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廂,滄離已經把要去和親的人選向德文帝提了。他自然不是自己提的,而是讓官員們聯名提書的,覺得三公主賢良淑德,身份高貴,很是適合此次和親,最是能夠彰顯滄月對東臨盟約的在意。
德文帝看過奏摺,卻並不曾多說其他,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頭,然後去問東臨二皇子的意見。
畢竟人家雖然是來求親,但也要別人喜歡的才行,不然那就不叫結親,而是結仇了。
東臨二皇子最後讓人來傳了話,說雖然滄月三公主溫婉柔情,美麗非凡,但他卻已是有了心上人,萬望德文帝能夠成全他的一片癡心。
這番轉折是滄離不曾料到的,他本以爲東臨二皇子見過他幾次三番得把三公主推出來,他已然明白了他想結盟的心思了。誰知道,他竟然臨時來這一遭,簡直就是出乎他的意料。
特別是聽到對方求親的對象時,滄離更是砸了自己屋子裡的一套精美茶具,氣憤非常。
“好,很好。明明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怎麼就搭上太子滄瀾了?滄夜呢,趕緊把他給我叫來。”
滄離咬牙切齒。
一開始交談得好好的,怎麼二皇子就驟然變了主意,什麼意思?
滄夜在侍從的通報下,施施然地過來了,就見得滿屋子的狼藉,略略挑眉,“怎麼了,三皇兄,誰敢惹您生氣啊?”
他自然已經知道原因了,卻也因此對滄離就沒開始的用心了。
“爲什麼?你莫非還不曾聽說麼?東臨二皇子向父皇求娶祥和郡主之女安平縣主,安平縣主是個什麼身份?咱們三皇妹可是正經的公主,身份尊貴,配他最是合適了。我這些日子也跟他泄露過一二,結果他竟然還去求娶安平,他到底是存着什麼心思?”滄離怒道。
“他也算是你的表兄,他可有向你表示過一二?”
當初這東臨二皇子就是滄夜給他介紹的,所以滄離自然就以爲滄夜已然知情了。
滄離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人當了猴子耍了,他一直與東臨二皇子各種親近,不過就是爲了與他結成盟約,結果,他竟然在最後一刻捅他一刀。
二皇子他什麼時候搭上了太子,雖然鳳家不曾表態說支持太子,但是鳳錦最近跟洛北辰走近,不就是爲了跟太子套近乎麼?
哪怕退一萬步說,鳳家不支持太子,鳳錦也僅僅只是跟洛北辰是朋友之誼,但二皇子這時候求娶安平縣主鳳琴,不就是表示二皇子與他的盟約不成了麼?
想到此,滄離的面色就猙獰了起來。
滄夜攤攤手,“倒是不曾。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上次二皇子去打獵時,遇上了一位女眷,似乎對其很是賞識。當時我並沒在意,現在想來,那人應該就是安平吧!”
“照我說,三皇兄,既然二皇子喜歡安平,這鳳家一直都表示中立,倒是對你構不成威脅,那就應了二皇子的意思吧。”
滄夜倒是覺得鳳家很有眼力,現在德文帝雖然有心扶持滄離,忌諱太子滄瀾。但,德文帝心裡第一人選還是太子滄瀾,滄離太心急了。
不過,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要太子滄瀾與滄離相互鬥,鬥得越狠越好,最好能夠兩敗俱傷,那真是再美不過的結局了。只是現在太子滄瀾有洛北辰護着,這才能夠位置越發穩當,若是洛北辰不在了,太子滄瀾估計離廢掉也不遠了。
而且,若是洛北辰死了,想必他也算是替父皇解決了心腹大患吧!!呵呵,他都能想象到時候德文帝的臉色,肯定很“愉快”!
滄離冷笑,“雖然如此,但現在鳳家不起心思,並不代表以後不會起心思。我可不想給自己增加一個勁敵,祥和郡主的丈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素來因爲中立而得父皇重用,若是他有朝一日助了太子,還有你我的立足之地?”
滄夜暗暗冷笑,面上依舊是溫溫和和的,他拂過自己繡着細緻紋路的衣袖,輕輕笑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與他多多走動便是了。你只管跟二皇子交好,以後與他互通消息之時,還能得到安平的消息,祥和郡主他們可就只有這一個嫡女,自然是萬分寶貝的,你把這消息賣個人情給他們,他們豈會不明白?”
“就算鳳國公不肯,祥和郡主可是個女人,是女人就難免心軟,女人最重要的莫過於子女,她豈會爲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也不應你?到時候,鳳國公身居高位,而其子身爲大理寺少卿,如今跟太子算不得親近,跟洛北辰卻是能說上話的,等他入了太子之眼,以後太子滄瀾的一動一靜,不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
“三皇兄,到時候你還愁什麼?”
滄離掃了滄夜一眼,見他面容溫潤如玉,眸光真摯地看着他,彷彿是真的全心全意地爲他打算。
這些道理滄離也知道,但是他就是沒把握能夠讓鳳國公一家臣服於他,祥和郡主雖然只是個郡主,比不得公主的尊貴,可她的丈夫鳳國公卻不普通。
德文帝與祥和郡主也親近,小時候也是經常一起玩耍的,故而對她比旁人要親近些,不然鳳錦哪裡能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聖上怎會首肯,不過是因爲對鳳國公的信任,以及跟祥和郡主的情分,再加上鳳錦的本事。
他一早就想招攬鳳家,但奈何鳳家中立態度堅決,故而無從下手,暗地裡也惱恨過鳳家的不識相。此時,聽得滄夜的建議,覺得也挺不錯的。
他自不是全然信任滄夜,但是毫無疑問,有時候滄夜也挺有用的。
“哼,但願如此。”滄離揮袖。
滄夜見滄離顯然是接受他的意見了,笑得眼兒彎彎,“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三皇兄了。”說罷,與滄離道了聲便離開了。
滄離眸色沉沉地望着他離開的背影,抿緊了薄脣。
滄夜自從那次重傷後,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他變得越發的溫潤如玉了,但是也越發的難以捉摸了,就像是霧中看花,根本不知道哪是真實。
滄夜纔出院子,就見一旁伺候的侍從走上前來,低聲道了聲,麗妃娘娘有請。
滄夜面色不變,但是他的眸色卻稍稍的變得深沉了幾分,他點頭,又招來了他另外一個貼身侍從,道:“去給東臨二皇子傳一句話,如此這般說……”
等打發了侍從去尋二皇子,他這纔看了眼滄離的庭院,施施然地隨着侍從往麗妃的寢宮而去。
麗妃是東臨公主,得德文帝*愛多年,她雖然已有了滄夜這般大的孩子了,可她卻依舊很年輕,歲月很優待她,沒有在她絕美的容顏上,落下年華的痕跡。
她眉眼間有着淡淡的憂愁,好似籠罩着薄薄的一層淡霧,卻讓人覺得越發的美麗。
“母妃,您尋我?”滄夜規規矩矩請了安,這才擡頭看向麗妃,語氣依舊是溫溫和和的,但卻帶着一點不易察覺的疏離。
麗妃見此,不由低低地嘆了聲氣,眼底滿是莫可奈何的疼痛,“母妃聽說你最近跟滄離走得很近,而且還爲他引薦了你表兄。夜兒,你到底打算做什麼?滄離現在風頭正勁,太子卻還健在,也不知你父皇打的什麼主意,但是你身上有東臨血脈,你根本不可能繼承皇位的,你若是現在安安分分的,以後自然是個富貴閒王。自古奪嫡多流血,母妃只有你一個兒子,你若是因此陷入其中,到時候若是滄離能夠成功還好,若是敗了,你可怎麼辦……”
“夠了,不會的,母妃。”滄夜緩緩地擡眼掃了風華依舊的麗妃一眼,“皇宮這座牢籠磨滅了您曾經翱翔於天際,猶如雄鷹般的雄心壯志,而今您只想讓兒子也庸庸碌碌,平平安安地過一生。不,或許說,您更在意的是您自己吧,您唯恐我會拖累了您。”
麗妃絕美的臉一白,她望向滄夜,慌忙搖頭道:“不,你怎麼會這麼想……當年的確是母妃的錯,讓你受苦了這麼多年,但是母妃也沒有辦法。母妃以爲你死了,所以這才……你別怪母妃好不好……”
這些事說起來都是疼痛,她本是東臨最受*愛的公主,無數王公貴族想要求娶於她,卻偏偏被要求去和親。雖然最後德文帝很疼*她,但經過這麼多年,她豈會不知,他的疼愛不過就是因爲她的臉長得跟他心愛的女人相似,她從頭到尾都是個替身。
她千里迢迢來到滄月,毫無根基。雖有德文帝的疼愛,但帝王之愛素來無情,特別是在有了涵貴妃後,她的處境更加岌岌可危了,她步步維艱,這才導致滄夜出事。
無數個午夜夢迴,她都悔恨不已。可是,生活總歸是要過下去的,她代表是東臨,她有着公主應該有的尊貴和驕傲。
“我沒有怪您啊,母妃。”滄夜的語氣又溫柔了起來,彷彿剛纔那惡毒的話,根本就不是他說的。
“若不是您的當機立斷,如今,我恐怕就要流落民間了呢!我該多謝您,我纔有了當年的際遇和如今的地位。我很高興的。”
麗妃臉色驟然一白,但還是勉強扯出了個笑容,“夜兒,你別說這種話了,你能活着,母妃不知有多高興的。”
“母妃,不過是當年舊事,我們都不必再提。兒臣做事會有分寸的,我不怪您,總有一天,我會還給您足夠的富貴尊貴的,您不必擔憂的。”滄夜淡淡一笑,“明日就要回京都了,您還是先收拾收拾東西,到時候也輕鬆些,免得手忙腳亂的。”
“那麼,您沒有其他吩咐了,兒臣就先行告辭了。”滄夜行了一禮,便優雅地轉身離去。
徒留下麗妃滿面的慘白,緩緩地坐了下來,閉了閉眼,心中滿是悽然。
或許,當年的應急之舉,當真是錯了。
東臨二皇子求娶安平縣主的消息猶如長了翅膀般,在整個皇家行宮裡流傳開來了,甚至還有傳言說二皇子與安平縣主是天作之合,而且兩情相悅。
恰巧鳳琴跟江凌歌在慕清染處玩耍,聽得這個消息時,鳳琴手中的杯盞都跌落在地,支離破碎,她面色惶然,顯然很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鳳琴,你別急,淡定些。現在還只是傳言,素來謠言止於智。”慕清染忙按住了她微微顫動的手,使眼色讓一旁的迎春把地上的杯盞碎片掃走,“而且,祥和郡主就你一個女兒,豈會讓你去千里之外的東臨和親,你莫要多想。一切還只是謠言,沒有定論呢!”
聽到這個消息,別說是鳳琴本人了,就算是慕清染也嚇了一跳。開始鬧得沸沸揚揚的和親人選不是五公主和三公主麼?就算五公主送去皇廟了,不是還有三公主麼?
三公主是德文帝的親生女兒,正經尊貴的公主,鳳琴不過是一小小的縣主,哪裡比得上她的尊榮?
這二皇子如何會放着正經的公主不要,而選擇鳳琴?
雖然那二皇子很可能會是未來的東臨王,但是,一來,並沒有蓋棺定論說一定會是,到時候奪嫡的風波自是不用多說;二來,東臨遠在千里之外,離國背家的,以後連親人都見不到一面,哪怕是受了委屈都沒地兒訴苦;三來,現在東臨和滄月還是盟國,若是有一日因利益牽扯而盟約破裂,到時候首當其衝的就是和親之人。
所以,鳳琴自然是不想和親的。
鳳琴聽得這話,才緩緩地安下心來,她咬了咬脣,點點頭:“是的,我娘一定不會讓我和親的。”
她加重了語氣,好似這樣就能給自己足夠的信心。
畢竟若是二皇子堅持,難道德文帝難道就會爲了自己這個小小的縣主而得罪東臨國的皇子麼?
江凌歌暗暗蹙了蹙眉頭,她想起那日滄夜特地讓她把鳳琴引去小樹林,那時候遇上的那人應該就是東臨二皇子。想來,那時候,他就已經是計劃好了的。
或許,他一開始的目的是讓鳳琴入二皇子的眼,到時候整個鳳家都會成爲他的後盾;就算二皇子瞧不上鳳琴,那麼還有一個她。到時候她肯定是會被封爲公主,然後被送去給二皇子的,之後二皇子也能成爲他的助力。
畢竟他的野心從來就不只是滄月,恐怕這二皇子也要成爲他的棋子了。
想到此,江凌歌就想苦笑,最終也只是扯了抹勉強的笑意。
好在慕清染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鳳琴身上,倒是不曾注意到她,這倒是讓她鬆了口氣。
江凌歌抿了抿脣,低聲道:“本來這份殊榮該是公主至尊等人的,既然這二皇子點名要鳳琴,恐怕是當真喜歡了鳳琴了。不然,以他的身份,豈會如此?”
江凌歌這句話當真是一陣見血,把鳳琴刻意避開的可能性給忽略了。
鳳琴的面色驟然蒼白,她咬了咬脣,驀然站起來,驕傲得擡起了頭,道:“我根本就不認識那什麼二皇子,我不要嫁的。若是他敢強逼我,我就拿鞭子抽死他!”
當初說起丈夫的問題時,鳳琴開始表示得最是潑辣。
慕清染擔心她的地方就是這裡了,鳳琴被保護得太好?,太過純真了些,那些女子間的爭鬥,她並未曾見全了。祥和郡主當年把鳳琴養出這般的真性情,其實就是想着會找個好夫君,有鳳家在後面頂着,恐怕對方也不會給鳳琴吃委屈。
但是,這若是去了東臨,那可就是催命的東西了。
慕清染見得鳳琴這般模樣,忙拉住了她,急聲道:“鳳琴,別這樣衝動。你若是如此,到時候只會連累你的父母,這一切還不曾落實,你莫要心急。郡主她們應該比你更急,你前面還有郡主頂着呢,郡主不會如此無緣無故地看你受苦的。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冷靜,無論任何人問你,你都說不知,一切自有你的家人爲你做主,你只管等着看就好。”
鳳琴聞言,也知道自己急躁了,她恨恨地道:“也不知是誰搞得鬼,把我這個遠在千里之外,連宗室女都算不上的縣主給算計上,以後等我查清楚了,一定不會讓其好過的。我一定會用鞭子抽死那人的。清染,對不起,我先回去了,不能跟你一起說話了。”
慕清染自然知道她是要去作甚,只點頭道:“嗯,你去吧。記住,萬事莫要衝動。若是有難處,儘管來找我們,看看我和凌歌能不能幫着出點有意見的主意。”
鳳琴點頭,感動道:“謝謝。”
鳳琴隨之告辭,匆匆回去尋祥和郡主了。
慕清染看着她焦急的背影,低低嘆了聲氣,這纔看向江凌歌,“鳳琴純真燦漫,她真不適合和親,我倒是希望她一生和順,而不是經歷這種跌宕的人生。”
江凌歌何曾不是這般想,但是哪怕是有法子,她也是不能說出來的。
她垂眸望着瓷杯裡隨水沉浮的茶葉,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低聲道:“是啊,只是人生從來都不由己。想着如何逃避,倒不如想着如何能讓自己活得更好呢!”
譬如慕清染,譬如鳳琴,再譬如她自己。
“對了,你的婚約呢?你可與解家解除了?”慕清染想起這事,忙問道。
江凌歌搖搖頭,“不曾,我父親並不同意。我也不想我哥哥擔心,他正是要緊的時候,我豈能讓他擔憂了。不過,等我哥哥能夠謀到一份好差事,站穩腳跟後,我就會與他說了。”
“若是這事兒遇到難處,我倒是可以與洛北辰說上一說,看他能否幫上一二。”慕清染說道。
江凌歌聽得這話,再想起她接到的命令,只覺心中什麼滋味都有。她勉強一笑,“多謝你,若是有那一天,我自是不會客氣的。只是,你最近也要當心一些,萬不得已,不要隨意出門……”
“怎麼?”慕清染奇怪。
江凌歌忙解釋道:“我聽說你遇刺了,擔心那些人並不罷休。”
慕清染聞言,眸色古怪了一下,閃了閃,卻很快消散,她搖頭甩開自己心頭浮起的怪異感,笑道:“多謝你的關心。我會防範一二的。”
江凌歌這才鬆了一口氣,面上的笑容也沒了開始的凝滯感了。
只要慕清染不落入其手,洛北辰定然也是無礙的吧!至於慕清安……長長地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情緒,雙手在身側握緊。
關於求娶安平縣主的事,德文帝並不曾立刻給出答案,暫時是壓下來了。至於之後的結果,就只能且看着了。
別說滄離了,就連太子滄瀾也覺得這件事的發展很是奇怪。
明明二皇子從不曾見過安平,怎麼就突然說起求娶的事了?而且,他可是聽說了,二皇子對三公主印象也是不錯的。安平還未及笄,長相雖然好,但到底還是個孩子,身量未曾長好,自然是比不過三公主的。
但無論如何,聖上的聖駕即將班師回朝,這一切都得等到回到京都後再細說了。
而衆人在意的東臨二皇子在掀起一波風浪後,則是聽着滄夜讓人傳回來的話,微微地笑了。
至於西月的太子西敬則是又算計上了,務必要把眼中釘洛北辰給剷除了,這才心甘了。
第二日,天才矇矇亮,慕清染就醒了過來,就見洛北辰已經在她*邊悉悉索索地自行穿衣服了。
這兩日,洛北辰都半夜偷偷跑過來,爬上她的*鋪睡,神不知鬼不覺的,她也阻攔不住,只能安慰自己這是提前過上婚後生活了。不過,好在洛北辰還有幾分分寸,不會亂來,只是攬着她睡覺。
她倒是猜測,他可能是因爲她馬上就要回府,以後沒有這種機會,所以纔會一再地敢在皇家行宮裡如此。而且,他敢來,便定然是安排好,不會被人抓住。
洛北辰剛穿好衣服,轉頭望來,就見她醒了呆呆地望着他,頭上還亂翹了幾根頭髮,迷糊中平增了幾分可愛。
他忍了忍,還是伸手試探地摸了摸她的腦袋,觸手的柔滑,讓他一大早的心情很愉快,他把她頭上亂翹的頭髮拍下去。
“該起了,等會就得啓程回京了。”
慕清染揉了揉眼睛,見他收拾妥當了,忙道:“那個,關於安平縣主和親的事你知道了嗎?到底是怎麼回事,宮裡不是還有三公主麼,怎麼攤到了如今算是外家的鳳琴頭上了啊?”
洛北辰本是打算離開的,見得她起*後,第一句話居然不是問他,而是問個外人,而且還是安平縣主,他素來對她沒甚好感,特別是安平縣主每次都愛跑他面前得瑟兩句與清染的秘密,他心中的不快自然就更多了。
現在,驟然一大早聽到這個名字,他就蹙了蹙眉,轉眸見慕清染只雙眼亮晶晶地望着他,卻不曾顧忌他的心思,心中不禁又彆扭上了。
和親的事他自然聽說了,他倒是巴不得安平趕緊走了,也不會成日裡霸着清染了。
慕清染眨巴着眼,見他不知爲何,竟又鬧上彆扭了,他每次抿脣蹙眉的時候,都代表他扭捏上了。她特地觀察過他,自然是知道的,她忙道:“怎麼了,一大早的心情怎麼不好了?”
“……”
“北辰。”
“……”洛北辰乾脆也不急着走了,只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頭髮收拾妥當了。
“少將軍。”
“……”一聽這疏離的稱呼,洛北辰更不樂了。
慕清染見洛北辰竟然就轉身要走,她眸子一轉,心一急,突然喊道:“哎喲……”
洛北辰一驚,霍然回身,去發現她端坐在*上,朝上當的他挑了挑眉,笑得極其惡劣,讓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慕清染從來規矩,沒曾想居然還會這般逗弄他的時候,實在是讓他吃驚。
等他發現她竟然不管不顧秋日地板涼,直接光着腳就往*下跳時,他不由快走了幾步,上前去攬住了她的腰。
地板涼,人骨又脆,如此跳下來,她的小嫩腳不得生疼纔怪。
誰知,慕清染卻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雙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肩膀,雙腿也盤上了腰,這才得意地看向表情呆萌怔愣的洛北辰。
她,居然戲耍他。
今天更新完畢!?少將軍又吃醋了,連女人的也不放過,鬧上小別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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