼角眉梢,緩緩聚集在那顆碧色的寶石之上,那顆光潔的碧色寶石一瞬間好似活了過來,裡面光芒流轉,鮮活如斯。
背後幾個黑衣人跪倒在地,以一種很是虔誠的姿勢,猶如膜拜神祗,以額抵地,絲毫不敢褻瀆這人半分。
“查清楚了?”良久,才聽得白衣如雪的祭司開口,聲音清泠如夜色。
“是的,那滄月六皇子確實是來自於崑崙血魔教,甚是得那人的看重。不過,以屬下之見,恐怕那滄月六皇子其心不止於如此……”當先一人恭恭敬敬地回道。
哪怕是回話,他們也不敢擡頭,只敢匍匐於地,以卑微的姿勢回答。
這個人就猶如南疆的神祗,容不得他人的目光去褻瀆。以往在南疆祭司殿裡,連地板都是潔淨無塵的,唯恐沾污了他如雪的衣裳。
他記得,以前的確有人打掃不盡心,最後直接被放幹了全身的鮮血,以此洗淨對就祭司不敬的罪孽。
宿微把手背在身後,把自己整個暴露在了月光下,盈盈的月光讓他很是舒適。
“不必多管,我只要護住滄離登基,之後他們再如何都與我們無關。若是他不曾對滄離下手,那就不必理會,把你們給暴露了。”
“滄離,還不配。”
他的目的,只有讓滄離登基罷了。
那人以額磕地,又道:“是。”頓了頓,說道,“屬下已在滄月找到了澆灌紫元之人,還望大人您能喜歡。”
宿微微微眯了眯眼,“是嗎?很好,只管把紫元呈上來便是。”
而他也已尋了滋養魂魄的宿體了。這次滄月之行,倒是出乎意料的順利。
那人聽得宿微冷淡的話,心中一喜,忙磕頭,然後這才帶着人消失在了月色裡。
宿微稍稍擡手,他的手指修長如竹,根根晶瑩剔透,他五指成爪,輕輕一抓,就只聽得一聲驚呼,然後就有人跌倒在地。
“啊——”
宿微也不生氣,只淡淡道:“你還要躲着聽多久,亞娜。”
“祭司大人……”席亞娜慌忙跪倒在地,面色蒼白如紙。
她心中慌得不得了,渾身都顫抖了起來。是不是,祭司大人要殺了她?因爲她不聽話了。
她其實就是出來走走,結果看到祭司大人在曬月光,她正準備離開,就聽到有人提到了“紫元”,別人或許不知道那是什麼,她生在南疆豈會不知這等東西的妙處。
而一直以來高潔的祭司大人,竟然會用紫元,席亞娜真是嚇得可以!!
紫元是一種植株,在孕婦身上種下一枚媒介之種,然後日日用符水澆灌,等到嬰孩瓜熟蒂落,成熟之時,就是紫元完成之時。
而那嬰孩必然會成爲死嬰,通體蒼白可怖,用南疆信奉月神的話來說,這嬰孩已是連輪迴都入不得了。
紫元能增強秘術的強大。
秘術不是無敵的,至少她就曾聽說過,有一位少年入得南疆,全身而退,並且破了前任教主的秘術,甚至是殺死了那位教主。
祭司大人的能力已是南疆第一,甚至已超越了前任教主,爲何卻還要用紫元這種陰毒的東西?
莫非,祭司大人要做的事兒是需要大型的秘術來支撐?
她突然不敢往下想了,她顫着身子,蜷縮了起來。
若是祭司大人要殺她,她自是不敢回手的。她不知爲何祭司大人選了她,明明她蠱毒不行,秘術也無法施展!
席亞娜已是做好了將死的準備,她不敢質問宿微,只能瑟縮着身子,等候着他的裁判。
“起來吧。”出乎意料的是,宿微的聲音竟然還是很平緩,沒有絲毫驚怒的痕跡。
席亞娜一愣,緩緩站了起來,也不敢擡頭望他,只低頭看着他雪白的下襬,“謝……謝祭司大人。”
“你都聽到了。”宿微的聲音低緩而平靜。
席亞娜一驚,抖着肩膀道,“是、是的,我絕對不會亂說的,絕對守口如瓶的……”
“我知道,你素來是個乖巧的孩子。”宿微緩緩走近了她,“哪怕是心中有很多疑惑,也從來都不多問,我很喜歡。”
雖然他語氣平緩,但席亞娜卻覺得很是驚恐,她看着他緩緩停在眼前的雪色長靴,只覺得很是想逃走,但腳卻釘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乖,”宿微的手落在她的頭頂,望着這位只到他胸前的少女,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種蠱惑,“今夜的事,只當成南柯一夢便是。”
隨着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白光落入了席亞娜的額前,猶如有生命般鑽入了她肌膚裡。
席亞娜一驚,瞪大了眼,朦朧裡卻只看到那位祭司精緻平靜的臉。
一日夢蠱。
這是一種吞噬人一日記憶的蠱蟲,無毒,卻很是難養。
席亞娜頓然頹靡在地,然後昏了過去。
宿微則擡頭看向那頂高掛天際的明月,慢慢勾脣,道:“端看人間笑話,這般姿態,最是讓人……”
生厭。
慕清染隨着洛北辰剛回了帳篷區,給了看了傷後,便讓他先用餐了,自己則去安撫了一番醒來後鬧騰的洛非。
等好不容易顧好了洛非,慕清染這纔想着要跟洛北辰說一聲,她好回行宮,就見洛北辰正站在外頭等她。
“要回去了?”洛北辰淡淡問道。“我送你。”
慕清染怔了怔,笑道:“是啊,你用完膳了?你這些日子沒好生休息,且自己要多照顧着自己呢!不過是短短距離,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先去休息着。”
“消食。”
洛北辰淡淡地應了聲,就抓過了她的手,往前走去。
慕清染見他又是這副彆扭的模樣,眼兒不由彎了起來。
兩人一路無話,等快到她的院子時,洛北辰驟然把她往懷裡壓,慕清染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已然一手摟住她,將她的臉往自己胸膛上壓。
慕清染只來得及聽到陣陣風聲,以及耳邊徒然響起的刀劍相擊的清脆聲,之後是利刃刺入身體的噗嗤聲,隨着一聲悶哼,然後就是倒地的響聲。
月色明媚皎潔,清風拂過樹枝,枝椏發出嘩啦啦啦的聲音,空氣裡開始瀰漫着濃郁的血腥味。
“少將軍。”耳畔是洛五在後方護衛,見到事發,忙奔了過來的聲音。
洛北辰冷冷蹙眉,聲音冷硬,滿是殺氣:“去看看,可死透了沒?”
洛五應了聲,忙上前去檢查,發現這人穿的是行宮太監的衣服,仔細查驗後,發現是一劍穿心,呼吸早無,人已死絕了。
“已死了。”
“把屍體送去大理寺,順便去把今日負責當值的禁衛軍統領叫來。”
“是。”
從始至終,洛北辰都把慕清染的臉給壓住了,她並沒有看到那人模樣,只知道那行刺之人,已經是死了。
那扣在她頭上的大掌用的力氣大得很,待得洛五帶着人離去,空氣也隨着那人的離去而變得清新了起來。
慕清染捶了捶他的背,示意他放開。他卻直接一把抱起她,往她院子裡走去。
慕清染臉一紅,雖然洛北辰護着她,她很高興,但這樣被人抱回去,簡直不能更丟人了啊!
但洛北辰顯然沒想那麼多,好在他進來時,只有迎春幾個丫鬟在,她們也是不敢亂說的,但也是着實嚇了一跳,可面對洛北辰,她們也不敢多說,就這麼讓洛北辰把慕清染給抱緊了內室。
室內已經是燈火通明。
洛北辰把她放在榻上,低頭看着她的臉?,仔細觀察後,發現她面色紅潤,眸色平靜,並不曾因此而受到驚嚇,一直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他擡手摸了摸她柔嫩的臉頰,“今ri你且好好休息,別多想。”
慕清染抓住他的手指,“剛纔,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北辰淡淡道:“這個你莫要操心了,我自會查清楚的。現在一切都還不好說,乖,等出來了,我再告知你。”說着,親了親她的小手。
慕清染如被火燙,收回了手,垂下了羞紅的臉頰。
洛北辰見她這副秀色可餐模樣,忍不住嚥了咽口水,手指動了動,猶疑不決之時,就聽得門外有人道:
“少將軍,您的侍衛來言,說鳳大人找您。”
聽得門外迎春的話,洛北辰這才收斂了眼底的情緒,拍了拍慕清染的手,囑咐她好生歇息,這才起身離開。
慕清染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微微地蹙起了眉頭。
說實話,當時她真是什麼都沒看到,只知道那刺客出現得太突然,之前她都不曾注意到,可立刻就被洛北辰殺死了。
而且,洛北辰已讓人去查明刺客的來歷,這刺客能混進行宮裡來,定然是有背景的。
連那人的模樣,她都不曾瞧見。
想到方纔洛北辰的話,就知道他定然是不想她憂神。
她揉了揉額角,就算洛北辰不說,她其實也能猜到一二了,現在就暫且聽他的了。
洛北辰出了門,見迎春幾人垂手而立,想了想,便道:“你家小姐受了驚,你們且去給她煮些安神湯。”
迎春忙應下,恭恭敬敬地把洛北辰給送出了門。
洛五候在院子裡,見到他來,忙道:“鳳大人在外頭等您。”
鳳錦畢竟是外男,不能隨意地進出女子的院子。
洛北辰之所以能如此,一是因爲他已與慕清染定親,二來則是他素來不講究這麼俗禮。
洛北辰一出門,就見鳳錦一身錦衣,站在月光下,猶如美玉般溫潤。
“走吧!”洛北辰當先往前走。“發現什麼沒有?”
鳳錦跟上他的腳步,溫柔地一笑,“那刺客穿着行宮太監的衣服,看起來有些年紀了,想來,應該是行宮裡伺候的內侍。死因是一劍斃命,線索太少,現在正在進一步調查。”
洛北辰點點頭,“那刺客當時是衝着染兒去的,我送染兒回來時,經過路邊的花叢,他隱藏得很好,若不是他驟然衝出來,或許我還不會注意到。”
若是他沒有陪清染回來,指不定那刺客就得逞了。想到此,洛北辰就不悅了起來。
鳳錦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想來是那刺客想殺慕清染,這纔會被洛北辰憤怒地擊殺,不然,還有可能活下來審問了。
“聖上召見您,我是來傳消息的。”鳳錦道。
洛北辰蹙了蹙眉頭,“嗯,晚些我來尋你。祁陽的傷勢如何了?”
鳳錦笑道:“我已去探看過了,無礙,將養些日子就能大好了。”
洛北辰點點頭,表示知曉了。
雖不知這刺客的目標是衝着慕清染而去,但在行宮裡竟然藏有刺客,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德文帝重視了。
他本來要歇下了,此時聽得洛北辰遇刺,又硬是匆匆忙忙爬了起來,連太子都被驚動,都讓人把洛北辰給召過來詢問了。
德文帝最近過得很是不痛快,先是公孫丞相家的二兒子被流箭所傷,這事情還未曾查清楚,只因爲懷疑的對象太多,連他幾個兒子他都陰謀論地懷疑了一把,甚至是連被他授命處理此事的洛北辰他也懷疑過了。
他還沒拿定主意呢,就又聽聞洛北辰也遇刺了,德文帝覺得他不得不重新來審視這件事了。
太子滄瀾見到自家這皇弟時,忍不住就是一頓噓寒問暖,得知無事後,這才落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德文帝雖然很願意見到太子兄友弟恭,但卻被搶先了一把,心中就有些不愉快了。
他正了正臉色,難得擠出了些笑容,關心地問詢了下:“這麼說,你並不曾受傷了?”
但是他到底從不曾對這個兒子表示過關懷,此時語氣難免就生硬了些。
太子滄瀾忍不住想捂臉。父皇您還不如不關心,這般做派,阿辰會領情纔怪。
洛北辰蹙了蹙眉頭,面色因爲開始他自己所弄得傷勢,而有些蒼白,但卻依舊很冷淡地回道:“無事。”
“刺客呢?可抓到了?到時候讓大理寺先審,大理寺審不出來,就交給刑部去審!!”說到審字,德文帝的面色都冷了起來,語氣也惡狠狠地道。
這可比聽到公孫祁陽受傷時要嚴重多了,或許連德文帝自己也不曾發現。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再不受*,終歸還是放在心上的。洛北辰怎麼說也是他心愛女人留給他唯一的念想!
“已死。”
“什麼,就死了?怎麼回事,誰殺的,還是自盡的?”
一般的刺客怕被問出情況,都會選擇自盡,保守秘密。
“我一不小心殺了。”
“……”德文帝。
所以說,他還擔心個什麼勁兒?白白爬起來幹甚?他就說,這個人是個禍害,怎麼可能這般容易死?
德文帝氣憤不已,但卻只能憋在心裡。
現在刺客都死了,顯然是什麼都問不到了。要查他的身份,也已是十幾年前因犯事而被髮配到行宮裡的雜事太監。
宮裡的記錄是詳細,但卻也就只有名字,以及辦事能力等,根本查不到其他的。
德文帝憋屈不已,左右尋不到發泄的,只瞪了眼垂手而立的太子,最後終於找到了發泄口。
那就是禁衛軍統帥。
洛北辰見德文帝無事再尋他了,便當下就告退了。
太子滄瀾也跟着告退出來,見洛北辰在前方,忙跟了上來。
“阿辰。”
洛北辰聽得他的喚聲,便止住了步子,垂眸道:“殿下。”
太子滄瀾已經不抱希望他會改稱呼了,只上前來,道:“我看你面色難看,身上可是有傷?方纔你雖說不曾受傷,但我可是聽說了,你這幾日是跟那慕家小姐鬧彆扭了,連飯都不怎吃,可是真的?”
洛北辰垂着眸子,並不說話。
太子滄瀾見他這高大俊美的弟弟不答話,就知道他說對了。
他嘆聲氣,道:“近日的流言我也是聽說了,你可也是嫌棄那慕小姐家裡情況?你本就該值得更好的,若是你真不喜歡……”
“沒有,她很好。”洛北辰打斷他的話道。
太子滄瀾滿意一笑:“看來你們是和好了?你可用膳了?”
洛北辰點點頭。
“如此便好,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信任包容和理解,你以後慢慢就懂了。你若是與她過得幸福,那便是最好不過的。你若是擔心她,以後等她嫁給你,我讓太子妃多照顧她一些。”
洛北辰想了想,道:“如此就多謝太子妃了。”
“好了,你我之間何須言謝,這麼多年的事兒了。”太子滄瀾見自家皇弟越發有人情味了,對慕清染也多了幾分感激。
“我還想與你說說南疆的事兒,南疆那位祭司宿微帶了一位小姑娘過來,如今跟滄離來往親密,雖是藉着接待之名,但難免有些過了。你曾去過南疆,可對他知曉一二?”
洛北辰聞言,慢慢道:“他是個驕傲清高之人,我與他曾有過合作,助他殺了前任教主,這才得回那物。我的記憶有些斷續,或許他與那人跟熟悉些。但他並不是會參與他國政權之人,但凡事有萬一,如今南疆確實有些異動,暫時先讓人看着他吧。”
他有一種不是很好的預感,但套在宿微身上,難免有些牽強了。
太子滄瀾也知曉洛北辰幫着德文帝做了不少事,其中不少也是他佈置的,但能得洛北辰如此讚譽的,也就唯有這祭司宿微一人了。
想來這祭司宿微當真是不簡單了!他倒是想問問滄塵更多的情況,但如今顯然不是好機會。
“嗯,如此也可。最近刺殺迭出,你且多加小心了。不過,後日就要回京了,想來回了京都,他們也不敢如此的肆無忌憚了。”
洛北辰點頭應着,“臣還有事,就先行離開了。”
“阿辰,你——”太子滄瀾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想問出口,卻在見到他轉眸望來的清冷目光時,頓住了口,只搖頭道:“無事。”
洛北辰這才快步離開。
他想問,他是否已然全知道了,可是再怪父皇了?
但是,最終太子滄瀾還是不曾出口。
太子滄瀾緩緩眯了眯眼,不過現在滄離小動作頻繁,那東臨的二皇子想來他也是插上了手腳,只是,五公主已是被送去了皇廟禁閉,如此看來,滄離倒是少了個助力。
而如今剩下的也就是三皇妹了,東臨二皇子何等驚才絕豔的人物,哪怕是滄離想拉攏,最後也是無法通過三皇妹進行操縱的人。
滄離,總歸是太心急了。
慕清染一大早醒來,卻見得眼前一張熟悉的俊美容顏,不由一驚。
但又馬上放下心來,她幽幽嘆口氣。自己這算是提前過上婚後生活麼?不過她對他的氣息太熟悉了,導致她對他竟是不設防。
不過,這總歸是要熟悉起來的。
前兩次,他總是比她早醒,所以她倒是不曾見過他的睡顏。
想罷,她就湊上前去,見他眉目俊雅,長長的睫毛落在了臉上,落下淡淡的陰影,薄脣不再如往日般緊抿,略略地放鬆,身上的冷漠氣息消散,倒是有幾分孩童般的天真純淨。
她總聽說薄脣的男子薄情寡涼,或許他也是,但他對她,總歸是放在心上的,並非是寡情的。
她纖長的食指劃過他濃厚的英眉,可是才動,就見他緩緩睜開了眼眸,眸色沒有往日的冷厲淡漠,有些迷離懵懂,呆萌呆萌地望着她。
顯然是沒徹底清醒過來。
慕清染見他這般模樣,不由低低笑了起來,眼底波光瀲灩。
洛北辰很快就恢復了清明,他望了眼自得其樂的慕清染,自己先行爬了起來,就把掛在一側的衣服給穿上。
昨日他忙得很晚,回來時卻想着慕清染,就不曾回去睡,或許他也是爲了消除滄塵的痕跡,特地跑過來與她一同睡。
特別是看她昨夜睡得迷迷糊糊的,最後可能是畏秋夜的寒冷,滾進他懷裡的模樣,當真是可愛得可以。
洛北辰穿好後,就見慕清染心情極爲好地坐在*沿看着他,他想了想,湊過來親了親慕清染的額頭,低聲道:“你該起了。明日就得回去了,你讓人收拾收拾,免得明日忙亂。之後你且看看可還要去玩一玩,不過,可要多帶些人,自己注意些。”
慕清染見他面如表情,語氣寡淡地說着絮叨的話,極爲違和,她忍不住笑了笑,點頭道:“嗯,我知道了。昨夜的事情如何了?”
洛北辰蹙了蹙眉頭,道:“事情還沒完,不過已經定下了調查的方向了。一切等回了京都再說,過些日子就該明朗起來了。”
“那你還是多加小心些。”頓了頓,慕清染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那個,清安的解藥……怎麼辦?”
“最近我調查過了慕容凌,但他卻已是消失。藥材之類的我已讓人去崑崙天山尋,一直都不曾傳消息回來,你且等上半個月。若是到時候還不能解決,我便親自去一趟西域天山……”
“不行。”慕清染忙搖頭,道:“我聽說過了,崑崙教的人都在追殺你,你莫要去了。大不了,你讓人護着我去就可……”
洛北辰按住了她的嘴角,止住了她的話語,“我自有主張,他們不能拿我如何的。當年我能毀了崑崙,如今自是也不懼的。崑崙天山我最是熟悉,我自會爲你尋來你弟弟的解藥。”
這時,門外已傳來了迎春敲門問候的聲音,洛北辰放開手,飛快地道,“你且好生照顧自己就可,以外的一切有我。我便先走了。”
說罷,他打開窗子,快速地躍了出去。
今日更新完畢噠!!七千字!!
麼麼噠,美人兒最近都去哪裡玩噠,都木有看到冒泡噠,美人兒們要玩得開開心心的喲,國慶七天長假別虛度了哈!
落落就蹲在家裡碼字呢,外面人太多噠,不敢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